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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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趁火打劫

    第一二六章 趁火打劫

    莫圆在号子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下午,这个号子里挺阴凉,这个季节睡起来还不错。( 起笔屋)

    一个警察走过来,说:“你可以走了。”

    莫圆没有理他,在号子里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叫来就来,让走就走,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起身了,走人了!真是后生人,在这种地方还睡得这么舒服。”警察说。

    “我饿了。”莫圆说。

    “放你出去,出到外面想吃什么没有。走了走了!”警察很不耐烦的喊道。

    莫圆没有理。过了一会,另一个警察在下面喊:“三六九,为什么还撵不出来,再过一阵,学生就要冲进大门了!”

    莫圆一听,更不起来了。

    警察三六九有点急了,跑到莫圆面前,蹲下,哀求道:“我的祖宗,你快起来了,等阵你帮同学就要冲进来了。”

    “我饿了。”莫圆说。

    “好好好,想吃什么,你说。我立马去给你买。”警察急道。跑出去,拿回来两片面包,一杯咖啡。递给莫圆。说“我的祖宗,你先饮杯咖啡,吃两块面包,垫垫肚。”

    莫圆吃了一口面包,咸咸甜甜没什么意思,再看咖啡,黑里麻黢的没喝过,试喝了一口,这个苦啊!喷了三六九一脸。把面包和咖啡扔出去很远,说:“什么破玩意,不喝了。我的枪呢?”

    “老爷,你把枪是凶器,已经没收了。”警察三六九说。

    莫圆一听,身子往后一倒,继续睡去。

    外面警察署的大堂,冲进来很多香港大学的学生,每一个可以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外面还在涌入。

    总探长跑到莫圆面前,手里捧着莫圆的枪,对莫圆说:“莫同学,你的枪已经给了你,你应该可以走了。”

    “我饿了。”莫圆还是这句话,让警察三六九差点笑出了声。

    “我请你吃饭。”探长说。

    “我帮同学全部都饿了。”莫圆继续说。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探长站起来,耸耸肩。

    莫圆把自己的衬衣从裤子里拉出来,作出准备撕烂的手势。警察三六九急忙扑上来,说:“哎呀小祖宗,你可别这么害人,你撕了衣服,等会出去,你那帮同学还以为是我们打了你,不把警署全部砸了才怪。”

    探长这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说:“我请你们全部吃叉烧包行不行。”

    “行!”莫圆站起来,把手枪放好,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警署外面。看到莫圆走出来,学生们都鼓掌欢呼起来。莫圆站到警察的办公桌上,用手压一压,说:“谢谢同学们,大家辛苦了,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警署总探长准备对大家略表心意。”

    总探长知道,自己如果不兑现自己说的话,这个莫圆一定会有n多的方法对付自己。不甘不愿的说:“同学们辛苦了,从这里回去的路程不近,我已经安排人去周围的包子店拿叉烧包,大家吃一点再回去。”

    听到总探长的话,学生们欢声雷动。

    莫圆俨然成了学生们的头,在同学们的簇拥之下,走回校门。

    护校队的领队终于没有熬过这颗子弹,当天晚上在博爱医院死去。第二天,香港大学的学生又一次冲上了街头,惩治凶手,打倒军阀,口号此起彼伏。让在医院里守护着老二儿子陈树松的陈济棠怒火万丈。

    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断了自己老二儿子的右手,让一个大好青年,变得一生残废,这就样,自己家的老二儿子还成了凶手。是可忍熟不可忍。陈济棠完全失去了理智,做下了他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听着医院外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猛的站起身,跑到医院的阳台上,掏出手枪,对准外面的队伍就是三枪。

    这三枪如同马拉松的发号枪声,之前还是在门外喊口号的学生,一拥而入。

    学生过后,博爱医院一片狼迹,到处是玻璃瓶,到处是断椅残床,陈树松趴在病床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陈济棠睡在儿子的病床边,一动不能动。

    在警察来的时候,医生们给陈济棠做了详细的检查,断了四根肋骨,右脚粉碎性骨折、颅骨额骨锁骨膑骨多处骨折,已经成为废人。

    第二天,香港的所有媒体都报道了陈济棠枪击游行学生之事,全国上下对陈济棠的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是广西和桂西,打出“伐无道以振大义”的旗号,向广东宣战。

    次日,四路大军会攻广东,消息传出,全国哗然,硝烟停息不久的华南大起又燃战火重启战端。第一路,夏威第十五军取道郁林北流出信宜,攻高州。第二路军让全中国人大跌眼镜,这是一支红色武装,中国工农红军桂西军区第一军第二师赵元喜部从右江沿江而下,在横县上岸,出灵山、合浦,进攻北海。第三路军大家比较陌生,安北军区韦林部从高平出龙州,沿思乐,直杀钦州,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遥远的滇南军区莫方部将乘坐滇海铁路火车出海防,占领防城。

    广东粤军,自张发奎第四军离境,蒋光鼐、蔡廷锴北上之后。陈济棠为了巩固其地位,防止蒋介石报复,加强对广东的控制,他把“整军经武,改革政治,发展经济,阐扬文化”作为当务之急。陈济棠把余下来的部队编成第一集团军,将余汉谋,香翰屏、李杨敬三个师扩编为三个军,各辖两个师,另增编教导师一个、独立师二个、独立旅五个、独立团八个和炮兵团、战车营等,使陆军兵力猛增至十五万人。其中余汉谋的第1军部署在韶关,香翰屏第2军驻粤西,李扬敬第3军驻汕头,广州只留一个教导师,师长陈维周。

    陈济棠的受伤,不仅让外敌看到了机会,连广东内部也出现了分化,首先是两广盐运使陈维周,陈济棠的胞兄,认为这一次,陈济棠惨遭践踏,只能由他代领广东要务,继续发展。然后是广东省省长林翼中,认为自己已居其位,当仁不让。之后的是第二军军长香翰屏,认为时机到来,彼可取而代之。李扬敬作为陈济棠的老同学,认为南天王仍在,不轮到肖小胡乱施为。镇守粤赣、节制一军李振球、叶肇两个主力师和陈章独二旅的的余汉谋不为形势所动,一句话,一切听从中央安排。这句话让蒋介石大为赞赏。

    躺在香港伊丽莎白医院的陈济棠告诉参谋长缪培南,有一路大军可以通过外交退去,那就是莫方部,莫方是这次在香港大学被陈树极无辜袭击的学生莫圆的亲哥哥,只要跟莫圆搞好关系,取得谅解,可退莫方。李白黄眼红高雷二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趁此机会发难,不得好处他们一定不会轻易退兵。与桂系之间,广东虽占强兵之优势,奈何现在余汉谋要严防北边苏区,李扬敬也要抵住福建陈铭枢,不能让他们返回广东,只有香翰屏,此人以儒将自据,志大才疏,不是小诸葛的对手。目前之势,只能放开北边苏区,让余汉谋带兵拒敌。缪培南不同意放开北方苏区,认为即使把阳江以西让给桂系,也不能让苏区打开缺口,更何况,目前桂系力量之强,不同往夕,即使让开苏区,让余汉谋全力拒桂,也未必奏效。最重要的是他们与桂西红匪关系极好,互为依存,没有后顾之忧,香翰屏的三万人,不是二万多人的夏威十五军对手。再加上赵元喜师,就更是如虎添翼,赵元喜师,共有七个团,一万余人,曾将朱旭三万大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按照情报说,这个赵元喜,极无人性,杀人如麻,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先礼后兵,所谓的先礼,就是先通知你投降,如果不投降,他中途再也不允许投降,不杀到最后一个人不放手。如果他侵入灵山合浦,没有抵抗还好,一旦有人抵抗,他就会在当地杀出一个无人区来。

    听到缪培南的话,陈济棠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树极没有得罪他,为什么他要来凑这份热闹?缪培南说了一句:他和莫方还有韦林都是河池人,还是开裆裤的兄弟。

    陈济棠想了很久,说:“让香桂祯(香翰屏字)去对付,告诉他,如果他作战不力,小心他的老家石埇就成为无人区。”

    得到西边四路大军会攻桂南的消息,香翰屏正在恩平二军总部,一时连去广州争长短的念头也荡然无存,立即招集下面各师旅主官开会。四师师长巫剑雄是个道将,字学秀,号伟轩,防城大菉客家人。此人脾气巨臭,但是思维与众不同,他曾经把中国的海防中心城市按北斗七星图进行分布,南都(今防城港市上思县,与南宁相接)为天枢、海口为天璇、台北为天玑、南昌为天权、南京为玉衡、济南为开阳、北京为摇光,想法相当之神奇。

    对于四路大军压境,他的态度是:没法打。广东西部,地势狭长,北方全部在广西的虎视之下,如果只是一支大军进犯,还可以拼一拼,四路大军同发,没有一丝胜算。最好的计策是不要惹火赵元喜,惹火了赵元喜,不是香帅老家鸡犬不留,就是伯南(陈济棠字)公的老家鸡犬不留,还连累了自己的老家。

    香翰屏问,这个赵元喜就有这么狠?都有些什么战例,巫剑雄居然举出了好几个战例作为佐证,香翰屏作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