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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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之破

    那压力,来得是如此地猛烈,甚至已经猛烈到了哈森所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哈森仍旧在忍耐着,因为哈森的心里十分地清楚——越是退缩,他将遭遇到的将越加地危险。

    所有的金色都已经被帝释所收敛了,这个世界里面留下的,唯有哈森的红色而已。但是,如今这样的猩红,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那无数的鬼魅早已在金光消失的时候便一同化为了乌有,所以这个世界里面除了帝释和哈森的身体之外,也就只剩下那漫天的、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的猩红了。

    帝释的身体接近了、更加地接近了。与此同时,他所带来的那压力也终于达到了极限。

    哈森的脸,因此而更加地苍白了——它被这无形的却又具有实质的压力压迫得终于失去了最后的颜色。哈森的胸中,此时正波涛汹涌。这并不是因为着哈森情绪的激烈变化,而是那压力逼迫的结果。

    当帝释的接近达到最终的距离的时候,这血红的世界里面终于又出现了另外的颜色。而这颜色,无疑是回来了——金色的光,在帝释的手掌举过头顶的这一个瞬间便突如其消失时一样的出现,但是毫无疑问地,却变得更加的夺目。

    这强烈的光,已经刺激得哈森无法睁开眼睛了。所以,他只能将它们闭合起来。所以,哈森也就在这同时又失去了一种感知能力。这对哈森来讲无疑是非常不利的。但是,哈森只能够这样。因为,如今的他几乎已经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压制体内的翻滚上去了。虽然哈森深深地知道在这紧要的时刻他是不该这样来做的,但是,似乎哈森已经不可能再作出其他的选择。战争毕竟是十分地残酷的,方才还踌躇满志的哈森,此时已经屈居在了弱势——这,竟已成为了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

    帝释的金光,已然具有更强的力量。它,竟然已经是哈森的身体,这魔神的身体所不可抗拒的。哈森压抑着胸中那血的翻涌,他觉得,只需要他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那暗红的、冷却的血液就会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了。

    此时帝释的攻击,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地猛烈。这完全变成了一种轰击的力量,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循序渐进了。当这金色的光芒出现的时候,它迎面向着哈森进攻着的同时也就再一次地将帝释的身体包围到了中间。但是,这金光的周围,却带着更加强烈的波动感。这波动,正是力量的显示的一种方式。而这波动,无疑正代表着它的强大。这并不是不稳定,而是强大的又一种彰显的方式。它迎面的向着哈森冲击过来,带着它那巨大无比、更是庞大无比的力量。

    “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似爆炸在这一刻放生了一般。所有的颜色,竟然在这一刻都变成了那种耀目的金。那血色的猩红,竟在这刹那之间消失不见了。而哈森的身影,也在这金色当中消失不见……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在帝释和哈森以及那颜色所共同组成的世界当中,所有的声音又一次地再也不存在了。而空气,那本该猛烈的空气的流动,竟然也在这一刻骤然地停止了下来。而那金光,也停止了下来。停得突然而且不合规律。

    这样的静止,似乎持续了十数分钟的时间。而就是这样的一段时间,竟然给人的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然而,纵然是多么的漫长,它也不能够成为真正的永恒。就像是在验证着这句话一般,那停滞在接下来的一刻便结束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再没有任何的不合逻辑——当金色的光芒在帝释的身上和他的面前渐渐地消散开去之后,帝释的面前,那本来应该站立着哈森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在帝释这骤风般的攻击之后,哈森的身体竟真的变这么消失了,不见了踪影。

    帝释的长发和他那张苍白色的脸,在这个时候又一次便得清晰了。但是,帝释的脸上,此时此刻却并没有那种应该因胜利而产生的笑意。相反的,在帝释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失望:“纵然是魔神,也无法在这‘天之破’的攻击下苟活!哈森,你的生命,竟然是这般地短暂!”帝释缓缓地张口,他的声音中竟然有着这么几许的惋惜与惆怅。

    哈森,他难道真的就这么死去了么?他的生命似乎并不应该就这样地终结。然而,纵然我们有着太多的疑问,毕竟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