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前头万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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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明觉厉

    第三十八章:不明觉厉

    祝君好小心翼翼下了楼阁,惜明春攥紧裙摆,面色如纸一般在原地瑟瑟发抖,见了她便匆匆将她拉上了一路疾赶回了府邸。( 起笔屋最快更新)

    这一夜彻夜难眠,昨日的话不知boss听去了多少,又猜测他会怎么折磨她,这惶惶的一夜如同琉璃灯中的白烛一般消逝。

    早起她方梳洗完,贾不全便一瘸一拐的颠了进来,她瞥了一眼便抱着膝垂目看地,贾不全行了几步忽的扑通跪地双目通红哽咽道:“求您救救明春,督主要杀她。”

    她微微抬头看了泫然欲泣的贾不全,现在她都自身难保还能救惜明春么?何况惜明春与boss相识多年,感情不知比她深厚到哪里去,惜明春救她还差不多

    贾不全见她不语,沙哑了嗓子抬头续道:“明春犯的错不能饶恕,但她年纪尚小,还请姑娘能求求督主给她留一条命。”

    祝君好轻叹了一口气,下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贾不全,这般一个莽汉哭的双眼通红看着实为可怜,淡抿了抿唇道:“不是我不想救她,如今我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知他何时发难,你家主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六亲不认的人。”

    贾不全微微一愣,忽的袖子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姑娘对督主不同,我跟着督主多年可从未见过他如此上心一个人。”说及此他瞥了眼她淡定的神色续道:“我家督主是脾气差,对亲随之人也算不上和善,但他也从未对祝姑娘发过火。”

    这点倒是,虽然她几次惹得纪修气的爆炸,但也没有将她如何,思及此便轻道:“话虽是如此,但昨日我想是我将他气急了,你也知道他现在气头上,说不定我说错话可就帮了倒忙。”

    贾不全摇了摇手道:“姑娘莫要如此说,只要姑娘答应督主必定是能留着明春一条命的。”顿了声看了看四周严密石室道:“不全不知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

    你还是不要讲了,一这般说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撇了撇唇角道:“想说便说,这只有你我二人。”

    贾不全深吸了几口气后正色道:“不全是京城人士,家父曾是三法司的捕快,幸能跟他习的一身武艺,亦幸能平安二十年娶妻生子。”说及此他微微低了眼苦笑了一声道:“若不是那场变故,妻离子散,不全如今一定是子承父业了。”

    祝君好轻叹了一口气,像贾不全这种打酱油的角色原著并未对背景着过墨水,可听他说来只叹世事无常,本是好端端一个人却堕落如此。

    贾不全抿了抿干燥的唇继续道:“不全被人阉割羞辱,正与寻死之际遇到了督主,那是元平六年的事,那时督主只及不全的脖子高。十几岁一个孩子却把我打的七零八落,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缓了过来。”

    她本以为是个鸡汤故事,原来是个抖m的自述,不过贾不全倒是说的情切意深,可想来他对这主子感情之深。

    烛火跳跃,贾不全笑了一声后道:“这一晃已经是十年,不全不敢称了解督主,但若比起他人还是强了几分。”顿了声后看了她道:“督主遇到祝姑娘之前每日都呆在南北镇抚司里,这府里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平日也总是板着脸不见喜乐,也只有施刑的时候才能有几分颜色。可自从督主从江州回来后,这仿若就变了个人一样,这一开始总是莫名其妙的笑几声,直让人胆寒,可从祝姑娘来了府上,督主一从南北镇抚司忙完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瞧见祝姑娘整个人似乎都开朗起来,这只要一提到祝姑娘的名字仿佛就像……春天来了似的。”

    祝君好扑哧笑了出来,贾不全或许不好意思说他们家督主像是发春了一样,不过这个形容可真是贴切,小狼狗一见她就腻腻歪歪的让人受不了,或许……纪修是真的喜欢她。

    坏人也是有感情的,抛弃偏见修修本质还是不坏的。

    她笑容春华,贾不全也随之一笑道:“只希望祝姑娘莫要辜负督主……”他说既此忽的外头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脸色一白四顾一番道:“督主来了,若是让他知道我擅自找祝姑娘……”

    祝君好瞥了外头一眼,指了指床底下道:“你钻进去不就是了,不要磨叽。”贾不全一愣慌忙一闭气滚了进去,她咳了一声抚平了袖边,正襟危坐看了石门。

    沉重的石门缓慢的启动,纪修与两名番子踏了进来,他今日换了华紫的便衣,抛开手掌缠绕的纱布,这丰神俊秀的模样如同富贵人家的公子。身后的两名番子其中一名捧了一个锦盒,她瞥了一眼后又低下头装作乖巧的模样。

    这是要算账了?可莫要发现贾不全,不然她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纪修微微一眯黑眸,神色难窥喜怒,薄唇微微一抬轻描淡写道:“我昨夜割了几个人的舌头。”

    他说的不疾不徐,似还带了笑意。祝君好微微替几人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几人可恶,但也不至于要人的命,boss割了他们的舌头也算是重重惩戒了。

    这样算来其实boss也不是很坏。

    纪修说罢这句话便行致她身旁,她反射性身子后倾一些拉开距离,他眉头一挑弯了腰一手端了她洁白的下颚,修长的指尖缓慢的划过她温柔的唇线后淡定“后来我将割下的舌头喂他们吃下去了,这般喜欢嚼舌根子那便吃个够。”

    祝君好微微一颤,唇上修白的手指轻压了一分唇,她微微咬了牙心道,她要收回方才那句话,这种人真是天生的恶魔,让人起不了一点同情心。

    想起贾不全托付的惜明春之事只得吸了几口气潋滟的杏眸微微一抬道:“此事你怪我就好,不该怪明春,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虽然她不喜欢惜明春,但这么年轻鲜活的生命若是因她而死,她会睡不着的。

    纪修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瞬,漆黑的墨眸波澜不起,如同深邃的夜空,一瞬之后轻捏了捏她的下颚道:“你给她求情倒不如给你自己求情,你想如何死?”

    当然是要幸福死,心底虽如此说,但实际上她却微微抿了抿唇角,忽的一手勾住boss的脖子,绵软淡嫩唇湊了上去浅吻在他的有些微微冰冷唇上,纪修身形忽的一僵,墨黑的眼眸一眯,耳根微微一红后搂紧她的腰,将她半压在塌上狠狠的咬紧了她的唇。

    抵死缠绵的一般的亲吻,似乎是要让她窒息一般的纠缠,直让她全身无力。

    从深吻到浅尝,又如同蝴蝶一样抚过眉梢眼角带来的触动,祝君好抬手摸了摸唇上一抹微微的殷红,可还真是一条狼狗。

    让男人闭嘴的方法,其实也可以是主动的吻他,不过……方才她没看错的话亲上去的一瞬间boss似乎是羞涩了?

    她这般服软,纪修紧锁眉头便是疏展,一吻结束,倾身一手挑了她的下颚淡凝了她,墨色浓郁的眼眸如同暗夜里的湖水,一点清华外皆是沉色。

    祝君好让他看的有些心虚,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未有过,这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和亲近让她有些羞愧。

    一室的烛影摇曳,纱幔垂地,静若无声。

    在她以为纪修会再次亲下来的时候他忽的起了身,一抬手身后的番子将锦盒递给了他,他接过便递给了祝君好,微微抬了眉道:“自江州那日回来本是要给你的,如今给你也不算太晚。”

    她微微一怔接了过来,锦盒之上是鸳鸯戏水的刺绣,眼眸一点掀了盒子,盒中躺了一支兔毫笔,笔杆精致朱红很是好看,她随手拿起瞧了瞧是一头的雾水。

    这是打算让她上演吞笔自尽么?纪修瞥了她一脸不明所以的神色后冷哼一声道:“用此笔写封罪召,若是本座满意便放过你。”

    原来是给她写检讨,两个番子默默的抬了一个红木桌案与凳子进来,纸张一铺,研磨伺候。祝君好默默的扔了笔,这毛笔她本就用不惯,一个检讨不知道写到何时去。

    她深吸了几口气,双手捧脸道:“督主,我口头罪召好不好?我发誓。”纪修负手淡瞥她一眼,一瞬之后轻点了下下颚。

    祝君好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道:“我承认昨日的错误,我不该与封云野……狼狈为奸,我保证至此之后不会再犯,如有再犯……我未老先衰,红颜白发。”

    本是想说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但想着都觉得疼,还是发个不容易实现的虚幻誓言靠谱些。

    纪修淡瞥她一眼,下颚微微一抬算是认同了,她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终于从这个坑里跳出来了。

    不过导演你这剧本拿反了吧,哪里有女孩给男人发誓的!

    boss一抱肩施施然坐在了椅上,轻扫了她一眼后慢悠悠道:“你记着今日的话便是。”顿了声道:“至于明春,你既替她求情,那本座便砍下她一条胳膊以施惩戒。”

    祝君好摊了摊手,她可是已经尽力了,独臂神尼总是死了强,微微咳了几声后道:“都听你的,你开心就好。”

    她刚这般说完床下的贾不全拉了拉她的裙摆,于此同时boss眉头微微一挑缓道:“不全,你是老糊涂了么,还是想死?”

    贾不全一轱辘滚了出来,跪地面色发白道:“督主可以杀了不全,但请留下明春姑娘的手,她年纪尚小,不可如此啊!”

    纪修微微抬了眼,瞥了一眼不明觉厉的祝君好,眼底寒凉如同冬日的湖水一般,慢悠悠道:“留下她两只手?那好,她惹了她不该惹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贾不全一愣,已然不敢在求情,俯身磕了几个头退了出去。

    对与不明所以的祝君好,她只感受到了boss六亲不认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