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满目疮痍
第二○五章 满目疮痍
这几年孙渡跟陈维政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够多，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郑进阶问他有没有兴趣也效仿贵州搞半独立，孙渡表示没有兴趣，现在不仅不用向南京政府上缴一分钱，每年还要想方设法从南京政府拿回不少补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至于云南这个地方，目前看来，除了龙云，谁来也玩不转。郑进阶大为叹服，自己还以为弄出广东、福建、贵州这种形式是多么的有创意，现在看来也不怎么地，起码在孙渡眼里就是傻冒的平方。
接到吴奇伟要求堵截的电报后，孙渡派人找到刘伯承，给他们十五天时间，在规定时间、规定区域内离开云南，否则将会引起双方全面冲突。作为前军的红三军团战士，在云南又一次看到了155毫米巨炮，他们在福建见识过这种炮的厉害，对于云南方能装备到这种重炮很为意外。与福建不同的是，云南人的这种炮不是用马拖，而是拖在汽车后面，汽车上面是弹药和炮兵。当红军参谋总部沿着滇军划好的线路图到达寻甸时，参谋总部的人第一次看到了云南的装甲车部队和炮兵部队。刘伯承暗叫侥幸，报告军委，切不可与云南对战，滇军武器之利，远在中央军之上。德国顾问李德卖弄知识，向大家介绍何为155mm施耐德火炮和雷诺ft-17轻型坦克，认为在目前的中国，有这两种武器，基本可以通杀，一边说一边摇头，没有再说俄语，而是说了一长串的德语，俄文翻译伍修伍摇摇头，表示不懂，洛甫用俄文问李德，什么意思，李德说，如果在第五次反围剿，有一百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有二百门155mm施耐德火炮，国军绝对不是对手，中央军的碉堡，只需要一炮，连渣都不剩。
一干将帅对李德的话哭笑不得，没有就说没有的话，没有还要用有的战术，难怪败得一塌糊涂。李德看着远处的战车，依依不舍的离去。
对于云南方不放一枪一炮，让红军通行的做法，蒋介石气得心一阵阵发痛，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给过云南方一粒子弹，也没有给过一分钱，甚至上次龙云在他的要求下出兵广西南宁，被打得丢盔卸甲，损兵折将，现在还没有给到一分钱的补贴，虽然心里有火，也不好意思对云南方的做法指指点点。更何况龙云有言在先，如果中央军不能在贵州截住红军，红军进入云南，云南方是不敢与红军开战的，因为云南在后方有一个极可怕的滇南，滇南一伙人大多是从桂西出来的残余，跟红军的关系好丑谁也不清楚，如果冒然与红军开战，滇南方趁势攻入昆明，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云南方和滇南方的关系远不是龙云说的那样，双方互通有无，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这几年滇南的经济发展势头强劲，所有的县都通了公路，工业，矿业，农业、牧业齐头并进。特别是陆济民来到滇南后，娶了龙显志的堂妹为妻，在那里安营扎寨，生下儿子，开始一门心思放在滇南。开始满世界与自己的同学联系，招来了不少海龟，弄了大量的农产品深加工企业和有色金属开采工业，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弄了一个无线电厂，生产短程通话设备，全部销往欧美，利润之大，难以想象。朱旭每天笑眯眯的，见人就说自己运气好。
有人问云南方那么多的155mm炸弹，不用来打红军用来干什么？龙云生气的说：这些炮弹又不是政府下拨，是我自己在中南国捡回来的，我用来在金沙江炸鱼不成？
吴奇伟紧跟着红军，从黄泥河进入云南，孙渡亲自带着部队把他们迎面截住，问前锋欧震，准备在云南呆多久，欧震茫然不知。孙渡告诉他，只能给他们十五天的时间，在规定时间规定区域内离开云南，否则，兵戎相见。欧震大乐，说，不用十五天，我马上回头走人。后队改前队，兴高采烈带兵返回贵阳，上报中央，云南方拒不让中央军进入，追击到此结束。
听到这回事，郭思演笑着对吴奇伟说：下回你要再进来，我也要规定你们时间地点，否则就要收滞留费用。吴奇伟没好气的说：刘建绪正在打贺龙肖克的湘鄂红军，肯定会把湘鄂红军赶入你的贵州，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去收湘鄂红军的滞留费用。郭思演哈哈大笑，说：湘鄂红军，绝对不会进入贵州。吴奇伟问为什么？郭思演说，过去的贵州是公家的，谁都可以来逛，现在的贵州属于个人，想进来就得问问主人。这个规矩，红军是清楚的。他们为什么不去广东，不进广西，跑到贵州来闹王家烈，很简单，权属不明。吴奇伟带着一脸的不相信，说郭思演在讲梦话。
在中央的协调下，吴奇伟部取道毕节，在宜宾过长江，离开贵州，进入岷江，与刘湘、潘文华打嘴巴仗去了。
密切关注红军走向的陈维政，直到知道红军在皎平渡顺利渡过了金沙江，进入了四川，他才松了一口气，知道从此顿开枷锁走蛟龙，中央红军最危险的时间已经过去。对于红军在黔西的遭遇，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毛夫人身上少了十七块弹片，会不会对未来的李云鹤同志造成什么影响，将来的事，只有天知道。对于云南方的做法，陈维政只能说孙渡够坏，龙云够横，蒋介石够心酸。打走了一个红军，打出了一串军阀，在将来的抗日战场上，多了一个完整的十九路军，却少了一个天炉战将，不知道历史会怎么样去写。
由于郑进阶等人的搅和，红军在黔中打了96师一个埋伏，在黔西南没有遇到一次敌人的进攻，不仅没有人员伤损，还得到了96师大量军用物资的补充，之后又与周浑元大做生意，把不愿意参加红军的96师俘虏与周浑元交换军用物资，光一个萧致平就值了五百块大洋。在云南，没有遇到一次阻击，经过沾益县时，孙渡组织了大批食品及生活物资，与红军进行交易，把红军从周浑元手里弄来的银元又挣去了大半。在皎平渡，云南方早已准备好二十条渡船，以出租的方式提供给红军，两天时间，就把红军全部送上四川的土地。离开了云南境的红军财经大总管李富春对陈云说：没想到，滇军不是打手，尽是奸商。
直到红军渡过金沙江后，四川军阀跟吴奇伟的嘴巴仗才算打完，在蒋介石的命令下，吴奇伟急速增援会理。沿大渡河北岸、雅垄江两岸及西昌等线赶筑碉堡，企图利用大渡河天险，根本歼灭中央红军于金沙江以北，大渡河以南，雅砻江以东地区，要红军成为“石达开第二”。
红军离开了，吴奇伟和周浑元也离开了，留下满目疮痍的贵州。市场消条，物资匮乏，近千万人嗷嗷待哺，薛岳不由得愁上心头，脸上那份习惯性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就在薛岳经济管理对一筹莫展，认为搞地方工作不如打仗时，郭思演跑来告诉他，有福之人不用忙，自会有人送钱上门，从广西三江过来了一只商队，沿着都柳江来到榕江，目前在三合县用食盐，铁器以货换货，从江、榕江沿途大量收购贵州特产，木耳、干笋、香菇、干辣椒、辣椒粉、药材，有什么要什么，只是不要鸦片。
话音未落，机要秘书拿着几张电报连跑带跳冲了进来。福建省蒋光鼐、广东省黄翼中、广西省黄旭初、云南省卢汉、桂西政府总理覃善鸣、滇南政府总理李鹤云、广州湾特区经贸委主任叶开枝、中南国经贸部长杨天恒，南海铁路开发公司总经理黄源武，在这几天都要抵达贵阳，共同商议发展贵州事宜。
从都柳江进入黔东南的是广西黄恒栈工贸公司的先头部队，来贵州进行特产调查，如果市场反映较好，将考虑成立贵州黄恒栈公司，全面推动贵州贸易。
薛岳为人，城府颇深，无论高兴还是愤怒，总是那一张笑脸。但是从他的动作中明显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交待郭思演，做好接待工作。这里面最重要的人是南海铁路开发公司总经理黄源武，如果能够开通广西到贵州的铁路，贵州全盘就活了！
贵阳机场，这几天降落的飞机比有史以来都多，而且一架比一架漂亮，最漂亮的仍然是广州湾的专机，全新的波音247，一副暴发户的派头。这是一架颜色如青花瓷般可爱的单翼飞机，全金属结构，流线体外型，起落架可以收放，把时下所有的时尚因素融为一体。
最为寒酸的要数云南，那是一架老式的双座教练机，里面队除了驾驶员，乘员只有一个，卢汉，还穿得象个飞行员，一下飞机，冷风吹得鼻子通红，鼻涕乱流，而这个时候，他提前出发的随员们还骑着马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中二十四道拐上蹓跶。
滇南政府总理李鹤云的专机是一架道格拉斯公司dc—1型客机，这是以货换货的物品，换回这架飞机的中滇南无线电厂的十台短程多线段对讲机。对这个东西，美国人已经完全入迷，提出用十亿美元购买技术，被滇南人拒绝。
桂西的覃善鸣等的是中南国的飞机，中南国的飞机是一架容克52，很传统的容克52，16人的最大乘员数量是不二的选择。这是百色机场启用后，降落的第一架飞机。
福建人这回争了一口气，蒋光鼐的座机是从日本走私来的一架三菱公司最新出产的g3m七座飞机。这架飞机是三菱公司1935年最新产品，产品一出来，首先就被日本的走私集团看中，2500公里的飞行距离，正好可以从日本本岛到东北沈阳打一个来回。在日本军方还没有将其定为96陆攻机之前，这款战机就显示了它的优势。福建的这一架g3m，不带武器，完全是一架民用型的运输飞机。
最为让人感叹的是广西黄旭初的飞机，这是一架由柳州航空机械厂自行生产的飞机，飞机仿制的对象就是德国的容克52。
1931年，广西空军成立，柳州被确定为广西空军基地，柳机也被扩建为飞机修理制造厂，主要从事修理飞机。
当汉斯教官把第一架容克开回来之后，李宗仁、白崇禧又萌生了造飞机的念头。他们把飞机梦交给了飞机修理制造厂的总工朱荣章。
朱荣章对容克52进行拆解，亲自绘制图纸进行加工，每一个仪器、仪表的安装，每一处连接部位的定型与焊接，都亲自动手。陈维政对柳州人造飞机这个事发生了强烈的兴趣，经常跟冯达飞在南都聊起这个飞机，而每次冯达飞在陈维政口中得到有效的信息，就会消失几天，飞到柳州进行指导，比如说用轻钢做龙骨，木板做机身，发动机不采用德国的宝马，而是美国的普惠 r-1340 黄蜂等等。在1935年1月，第一架木板钉成的仿容克52升上了天空，这就是著名的“朱荣章号”。
飞机试飞成功后，朱荣章与试飞员先飞到南宁，再从南宁飞到南都。
看到这架简陋之极的飞机，陈维政很佩服这个年头人们的勇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楞敢往天上放。看着面前的仿容克52，陈维政想起了英国人的蚊式轰炸机。告诉朱荣章，木料可以使用桂北的泡桐，更轻。机翼可以采用胶合木板整体压模，中间增加两根金属翼梁。副翼、尾翼采用金属架蒙皮，发动机安装于钢管支架上用橡胶支承座支承。
朱荣章在陈维政的提示下，对飞机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在1935年4月，修改后的木质仿容克52试飞成功，这架飞机被命名为“政权”式运输机。黄旭初的座驾，就是这架政权式运输机。
这几年孙渡跟陈维政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够多，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郑进阶问他有没有兴趣也效仿贵州搞半独立，孙渡表示没有兴趣，现在不仅不用向南京政府上缴一分钱，每年还要想方设法从南京政府拿回不少补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至于云南这个地方，目前看来，除了龙云，谁来也玩不转。郑进阶大为叹服，自己还以为弄出广东、福建、贵州这种形式是多么的有创意，现在看来也不怎么地，起码在孙渡眼里就是傻冒的平方。
接到吴奇伟要求堵截的电报后，孙渡派人找到刘伯承，给他们十五天时间，在规定时间、规定区域内离开云南，否则将会引起双方全面冲突。作为前军的红三军团战士，在云南又一次看到了155毫米巨炮，他们在福建见识过这种炮的厉害，对于云南方能装备到这种重炮很为意外。与福建不同的是，云南人的这种炮不是用马拖，而是拖在汽车后面，汽车上面是弹药和炮兵。当红军参谋总部沿着滇军划好的线路图到达寻甸时，参谋总部的人第一次看到了云南的装甲车部队和炮兵部队。刘伯承暗叫侥幸，报告军委，切不可与云南对战，滇军武器之利，远在中央军之上。德国顾问李德卖弄知识，向大家介绍何为155mm施耐德火炮和雷诺ft-17轻型坦克，认为在目前的中国，有这两种武器，基本可以通杀，一边说一边摇头，没有再说俄语，而是说了一长串的德语，俄文翻译伍修伍摇摇头，表示不懂，洛甫用俄文问李德，什么意思，李德说，如果在第五次反围剿，有一百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有二百门155mm施耐德火炮，国军绝对不是对手，中央军的碉堡，只需要一炮，连渣都不剩。
一干将帅对李德的话哭笑不得，没有就说没有的话，没有还要用有的战术，难怪败得一塌糊涂。李德看着远处的战车，依依不舍的离去。
对于云南方不放一枪一炮，让红军通行的做法，蒋介石气得心一阵阵发痛，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给过云南方一粒子弹，也没有给过一分钱，甚至上次龙云在他的要求下出兵广西南宁，被打得丢盔卸甲，损兵折将，现在还没有给到一分钱的补贴，虽然心里有火，也不好意思对云南方的做法指指点点。更何况龙云有言在先，如果中央军不能在贵州截住红军，红军进入云南，云南方是不敢与红军开战的，因为云南在后方有一个极可怕的滇南，滇南一伙人大多是从桂西出来的残余，跟红军的关系好丑谁也不清楚，如果冒然与红军开战，滇南方趁势攻入昆明，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云南方和滇南方的关系远不是龙云说的那样，双方互通有无，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这几年滇南的经济发展势头强劲，所有的县都通了公路，工业，矿业，农业、牧业齐头并进。特别是陆济民来到滇南后，娶了龙显志的堂妹为妻，在那里安营扎寨，生下儿子，开始一门心思放在滇南。开始满世界与自己的同学联系，招来了不少海龟，弄了大量的农产品深加工企业和有色金属开采工业，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弄了一个无线电厂，生产短程通话设备，全部销往欧美，利润之大，难以想象。朱旭每天笑眯眯的，见人就说自己运气好。
有人问云南方那么多的155mm炸弹，不用来打红军用来干什么？龙云生气的说：这些炮弹又不是政府下拨，是我自己在中南国捡回来的，我用来在金沙江炸鱼不成？
吴奇伟紧跟着红军，从黄泥河进入云南，孙渡亲自带着部队把他们迎面截住，问前锋欧震，准备在云南呆多久，欧震茫然不知。孙渡告诉他，只能给他们十五天的时间，在规定时间规定区域内离开云南，否则，兵戎相见。欧震大乐，说，不用十五天，我马上回头走人。后队改前队，兴高采烈带兵返回贵阳，上报中央，云南方拒不让中央军进入，追击到此结束。
听到这回事，郭思演笑着对吴奇伟说：下回你要再进来，我也要规定你们时间地点，否则就要收滞留费用。吴奇伟没好气的说：刘建绪正在打贺龙肖克的湘鄂红军，肯定会把湘鄂红军赶入你的贵州，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去收湘鄂红军的滞留费用。郭思演哈哈大笑，说：湘鄂红军，绝对不会进入贵州。吴奇伟问为什么？郭思演说，过去的贵州是公家的，谁都可以来逛，现在的贵州属于个人，想进来就得问问主人。这个规矩，红军是清楚的。他们为什么不去广东，不进广西，跑到贵州来闹王家烈，很简单，权属不明。吴奇伟带着一脸的不相信，说郭思演在讲梦话。
在中央的协调下，吴奇伟部取道毕节，在宜宾过长江，离开贵州，进入岷江，与刘湘、潘文华打嘴巴仗去了。
密切关注红军走向的陈维政，直到知道红军在皎平渡顺利渡过了金沙江，进入了四川，他才松了一口气，知道从此顿开枷锁走蛟龙，中央红军最危险的时间已经过去。对于红军在黔西的遭遇，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毛夫人身上少了十七块弹片，会不会对未来的李云鹤同志造成什么影响，将来的事，只有天知道。对于云南方的做法，陈维政只能说孙渡够坏，龙云够横，蒋介石够心酸。打走了一个红军，打出了一串军阀，在将来的抗日战场上，多了一个完整的十九路军，却少了一个天炉战将，不知道历史会怎么样去写。
由于郑进阶等人的搅和，红军在黔中打了96师一个埋伏，在黔西南没有遇到一次敌人的进攻，不仅没有人员伤损，还得到了96师大量军用物资的补充，之后又与周浑元大做生意，把不愿意参加红军的96师俘虏与周浑元交换军用物资，光一个萧致平就值了五百块大洋。在云南，没有遇到一次阻击，经过沾益县时，孙渡组织了大批食品及生活物资，与红军进行交易，把红军从周浑元手里弄来的银元又挣去了大半。在皎平渡，云南方早已准备好二十条渡船，以出租的方式提供给红军，两天时间，就把红军全部送上四川的土地。离开了云南境的红军财经大总管李富春对陈云说：没想到，滇军不是打手，尽是奸商。
直到红军渡过金沙江后，四川军阀跟吴奇伟的嘴巴仗才算打完，在蒋介石的命令下，吴奇伟急速增援会理。沿大渡河北岸、雅垄江两岸及西昌等线赶筑碉堡，企图利用大渡河天险，根本歼灭中央红军于金沙江以北，大渡河以南，雅砻江以东地区，要红军成为“石达开第二”。
红军离开了，吴奇伟和周浑元也离开了，留下满目疮痍的贵州。市场消条，物资匮乏，近千万人嗷嗷待哺，薛岳不由得愁上心头，脸上那份习惯性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就在薛岳经济管理对一筹莫展，认为搞地方工作不如打仗时，郭思演跑来告诉他，有福之人不用忙，自会有人送钱上门，从广西三江过来了一只商队，沿着都柳江来到榕江，目前在三合县用食盐，铁器以货换货，从江、榕江沿途大量收购贵州特产，木耳、干笋、香菇、干辣椒、辣椒粉、药材，有什么要什么，只是不要鸦片。
话音未落，机要秘书拿着几张电报连跑带跳冲了进来。福建省蒋光鼐、广东省黄翼中、广西省黄旭初、云南省卢汉、桂西政府总理覃善鸣、滇南政府总理李鹤云、广州湾特区经贸委主任叶开枝、中南国经贸部长杨天恒，南海铁路开发公司总经理黄源武，在这几天都要抵达贵阳，共同商议发展贵州事宜。
从都柳江进入黔东南的是广西黄恒栈工贸公司的先头部队，来贵州进行特产调查，如果市场反映较好，将考虑成立贵州黄恒栈公司，全面推动贵州贸易。
薛岳为人，城府颇深，无论高兴还是愤怒，总是那一张笑脸。但是从他的动作中明显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交待郭思演，做好接待工作。这里面最重要的人是南海铁路开发公司总经理黄源武，如果能够开通广西到贵州的铁路，贵州全盘就活了！
贵阳机场，这几天降落的飞机比有史以来都多，而且一架比一架漂亮，最漂亮的仍然是广州湾的专机，全新的波音247，一副暴发户的派头。这是一架颜色如青花瓷般可爱的单翼飞机，全金属结构，流线体外型，起落架可以收放，把时下所有的时尚因素融为一体。
最为寒酸的要数云南，那是一架老式的双座教练机，里面队除了驾驶员，乘员只有一个，卢汉，还穿得象个飞行员，一下飞机，冷风吹得鼻子通红，鼻涕乱流，而这个时候，他提前出发的随员们还骑着马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中二十四道拐上蹓跶。
滇南政府总理李鹤云的专机是一架道格拉斯公司dc—1型客机，这是以货换货的物品，换回这架飞机的中滇南无线电厂的十台短程多线段对讲机。对这个东西，美国人已经完全入迷，提出用十亿美元购买技术，被滇南人拒绝。
桂西的覃善鸣等的是中南国的飞机，中南国的飞机是一架容克52，很传统的容克52，16人的最大乘员数量是不二的选择。这是百色机场启用后，降落的第一架飞机。
福建人这回争了一口气，蒋光鼐的座机是从日本走私来的一架三菱公司最新出产的g3m七座飞机。这架飞机是三菱公司1935年最新产品，产品一出来，首先就被日本的走私集团看中，2500公里的飞行距离，正好可以从日本本岛到东北沈阳打一个来回。在日本军方还没有将其定为96陆攻机之前，这款战机就显示了它的优势。福建的这一架g3m，不带武器，完全是一架民用型的运输飞机。
最为让人感叹的是广西黄旭初的飞机，这是一架由柳州航空机械厂自行生产的飞机，飞机仿制的对象就是德国的容克52。
1931年，广西空军成立，柳州被确定为广西空军基地，柳机也被扩建为飞机修理制造厂，主要从事修理飞机。
当汉斯教官把第一架容克开回来之后，李宗仁、白崇禧又萌生了造飞机的念头。他们把飞机梦交给了飞机修理制造厂的总工朱荣章。
朱荣章对容克52进行拆解，亲自绘制图纸进行加工，每一个仪器、仪表的安装，每一处连接部位的定型与焊接，都亲自动手。陈维政对柳州人造飞机这个事发生了强烈的兴趣，经常跟冯达飞在南都聊起这个飞机，而每次冯达飞在陈维政口中得到有效的信息，就会消失几天，飞到柳州进行指导，比如说用轻钢做龙骨，木板做机身，发动机不采用德国的宝马，而是美国的普惠 r-1340 黄蜂等等。在1935年1月，第一架木板钉成的仿容克52升上了天空，这就是著名的“朱荣章号”。
飞机试飞成功后，朱荣章与试飞员先飞到南宁，再从南宁飞到南都。
看到这架简陋之极的飞机，陈维政很佩服这个年头人们的勇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楞敢往天上放。看着面前的仿容克52，陈维政想起了英国人的蚊式轰炸机。告诉朱荣章，木料可以使用桂北的泡桐，更轻。机翼可以采用胶合木板整体压模，中间增加两根金属翼梁。副翼、尾翼采用金属架蒙皮，发动机安装于钢管支架上用橡胶支承座支承。
朱荣章在陈维政的提示下，对飞机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在1935年4月，修改后的木质仿容克52试飞成功，这架飞机被命名为“政权”式运输机。黄旭初的座驾，就是这架政权式运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