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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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容克五二

    第一六二章 容克五二

    人多想法多,计策多,智慧多,趁着一大堆沙场征战的将军们在场,不抓抓他们的伕,简直对不起他们肩头上的将星。( 起笔屋最快更新)

    陈维政这是头一次见到蔡廷锴,这位十九路军的掌门人,淞沪会战的中方主帅,驻闽绥靖公署主任,广东罗定人,名声显赫。身材的确高,一米八三,在南方人中为数不多,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南方人,对得起高佬蔡这个绰号。再加上头长脸长嘴大,人瘦腰长腿短,难怪周祖晃用蔡廷锴出操来形容头重脚轻,的确神形兼备。

    对于陈维政要一举拿下东暹罗,蔡廷锴有点担心,主要是怕英国人有意见。陈维政说,英国人不会有意见,打掉了法国人,现在欧洲的黄金膏就全部归为英国人代理,赚得更多,更盆满钵满。听到说起这个东西,蔡廷锴看了坐在一边的陈炯明一眼,他知道,这位是最恨鸦片的,禁烟禁得比林则除还要来劲,想当年他在台上时,在他面前,没有人敢说鸦片两字。结果发现这个倔强的老头居然只管抽烟,好象没有听到一样,一脸微笑看着陈维政,大为感叹,知道陈维政在这个陈老瘾的心目中的地位非等寻常。

    既然英国人不会有意见,一个小小的法国翻不起浪,有滇桂粤闽四省和中南国,打上法国人在欧洲的大门不一定能胜,但是在自家门口跟法国人火拼一场还是没有太多的问题。缪培南保定军校毕业,是个优秀的军人,还是一个不错的牙科医生。他对这次西路军作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法军已经明白他们东路军的覆灭,但是他们会认为他们仍然有机会也有实力战胜赵元喜部,因此在与赵元喜部作战前,还是信心满满。只要打掉他的信心,他们才会跑路。因此第一仗就显得很重要,一定要打出气势,打出风格,要一战而定。

    白崇禧认为,我们已经从各方调集大军前往支援,法军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目前的战局是法军必败的格局,因此,他们会产生强大的赌徒心性,我们没必要跟一个必输的赌徒拼命,也不应该与对方进行硬性的碰撞,而是要合理运用必输赌徒的拼命思想,继续玩死他们。

    郑进阶说,打还是要打一下的,只是不一定面对面打就是了。

    李宗仁对郑进阶这个说法很有兴趣,问打仗不面对面打,怎么打?

    郑进阶说找个合适的地方,用新缴获的那三百门大炮,打一场炮仗就够了。

    邓世增说,法军进入诗梳风之后,我们就应该开打,我们有两百多架飞机,为什么不用呢?如果动用飞机把法军拉火炮的汽车全部给打坏了,法军的汽车不能走,火炮就跟不上,拉燃油的汽车不能走,坦克就成了死铁。没有火炮的法军,再用我们的火炮轰炸,只需要打一次,不计弹药的炸一次,法军人肯定往回跑,有多快跑多快。

    邓世增,广西合浦人。广东陆军速成学校炮科毕业。1923年6月任粤军第1师炮兵营营长,1925年2月任粤军第1师2旅4团团长,7月任国民革命军第4军11师32团团长,1926年任第4军11师副师长,同年兼任钦廉警备司令,1927年5月任广州警备司令,同年冬任第4军参谋长,1928年任第8路军参谋长兼任广州卫戍司令和广州市公安局长,1929年春反蒋失败逃香港,1931年11月任京沪卫戍司令长官公署参谋长,1932年任福建绥靖公署参谋长。在之前的合浦危机中,他和陈铭枢、香翰屏为人称为“合浦三杰”。这位,是玩炮的行家。

    三省高参,上下立判,相对而言。白崇禧仍然高居其上,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战略家,对敌我双方的分析以及因势利导的能力及综合把握的能力相对最强,缪培南则次之。相对而言,邓世增当不上一个战略家,只是一个战术家,但是,作为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行伍,还能有这样全新的战术,就显得难能可贵。他的意见,让陈维政眼前一亮,这才是立体化作战,有条件不用来欺负人,那是不对的。郑进阶也笑了,有了飞机的加入,他的计划会更加完整。

    法军坦克的速度是建立在与人行走的速度相同一的基础之上,这种坦克出现的目的就是在进行冲锋时,挡在冲锋步兵的前面,替冲锋的士兵挡子弹。应付这种漫长的行军,面对中南半岛的持续高温,这种坦克,不仅不是享受,而且相当累赘。

    在暹罗曼谷通往金边的简陋公路上,这伙法军已经走了整整八天,大部队才进入扶南,到达诗梳风,这还是十分顺利的结果。基本上每天的行进方式都是,先是一个小汽车队出发,然后是坦克和步兵,最后,才是大型汽车牵引部队和运输部队出发,最早出发的小汽车队,担任侦察和探路任务的同时,还要把营地定下,打好帐蓬,等着步兵到达。步兵和坦克走一天的路,汽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所以大型牵引汽车部队到了下午才出发,省得跟步兵抢道。

    法军进入中南国的空军巡航半径之后,冯达飞的空军,每天会准时派出一两架霍克三,侦察法军的行军情况,前一两天,法军对中南国的飞机还有点担心,两天过后,看到每天就是那两架飞机飞来飞去,也就不再当回事。

    法军进入中南国扶南省最西部的城市诗梳风的当天,一架容克老姑妈降落在金边的空军基地。

    空军司令冯达飞、参谋长黎鸿峰,黄光锐、罗锦春、黄木春看到这架飞机,带着一大群飞行员,不由自主的拥了过来。

    “横打灰!”容克的驾驶员大声叫着冯达飞的名字,是德国人汉斯,在中国呆了大半年,中文好了许多,还带有浓浓的南宁口音。

    打开舱门,放下舷梯,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都是一些重量级的人物,把冯达飞等人吓得不轻,冯达飞连忙叫身边的通讯员,马上打电话给李明瑞司令和赵元喜司令、莫方副司令,让他们立即赶来空军基地。这才带着黎鸿峰等人迎了上去。

    陈维政、陈炯明、李宗仁、白崇禧、蔡廷锴、缪培南、邓世增、郑进阶、廖磊、覃时良。扎扎实实一桌人。

    冯达飞、黎鸿峰、黄光锐三人陪着一群大佬进到会议室,罗锦春、黄木春带着一伙战士,把汉斯给围了起来。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飞机,比自己驾驶的霍克大了一倍不止,围得水泄不通,对着汉斯问长问短。

    汉斯让罗锦春和黄木春坐在驾驶室里,然后告诉其它飞行员,后面还有十八个座位,上哪十八个人,你们自己定,我带这些人上天飞一圈。

    飞行员有自己的法则,十人一组,手心手背,少的留下,多的淘汰。经过几轮淘汰,剩下十八个人,喜气洋洋的坐上飞机,其它人,只能在地上伸长脖子观看。

    起飞,盘旋,降落,这个飞机虽然很皮实,但是作为非格斗型机器,汉斯不敢做什么激烈动作,飞得老老实实。降落后,飞行们议论纷纷。飞得慢,装得多,成了大家的一致感觉。对它的一挺13毫米机枪和三挺毫米机枪大家的兴趣都不是很大,因为霍克三也配置了一挺毫米机枪和一挺毫米口径机枪。但是它可以携带一千五百公斤炸弹引起了飞行员的兴趣。广西航空队的飞行中队长谢超认为,如果在肚子下面开一个口,可以从上面扔50公斤重的炸弹,连续三十颗炸弹从空中落下,对于密集步兵来说,无异于末日。如果这样的飞机有十架,同时投弹,可以想象,会出现什么情况。

    罗绵春跟谢超的关系一惯不错,对谢超说:我们去跟健公说,如果能够买回十架这个飞机,我们就搞一个轰炸机大队。我推荐你去做大队长。

    黄木春在一旁听到罗绵春和谢超的说话,悄悄朝机修车间走去,他想立即改装这个容克,把车厢里的椅子拆下,做一个简易架子,弄二十颗炸弹上去,开到法国人头顶,人工抬着炸弹从舱门里扔出来,看看效果如何。

    机修车间主任听黄木春一说,也来了劲,两人找到汉斯,把想法一说,立即得到疯子汉斯的支持。

    说做就做,有人有材料有设备,做个架子并不是重大的工作,只需要固定好炸弹不至于在飞机上乱滚就行。

    当李明瑞和赵元喜、莫方和汽车从远处驰来,陈维政等人从会议室里迎出来时,才发现,李宗仁先生的座驾已经改装完毕。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的念头,都想看看改装后的容克轰炸机人工下蛋会产生什么效果。

    陈维政暗自好笑,这可不是自己把后世的先进玩意提前到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的人举一反三的结果。容克52型运输机,除了运输用途之外,经过简单的改装,在西班牙内战及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就担任过轰炸的任务,称之为ju-86轻型轰炸机,如果说1934年生产的ju-86轻型轰炸机还不算有名的话,那它的小老弟ju-87轻型轰炸机就名声在外,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斯图卡。之后的ju-88轻型轰炸机,ju-89重型轰炸机都来源于这个最古老的容克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