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清明祭祖
第二○三章 清明祭祖
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马立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一天，文献资料研究室的同志告诉他，主席办公室主任潘显柏同志来电话，让他去一趟，主席有事找他。(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
马立峰三步赶作两步，来到潘显柏办公室，潘显柏的办公室很乱，马立峰一问才知道，他估计要调走，调到什么岗位，还没有定。在潘显柏的带领下，来到陈维政的办公室。陈维政没有跟他多寒喧，开门见山的说：“驻闽绥靖公署主任蔡廷锴前天给我发来电报说，在福建，逮捕了一批共产党干部，有一位叫詹如柏，还有一位叫施霖，你认识吧！”陈维政问。
“当然，詹如柏是我的好朋友。”马立峰很恭敬的回答：“施霖是我的表哥，他是中共霞浦工作委员会工委书记，闽东红军第十独立团负责人。”
“你去一趟福建，把他们都领回来。”陈维政说：“看看还有哪些合适的人，我们这里，海南省，桂西、滇南和顺化，人手一直不够，有经验有能力的干部，有多少要多少。不能把他们放在蔡廷锴的监狱里闲着享福。”
马立峰苦笑着，心里暗道，在监狱里享福，这还是头回听到。
潘显柏把马立峰送到空军基地，钻进一架容克52。飞机，不是马立峰的专机，里面坐着一位中南国的大员，总参谋长郑进阶，此外就是郑进阶的卫队。
飞机的目的地是广州。马立峰在广州，改乘火车前往福建。
在广州机场，鲜花红地毯，搞得很正式，这一切，都是为了郑进阶。在热烈的欢迎气氛中，郑进阶走过了专门为他而设的红地毯，来到了广东军政府。
走进大厅，郑进阶知道，这回，肯定不是小事，因为在里面，福建的黄强和广西的白崇禧已经安坐其中。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位身着国军服装，佩戴中将军衔的将军在坐。郑进阶一进去，缪培南立即为他介绍：这位是陆军第五军中将副军长、贵阳警备司令、驻黔第三纵队司令、兼代驻黔绥靖主任郭思演将军。
郑进阶的资料库里有这位的资料，广东梅州大埔县大麻小留村人。出生于爪哇巴达维亚。保定军官学校第八期炮科，与陈诚、罗卓英等人同学。粤军第一师出身，是薛岳的左右手。对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很是疑惑。
郭思演一看到郑进阶，很是恭敬的说：“才得健公诸葛军师前来问计，又得中南国郑师爷亲临指导，心如（郭思演字）不胜荣幸。”
郑进阶也很认真的回答：“听说红军正在贵州左冲右突，郭将军不在任上与红军捉迷藏，还能在清明时节回乡洒扫祭祖，与家人团聚，如此胸怀，实为难能可贵！”
一听郑进阶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郭思演也一脸苦笑，说：“心如已被解职，此后便是闲云野鹤，还想在家乡谋得一官半职，也好领取一份奉禄供养家人。”
原来，遵义会议后，＂mao ze dong＂指挥中央红军四渡赤水，先后攻占桐梓、遵义，4月，红军威逼贵阳，蒋介石亲自到贵阳督战。当时贵阳只有郭思演的第九十九师所辖四个团的兵力，而且大部分在贵阳外围担任守备，城防兵力包括宪兵在内不足两个团。蒋介石担心善于奇袭的红军会“神兵天降”，亲自察看工事修建情况，并当面责备郭思演督促下属不力，玩忽职守。陈诚随即将其撤职。
“思演将军自从民国十一年进入粤军供职。戎马倥偬十三载，东征西讨北伐，战功累累，竟然因为此等鸡毛小事被陈辞修解职，可见人性薄凉。”缪培南说：“想我粤军上下，赴黔驱共，历经爬山越岭之苦，不得些许功劳，且受如此对待，心中十分难平。此次请三位高参前来，就是想给心如将军出出这口恶气。”
“这种恶气，不出也罢！”郑进阶在这伙人中最年轻，但是级别最高，堂堂一国参谋总长，有时候说起话来就有点居高临下，有道是屁股决定脑袋，他的地位也决定他的思维方式与其它人不同，说：“湘江一战，红军损失太半，剩余三四万人，竟将薛伯陵数十万大军引得东奔西走，茫然不知敌在何处。如此看来，再打下去，就不再是国军打共军，而是共军在玩国军。薛伯陵在贵州，打胜了没有功，打败了就有罪，郭将军能够在这个时候潮流勇退，实为明智。”
“依郑大师爷所见，黔中剿匪，应该如何进行为好。”黄强从郑进阶的话里听出了别样意思，问道。
“你问他。”郑进阶指了指白崇禧。
“问我？”白崇禧惊奇的问：“我怎么会知道。”
“你在桂北放开一条道，广西全活。难道薛伯陵就不知道在黔西放开一条道，把贵州养活。”郑进阶说：“你们考虑的问题是贵州不同广西，如果一放松，红军肯定不走，会在这一地区扎下根来。据说贵州红军已经电令川陕红军和湘鄂西红军向他们靠拢，集中力量建立滇黔红色根据地。我分析的结果是，无论怎么松，红军也不可能在贵州扎下根，这里有地域的问题，也有人和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红军，我们玩一玩。让薛伯陵别追剿红军贴得那么紧，催命鬼似的，可以放松放松。一放松，谁都没有问题，只有老蒋会有问题。老蒋肯定顶不住。哥几个，下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坐地起价，要胁老蒋，把贵州划给薛伯陵。老蒋不答应，老子就不干，兄弟们很忙，做点别的。如果老蒋答应了，就把红军放给孙渡。志舟将军是不是继续玩，自己拿主意。”
在坐者瞠目结舌，这个郑大师爷，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五次围剿红区，围出一个半独立的福建，再追剿一次红军，又追出个半独立的贵州，这样的结果，蒋介石不吐血都难。郭思演看着缪培南，缪培南看着黄强，黄强看着白崇禧，白崇禧看着郑进阶。郑进阶笑了：“我脸上没长花吧！这么看着我。”
“呵呵呵呵！”白崇禧笑道：“我不只看你，我还想打开你的天灵盖，看看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老蒋驱虎吞狼之计已经足够厉害，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更狠三分。”
郭思演摇摇头，说：“我想问个事，上次顾祝同与伯南公谈判，伯南公说，如果双方打起来，他就把我们这些在国军效力的官兵家人送上前线，让顾祝同杀，是哪位的绝招？”
几个人同时一指郑进阶，齐声说：“他！”
郭思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幸好顾祝同没有发狂进军，否则，我们这些广东籍的，肯定连夜往家跑。吴奇伟和欧震都说，我们帮老蒋卖命，老蒋去砍我们的家人，这他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们现在也可以往家跑。”郑进阶说：“今年是乙亥年，也就是传说中的猪年，一般都会五谷丰登。为了感谢老祖宗给我们这么好的年成，你们这些常年在外打仗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回来扫个墓，上个坟。要不要请伯南公发个邀请函，邀请你们大家回来搞一场集体扫墓。让老蒋在贵州急一急，跳一跳，不然他就不知道你们的重要。去年过年，广西搞了一个团拜，把所有广西人都凝聚成一团。广东也可以在清明搞一个祭拜，把广东人心也聚一聚。”
缪培南的智力不够，实在不能理解郑进阶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黄强大概摸着一点门道，但还是模糊一团，白崇禧已经很明白郑进阶的想法，这是要在广西广东福建之外，再搞一个独立的贵州，如果让郑进阶这样一个省一个省去吃，没多久老蒋就成了光杆司令了。他也觉得这样做很好玩，有薛伯陵和郭思演在北方顶着，广西自然高枕无忧。
缪培南把郑进阶的想法告诉陈济棠，陈济棠大叫妙计，第二天，广东各大媒体都登出了《清明共祭祖，粤人谢丰年》的文章，要求全国粤人返回原籍，半个月后，在四月十九日，清明过社这一天，全省集体祭祖。
当天广西和福建的报纸，则登出了另一篇文章《百战将军鸟飞尽，除却戎装换耕读》，内容是关于驻黔绥靖主任郭思演将军被莫须有的罪名除职之事，认为蒋某人刚愎自用、赏罚不明，实为糊涂一蛋。
接下来，广东媒体开始长篇累犊的宣扬集体祭扫之事。
第一个采访的居然是陈炯明，陈炯明说，他将带四子五女，一起返故乡祭扫先祖，长子陈定华，中南国税务总局副局长，次子陈定夏，中南国外交部副部长，三子陈定炎，上海复旦大学学生，四子陈定炳，香港就读小学。三女陈洁瑶，中南黄恒栈公司副总经理，女婿覃时良，中南国卫戌部队司令。祖先在上，保佑南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第二个采访对方，是中南国空军司令冯达飞。冯达飞自幼丧父，在采访中真情流露，告诉记者，这一次不仅要回家祭扫，还要带幼子冯思林回去给祖父立碑。
一时间，南粤大地，能否在清明回家祭扫，已经成了是否孝顺的判定标准。
福建蔡廷锴、蒋光鼐及十九路军众多广东籍的将军也表示，届时定当返回原籍与家人共祭祖先。
甚至连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立法院长孙科也表示，一定回家祭祖。何香凝女士也表示，届时一定返回广东归善祭扫。梁思成、张发奎等则在媒体上撰文，为广东此举叫好，认为凡有条件返乡的广东籍人仕均应响应。
早有记者，来到贵阳，采访追剿军总指挥薛岳，第四军军长吴奇伟，第90师师长欧震。这几位将军都一致认为，会返回家乡祭祖。
蒋介石听说薛岳吴奇伟欧震等人要在四月十五日左右离开贵州，返回广东，急得一嘴燎泡，红军已经逼近贵阳，形势危如累卵，这个时候不说剿匪，却说祭祖，简直是不知所谓。蒋介石的高参，政学系的老大杨永泰也打电报向蒋介石请假，要返茂名高州大井祭祖，因为不愿意背这个不孝的罪名，让家人在乡党面前抬不起头来。连老蒋的爱妻宋美人，也准备回海南文昌扫墓。蒋介石这时才着急起来，知道广东此举，以行孝为名，实则要打乱他的整个计划。明知是阴谋，却又没有对付的方法，蒋介石一筹莫展。
军师陈布雷告诉蒋介石，这一切，都是广东人气不过郭思演无故被免，在做手脚为郭思演出气。蒋介石这才搞清楚这场声势浩大的祭祖活动的由来，命令军事委员会陆军整理处处长陈诚，让郭思演官复原职。陈诚急切之下找不到郭思演，一打听才知道，郭思演早已返回故乡，正是这次祭祖活动的筹委会成员之一。
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马立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一天，文献资料研究室的同志告诉他，主席办公室主任潘显柏同志来电话，让他去一趟，主席有事找他。(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
马立峰三步赶作两步，来到潘显柏办公室，潘显柏的办公室很乱，马立峰一问才知道，他估计要调走，调到什么岗位，还没有定。在潘显柏的带领下，来到陈维政的办公室。陈维政没有跟他多寒喧，开门见山的说：“驻闽绥靖公署主任蔡廷锴前天给我发来电报说，在福建，逮捕了一批共产党干部，有一位叫詹如柏，还有一位叫施霖，你认识吧！”陈维政问。
“当然，詹如柏是我的好朋友。”马立峰很恭敬的回答：“施霖是我的表哥，他是中共霞浦工作委员会工委书记，闽东红军第十独立团负责人。”
“你去一趟福建，把他们都领回来。”陈维政说：“看看还有哪些合适的人，我们这里，海南省，桂西、滇南和顺化，人手一直不够，有经验有能力的干部，有多少要多少。不能把他们放在蔡廷锴的监狱里闲着享福。”
马立峰苦笑着，心里暗道，在监狱里享福，这还是头回听到。
潘显柏把马立峰送到空军基地，钻进一架容克52。飞机，不是马立峰的专机，里面坐着一位中南国的大员，总参谋长郑进阶，此外就是郑进阶的卫队。
飞机的目的地是广州。马立峰在广州，改乘火车前往福建。
在广州机场，鲜花红地毯，搞得很正式，这一切，都是为了郑进阶。在热烈的欢迎气氛中，郑进阶走过了专门为他而设的红地毯，来到了广东军政府。
走进大厅，郑进阶知道，这回，肯定不是小事，因为在里面，福建的黄强和广西的白崇禧已经安坐其中。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位身着国军服装，佩戴中将军衔的将军在坐。郑进阶一进去，缪培南立即为他介绍：这位是陆军第五军中将副军长、贵阳警备司令、驻黔第三纵队司令、兼代驻黔绥靖主任郭思演将军。
郑进阶的资料库里有这位的资料，广东梅州大埔县大麻小留村人。出生于爪哇巴达维亚。保定军官学校第八期炮科，与陈诚、罗卓英等人同学。粤军第一师出身，是薛岳的左右手。对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很是疑惑。
郭思演一看到郑进阶，很是恭敬的说：“才得健公诸葛军师前来问计，又得中南国郑师爷亲临指导，心如（郭思演字）不胜荣幸。”
郑进阶也很认真的回答：“听说红军正在贵州左冲右突，郭将军不在任上与红军捉迷藏，还能在清明时节回乡洒扫祭祖，与家人团聚，如此胸怀，实为难能可贵！”
一听郑进阶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郭思演也一脸苦笑，说：“心如已被解职，此后便是闲云野鹤，还想在家乡谋得一官半职，也好领取一份奉禄供养家人。”
原来，遵义会议后，＂mao ze dong＂指挥中央红军四渡赤水，先后攻占桐梓、遵义，4月，红军威逼贵阳，蒋介石亲自到贵阳督战。当时贵阳只有郭思演的第九十九师所辖四个团的兵力，而且大部分在贵阳外围担任守备，城防兵力包括宪兵在内不足两个团。蒋介石担心善于奇袭的红军会“神兵天降”，亲自察看工事修建情况，并当面责备郭思演督促下属不力，玩忽职守。陈诚随即将其撤职。
“思演将军自从民国十一年进入粤军供职。戎马倥偬十三载，东征西讨北伐，战功累累，竟然因为此等鸡毛小事被陈辞修解职，可见人性薄凉。”缪培南说：“想我粤军上下，赴黔驱共，历经爬山越岭之苦，不得些许功劳，且受如此对待，心中十分难平。此次请三位高参前来，就是想给心如将军出出这口恶气。”
“这种恶气，不出也罢！”郑进阶在这伙人中最年轻，但是级别最高，堂堂一国参谋总长，有时候说起话来就有点居高临下，有道是屁股决定脑袋，他的地位也决定他的思维方式与其它人不同，说：“湘江一战，红军损失太半，剩余三四万人，竟将薛伯陵数十万大军引得东奔西走，茫然不知敌在何处。如此看来，再打下去，就不再是国军打共军，而是共军在玩国军。薛伯陵在贵州，打胜了没有功，打败了就有罪，郭将军能够在这个时候潮流勇退，实为明智。”
“依郑大师爷所见，黔中剿匪，应该如何进行为好。”黄强从郑进阶的话里听出了别样意思，问道。
“你问他。”郑进阶指了指白崇禧。
“问我？”白崇禧惊奇的问：“我怎么会知道。”
“你在桂北放开一条道，广西全活。难道薛伯陵就不知道在黔西放开一条道，把贵州养活。”郑进阶说：“你们考虑的问题是贵州不同广西，如果一放松，红军肯定不走，会在这一地区扎下根来。据说贵州红军已经电令川陕红军和湘鄂西红军向他们靠拢，集中力量建立滇黔红色根据地。我分析的结果是，无论怎么松，红军也不可能在贵州扎下根，这里有地域的问题，也有人和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红军，我们玩一玩。让薛伯陵别追剿红军贴得那么紧，催命鬼似的，可以放松放松。一放松，谁都没有问题，只有老蒋会有问题。老蒋肯定顶不住。哥几个，下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坐地起价，要胁老蒋，把贵州划给薛伯陵。老蒋不答应，老子就不干，兄弟们很忙，做点别的。如果老蒋答应了，就把红军放给孙渡。志舟将军是不是继续玩，自己拿主意。”
在坐者瞠目结舌，这个郑大师爷，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五次围剿红区，围出一个半独立的福建，再追剿一次红军，又追出个半独立的贵州，这样的结果，蒋介石不吐血都难。郭思演看着缪培南，缪培南看着黄强，黄强看着白崇禧，白崇禧看着郑进阶。郑进阶笑了：“我脸上没长花吧！这么看着我。”
“呵呵呵呵！”白崇禧笑道：“我不只看你，我还想打开你的天灵盖，看看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老蒋驱虎吞狼之计已经足够厉害，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更狠三分。”
郭思演摇摇头，说：“我想问个事，上次顾祝同与伯南公谈判，伯南公说，如果双方打起来，他就把我们这些在国军效力的官兵家人送上前线，让顾祝同杀，是哪位的绝招？”
几个人同时一指郑进阶，齐声说：“他！”
郭思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幸好顾祝同没有发狂进军，否则，我们这些广东籍的，肯定连夜往家跑。吴奇伟和欧震都说，我们帮老蒋卖命，老蒋去砍我们的家人，这他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们现在也可以往家跑。”郑进阶说：“今年是乙亥年，也就是传说中的猪年，一般都会五谷丰登。为了感谢老祖宗给我们这么好的年成，你们这些常年在外打仗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回来扫个墓，上个坟。要不要请伯南公发个邀请函，邀请你们大家回来搞一场集体扫墓。让老蒋在贵州急一急，跳一跳，不然他就不知道你们的重要。去年过年，广西搞了一个团拜，把所有广西人都凝聚成一团。广东也可以在清明搞一个祭拜，把广东人心也聚一聚。”
缪培南的智力不够，实在不能理解郑进阶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黄强大概摸着一点门道，但还是模糊一团，白崇禧已经很明白郑进阶的想法，这是要在广西广东福建之外，再搞一个独立的贵州，如果让郑进阶这样一个省一个省去吃，没多久老蒋就成了光杆司令了。他也觉得这样做很好玩，有薛伯陵和郭思演在北方顶着，广西自然高枕无忧。
缪培南把郑进阶的想法告诉陈济棠，陈济棠大叫妙计，第二天，广东各大媒体都登出了《清明共祭祖，粤人谢丰年》的文章，要求全国粤人返回原籍，半个月后，在四月十九日，清明过社这一天，全省集体祭祖。
当天广西和福建的报纸，则登出了另一篇文章《百战将军鸟飞尽，除却戎装换耕读》，内容是关于驻黔绥靖主任郭思演将军被莫须有的罪名除职之事，认为蒋某人刚愎自用、赏罚不明，实为糊涂一蛋。
接下来，广东媒体开始长篇累犊的宣扬集体祭扫之事。
第一个采访的居然是陈炯明，陈炯明说，他将带四子五女，一起返故乡祭扫先祖，长子陈定华，中南国税务总局副局长，次子陈定夏，中南国外交部副部长，三子陈定炎，上海复旦大学学生，四子陈定炳，香港就读小学。三女陈洁瑶，中南黄恒栈公司副总经理，女婿覃时良，中南国卫戌部队司令。祖先在上，保佑南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第二个采访对方，是中南国空军司令冯达飞。冯达飞自幼丧父，在采访中真情流露，告诉记者，这一次不仅要回家祭扫，还要带幼子冯思林回去给祖父立碑。
一时间，南粤大地，能否在清明回家祭扫，已经成了是否孝顺的判定标准。
福建蔡廷锴、蒋光鼐及十九路军众多广东籍的将军也表示，届时定当返回原籍与家人共祭祖先。
甚至连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立法院长孙科也表示，一定回家祭祖。何香凝女士也表示，届时一定返回广东归善祭扫。梁思成、张发奎等则在媒体上撰文，为广东此举叫好，认为凡有条件返乡的广东籍人仕均应响应。
早有记者，来到贵阳，采访追剿军总指挥薛岳，第四军军长吴奇伟，第90师师长欧震。这几位将军都一致认为，会返回家乡祭祖。
蒋介石听说薛岳吴奇伟欧震等人要在四月十五日左右离开贵州，返回广东，急得一嘴燎泡，红军已经逼近贵阳，形势危如累卵，这个时候不说剿匪，却说祭祖，简直是不知所谓。蒋介石的高参，政学系的老大杨永泰也打电报向蒋介石请假，要返茂名高州大井祭祖，因为不愿意背这个不孝的罪名，让家人在乡党面前抬不起头来。连老蒋的爱妻宋美人，也准备回海南文昌扫墓。蒋介石这时才着急起来，知道广东此举，以行孝为名，实则要打乱他的整个计划。明知是阴谋，却又没有对付的方法，蒋介石一筹莫展。
军师陈布雷告诉蒋介石，这一切，都是广东人气不过郭思演无故被免，在做手脚为郭思演出气。蒋介石这才搞清楚这场声势浩大的祭祖活动的由来，命令军事委员会陆军整理处处长陈诚，让郭思演官复原职。陈诚急切之下找不到郭思演，一打听才知道，郭思演早已返回故乡，正是这次祭祖活动的筹委会成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