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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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欲纵故擒

    第一三七章 欲纵故擒

    罗洪高当着俘虏的面一本正经向陈钟书请示,如何处理这些俘虏,陈钟书很清楚罗洪高的鬼主意,就是想要安南人求他们饶命,然后自己很大度的放生,从中获得乐趣。(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这种欲纵故擒伎俩,很老套,于是顺势说:把法国人杀光。杀光法国人很容易,高鼻子蓝眼睛,一个一刀,并不难杀,也有一些法国人叽叽歪歪叫了一通,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看到法国人一身毛,如同吃人生番,感觉不象是杀人,与杀猴子差不多,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法国人杀完了之后,罗洪高继续向陈钟书请示:这些安南人都听不懂中国话,很难勾通,不如杀了简单。

    一句话,吓得几个听得懂中文的安南人当场变脸,其中就有军长黎井松。

    黎井松走到陈钟书面前,用流利的中国话说:“我是印支联军第二军军长黎井松,我抗议你们屠杀俘虏的行为。”

    陈钟书没有理他,对罗洪高说:“把能听懂汉语的放在一边,把听不懂汉语的全部杀掉。”

    黎井松一听,知道这些人杀人绝不手软,讲道理对于他们来说有点多余,“扑通”跪在地上,说:“不论听不听得懂汉语,安南属于中国一脉,不能杀俘。”

    陈钟书听到黎井松的话,笑了,让黎井松站起来,说:“安南是属于中国一脉,问题这几十年来,安南帮着法国打中国,可从来没有想过是中国一脉。”

    “软肉强食,我们也不想的!这位长官,当年安南作为满清的属国,法国入侵我们,宗主国没有任何表示,任由外敌侵略,我们安南人为了生存,才做出一些有损体面的事,这可不能怪我们。大家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你就下得了手。”黎井松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高。

    “嚯!你们还有理了!”李庆阳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师长,这些安南人,跟着法国人去打我们滇南,人家出一万人,他就出两万人,比法国人还可恶,不杀不能平民愤。”

    “这位长官,你如果这么说,就请你先把我杀了。我是军长,为我的军士负责。”黎井松昂首说:“我们不去行吗?国家是法国人的,政府是法国人的,作为法国的殖民地,我们能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吗?河内电台说你们是潘佩珠的手下,如果你们真的是潘佩珠的手下,我敢说,你们就一定不会屠杀放下武器的安南人。”

    “你的意思是安南人可以拿起武器打我们,被我们打败了,放下武器我们就不能杀他们,这可太好了,只有安南人打我们的份,没有我们杀安南人的份,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李庆阳骂道:“就算是我放了你们,你们能干什么?土匪?强盗?将来还是会拿起武器找我们的麻烦,我留下你们就是给自己留下麻烦,这位军长大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黎井松想了想,说:“这位长官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赞成,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只是简单一个杀字。我们可以成为战俘,可以在你们的监督下服役,种田种地,开矿修路都行,等到条件许可了,再释放我们。”

    “好!既然话说到这个程度,黎军长,你把你的士兵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你的选择,如果他们都同意你的选择,我们就让他们返回河内,交给占领河内的部队,如果有其它的选择,可以留下,交给我们处理。”陈钟书同意了黎井松的意见。

    谁也不敢有其它的意见,没有伤的扶着有伤的,重伤的没有办法处理,只要让他们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正在黎井松极为痛苦时,一列小火车从河内方向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的是东线过来的增援团长农保恒。见到这副惨状,农保恒对陈钟书说,我们在河内对安南人没有丝丝毫的侵犯,这些人,用火车拉回去,组成建设兵团,到鸿基去挖煤。

    印支联军跑了之后,河口一片欢腾,朱旭睡着了,莫方叫人准备酒,郑进阶在清点战利品,罗济、白承恩在与孙渡交流战争感受,张全忠在收拾残局,打扫战场。中国军队阵亡的不多,七个,都是因为工事修得不够牢固,被对方的山炮炸死,这几个成了反面典型,所有的连排长,包括孙渡部队的连排长,都被集中到这几个地方现场观摩,为什么会被炸塌,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将如何避免。孙渡部队的基层干部,哪里受过这种教育,一致认为,在这种民主气氛中真正学会了打仗。

    收拾完战场的张全忠大叫:亏了亏了!这伙安南人和法国人相当的穷,除了一百门75mm山炮让张全忠看得上眼,其它的都基本忽视,枪太差,也不合用,在中国,想找个买主都难。后勤只有一堆大米还算好东西,其它的,没有用。法国人有一万多个铁皮饭盒和一万多个小勺子还不错,最为实用的是法国人的钢盔,虽然帽沿宽宽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在南方,挡得太阳挡得雨,套上个纱布还能挡蚊子,也算是不错,其它的,再也找不到。把钢盔和饭盒送给孙渡旅的战士们作纪念,这次,因为多了他们这一旅人,才让西线的战事完全改观,滇南一伙人为此非常感谢。孙渡在补充完军资后,在滇南军民的欢送下,坐小火车返回昆明。

    远在西方的巴黎,被这次突然而来的灾难惊呆了,据不完全统计,红河流域被杀掉的法国人高达到十一万人,加上一万法国大军一个不回,十二万人见了上帝。法国总统阿尔贝·勒布伦暴跳如雷,要求国防部长贝里和总司令赫勒对中南独立联盟宣战。

    集中印度支那的所有法国武装力量,请求英美等国支持,对北方的这个灭绝人性的联盟进行彻底的打击。

    一时,广州湾的法国驻军,中南半岛、大巽他群岛上的法国驻军全部向西贡集结,北非和法国本部的军队也乘船出发,目标西贡。

    在香港几个月,陈维政总算把西方国家统治东南亚的状况弄清楚。

    英国占有缅甸、马来亚、文莱、沙捞越、沙巴和新加坡,面积共101万平方公里;法国占有安南(越南)、僚国(老挝)、扶南(柬埔寨),建立法属印度支那联邦,面积共74万多平方公里;荷兰占有印度尼西亚群岛,建立荷属东印度,面积共190余万平方公里;葡萄牙占有东帝汶,面积为108万平方公里;美国取代西班牙,占有菲律宾群岛,面积为万平方公里。英、法还通过协议,以湄南河河谷为界,划分了双方在暹罗的势力范围,河东归法国,河西归英国。

    陈维政知道接下来,如果河内群龙无首,会出现很多问题,不得不向黄采薇告别,从香港飞到北海,再坐到海防的客船前往安南。

    10月1日,一个很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陈维政到达海防,这一天,卢福坦们到达广州,这一天,印支联军的俘虏到达河内,这一天,法国各地的军队启程向西贡集结。

    赵元喜没有跟陈维政一起前往安南,陈维政告诉他,大事有大家做,家事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一定要陪谭晶晶生完孩子才能离开。赵元喜笑道:“反正法国人还远,从各地集中到西贡,最快也要一个月,到时再去还来得及。别的用处没有,赵元喜这个名字与杀人魔王等同,吓吓法国人也好。”

    陈维政租了一架英国皇家航空公司的教练机,从启德直飞北海,在北海机场降落后,与冯达飞把一些想法进行了比较透彻的交谈。陈维政要冯达飞在北海地区建立一个独立王国,这个独立王国要相对独立,对外有一定的防范,因为中央临委这两年频频出现高级别的叛徒,在上海已经很难立足,一些王明路线的执行者,会到各根据地抢班夺权,他们的方式方法很简单,与苏俄的做法如出一辙,先集中学习,再找到不足,再扣帽子,打棍子,然后用大量的主义和理论,把你忽悠晕了之后,让你自觉交出手里的权力。陈维政个人认为,桂西政府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中,能够保住顺化专区和北海专区,就算是胜利。右江、盘阳、潞城、河池几大专区,在政治风暴中肯定会出现大量的盲动,比如西打朱旭,东打李白,北打王家烈,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桂系反攻吞并。冯达飞完全不敢相信陈维政所说,认为不会出现如此惨烈的局面,但是他坚持一条,在北海专区,不会出现陌生面孔,他已经把陈铭枢的情报处长江嘉壁请来当任北海专区的情报处长,在辖区内进行人口普查和统计,并请陈铭枢时期的广东建设厅副厅长朱宣谏担任北海专区建设局长,由北海英法美德企业和银行机构投资,首先打通钦北公路,然后再延伸到防城东兴。在北海的外资企业已经声称,不干预安南的局势,更不对安南予以支援。北海海关交还给北海专区政府,外资企业照章纳税,合法经营。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河内的法国人被全部搭成京观然后烧毁,为首的正是赵元喜,如果他们不配合,还按照过去的做法一意孤行,桂西政府只需要再度启用赵元喜,那就是他们的末日。

    陈维政哈哈大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死鬼怕恶人!没想到赵元喜的凶名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冯达飞说,这次赵元喜出任安南独立联盟的武装总司令,很让人寻味,如果再把这次前来报复的法国人再收拾了,我担心会出现第二次世界大战。

    陈维政说不会,仅仅只是一个法国,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陈维政没有在北海呆太久,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北海港的码头上,冯达飞告诉陈维政,他一定会守住这块土地,与钦州名二实一,与顺化滇南一起,成为中南的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