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恕我直言，”雾石恭敬地一抱拳，“家父死了没有多久，你就来提亲，这合适吗？”
“啊？”徐文昌似乎受到了惊吓，看来雾石的话正中靶心。他慌忙看了看四周，随后往里屋一伸手，“还是到里屋说话比较好。”
雾石笑眯眯地看着徐文昌匆匆关上大门：“有些事没必要这么急，对吧。我连我家父的葬礼都没有去，会有不少人认为我是一个不孝子，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人来提亲的，但是你真的愿意把你的女儿托付给我这种人吗？”雾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倒是一副类似于挑逗的样子。
从开始到现在，雾石的每一句话都让徐文昌感觉好像有一群蚂蚁在他的心窝里到处乱爬一样，但是看在秦师真的面子上，徐文昌也不好发怒。大概是因为雾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别人接触了，雾石似乎非常享受看到别人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
“你别这么说，”徐文昌草草地整理了一下情绪，不过看上去，要是雾石继续追击的话可能会爆发，“事实上，很多人在葬礼结束后就在考虑这件事，但是他们都考虑到你父亲死了没多久，所以并不敢来。”
雾石指了指里屋：“你去里面坐着，我给你沏一杯茶。”
雾石去厨房煮了一壶茶，放在盘子里，又加上了两个茶杯后，端着盘子来到客厅。
徐文昌环顾四周，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干净啊。”
“那是当然，”雾石毫不谦虚地回答，“我可不希望我的实……石板地面看上去很脏。（轻声说）我的天……”雾石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思维方式情不自禁地就切换了回去。
徐文昌抿了一口茶，然后说：“我的大女儿徐常淑你应该见过，长得漂亮，知书达理，而且聪明能干，在家务上帮了我许多忙。和她母亲不一样，她要温柔得多体贴得多。”
雾石心想：这最后一句一加，就算我事先并不知道你怕老婆也可以知道了。
雾石把空杯子拿起来在手里转着玩，并不想喝茶：“大女儿？也就是说，你还有二女儿喽？抱歉，自从那次我中毒后，我就忘掉了很多事情，还请你多说一点。”
“二女并不是我们的亲骨肉，而是我们捡来的。听她自己说她是一个叫凌孤雁的流浪猎人的女儿，叫叶睨凌”
雾石倒吸一口凉气：“哦，逆鳞啊，这名字一听就觉得好厉害。等等，凌你说她的母亲是一位猎人？”
“是的。”
“哦，太棒了。”雾石站起身，露出了一副贪婪的样子，“快，把她介绍给我，我要她！一个继承了女强人血液的女子，这对于我来说那是相当的有用啊。”
“我不觉得家里有一个女强人会是一件好事，”看起来徐文昌正在回忆着痛苦的往事，“而且，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徐文昌喝了一口茶，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我们一家看到她时是在城门口，她浑身都是伤，背着一个被她称为十字弓的东西。我们当时问守卫，她是哪一家的孩子，守卫告诉我们，她在城门边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劝说她来我们家住。
“有大概七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嘴里念着‘都是我的错’。我们劝她好好养伤，可她听不进去，她还反问我们‘为什么要收养一个杀人犯。’徐常淑非常聪明，她尝试着和她聊一些家常，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坚持了五天，终于打开了她的心，她告诉了我们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们母女二人从鹏惘城出发，坐船过河后徒步旅行到西陇村，就在离星漫城大概有三十多里的地方，在一家农户家中借宿。那天晚上，母女二人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她母亲凌孤雁动作非常快，直接翻出窗户，跳到外面，顺着声音跑过去。叶睨凌也穿好衣服，跑出门。没有一会儿，村里的人们都起来了，点着火把也加入她俩，一起赶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那个方向上只有一座因为设备太过老旧而被弃用的公用工房。那个工房在村外，当时这么安排，为的是方便那些到了夜里还要继续工作的锻造师工作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那里的设备启动后声音很大。人们还没到那里的时候，就发现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伸到工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人杀了以后拖到了那里面去了一样。
“凌孤雁嘱托大家站在一起，不要随意行动，等她和女儿回去取武器装备，还有一些人也说要回去拿东西，于是大家都各自回去。母女二人穿戴好装备后，与其他拿着武器的人会合在村口。大家点着火把带着狗，跑到工房里，发现了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从衣服看应该是打更的。就在那些人准备搜索的时候，突然有东西飞快地从后窗跳了出去。所有人一起跑过去看。要知道当时月亮很圆，再加上有火把，而且窗外又是一大片的空地，但是一帮人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就是没有看到任何正在飞奔的东西。更加让人不安的是，明明有什么东西在空地上跑，因为听得到声音，但是就是什么也没有。”
雾石听到这里觉得浑身冒冷汗，赶紧也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
“但是，凌孤雁说，她看到了一点点，一个轮廓，像是一个长着长尾巴的人，跑到远处的森林里了。凌孤雁可是一个老猎手了，她的眼力很好，所以大伙儿也都相信她看到的东西大概是这样的。但是天色很晚，不利于追击，天知道夜里跑到林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们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的时候，村子里面，又传来了一阵尖叫。他们又跑到村子里面，看到一个正如凌孤雁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像差不多的东西，像一个人，通体漆黑，有手有脚，背驼得很厉害，还有一条长尾巴，左手没什么，但是右手有一条很长的钩爪。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它的大致样子，看见时它正在吃人，于是所有人都追上去。但是那个畜生，跑得跟风一样快。但是，凌孤雁很快就意识到这和在旧工房里那个不是一样的东西，因为在追的时候，看得到它的样子，但是脚步声非常小。经过那具尸体时，发现他的肚子被完全划开，肠子差不多被吃掉了一大半，死状凄惨。那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没敢睡。
“天亮后，村子里留着一些人看守，其他的一起去密林中寻找那个可怕的东西。然而队伍进去后，发现那里野草丛生，而且长得很长。队员们只要一不小心落单，就会被杀掉。聚在一起的，又没有任何的收获。于是，凌孤雁决定，自己带着女儿一起进去看个究竟。
“寻找它的细节，我就不想说了，结果是，凌孤雁杀死了一只，但是被另一只给压制了。当时叶睨凌举弓射击，第一发射歪了，此时凌孤雁的护甲被撕了下来，那畜生一爪子戳了进去。叶睨凌吓傻了，她又装上了一发，但是由于手抖得太厉害，这一发偏得比第一发还要厉害。此时，凌孤雁的腹部的内脏几乎被全部扒了出来，凌孤雁用最后的力气喊叶倪凌快跑……她一个人，也不知道从林子的那里冲了出去，反正没有碰到闻讯赶来的人们，她最后累得坐在地上时，发现自己坐在了星漫城的城门口。”
雾石听完这个故事之后说：“也就是说，她曾经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而且身体很好。现在因为她当时扔下她的母亲一个人跑了，使母亲死于非命，现在非常地消沉。话说，如果说事情发生了没多久，那么星漫会所应该已经贴出了告示，并且，听上去还是一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那么，我就想活动活动了，新做好的防具还没有穿出去过。谢谢你告诉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当然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的话我会非常开心的。”
“你要干什么？”徐文昌站起来质问雾石。
（未完待续）
“啊？”徐文昌似乎受到了惊吓，看来雾石的话正中靶心。他慌忙看了看四周，随后往里屋一伸手，“还是到里屋说话比较好。”
雾石笑眯眯地看着徐文昌匆匆关上大门：“有些事没必要这么急，对吧。我连我家父的葬礼都没有去，会有不少人认为我是一个不孝子，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人来提亲的，但是你真的愿意把你的女儿托付给我这种人吗？”雾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倒是一副类似于挑逗的样子。
从开始到现在，雾石的每一句话都让徐文昌感觉好像有一群蚂蚁在他的心窝里到处乱爬一样，但是看在秦师真的面子上，徐文昌也不好发怒。大概是因为雾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别人接触了，雾石似乎非常享受看到别人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
“你别这么说，”徐文昌草草地整理了一下情绪，不过看上去，要是雾石继续追击的话可能会爆发，“事实上，很多人在葬礼结束后就在考虑这件事，但是他们都考虑到你父亲死了没多久，所以并不敢来。”
雾石指了指里屋：“你去里面坐着，我给你沏一杯茶。”
雾石去厨房煮了一壶茶，放在盘子里，又加上了两个茶杯后，端着盘子来到客厅。
徐文昌环顾四周，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干净啊。”
“那是当然，”雾石毫不谦虚地回答，“我可不希望我的实……石板地面看上去很脏。（轻声说）我的天……”雾石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思维方式情不自禁地就切换了回去。
徐文昌抿了一口茶，然后说：“我的大女儿徐常淑你应该见过，长得漂亮，知书达理，而且聪明能干，在家务上帮了我许多忙。和她母亲不一样，她要温柔得多体贴得多。”
雾石心想：这最后一句一加，就算我事先并不知道你怕老婆也可以知道了。
雾石把空杯子拿起来在手里转着玩，并不想喝茶：“大女儿？也就是说，你还有二女儿喽？抱歉，自从那次我中毒后，我就忘掉了很多事情，还请你多说一点。”
“二女并不是我们的亲骨肉，而是我们捡来的。听她自己说她是一个叫凌孤雁的流浪猎人的女儿，叫叶睨凌”
雾石倒吸一口凉气：“哦，逆鳞啊，这名字一听就觉得好厉害。等等，凌你说她的母亲是一位猎人？”
“是的。”
“哦，太棒了。”雾石站起身，露出了一副贪婪的样子，“快，把她介绍给我，我要她！一个继承了女强人血液的女子，这对于我来说那是相当的有用啊。”
“我不觉得家里有一个女强人会是一件好事，”看起来徐文昌正在回忆着痛苦的往事，“而且，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徐文昌喝了一口茶，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我们一家看到她时是在城门口，她浑身都是伤，背着一个被她称为十字弓的东西。我们当时问守卫，她是哪一家的孩子，守卫告诉我们，她在城门边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劝说她来我们家住。
“有大概七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嘴里念着‘都是我的错’。我们劝她好好养伤，可她听不进去，她还反问我们‘为什么要收养一个杀人犯。’徐常淑非常聪明，她尝试着和她聊一些家常，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坚持了五天，终于打开了她的心，她告诉了我们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们母女二人从鹏惘城出发，坐船过河后徒步旅行到西陇村，就在离星漫城大概有三十多里的地方，在一家农户家中借宿。那天晚上，母女二人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她母亲凌孤雁动作非常快，直接翻出窗户，跳到外面，顺着声音跑过去。叶睨凌也穿好衣服，跑出门。没有一会儿，村里的人们都起来了，点着火把也加入她俩，一起赶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那个方向上只有一座因为设备太过老旧而被弃用的公用工房。那个工房在村外，当时这么安排，为的是方便那些到了夜里还要继续工作的锻造师工作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那里的设备启动后声音很大。人们还没到那里的时候，就发现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伸到工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人杀了以后拖到了那里面去了一样。
“凌孤雁嘱托大家站在一起，不要随意行动，等她和女儿回去取武器装备，还有一些人也说要回去拿东西，于是大家都各自回去。母女二人穿戴好装备后，与其他拿着武器的人会合在村口。大家点着火把带着狗，跑到工房里，发现了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从衣服看应该是打更的。就在那些人准备搜索的时候，突然有东西飞快地从后窗跳了出去。所有人一起跑过去看。要知道当时月亮很圆，再加上有火把，而且窗外又是一大片的空地，但是一帮人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就是没有看到任何正在飞奔的东西。更加让人不安的是，明明有什么东西在空地上跑，因为听得到声音，但是就是什么也没有。”
雾石听到这里觉得浑身冒冷汗，赶紧也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
“但是，凌孤雁说，她看到了一点点，一个轮廓，像是一个长着长尾巴的人，跑到远处的森林里了。凌孤雁可是一个老猎手了，她的眼力很好，所以大伙儿也都相信她看到的东西大概是这样的。但是天色很晚，不利于追击，天知道夜里跑到林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们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的时候，村子里面，又传来了一阵尖叫。他们又跑到村子里面，看到一个正如凌孤雁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像差不多的东西，像一个人，通体漆黑，有手有脚，背驼得很厉害，还有一条长尾巴，左手没什么，但是右手有一条很长的钩爪。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它的大致样子，看见时它正在吃人，于是所有人都追上去。但是那个畜生，跑得跟风一样快。但是，凌孤雁很快就意识到这和在旧工房里那个不是一样的东西，因为在追的时候，看得到它的样子，但是脚步声非常小。经过那具尸体时，发现他的肚子被完全划开，肠子差不多被吃掉了一大半，死状凄惨。那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没敢睡。
“天亮后，村子里留着一些人看守，其他的一起去密林中寻找那个可怕的东西。然而队伍进去后，发现那里野草丛生，而且长得很长。队员们只要一不小心落单，就会被杀掉。聚在一起的，又没有任何的收获。于是，凌孤雁决定，自己带着女儿一起进去看个究竟。
“寻找它的细节，我就不想说了，结果是，凌孤雁杀死了一只，但是被另一只给压制了。当时叶睨凌举弓射击，第一发射歪了，此时凌孤雁的护甲被撕了下来，那畜生一爪子戳了进去。叶睨凌吓傻了，她又装上了一发，但是由于手抖得太厉害，这一发偏得比第一发还要厉害。此时，凌孤雁的腹部的内脏几乎被全部扒了出来，凌孤雁用最后的力气喊叶倪凌快跑……她一个人，也不知道从林子的那里冲了出去，反正没有碰到闻讯赶来的人们，她最后累得坐在地上时，发现自己坐在了星漫城的城门口。”
雾石听完这个故事之后说：“也就是说，她曾经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而且身体很好。现在因为她当时扔下她的母亲一个人跑了，使母亲死于非命，现在非常地消沉。话说，如果说事情发生了没多久，那么星漫会所应该已经贴出了告示，并且，听上去还是一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那么，我就想活动活动了，新做好的防具还没有穿出去过。谢谢你告诉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当然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的话我会非常开心的。”
“你要干什么？”徐文昌站起来质问雾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