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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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二章 闪电进击

    第五五二章 闪电进击

    在乐以琴的飞机轰炸不到两个小时,八百辆坦克出现在许昌前线,时间正是1939年11月29日中午12点,加油,检查弹药,进攻将在一个小时后展开。( 起笔屋)

    厉长卫并不知道面前的坦克已经从95式换成了97式,他上一次在缴获的坦克上拆了四门火炮,用两根大圆木做了基座。95式的火炮,本来就有二十多度的方向射界,这二十多度的方向射界就成了圆木基座上37mm火炮的打击范围,这种炮全炮长米,重仅64千克,具有一定的穿甲威力,在300米的射击距离上可穿透45毫米厚的钢装甲,97式坦克正面为25毫米的硬化钢,从理论上来说,这款火炮对九七坦克有一定的威胁。

    看到九七式坦克从远处开过来,厉长卫还没有感觉到它的不同,出现在自己阵地上的坦克并不多,二十辆左右,厉长卫认为自己可以轻松弄下它,并淡淡的对身边的人说:小日本鬼子,又送给老子二十门火炮。

    当97式坦克越来越近,厉长卫发现了它的不同,高度、长度都大有不同,而且速度和炮管也与过去见过的日本坦克大有不同,当二十辆坦克轻松越过第一道战壕时,厉长卫大吃一惊,下令四门火炮开炮。

    当37mm火炮炮弹打在坦克身上,里面的日军坦克手差不多魂飞天外,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中国军队会有这种武器对付他们,坦克的火炮是典型的加农炮,是直射近程炮,与37mm速射炮完全不同,在300的距离内,37mm的速射炮也许不能对97坦克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37mm的坦克火炮则不一样,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矛利还是盾坚,总是相辅相承的。

    日军的坦克手大声喊叫着:火炮,火炮,对方有防坦克火炮。机枪手也大吃一惊,忍不住掀开头顶的盖子伸出半个头去看,火炮手也把炮管当成了监察镜,对中国军方的阵地进行扫描。

    但是,97坦克57mm的坦克炮无论是口径还是威力都在37mm的95坦克炮之上,在损失了两辆坦克后,厉长卫的四门土造坦克炮全部被摧毁,余下的十八辆坦克也推进到距离第二条战壕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这时,厉长卫连的五管单兵火箭炮向九七坦克冒出了火舌,立即,五辆坦克当即燃起了熊熊大火。然而这一次,没有战壕阻挡的九七坦克却没有留给单兵火箭筒第二次装弹的时间,履带直接冲向火箭炮手,连人带炮卷入车底。

    五条战壕,97坦克在纵横冲杀,厉长卫组织战士们用古老的方法,用炸药包再炸毁了三辆坦克之后,回头一看,自己的阵地上已经没有几个活人,看到坦克战队后面跟着的步兵,厉长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从身边已经牺牲的士兵身上,拿出一颗手雷,装进上衣口袋里,提起宗仁式步枪,迎着日本步兵而去。没有多久,就听到在战阵中,响起了一声手雷声,随着这声手雷,厉长卫永远停留在二十八岁。

    卫立煌本来想让刘茂恩的第14集团军和胡宗南的第11集团前去增援,一看情况不妙,在这种重型坦克的冲击之下,增加多少人只是白白增加多少魂。面对日军九七坦克,他完全找不到还手的方式。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卫立煌立即改变了主意,认为能够多活一人,就能多一分力量。他命令刘茂恩和胡宗南立即撤退,退入豫南的桐柏山区和大别山区,借助地形优势,才能有抵挡之力。同时,他严令商震和汤恩伯,以最大的能力,阻击。

    就在这个时候,从徐州、信阳、徽州、南昌出发的飞机已经到达了许昌的上空,徽州的高志航、徐州的乐以琴、信阳的李桂丹和南昌的黄光汉得到的命令是用轰炸机把战场全部炸烂,用强击机攻击日军坦克,闪电歼击机全部挂弹升空,全力打击日军。四个空军基地一百七十多架飞机,不顾一切飞向许昌上空。

    毛邦初疯狂了,他不顾蒋介石的犹豫,用仅有的航空燃油,让武汉机场战斗机群的八十五架强击机全部升空,命令汤名扬带队,飞向许昌,他对蒋介石大叫:不求战胜日本人,只求能拖延日本战车的推进速度,让河南的几个集团军进入山区,以地形为掩护,留条活命。

    坦克在肉体上压过,卷起血与肉,拖出一道道的血路,人在血肉上走,鞋底被染得通红。

    许昌大溃败!

    16集团军司令汤恩伯战死!

    13军军长王仲廉、第2军军长李延年率残部一万七千人进入平顶山以西伏牛山区,第6军军长甘丽初失踪。

    20集团军25军军长万耀煌战死。

    20集团军司令兼23军军长商震重伤,落入日军手里。

    51军军长于学忠率残部一万五千人退向东边的黄泛区,在冰冷的沼泽地里,躲避着坦克的追杀。直到沿着黄泛区边沿来到颖水,才遇到淮海特区过来的搜救部队,逃得一条性命。

    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重伤,在卫队的奋死抢救下来到周口渡,在这里,停留着淮海特别区洪泽湖舰队的舰艇,舰队司令区家豪派人把只剩半条命的卫立煌接上船,在船上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回到淮安,卫立煌才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罗明初巫剑雄张云逸,两行浊泪潺然而下。

    罗明初对张云逸说:“参谋长,你是对的,不去支援,于心不忍!”

    “是的!”张云逸很诚恳的说:“明初,我们都是从河池出来的,虽然我们对国民党有这样那样的看法,但是,我们要记住,在日本人面前,我们和国民党仍然是兄弟,是手足,我们只是政见不一样,可我们流的是同一样的血。这一次许昌大战,虽然我们的空军立下大功,虽然我们的江防部队进行了战后的救护,但是我们做得还是不够好。有时候,我也想一个问题,这段时间,正权越来越把自己当成外国人,对国内的战争很理智很淡漠。我知道他是对的,但是我们在国内,有时候不可能做到太理智,因为我们几千年采用的是人治,人情世故是维系我们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方式。我们人类,活的就是感情,有时候明知是错事也要去做,就是因为感情用事,但是如果不去做,我们的感情原谅不了我们。你那天说的舞台,我不赞成,"mao ze dong"同志说过,舞台是人民大众的,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属于全中国人民,我认为,他说的更有道理。”

    罗明初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他知道,张云逸是对的,人,不能走出自己的局限,这不是品性的问题,是人性的问题,在人性面前,所有的理论和教育,都靠边站。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能为许昌大战做点什么?罗明初问张云逸。

    张云逸说:把洪泽湖舰队所有的平底浅水船和能够征集的渔船,沿黄泛区颖水一带,对打散的国军士兵进行搜救。罗明初命令赵克之,立即进入黄泛区西部,对打散国军士兵进行搜救,区家豪,把所有国军士兵接到淮安一带。

    在汤恩伯部和商震部奋死的打击下,在空军不顾生死的增援下,刘茂恩的第14集团军和胡宗南的第11集团军狂奔五百里,进入桐柏山区鸡公山武胜关一带。同时,俞济时的第9集团军不敢孤军留在豫南,也进入大别山区,准备严守九里关,后面就是武汉,已经退无可退。

    半天不到,许昌全线大溃,中南国上下皆惊,南都参谋部里增加了四个抽风机,也不能及时排出满屋子的烟雾,陈维政和郑进阶也加入了吸烟者的行列,他们为日本人的97式战车所达到的战果而震惊。

    “让我们的陆霸出动吗?”郑进阶问。

    陈维政摇摇头,说:长痛不如短痛,就让我们忍受这段时间最后的痛苦吧!

    李明瑞黯然看着陈维政,他心里难受,却知道,陈维政是对的,到了折磨中国人神经的时候了,血与火能否把中国人的斗志从消沉中激发出来,他拭目以待。

    男人做大事,女人做小事,孔大小姐不管中南国的首脑们在想什么,只是加快了筹集军备的速度,第四天,就组织了五趟专列直发武汉。

    一路绿灯,三天两夜,专列来到武昌车站,从站台里开出一辆辆汽车,送到武汉军供部,经过一个晚上的清点,军供部主任何景唐拿着清单送到刚刚参加完汤恩伯追悼会回到办公室的蒋介石。蒋介石看着厚厚的一叠清单,哀叹一声:早来几日,我何至于损失几员大将。对何景唐说:去找孔部长,看从什么地方挤出点钱,对付中南国的军备费用。何景唐告诉蒋介石,孔部长说了,这些物资都是孔大小姐支助的,她把在中南国投资的所有身家性命都拿了出来,才筹得这些物资。因为有郑大师爷的面子,很多东西都开的是内部价,面子价,成本钱,七拼八凑总算凑出这些物资。

    蒋介石听到这番话,几天没有睁开的眼终于亮了起来,对着门外叫道:世和,进来。王世和推门进来,蒋介石说:给我去一封电报给中南国总参谋长郑进阶将军夫人孔令仪女士,谢谢她对抗战的支援,我谢谢她,代表活着的中国军人谢谢她,也代表死去的国军烈士谢谢她。

    王世和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蒋介石对何景唐说了一声:如果国人都如令仪一般,国家何至糜烂至此。何景唐不敢说话,他只能告诫自己,这一批物资,他一定不再贪墨,否则,生个儿子出来也没有"pi yan"。

    这一次孔令仪的物资,是在郑进阶的指导下做的计划,因此都是一些急需的物资,单兵火箭筒及穿甲型火箭弹,75mm中型迫击炮及炮弹,122榴弹炮弹,空军高空航弹,凝固汽油弹,以及大量的航空燃油。

    看到这份清单,最高兴的莫过于毛邦初,他的三百多架无油的死飞机终于又可以重返蓝天。

    元旦临近,又有二十趟满载军备的专列来到武汉,这一次,随车来了一个夫人团,为首的是李明端夫人罗眧仪,身后是李宗仁夫人郭德洁、白崇禧夫人马佩璋、瞿秋白夫人杨之华、陈洪涛夫人何淑贤、陈维政如夫人李靖阳、赵元喜夫人谭晶晶、石廷方夫人梁穗、莫方夫人朱钰、韦林夫人朱文燕、罗明初夫人黎妙真、覃时良夫人陈洁瑶、莫圆夫人陈佩瑶、黄中恒夫人周璇。

    当二十趟专列来到武汉,把武汉军民全部惊动,宋美龄作为迎接的全权代表,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陪着她的孔老二冻得一脸通红,嘴里嘟嘟咙咙说着一些不太着边际的话。

    “谢谢,谢谢你们!”一惯以巧言著名的宋美龄有点哽咽,罗昭仪落落大方的握着宋美龄的手,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起码,我们的娘家是中国人,我不分什么中国中南国,我只知道,我们应该尽到一个中华儿女的职责和义务。男人们有义气之争,有政见之争,我们妇道人家,不理大事,不懂大理,只知道,巴点娘家,是我们应份。”

    宋美龄泪水滑落,她一惯自视清高,却没有想到,真正萦系中国人灵魂的就是这份浓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