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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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两路分兵

    第二二○章 两路分兵

    龙腾云和李德胜顺利的找到了二六军团,送上了瞿秋白同志的亲笔信,并把目前的形势向二六军团的领导进行了汇报。(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

    知道这个安排并不是中央的决定,而只是桂西方和海南方的建议,二六军团党委大多数同志并不赞成,吕宋岛孤悬海外,与伟大的中国人民革命运动似乎离得比较远。只有夏曦同志认为无论远近,都是革命,说远,莫斯科更远。任弼时也不赞成去吕宋。认为只有与川西北的中央红军汇合,才是目前的唯一出路。

    经过再三商量,贺龙决定,对二六军团进行整编,组成一支精兵,强行通过黔滇地区,与川西北的中央红军汇合。余下的伤病和老弱,请龙腾云带走,今后,他们就归龙腾云部,不再与二六军团有任何的联系。经过清点,二六军团组成的精兵有一万七千多人,跟龙腾云离开的也有六千多人。

    对于二六军团的离开方式,龙腾云给出了一个方案,让贺龙等人十分赞同,先按中央军的意向全部人马向南移动,这是中央军所愿意看到的,特别是汤恩伯部,完全采用赶羊的作战方式,不折不扣的执行中央把二六军团赶进广西的计划,只要二六军团往南走,他们不仅不打,还在前面修路架桥。二六军团停下了,他们就在后面又打枪又打炮,唯恐二六军团不走。

    二六军团所有的人马进入湖南通道后,兵分两路,龙腾云率领一部打着二六军团的旗帜进入广西。在敌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贺龙率领二六军团精兵部迅速进黎平、丛江,从独山、平塘向西,在盘县进入云南,然后还是从皎平渡进入四川。贵州吴逸志、云南孙渡已经表态,他们只知道二六军团进入广西,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支小部队从自己的境内通过。

    广西方到时也会一推六二五,认为自己只是接收了一些二六军团的伤病,真正的二六军团,已经从他们的眼鼻子底下钻进贵州,钻出云南,过了皎平渡。

    贺龙盘算了一下日夜兼程通过黔境的时间,认为通过这样一次分兵,完全会在敌人毫无准备之际离开黔境,把敌人远远摔开。对龙腾云的计策连连叫好。

    龙腾云认真查看自己这六千多人,还真是可怜造孽,能够独立行走的就算是健全人,其它都是需要拄拐甚至坐担架。龙腾云和李德胜知道这里面并不全是老弱病残。老弱都是饿的,病人治好就行,至于伤兵,那都是一些百战的精兵,只要养好伤,就是一条好汉。整编完毕,起码可以整出三个标准团。还有一千多个女人,带着二三百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一二岁。

    六千人里,级别最高的是二军团的一位营长,叫周致平,他的大腿被打穿,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已经有感染的迹象,经常发着高烧。在怀化,进行消毒处理后,用上了冯达飞家的独门伤药生生再造丸,医生说,只要消了炎,很快就好。让龙腾云惊奇的是,有一个全副武装的整编营,三百多人居然一个不少全部跟着他,压根没有想过去川西北。

    经过几天的相处,龙腾云知道这个周营长还真不是凡人,他是贺龙手下三大虎将之一、红七师师长叶光吉的警卫排长,号称湘鄂西武林第一高手,曾经在哥老会里,打遍湘鄂西无敌手。龙腾云把自己这些人的将来和发展一点不隐瞒,全部告诉了周致平,希望得到他的帮助,更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做好模范带头作用。

    周致平营长的身边,时时刻刻保持有一个班的士兵,寸步不离,轮流抬担架,找草药,洗伤口。龙腾云问士兵为什么对营长那么好,士兵说,周营长的伤不是敌人打的,是肃反保卫局的人打的。前年开始,我们在周营长带领下,专门去杀保卫局的人,前前后后杀了论千个保卫局的人,不久前,肃反保卫局的人又来杀人,结果周营长带着我们跟他们打了起来,杀了他们七个人,我们也伤了两个兄弟,营长也受了伤,这次一说分兵,我们再也不愿意跟他们干了,正好周营长有伤,我们就选了这一路。

    龙腾云问周致平为什么要去杀害保卫局的人,周致平说:他们杀了我们师长,我肯定要杀他们的人为师长报仇。如果你们不来,我还要继续杀,不是我死,就是把他们杀光。我手下三个连长,叶天宁是叶光吉师长的侄子,段德贵是段德昌的小弟,周季松是周逸群的堂弟,本来都是要斩草除根的,我把哥几个收留了下来,组成了一个营,每天没事就去偷偷杀他们保卫局的人,抢他们保卫局的物资挺过瘾。

    他们和我们,不都是党的人吗?龙腾云问。

    不是的,他们不是党的人,他们是专门来杀人的人。在我们这里,先有邓中夏,后有夏曦,杀了几万人,比国民党还要杀得多。近年来,杀得少一些,文件上是说六军团来了,带来了正确的肃反方法,实际上是我们已经把保卫局那些人杀得差不多了,进保卫局的人,死得比战场上更快,都没人敢去做这份事了。我们之前没有经验,蛮干,伤了一些兄弟,后来,杀出经验,就没有再死过人。保卫局那些人,明面上凶神恶煞,实际上一点本事没有,杀他们,容易过杀鸡。我的枪伤,是我自己打的,我不想跟着他们走,总得找个理由。

    对于去吕宋,周致平的态度是:管它天边地角,只要没有保卫局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通道分兵时,周致平的人马少了一个连,去了哪里,龙腾云没有问,心里暗想,这位周营长,手下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打算。

    当孙连仲的第二十六路军,以及樊嵩甫、汤恩伯、郝梦龄三支纵队尾随二六军团来到通道,正走之间,郝梦龄看到大军停下,觉得很奇怪,得到前军报告,是广西第十五军第四十二师师长陈济桓将军挡在前面。走过去一看,陈济桓将军很悠闲的在牙屯堡路边的大树下喝茶,身边只有三个卫兵。

    郝梦龄很为陈济桓不怕死的精神所震憾,来到大树荫里,在陈济桓对面坐下,端起陈济桓的茶杯,扬脖就是一口。

    “陈将军这唱的是哪一门的空城记?”郝梦龄问。

    “不是空城记。”陈济桓摇摇头,说:“是好心来告诉一句,你们追错方向了。”

    “怎么可能,我们一路追来,看着他们进去了,哪能追得错!”郝梦龄笑道:“如果不是空城记,就是缓兵之计,这更没用,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进入广西,早一天晚一天问题不大。”

    “怎么就不相信呢!”陈济桓说:“实话告诉你吧,进入广西的只是湘鄂红军的老弱病残,广西桂西区跟我们有协议,他们把这一些非战斗人员接到桂西生活,不至于让他们饿死,也不至于象江西一样,被罗卓英杀光。真正湘鄂红军的精兵,已经去了黎平、丛江。郝将军在黔南修公路那么长的时间,应该对这一路很熟悉吧,你拍个电报问问,到底湘鄂红军到了哪里。反正你早进或晚进一天广西无所谓,不如用一天时间来问问清楚。岂不更好。”

    这时,孙连仲和樊嵩甫、汤恩伯一起来到了大树下,陈济桓让人多拿几个茶杯,泡上几杯浓茶,他的泡茶手艺比陈维政差得不只一星半点,但是在八月热辣辣的大太阳下,骑了半天马的孙连仲们,喝得照样有滋有味。

    樊嵩甫一听进入广西的是湘鄂红军的老弱病残,让他们进入广西,是不至于让他们饿死,也不至于象江西一样,被罗卓英杀光,大为赞成。他是洪帮中人,对于政治很不敏感,但是对于义气则很看重,在第五次苏区围剿中,曾经活捉了"mao ze dong",一看不是军人,是个文弱书生,随即释放。他关切的问陈济桓,那些老弱病残的粮草够不够,如果不够,他那里还有一点,可以周济一二。陈济桓大为意外,认为这个将军还真是个性情将军,颇有古风。

    没有多久,丛江县县长发来电报,今天一早,一支全副武装的红军已经通过了丛江,沿都柳江向三都行进。孙连仲和汤恩伯一脸愕然。

    全军原地扎营,准备休息,等待上峰命令。陈济桓说:大军扎营最好分散一些,因为广西方已经严阵以待,四百门122mm大炮已经在十公里外拉开了炮衣,一百架政权式轰炸机也已经在柳州整装待发,只要追剿部队一接到上面继续向广西开进的命令,就用飞机大炮迎接。这五六万人,不够飞机大炮搞几气的。

    听到这里,汤恩伯一脸刷白,说:“你们广西还真的有种。”

    “飞机大炮本来是给湘鄂红军准备的,我们只同意他们的老弱病残进去,如果他们也跟着进去,说不得,只有打。现在的问题是红军去了贵州,你们却非得进广西,那已经准备好了的炮弹,不打你们打谁?”陈济桓笑着说:“行了,我话已经说完了,该走了,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吃广西自己的炮弹,我知道那玩意的厉害。”

    “走什么走,我已经叫人打扫恭城书院,在那里准备酒菜,你放心,我肯定不进广西,老弱病残,那不是我们应该对付的。”樊嵩甫对陈济桓说完,转身看着孙连仲,说:“仿鲁将军,你是在这里等上峰的命令,还是跟我们去喝一杯?”

    孙连仲说:“喝!有酒喝了是醉,不喝是罪。湘鄂红军进了贵州,那就是薛伯陵的事了,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看到孙连仲的电报,蒋介石在南京又砸了一个景德镇的青花,电令贵州薛岳,对湘鄂红军进行拦劫。不多一会,薛岳回电:湘鄂红军不在贵州,已经直下广西。

    再询问向广西确认,广西回电,只有六千老弱病残,已经安排坐船送往湛江,这伙人将被送到琼崖开垦新荒。

    “广西这样做是对的,流放很好,垦荒更好!”蒋介石说:“薛伯陵什么时候变成了瞎子,大大一支部队,从他的地皮上通过,楞装没看到,又在保留实力,不想跟赤军火拼,娘希匹!”

    他与贵州也有约定,没有贵州方的同意,中央军方不能进入贵州,只能看着红军大摇大摆离去,在边境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