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巡防
sun sep 18 00:29:29 cst 2016
路蒙在他背后迷迷糊糊睡过去好几次，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天又开始稀稀拉拉地下雨。
诺亚把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口，门口挂着的牌子在雨中摇摇晃晃，已经被腐蚀了大半，连名字都已经看不清，旅馆看起来很冷清，门口屋檐下停了一辆似曾相识的磁力悬浮车。
二人将车开到屋檐下，连忙下车擦干净溅到身上的雨水，倒是路蒙看着那辆磁力悬浮车出了神。
“这车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诺亚看了一眼，不冷不热道：“这车很普通，不过很多巡防都喜欢用。”
巡防是第二世界的产物，他们在第二世界扮演着警察的角色，维持着这里的基本秩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精良的武器装备从哪里来，某种程度上，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秘密的组织。
路蒙这才想起来，之前过安全区关卡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种车，不过当时实在太黑，所以也没能看清楚。
“这里有巡防吗？”
“不确定。”诺亚看了他一眼：“你害怕？”
“我们在格斗场杀了人，巡防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诺亚笑了笑：“如果杀一个人就要被抓，那我在格斗场上杀的人，还不知道要让我被抓多少次。”
两人在小旅馆里要了房间，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小旅馆不大，但却聚集了不少人，路蒙甚至在旅馆里看到了先前在关卡看到的石骐。
石骐自然也注意到了推门进来的路蒙和诺亚，几人打了个照面，一句话没说，便上楼休息了。
整个旅馆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连枕头被褥都是阴潮的，大概是白天太累的缘故，路蒙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忽然发现眼前正竖着一只黑影。他正要大声叫人，那人却一把扣住他的呼吸器：“睡够了就快跟我走。”
这竟然是诺亚的声音。
路蒙被吓了一跳，再加上起床气自然是怒不可遏：“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我们在大堂里见的巡防我认识，他追了我好几个月了，像条癞皮狗一样阴魂不散。”
“你不是不害怕巡防吗？他为什么追你？”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他一把把路蒙从床上拽下来，“快点，我可不想被他们缠上。”
雨势愈来愈大，疯狂的雨水敲打着窗户，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倾倒过来。
路蒙看着窗户，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可是外面不是在下雨吗？”
“裹多点防护衣死不了人。”
两人出了门，路蒙用防护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雨越下越大，两人骑着车飞驰在旷野中，雨幕将一切可视物遮挡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诺亚！我们现在往哪里去！再这么淋雨的话防护衣也会坏的！”
雨声几乎把他的声音盖住，诺亚喊道：“前面不远有个镇子！等我们甩了那群人就在那里躲雨。”
甩了那群人？还没等路蒙理解话的意思，车后忽然照来了强光，路蒙甚至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路蒙这才明白，从他们出旅馆不久之后，那群巡防就跟了上来，现在是彻底甩不掉了。“他们在后面？”
诺亚脸上带了狠色：“他们一直在后面！抱紧了我！”
话音刚落，诺亚立刻就加了速，风刮到脸上，雨水渗进皮肤，刺激得血肉殷殷生疼，而这仅仅是坐在车后座的路蒙的感受。
身后的光一点点淡了。
诺亚忽然一个急转弯，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路蒙险些从车上掉下来。
“我们不是要赶紧去下一个镇子避雨吗？”
“照他们的追法，估计我们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接下来不要讲话了。”
路蒙闭上眼睛，只管抓紧了诺亚，车在路上经过好几个颠簸，他忽然想起了那本书上描绘的一种情景，一种小船在汪洋大海中随海浪上下颠簸的情景。在第一世界里，海洋平静无波，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海洋，但是现在，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船在大海中翻滚，溅到海水，几度喘不上气却又对生存充满渴望的感觉。
他虽然出生在第一世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寂静了二十余年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他激动得连手指都在发抖，这种战斗的欲望潜藏在他的骨子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年。
“再过五百米，会进入一个隧道，里面有废弃的下水道系统，我们走地下。”
车身一个颠簸，二人齐齐从车上翻了下来，路蒙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巡防还没来，二人冲进隧道，搬开下水道口跳了进去，二人瘫坐在地上，脱掉快要损坏的防护服。里面的味道难闻，甚至连诺亚都忍不住把口鼻捂起来，路蒙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呼吸器递给他：“用这个会稍微舒服点。”
诺亚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推开：“只有胆小鬼才会在第二世界里戴这种东西。”
路蒙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悻悻将呼吸器收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废弃的下水管道？”
“这地方四通八达，既可以躲雨水又可以躲巡防，很多流浪汉都会聚集在地下，我小时候常常呆在这里。”
流浪汉？
路蒙仿佛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词，他不怎么自在地开口：“那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先去找人帮忙，不然那些巡防还是会跟上我们的。”
路蒙还是忍不住问：“那些巡防为什么跟着你？”
“那些巡防，守卫着第一世界的秩序，每天靠近边缘的地方，都会死很多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蒙不说话。
诺亚也不隐瞒：“他们除了防止第一世界的人出来外，也在防止第二世界的人闯进去。”
路蒙又道：“他们知道你要去第一世界？”
“知道，不过没有证据，我得找人帮我甩掉他们。”
“你有帮手？”
“不算帮手，但是只要有黄金，她什么事情都肯干。”
“谁？”
诺亚站起来往前面走：“龙舌兰。”
路蒙在他背后迷迷糊糊睡过去好几次，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天又开始稀稀拉拉地下雨。
诺亚把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口，门口挂着的牌子在雨中摇摇晃晃，已经被腐蚀了大半，连名字都已经看不清，旅馆看起来很冷清，门口屋檐下停了一辆似曾相识的磁力悬浮车。
二人将车开到屋檐下，连忙下车擦干净溅到身上的雨水，倒是路蒙看着那辆磁力悬浮车出了神。
“这车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诺亚看了一眼，不冷不热道：“这车很普通，不过很多巡防都喜欢用。”
巡防是第二世界的产物，他们在第二世界扮演着警察的角色，维持着这里的基本秩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精良的武器装备从哪里来，某种程度上，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秘密的组织。
路蒙这才想起来，之前过安全区关卡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种车，不过当时实在太黑，所以也没能看清楚。
“这里有巡防吗？”
“不确定。”诺亚看了他一眼：“你害怕？”
“我们在格斗场杀了人，巡防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诺亚笑了笑：“如果杀一个人就要被抓，那我在格斗场上杀的人，还不知道要让我被抓多少次。”
两人在小旅馆里要了房间，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小旅馆不大，但却聚集了不少人，路蒙甚至在旅馆里看到了先前在关卡看到的石骐。
石骐自然也注意到了推门进来的路蒙和诺亚，几人打了个照面，一句话没说，便上楼休息了。
整个旅馆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连枕头被褥都是阴潮的，大概是白天太累的缘故，路蒙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忽然发现眼前正竖着一只黑影。他正要大声叫人，那人却一把扣住他的呼吸器：“睡够了就快跟我走。”
这竟然是诺亚的声音。
路蒙被吓了一跳，再加上起床气自然是怒不可遏：“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我们在大堂里见的巡防我认识，他追了我好几个月了，像条癞皮狗一样阴魂不散。”
“你不是不害怕巡防吗？他为什么追你？”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他一把把路蒙从床上拽下来，“快点，我可不想被他们缠上。”
雨势愈来愈大，疯狂的雨水敲打着窗户，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倾倒过来。
路蒙看着窗户，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可是外面不是在下雨吗？”
“裹多点防护衣死不了人。”
两人出了门，路蒙用防护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雨越下越大，两人骑着车飞驰在旷野中，雨幕将一切可视物遮挡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诺亚！我们现在往哪里去！再这么淋雨的话防护衣也会坏的！”
雨声几乎把他的声音盖住，诺亚喊道：“前面不远有个镇子！等我们甩了那群人就在那里躲雨。”
甩了那群人？还没等路蒙理解话的意思，车后忽然照来了强光，路蒙甚至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路蒙这才明白，从他们出旅馆不久之后，那群巡防就跟了上来，现在是彻底甩不掉了。“他们在后面？”
诺亚脸上带了狠色：“他们一直在后面！抱紧了我！”
话音刚落，诺亚立刻就加了速，风刮到脸上，雨水渗进皮肤，刺激得血肉殷殷生疼，而这仅仅是坐在车后座的路蒙的感受。
身后的光一点点淡了。
诺亚忽然一个急转弯，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路蒙险些从车上掉下来。
“我们不是要赶紧去下一个镇子避雨吗？”
“照他们的追法，估计我们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接下来不要讲话了。”
路蒙闭上眼睛，只管抓紧了诺亚，车在路上经过好几个颠簸，他忽然想起了那本书上描绘的一种情景，一种小船在汪洋大海中随海浪上下颠簸的情景。在第一世界里，海洋平静无波，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海洋，但是现在，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船在大海中翻滚，溅到海水，几度喘不上气却又对生存充满渴望的感觉。
他虽然出生在第一世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寂静了二十余年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他激动得连手指都在发抖，这种战斗的欲望潜藏在他的骨子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年。
“再过五百米，会进入一个隧道，里面有废弃的下水道系统，我们走地下。”
车身一个颠簸，二人齐齐从车上翻了下来，路蒙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巡防还没来，二人冲进隧道，搬开下水道口跳了进去，二人瘫坐在地上，脱掉快要损坏的防护服。里面的味道难闻，甚至连诺亚都忍不住把口鼻捂起来，路蒙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呼吸器递给他：“用这个会稍微舒服点。”
诺亚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推开：“只有胆小鬼才会在第二世界里戴这种东西。”
路蒙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悻悻将呼吸器收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废弃的下水管道？”
“这地方四通八达，既可以躲雨水又可以躲巡防，很多流浪汉都会聚集在地下，我小时候常常呆在这里。”
流浪汉？
路蒙仿佛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词，他不怎么自在地开口：“那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先去找人帮忙，不然那些巡防还是会跟上我们的。”
路蒙还是忍不住问：“那些巡防为什么跟着你？”
“那些巡防，守卫着第一世界的秩序，每天靠近边缘的地方，都会死很多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蒙不说话。
诺亚也不隐瞒：“他们除了防止第一世界的人出来外，也在防止第二世界的人闯进去。”
路蒙又道：“他们知道你要去第一世界？”
“知道，不过没有证据，我得找人帮我甩掉他们。”
“你有帮手？”
“不算帮手，但是只要有黄金，她什么事情都肯干。”
“谁？”
诺亚站起来往前面走：“龙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