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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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三章 夺淮入海

    第四七三章 夺淮入海

    “喇嘛!”巫剑雄骂道:“挖开黄河,把日本人留在水淹区以东,让我们成为国军的第一道炮灰!”

    “呵呵,司令,第一道炮灰可不是我们,是滞留在商丘一带韩德勤的89军、于学忠的51军,、李延年的第2军、还有一支是就是刘汝明的68军。( 起笔屋最快更新)这伙家伙如果要找麻烦,第一个要找的肯定不是我们,是鲁南的第4军。”从扬州来到淮安的谭道源笑着说。他的22军驻扎在泰州扬州一线,为了交通方便,从广西梧州弄了几条高速快艇,现在从扬州到淮安水路两百公里,也就是半天的工夫。谭道源已经不只一次在船上吟诵改版的李白《朝发白帝城 》朝辞广陵彩云间,千里运河一日还,两岸娇声留不住,轻舟已过廖家湾。

    “很是很是,这些人作乱,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柿子会找软的捏,他们第一个去找的,肯定是张云逸。”巫剑雄放心的说,也许是脑海里泛起了这些家伙与张云逸大搞摩擦的画面,巫剑雄笑出了声。

    白天不讲人,晚上不讲鬼,话音刚落,警卫来报:第四军张军长来了。

    张云逸还真是群众路线的忠实执行者,他把大本营放在临沂,第一件事就是发动群众修公路,一条过双塘、沐阳、钱集到淮安的公路,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宽取直平整。开始双方说好鲁南负责三分之一,淮海负责三分之二,结果鲁南主动往南修,搞得淮海也不好意思,加大了工程进度,最后一家一半完成了这条公路的整修。有了这条公路,双方的联系就方便很多,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半天也能赶到。

    这段时间,日本人帮了他们不少的忙,被禁锢在青岛的两个残余师团,不能得到来自于海上的补给,只能走陆路,从济南沿胶济铁路往东送给养。这一下,让在胶济路上活动的第十师大占便宜,铁路不再破坏,杀鸡取卵的事不做,要维护好铁路,才能长期的吃定这条铁路,淄博潍坊成了粟裕杀敌的好战场。连续搞了三次从济南送过来的补给,华北方面军终于明白了,通过陆路运送不太现实,电报通知第33师团和第2近卫师团突围,突围集结地点是200公里以外的烟台,第四舰队已经等待在那里,只要第33师团和第2近卫师团一到,就用船送到大连。

    让日军走还是一路吃光他们,在第四军内部争论不少,最后一锤定音的是张云逸,张云逸说,让他们走,所谓困兽犹斗,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只垂死的野兽,消耗我们的部队战士和资源。

    送走了两个师团,谭震林率部进入青岛,本来还想对青岛人民说一声:老乡们,你们受苦了!我们来了,我们赶走了日本鬼子,我们……等等等等面子话。结果发现,整个青岛城里,能够听明白话的已经不多,因为这里活着的人已经不多,即使活下来的也是蓬头垢面、全身无力、目光无神。

    不到十分钟,谭震林率部退出了青岛,这个地域,实在是太臭了,共产党人不怕苦不怕死,但是怕臭,一个教堂的修士告诉前锋团顾士多团长,青岛因为死人太多,无法掩埋,天气已经很热,部分地区出现瘟疫前兆,部队最好退出,留在城内也只能是送死。

    谭震林大惊,瘟疫,这个东西比日本人还可怕。立即退出,并封锁青岛市,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正当他们为青岛的小范围发愁时,传来了掘开花园口的消息,千里沼泽万里泛区,这个区域里的瘟疫只能比青岛更严重。张云逸亲自来到淮安,只为与巫剑雄商量对策。

    巫剑雄和谭道源陪着张云逸来到洪泽湖边,看着面前的一泓碧水,巫剑雄说:“最后看一眼吧,这塘水只怕也清不了多久,从上游涌下的黄河水,会把这里变成第二条黄河。”

    张云逸立即反应过来,黄河南泄,只能夺淮入海,淮河最大的内湖就是洪泽湖,黄河水到了洪泽湖后,是夺运河入长江还是沿淮河古道进苏北,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出现,对于巫剑雄来说,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报告,急电。”一辆摩托车飞驰到巫剑雄身边,递过一张电报纸。

    巫剑雄签收后,打开,看到第一行字他就知道,这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东西。电报是陈维政发来的,很简洁,一二三四几条,黄河南泄,必是夺淮入海,运河以西,将为泽国,首要任务是把黄河水挡在运河以西,不至于对苏北其它地区造成影响。至于灾民问题,做好以下几点:第一、做好接收难民的准备,只要进入淮海地区的难民,不能饿死一个,在黄泛区外,建立农业区,生产自救。第二、难民带来大量的兵源,62军和22军必须大量扩军,达到既定的人员标准。第三、难民前期的食物由苏禄国提供,运粮船已经出发,前往连云港,回程时可以携带部分灾民到苏禄国定居。第四、把黄泛区以东区域包括荷泽、商丘、兰封地区全部纳入淮海专区管辖范围,在这里,形成一个独立王国,跟国民党周旋,跟共产党周旋,跟日本人周旋。

    看到最后一条,巫剑雄斜了身边的张云逸一眼,看来在总统老大眼里,这个曾经的领导也不可信。

    “是正权的电报吧!”张云逸猜测道。

    “是的。”巫剑雄把手里的电报递给张云逸。

    张云逸接过电报,看了一遍,叹了一口气,说:“正权对我们党,很有点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也不怪他,百色李明对韦拔群的伤害,对正权的触动太大,韦拔群是正权的引路人,却死于政治斗争之中,怎么不让正权心有余悸。到了临沂之后,有了一块固定的地盘,有了一块安身立命之地,总算有了吃一顿安定饭的时间,我和陈毅等同志也对我们党十多年来的忽左忽右讨论了很多,最后还是刘英同志说出了问题的根源,那就是我们是在煮一锅夹生饭,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是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基础上进入社会主义,也就是说,当经济达到一定程度时,人们需要一种新的分配制度和管理制度,这种制度就是社会主义。现如今的中国,经济贫穷落后,封建思想却依然占据主流统治着人们的思维,在这种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新制度,更多的是封建制度的改良版,不可能是社会主义。”

    巫剑雄笑了笑,说:“我是一惯不考虑什么主义的,作为一个道者,我忠诚于我的民族和我的祖先,更忠诚于这一块土地。在两千年的儒家,三千年的道家眼里,无论在这块土地上实施什么主义,都只是一批匆匆的过客。他们或者给这块土地带来富裕,或者给这块土地带来伤害,一切都是暂时的。伤害可能通过时间治愈,富裕更是过眼云烟,云逸兄又何必拘泥其中。维政总统在电报里,有两条是让我最满意的,一是不能饿死一个难民,这说明维政总统是一个人,一个有人性的人,一个忠诚于同类的人,而不象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将自己的同胞置之险地甚至死地。一是以生产自救为主,外部支援为辅,不可没有外援,也不能过度依赖外援,毕竟,救急不救穷,救穷一世穷是管理上的通理。”

    谭道源把看完的电报递回给巫剑雄,很恭敬的说:“王者,这才是真正的王者,我这辈子,追随了很多都有可能成为王者的人,只有维政总统,才真正值得让我追随,我老谭在洪泽湖面前发誓,此生定跟随维政总统旗下,生死不愈,若有变化,死于江河之中。”

    张云逸听到谭道源的话,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从表情上看出,这位是发自肺腹的心声,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胡柴,说:“逸如(谭道源字)兄没有见过正权吧!我最后一次见也是八年前了,那时候,正权三分像智者,五分象战士,还有两分,象顽皮的孩子,有性格,有脾气,对中央代表也敢拔刀相向。我们离开河池这伙人,到了中央共区,一个个成就有限,留在河池的,大多一飞冲天。当他们一伙人在法国人嘴里抢下中南国,我就知道,天下有了他们的驻足之地。”

    “老谭,这样想就对了!”巫剑雄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去到中南国,成为中南国陆军中将的吗?我是被广东陈伯南作为货物换给中南国的。当时法国大军来势汹汹,闽粤桂滇四省都组织了增援军,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并没有打什么仗,还得了中南国不少礼物,粤军得了大量的坦克大炮,作为回礼,就把我整个师都留给了中南国。如果说在国内,我这样的就属于外人,但是在中南国就不一样,大家不分彼此,不分内外,团结一心,从不搞勾心斗脚的恶心事。跟我一样换来的还有中南国海军司令萨师俊,如果说,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湄南省军区司令,萨翼仲可是堂堂海军司令,中南国的海军可不是中国海军,那是一等一的存在。老谭,等处理完这次的大洪灾,你带几个人去中南国看看,开开眼,让维政总统亲手泡茶给你喝,保你回来之后,喝别人泡的茶都没有口味。”

    第三天,灾民陆陆续续来到水淹区的两边,第一批来到淮海专区的灾民还算好看,身上穿的整齐,还多多少少带了一些行李,走的时间不长,精神状态不错。对于灾民,淮海专区已经早有准备,粥棚已搭好,沿途指引分流。在整个灾民管理工作中,韦高科显示出强大的工作能力,全程管理有条不紊,井井有条,以户为单位,组成一个个互助组,进入一个个集体农庄,立即开始夏种,抢回一季是一季。

    只是洪泽湖水涨三尺,淮安通往洪泽湖的淮沐河水倒灌回城,淮安人筑堤挡水,很是忙乱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