第三二三章 全部真相
眼看着山顶之上的碎星苑就要暴动，张起起急忙把作死的碎星苑塞回了兜里，一边劝：“世界如此美好，大家都不要这么暴躁，你说对不对？！享受生活才是正事啊亲！！”
张起起温言劝碎星苑，试图让碎星苑冷静下来一边再补了一句：“你儿子它正处于叛逆期你莫怪莫怪啊。”
秤砣在张起起兜里不死心的怒刷存在感：“都说了我不是它儿子，不是！！”
张起起不动声色的拍了一把秤砣，md这个关头它说你是它孙子你都要应！
“哼！”貌似有些平静的碎星苑傲娇的冷哼一声，虽然这声冷哼当下听的张起起冷汗一冒，不过好歹碎星苑也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旁边的左臣才不像张起起那样怂，他一直看着那亭子中的沈梦之尸体在思索着什么，张起起半晌没听见碎星苑动静又看见左臣在说话，凑过去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左臣顿了顿，说了一句：“我在串事情的整个发展过程。”
张起起：“……”卧槽，这尼玛就是差距啊，还串来龙去脉，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还串个屁的来龙去脉。
“串什么，我把一切放给你们看你们不就知道了？！”碎星苑突然开口，张起起当即被惊喜到了：“好啊好啊。”早就tm的该这么干了是不是？！也不用她整天像个逗比似的猜这猜那还不知道猜出的对不对。
话音刚落，原本张起起他们处于的山谷骤然不见，变幻成了一个气势宏伟的大殿，最高台之上是一个祭祀模样的地方，周围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巨鼎，整个大殿之中倒没什么人，只有张起起和左臣。
左臣面景色的突然变化挑了挑眉头，只是也没出声问，张起起也特别淡定的说了一句：“还是碎星苑霸气，直接让我们穿越过来看事情真相。”
“这不过是记录而已，你们看到的相当于以前记录了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就是一个观看者，插手不了什么的。”秤砣出声解释，张起起立刻悟了，这就跟看电视是一个道理……
“艾余。”空旷的大殿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声，这女声很耳熟，正是沈梦之的声音，伴随着声音，沈梦之的身影也从祭祀高台之后的内殿出现，她身穿一身粉红色长裙，有种天真的少女风华，而且这时候的沈梦之眉间还没有那么多的忧愁。
沈梦之刚进大殿不久，一个人影突然直接的就出现在了大殿之中，仿佛凭空出现，那人如谪仙一般的容貌，一身白衣飘飘，正是艾余。
沈梦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平淡的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艾余闻言微微一笑，本是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却仿佛有种说不尽的苦涩：“你应该知道吧，左战给我赐婚了。”
沈梦之闻言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微抬了抬眸道：“你并不是战序王朝的祭司，这桩婚事，你若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
艾余轻呵一声：“拒绝？我若能拒绝早就拒绝了，你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张起起作为旁观者在一旁对这剧情略唏嘘：“我算看出来了，艾余是喜欢沈梦之的。”这种氛围要是还是看不出什么情况多年黄金八点档简直白看了。
左臣点头，没有出声。
“哈哈哈哈，艾余大祭司来了。”一阵说不出有什么意味的笑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正是左战。
见到活人的样子和死人还不是一点半点，至少活人更加充满生气，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就是在尸体身上看不到的，不得不说左战这也是一代红颜祸——呸，绝代美男来着。
艾余见到左战前来，眼眸中一丝深意闪过，身体对左战鞠了一个礼，“我是来特地感谢陛下的赐婚的。”
“哦？！”左战扬了扬眉，眼中有丝诡异的光，突然伸手一把把沈梦之揽到怀里，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先前梦之向我推荐李沁柔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放心，现在看来你也很满意那我就满意了，果然还是梦之了解你啊！”
此话一出，艾余和沈梦之同时脸色一僵，沈梦之看向左战的眼角里有丝怒容，而艾余也好像因为这句话倍受打击，接下来匆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辞了。
张起起看着这一幕啧啧发表观后感：“左战这货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作死的感觉。”
而随着艾余一走，沈梦之有些恼怒的朝着左战道：“你为什么要说那个人是我推荐的？！明明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左战听了沈梦之的话神色骤然间变得阴沉之际：“我不这样说怎么才能看出你们俩的事情，他果然对你还念念不忘！不就成亲么，好像要他的命似的！”
“啪！”沈梦之忽然果断的扇了左战一个巴掌，张起起当即感觉脑袋好像被人揍了一拳，尼玛这事情细节发展有点不对啊！
“你要是乐意你怎么不去娶？！”沈梦之打了左战一把掌还朝着左战吼了这么一句，左战神色更是阴沉，冷笑的看着沈梦之，也没有还手：“我要是娶了呢？！”
“随便你！”
沈梦之相当霸气的扔下这三个字，直接拂袖走人了，张起起张着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画面突的一转，左战和艾余还有左笙居然相聚在一个小偏殿内，张起起下意识的“卧槽”了一句，看见这画面更感觉智商不够用了……
“碎星苑要求的祭品，你有没有好的人选？！”左战似乎有些头疼的朝着左笙问道，左笙闻言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不太好找。”
艾余坐在一边，手执一把折扇，似乎在走神似的敲着手掌，旁边左笙说完了那句话突然捅捅艾余的手臂：“艾余，你想到什么办法没？！”
“嗯？！”
艾余回神看向两人，顿了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在想着什么，左战和左笙的目光也都看向他，直到艾余突然嘴角一勾：“不是有更好的人选么？！当然要看左战陛下舍不舍得。”
左战闻言脸色一变，左笙也是不可思议的挑挑眉：“艾余，这话可不能乱说，嫂嫂她也是一国祭司，何况她也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了。”
艾余只是挑挑嘴唇：“看，我就那么提了一句，你们就知道了是沈梦之，说明你们心中还是有这层想法的。”
张起起听到这话心中一突：“完了我有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会突破我的想象极限。”
“闭嘴，看戏啊！都过去的事了，再感叹它也是发生了的。”秤砣出声，一方面是觉得张起起出声太讨厌了，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看入迷了……
张起起翻了一个白眼，也没再说话。
艾余的说话声过后偏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左战的脸色很不好看，左笙大概是觉得有些怪异，没有吭声，直到艾余的声音再次凉薄的响了起来：“陛下，论子嗣，梦之她已经为您诞生了一个，小皇子身体健康，将来你的皇位肯定是传给他的，这也是给梦之的补偿了。何况，您不是已经要迎娶詹缕衣祭司了么？！梦之如果被献祭，我们五大王朝就能彻底的统治整个世界，周边的小国也能被尽数收拢，何况，陛下，长生不老不是每个人都想的事情么？！碎星苑提出的条件，对我们来说，很值，只需要献祭一个沈梦之而已。”
很难想象这个如谪仙般的男人会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段话，张起起这个不能理解的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艾余的心中想法，那是恨，对沈梦之的恨，他恨沈梦之推给他的那桩婚事，因为他并不愿意成亲。只是听了艾余的话张起起还是感觉略牙疼，她并不同情艾余，甚至觉得自己要替艾余还这债都是瞎扯淡——要知道情况是这样就任凭沈梦之当恐怖份子算了……
“我……考虑考虑……”没有强硬的反驳，没有维护沈梦之的心，左战这句话一说出口结局就注定了。
“哎，再经历一遍依然觉得这群人就是一群人渣，也都怪碎星苑没屁事干……”秤砣这话刚说出口就听见碎星苑的怒喝声：“老娘不收拾收拾你你真不知道你皮有多痒！！”
张起起一听也话毫不犹豫的就把秤砣给扔了出去，秤砣凄惨的叫声顿时传了过来：“张起起老子恨你啊！！”
左战在说过考虑这话之后就离开了偏殿，只剩左笙有些无奈的看着艾余：“她会恨我们一辈子的。”
“恐怕不止一辈子……”艾余有些呢喃的说就这句话，下一句就冷了起来：“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去献祭，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左笙一滞，终究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画面一转，是一个景色别致的小花园，沈梦之带着一个五岁大点的孩子走在小桥上，孩子蹦蹦跳跳，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天真的笑容。
“原来她早就生过了一个孩子。”左臣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有些晦涩不明的光，张起起就盯着沈梦之的肚子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莫非这时候的沈梦之还没有怀第二胎？！
只是这段画面随着沈梦之对着那孩子温柔一笑，便转瞬没去。
画面又是一转，是一个神情不安的女人，她容貌也是绝色，而且很熟悉，正是詹缕衣。
她的面前正坐着艾余，张起起发现艾余真是作死的节奏啊，每幅画面里几乎都有他。
“艾余，你能不能再劝劝左战，我们可以再找让碎星苑满意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是梦之啊？！”詹缕衣的神情惶恐不安，拉着艾余的手也有些紧，艾余不悦的把她的手掰开来：“你觉得有谁比沈梦之更适合？！”
“可是，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是她，艾余，如果，我愿意代替沈梦之，行不行？！”詹缕衣这话一说完，不仅是艾余有些吃惊，张起起更是差点跌落下巴：“……我靠这不科学，詹缕衣是沈梦之除了左战之外第二恨的人吧？！尼玛詹缕衣居然愿意为了沈梦之去死？”
没人回答张起起，因为旁边的左臣也不知道答案，倒是接下来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你愿意代替她被献祭？！”艾余吃惊之余还觉得詹缕衣不可思议，谁知詹缕衣突然就哭了出来：“梦之她怀孕了，她怀上了左战的孩子，我那么爱左战，我不希望左战知道这件事情后悔！”
张起起：“……”这得多么感天动地伟大的情怀。
艾余也十分震惊，他有些失控的从桌上站起来：“沈梦之怀孕了？！”
“对！已经三个月了！”詹缕衣哽着嗓子说完这句话，艾余顷刻间身体有些发抖，他静默了良久，最终眼里闪过一片决然，拉住了詹缕衣的手：“那你知不知道，你也怀孕了？！”
詹缕衣：“……什么？！”她神情吃惊而又茫然，艾余已经冷笑的甩开她的手：“你自己号不出你自己的脉，你如今也怀孕了，难道你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去保护沈梦之的那个？！别忘了，如果你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反而左战和沈梦之会在一起一辈子，而且是长长久久，永远不会死亡！”
说完这句话，艾余就直接离开，留下有些惊惶的詹缕衣，她把了把自己的脉，最终脸色突然一片惨白。
画面到此突然中断，没有了下一部分，张起起还在感觉这个世界都天塌地陷了，自己的三观都崩裂了，突然发现她们已经回到了山谷中，正当张起起想骂一句，尼玛还不给人看大结局的，突然就听见山谷周围响起了沈梦之歇斯底里的吼声：“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就因为我不爱你，就因为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爱你，你有什么资格！艾余，枉你身为大祭司，连该有的本心你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
“左战，你说的对，我不爱你。我的爱就在和你一天天的无限争吵中被消磨殆尽，我拿什么来爱你？！”
“左战，你去死吧。你们统统都去死吧！”
“永生，你们永远得不到永生，等他再复活的那天，就是你们死的时候！”
几句话，一遍遍回荡，听的张起起都感觉自己心中触目惊心的痛，就好像沈梦之的不甘心刻印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听到了吧，也看完了吧，这就是全部过程。”秤砣幽幽的出声，再接着说起了一段秘辛：“碎星苑是诞生于混沌之初的产物，因为不凡的力量，后来化为亭子降临人间，人世间的灵气全由它产生，就连地府都不能与碎星苑相对抗。”
“为了缓解这一状况，他们从地府挑选了五个地府之主转世到人界，这就是五个大祭司的由来，当时的人界还是五大王朝为首，他们从碎星苑获取的力量供入地府，这要能使地府的力量一天天壮大。”
“后来碎星苑突然提出一个交易，如果其中一个地府之主献祭给它，它就使这人界统一，并赐予地府与大祭司和某些特定的人永生。当时的地府之主并不是永生的，他们的寿命不过数百年，每当他们消亡，地府都会自动的从人世间挑选新的地府之主。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不过就算艾余不提，最终的人选也只能是沈梦之。”
“你这样一说我也把事情全明白了，可是为什么只能是沈梦之？！”张起起觉得这简直不科学啊。
“你知道吗碎星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智商程度和张起起相当的……”秤砣这么一句话张起起和碎星苑同时骂娘了。
“老娘听着呢你说话注意点！”碎星苑再次吼秤砣，秤砣哼了声，还是继续说了：“当初它就抽风，想无缘无故的试试一个人的恨究竟能够强烈到哪种地步，沈梦之是当时的人选中最善良的，所谓物极必反，她被所有人出卖联手献祭，这恨意自然强的没法想象，结果碎星苑后来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还祸害了我……”
“你和碎星苑是一体的？！”
左臣突然出声询问，秤砣嗯了一声：“我是碎星苑一半的灵智，就是当初沈梦之和碎星苑互相吞噬的时候我被分裂出来了。”
张起起一下就抓住了重点：“难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听起来只有七八岁！成年人的智商被平均分了啊！”
秤砣：“……”
“你说以前地府之主都不是永生的，那鬼王是怎么回事？！”
“那算是一种衍生出来的产物，因为隶属于地府，所以也可以获得永生，不过你看着吧，等左战复活，沈梦之一旦杀了他，所有的因果就会消散，她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持续了下来，永生，不过也只是能活到这世了。只不过当初碎星苑许的承诺不一样，地府因为不属于人界所以获得永生相当容易，四个祭司进入了人界时间过长就属于了人类，需要自己修炼，左战呢，只能说人长的帅就是好，两个祭司爱上他……他又是其中的主要人物，虽然不符合永生条件，可总有傻子愿意救他。”
“地府有转世的能力却没有永生的能力，还地府……牛b玩意……”张起起可算是明白了这些组织究竟有多么不靠谱。
左臣点点头，所有的事情也算是理清了：“碎星苑算是最终的点，许的承诺对应的不一样，五大王朝的帝皇要的是统一帝国，大祭司和地府则要永生，只不过左战是有人愿意救他，所以他才能复活。”
“还是左臣聪明！”秤砣夸赞了左臣一句，张起起顿时撇了撇嘴。
“碎星苑真牛b啊，不过沈梦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成功的霸占了碎星苑。张起起想到这居然还tm有点羡慕，不过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张起起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那她杀了左战之后呢？！碎星苑会怎么样？！”张起起再次问秤砣，孰料这次还是碎星苑主动回答了：“不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连我也不清楚。也许永生从此结束，也许这些祭司会消失。反正地府是不会消失的。”
说明这事情的最终答案连碎星苑都不清楚，张起起想到自己身上背负个还债的使命终于宽慰的笑了，现在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甩脱这个包袱了——祖宗太渣她有正当理由拒绝还债……
不过左战从头到尾表现的才是真的渣，说爱吧，她又看不出他和沈梦之之间到底有没有爱，但毫无疑问沈梦之是爱过左战的，所以她才会恨左战恨成这个样子，最大的恨，应该源于她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吧。
可想到她扇左战那巴掌，应该平时也没受什么委屈，想到这张起起居然还有点心理安慰……
张起起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左臣，左臣被她一盯有些皱眉：“干什么？！”
张起起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你祖宗是真的贱人……”
“那是他又不是我，别把我们混为一谈，你脑子再乱想我就收拾你。”
张起起：“……”卧槽，看看，还说别混为一谈，这都想着要收拾她了。
知道了全部事情过后，张起起和左臣就准备撤退了，虽然她还有些事情没明白吧，比如地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比如这件事中她究竟要干什么，再比如——好像统统又不关她的事！
就是，又不关她的事！
想到这张起起心中舒坦了，正当要离开时，碎星苑不干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我这是茶馆啊！”
张起起懵了：“那您老是想怎样？！留下来陪着你阅尽这红尘潇洒万般事？！”
碎星苑：“……”这都什么破组词。
其实碎星苑骨子里除开秤砣就是一傲娇小姑娘，这点从它自己把自己作到阴沟里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傲娇小姑娘也不好处理啊，这会儿要哄也没法子，直到左臣一句话说了出来：“我们把秤砣留下来陪你。”
碎星苑：“我考虑考虑……我考虑好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秤砣：“……”大家还能不能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