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 ,小姐 ,谁‘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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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什么意思?”

“为何柳家立足成阳短短几年,就能崛地而起?为何柳家毒米吃丧了人,刘芒也迟迟不敢判我的罪?为何你们派出的杀手永远都是有去无回?吴姜,你可能从未大胆设想,成阳柳家其中一人复姓公冶,她不让人查,你们费尽心思也查不出半分。”

吴姜怔然在那儿,柳家竟有复姓公冶之人!?

公冶,皇姓!

当今陛下甫才三十三,柳家主家三人断不会是当今陛下的皇子皇女,柳家以柳姓示人,那就是与先帝同胞,只剩先帝的嫡亲妹妹,当今陛下的唯一姑姑。

皇后表亲与皇帝至亲且能相提并论!

一念通,吴姜背脊上的寒意倏然蔓延全身,怔怔看着木雅歌,终于明白为何木雅歌骨子里永远都有一种有恃无恐。

“吴姜,我对你道明身份,让你掂量其中利害,我随时可以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你的命,你若识时务的将我想要的东西交给我,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木雅歌笑的和煦温柔,却叫人如遇鬼魅,胆战心寒。

“你必须放过我。”吴姜暗暗咬牙:“左右是死,我凭什么为你做事,再者,吴越早已不信任我,那些东西又怎能轻易到手,木雅歌,不要以为我不知晓,你是束手无策才会找上我的,作为商者,须得尤公平交易才是。”

“吴姜,你没得选,不让你选。”木雅歌咯咯笑的霸道:“你不做必死无疑,你若成功,还有一丝生机。我不是找不到人,找你只是因你与江凌燕的关系,能更快成事。”

眼角火辣辣的疼,吴姜紧紧拳头,眼角的血流入口中,一片血腥,对木雅歌的话却无能反驳。

一丝生机,吗?

半响后,沉重的阖上眼:“我,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木雅歌冷笑收回手中软剑,迈步朝外走去,忽的脚下一顿:“记住,你只有十日时限。”话音一落,决然离去。

她绝不会让吴越舒适的死,他毁她终身幸福,她要他祸及全家妻儿。

夜幕降临,衙门内树叶被也分吹的沙沙作响。

一个黑影腾空跃进衙门,快速隐没在黑暗中。

“啊哈~”刘芒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打开睡房,正要出恭,猝然被人按住嘴,欺身压进了睡房。

“谁!?”郝芢\\\被动响惊醒,提心惊问。

“是我!”段小楼连忙松了手,扯下面罩,摸出火折子,点亮烛火,笑嘻嘻的模样在晃动的烛光下忽明忽暗,吓得刘芒双腿一软跪地,颤然不已:“鬼,鬼啊~”

段小楼翻个白眼:“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相比刘芒,郝芢\\\镇定不少,惊喜的下了榻,扶住段小楼双肩:“你没死?真的没死。”

“嘿嘿,我是装死。”

刘芒酸溜溜的赶紧扯回郝芢\\\的手拽在手里,圆瞪一眼三更半夜吓的她半死的段小楼:“没事你装什么死,你没家木小姐都行尸走肉了吗?”

“我知道。”一想到娘子万念俱灰的哀然,段小楼心就被狠狠一揪,无奈,只有一‘死’才能让吴家的人对她放松警惕。

“刘芒,我来找你,是让你办件事。”段小楼怜了情绪,正色道:“你去吴家通风报信,告之吴越朝廷要查他账目朝廷怀疑他串通官员,贪了金陵赈灾之粮,他作则心虚定会露出马脚。”

“我去?我只是个小小县太,不想建功立业,要是上面查我身份,我家媳妇就要守寡了,不去,打死不去。”刘芒惊魂未定拍拍胸脯

段小楼恨铁不成钢的狠戳她脑门:“当初你入仕途时,怎没想过身首异处?我告诉你,迟了,皇帝知晓你的女儿身了!”

“什么?”郝芢\\\心惊一颤道:“陛下知晓了是你告之的?”

“是啊,我揭发的。”段小楼理直气壮的回完,刘芒恶狠狠的扑打过来:“叫你害我丧命!”

段小楼轻而易举闪身一避,刘芒身不由己的向前倒去,段小楼想拎小鸡似的拎着她的后领,贼兮兮笑道:“若你听话,我保证你生命无虞,还能大富大贵怎么样?”

“屁个富贵。”

郝芢\\\却认真道:“你有何办法?”

于是,段小楼将皇宫提议刘芒为粮言监使的建议原封不动的告之她们。

闻言后,刘芒怅然一叹:“陛下当真是物尽其用,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为他守住国库啊。”

“这也是你生路。”段小楼道:“你须得有个建功机会,不能平白晋升,所以我想让你去吴家报信。”

“小楼,你既由此想法,为何不与木小姐商议,将她蒙在鼓中呢?”她们凭吊时见木雅歌神情恍惚的令人心疼,郝芢\\\忍不住对段小楼有些薄怒。

“还需要说吗?她诈死是为了让吴家对她疏于防范,木小姐做了明晃晃的靶子,她就更能放手暗查吴家。吴家在明,她在暗,防不胜防!”

“不愧是县太爷,脑袋还挺灵光的。”段小楼笑的得意,引的刘芒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

“只是吴家真的会刘芒之言吗?”郝芢\\\忧色道

“会信!煞有其事。”段小楼满目笃定:“我信不久,左侍郎就会告之这个噩耗,到时吴越定会在账目上作假,或者转移账目,到时候我就做贼拿赃!”

□□昂然。

距木雅歌所限之期还有七日,吴府内的吴姜眉心难展,甚为焦躁。

“该如何做?”吴姜慢吞吞的踱步,一筹莫展

吴越的经商账目向来是独自保管,他无从下手,木雅歌的紧紧逼迫,让他耽误不得。

吴姜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只觉得头疼欲裂。

“好端端杵在大厅作何?”江凌燕从外而归,见他神色怪异,随意一问,预备擦肩而过。

“等等。”吴姜心急手快的一把抓的她的手,徒惹的江凌燕一声厉喝:“放肆!”

吴姜一怔,陡然哈哈大笑,肆无忌惮的凑近她的身子:“放肆?你知晓我哪个地方最为放肆吧。”

江凌燕心间狠狠一塞,又羞又恼:“吴姜,你,放手!”

“怎么?利用完我就过河拆桥,没有半点情分呢?”

“放手!”江凌燕置若未闻的使劲挣扎,这是大堂,吴越还在成阳,若传进他的耳中,只会生是非。

无奈始终犟不过男子力道,只见吴姜恼怒的将她扯进怀中:“你再动一分,我对你不客气。”

江凌燕气喘吁吁,渐渐停了挣扎,怒瞪吴姜:“你莫名发疯,是为了什么?”

面若桃花,明眸愤恨,别有一番风采,可惜···

“木雅歌正在收集吴越贪赈灾之粮证据,我劝你们赶紧回北方,销毁那些账目,避免在这场祸端。”吴姜突地松了手:“贪灾粮足以让吴越满门抄斩!”

吴姜突来的提醒反令江凌燕愕了一下:“不可能,柳家已是外强中干,木雅歌从未与官场上的人有过来往,她没有这份能耐。吴姜,不要告诉我,你与我撕扯半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吴姜冷冷一笑:“我话已至此,时间会证明我所言非虚,待那时你且莫后悔莫及。”话音一落,嗤笑而去。

江凌燕对他所言不削一顾,轻轻揉了揉被吴姜勒得淤青的手腕,她了解吴姜,从不会关心商事,只怕今日说辞是为何吓吓对他有掌诓之恨的吴越吧。

“小姐。”顺儿从外匆匆而进:“老爷请你去翠玉楼。”见江凌燕瓷白的手腕微青,不由惊问:“小姐,这是·?”

“无碍。”江凌燕放下手,用袖口遮住,惑然道:“老爷为何要我去翠玉楼。”

顺儿摇头道:“不知,但老爷请你务必快去。”

江凌燕眉心一蹙,暗道,怕是有要事吧?如此想着,江凌燕匆匆去往翠玉楼。

隐与墙角的吴姜此刻方漏出半张阴深深笑脸,暗忖,若适才他对江凌燕所说,江凌燕悉数转告给吴越,吴越定会杯弓蛇影,马不停蹄回北方,到时他便能尾随窃之。

翠玉楼,成阳第一酒家。

江凌燕推开二楼雅间门,惊然见到刘芒亦在此,江凌燕迷惑更甚,反而刘芒热情恭顺的起身拱手:“江夫人,这边请!”做了‘请’的姿态,邀她入坐吴越身边。

“燕儿,这边入坐。”吴越亦不明白从未与他有过接触的刘芒为何今日会神秘邀请他到此,只觉来者必有因。

见江凌燕款款入坐吴越声旁,刘芒轻咳两声,引的两人齐齐注意:“今日,本官请二位相聚翠玉楼,是有事相告,希望两位早作准备。”

江凌燕闻言不知为何陡然想起今日吴姜对她说的话,心狠狠一沉,想听的刘芒下一句话,偏偏对方有意不在道下去。

“刘大人无须卖关子,有话不妨直说。”刘芒欲言又止的令他十分不悦。

“恩。”刘芒拿起竹筷,轻轻敲了敲酒杯,发出一声清吟的‘叮’声,才不紧不慢的道:“金陵地震,朝廷拨了千旦灾粮下来,可运到金陵却不足三成,如今金陵百业待兴,朝廷也开始追查那七成灾粮去去往何处···”

话道此处,刘芒别有深意的扫了眼两人,尤其目光落下吴越身上时,眸光里的深深笑意令吴越不由心一颤,僵硬的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刘大人怎么知这些?”江凌燕面上从容:“又为何告之我们?”

“反出现在金陵救险过的官员皆会被查,就连灾粮路过的县郡的官员也少不得被盘问两句。”刘芒悠悠的把玩着酒杯:“柳家在金陵地震时大肆开仓赈粮,却反被有心之人暗抢走不少灾粮,”

“你的目的是什么?”江凌燕蓦然出声,警然盯着刘芒。

“银子,我要十万两银子。”刘芒果断道:“木雅歌不知从哪得知朝廷要追查灾粮一事,告之我这些缘由,相比两位比我更加清楚。”

为段小楼报仇?江凌燕心中一阵冷笑。

“刘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不成就不想加官进爵吗?若我吴家真的贪了朝廷灾粮,定有迹可查,刘大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为何平白浪费这么大好机会。”冷静下来,吴越觉得事有可疑,若朝廷真要查,为何左侍郎一点消息也没有?

吴越如此一说,江凌燕也微微安心,可,想到吴姜也有此说,又不得不疑。

“官至一品,岁俸银180两,禄米180斛。我费尽心思爬那么高,得来不过如此零星,哪比的上与吴老板做成的一笔生意。柳家败落,今后若本官想要做个小买卖,还要作为皇商的吴老板照拂呢?”刘芒笑的谄媚,让吴越深信其是个贪官。

“今日就此作罢。”江凌燕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老爷,府中还有要事须得你亲自处理,我们不不打扰刘大人慢用佳肴了吗?”

“你们···”

“那我们就叨扰大人了,哈哈哈。”见刘芒吃瘪,吴越心里舒爽的厉害。

“后会有期了。”江凌燕手刻意放在刘芒肩膀上,意味深深一笑:“婵,娟大人。”明显感觉刘芒身形一颤,峨眉弯的更甚:“以后,若木雅歌在和何事寻你,务必请大人言之不尽。”

“定然!”刘芒佯装怯然,只是江凌燕方一离开,她即可神色如常,悠然拿起竹筷又轻敲银杯,酒杯清脆‘叮’一声后,刘芒嘴角一扬:“看来,那日与段小楼的对话果真被她听去了。罢了,当今陛下求才若渴,婵娟赛佞臣。我这脑袋稳当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