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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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章 不死梦祥

    第○五五章 不死梦祥

    就是没有找到廖磊?陈维政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家伙不会被炸死了吧,这可是一员战将,死了太可惜。(起qi笔bi屋wu最快更新)廖磊(1891~1939)新桂系高级将领,陆军上将。字燕农,又名梦祥。广西陆川人。抗日战争期间任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兼任安徽省主席。参加淞沪会战、徐州会战,建立大别山抗日游击根据地,任鄂豫皖边区游击总司令。

    陈维政记得看过一些资料,白崇禧晚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对廖磊在大别山评价甚高:“他率第七军赴沪作战,敌人装备好又有制空权,伤亡很大,有旅长二人、团长六七人牺牲,而撤退时无论搭车徒步,上下均能守秩序,对百姓秋毫无犯。第七军撤到大别山,后来荣膺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兼安徽省主席,军人能守纪律,政治风气亦佳,安徽人对他均表好感。这时江北、山东都沦陷了,而安徽甚多县份在八年抗战中始终能守住,这基础是他建立的……继廖任安徽省主席的是李品仙,无论军政都比不上廖主持的时期了。我衷心佩服这人。”

    李宗仁晚年提到廖磊时也回忆说:“廖磊在大别山苦心孤诣经营的结果,竟形成令人羡慕的小康之局……廖君死时,大别山根据地内的军政设施已粗具规模。”

    廖磊在上一世,虽然两次率部围攻东兰、凤山革命根据地,参与谋划缉拿韦拔群,1933年春又指挥镇压桂北瑶民武装起义。1934年参加对长征红军的堵截。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如果这样一个在帅才在右江这条小河沟被自己改写掉,确实有点遗憾。

    廖磊没有死,他的水性不错,一直往下漂了五六里,才上了岸,浑身湿透,冻得上牙打下牙。把一身剥得精光,把衣服由里到外,用尽全力拧干后,再穿在身上,虽然还是冷,但是起码没有之前湿淋淋水往下滴的感觉。

    太阳越来越大,身上也越来越暖,廖磊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他要赶快跑到思林,换件干的衣服,否则,四十不惑的年纪,可经受不起这种冷浸。

    在思林镇,民团的人才上班,看着从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一个湿淋淋的人,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这人身上的衣服,知道非同小可,先把碳火烧旺,然后去叫镇长和民团指挥。思林镇长潘其浦不认识这位是谁,可是思林民团指挥认识廖磊,在兵团集训时,见过,那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完全就不能联想到面前的这位落汤鸡。

    弄来一套民团的衣服换上,再端上一碗滚烫的红糖煮姜,廖磊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吃完这一碗,身子才缓和回来。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马蹄声。

    “师长!”一个惊讶的声音:“是师长的衣服。”

    有人看到晾在外面的衣服,这样说话的,一定是自己人,廖磊走到窗口上一望,是自己的副师长贺敏章带着两个警卫,骑着马,正站在门前的路上。

    “敏章,敏章!”廖磊喊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又哑又沙,估计是这一个小时的冷水泡的,可能会落下病根。

    “师长!”一个警卫眼尖,看到了窗前的廖磊,三人翻身下马,冲进县党部大院。

    廖磊问他们三人怎么能够来到这里,贺敏章把遇到李明瑞,李明瑞提出赎买俘虏之事告诉了廖磊,廖磊长叹一声说:“是我轻敌冒进,以至造成如此局面,回到南宁,那怕倾家荡产,我也要把这些兄弟们赎回来。”

    贺敏章安慰说:“主要没有想到是李明瑞,还以为他已经随红七军北上,没想到他还留在广西,还带出了一支四五千人的队伍,衣着整齐,枪枝弹药,与之前天壤之别。”

    思林镇民团的人帮贺敏章三人弄吃的,趁此机会,廖磊让他说说看到的李明瑞部队什么样。贺敏章说:“他们自称红八军,我见到的这一支全部头戴红星,领配红领章,左臂上一个白底红字的臂章,上面写着红八军三个字。他们的人,都叫李明瑞长官为师长,我记得,去年龙州暴动时,李长官是总指挥,下辖红七红八两军,现在他反过来做师长,不知道他上面的军长是谁?是从上面派来的,还是共产国际派来。”

    “管他什么派来,说说他们的士兵如何?”廖磊问

    “经过严格训练的百战之兵,行如风,立如松,无论是持枪还是站岗,如果不是经过严格训练,达不到那种程度。”贺敏章回忆起来,还非常羡慕。

    “你看到他们炸我们船只的是什么武器?”廖磊最关心的是这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爆炸力之大,前所未见。

    贺敏章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这是实话,这个来自于古代的投石机简化版是二十二师的专利产品,二十三师没有。

    廖磊让思林镇党部的人借一匹马给他,思林镇党部的人二话不说同意,并告诉四人,由此返回南宁,有两条路,取道果德,一条走隆安,一条走灵马,隆安要过渡,很麻烦,最好是走灵马,出灵马不远,就有汽车,找一辆汽车,沿武鸣回南宁,相对要快一些。

    随着廖磊和贺敏章回到南宁,桂系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等人坐在金丝巷的一座小房子里,彻夜未眠。黄绍竑投靠老蒋后,受老蒋委派出任广西善后督办,伍廷飏为会办。李白二人被命令出国,二人虽然没有出去,但是也不好公然露面,每天藏在金丝巷里,遥控指挥。

    在颠簸的汽车里,贺敏章虽然难受,还是忍不住睡了一觉,一到南宁,立即求见李白两位大佬。白健生没有一丝犹豫,立即派人在银行里,拿出一万元大洋,用汽车送灵马,再从灵马用马驮的方式送往平马。并由贺敏章带一台发报机,再往平马作为桂系代表。让贺敏章告诉李明瑞,人,一定一个一少的赎回来,钱,也一块不少会给红军,但是,二十万大洋不是小数,三天之内不一定全部筹得,需要宽限几日。

    广西这次正从中央得到一笔军队遣散费,这次的赎金就落在这笔钱身上。

    贺敏章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带着大洋和发报机上路,到灵马再骑回红八军的马,带着马队前往平马。

    李明瑞比白健生更豪爽,看到一万块大洋,第一时间把所有的师团级军官释放。押送到思林。贺敏章对此十分感谢,并电告南宁。由于收到了大洋一万元,平马方已经将师级军官6人,团级军官23人全部释放,送到思林。

    石廷方看傻瓜似的看着贺敏章,认为作为一师之副,这种小伎俩都没有看出,很为失败。李明瑞释放军官可谓一石数鸟,一来把一些死忠之人放掉,这些人不可能参加红军,红军也不想要他们,杀掉他们是为不仁,既然有人出钱,正好放走,二来是少点人吃饭还能省一点粮食,最重要的是第三条,这种做法,离间桂系官兵关系,造成士兵的怨言,认为自己已经被桂系所抛弃。也许通过这种做法,还能得到一部分士兵主动参加红军也不一定。

    这边造谣说桂军已经把他们抛弃,那边开始展思想武器进行转化,一帮一,一对红,忆苦思甜受教育,挖苦根,诉冤仇,俘虏的士兵开始转化,特别是他们看到,红八军的战士一天吃三餐,一餐粉两餐饭,不有点肉就是有蛋,日子过得比桂军舒服得多。最早一批没有家庭负担的人率先参加了红军,第一天只有三十人,第二天就达到三百人,之后每天一两百人不等,贺敏章每日三个电报,再不拿钱来,就不用拿钱了,因为士兵已经让红军强大的政治思想工作挖走得差不多了。

    因为是士兵们自觉自愿参加红军,贺敏章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第四天,贺敏章自己主动跑到转化场所去听课,听教员们讲鸦片战争,讲国弱民穷,讲官员贪污,讲人民受压迫,受剥削。贺敏章一听,觉得还真的很有道理,他是桂北全县人,1921年。吴佩孚与湘桂粤滇诸系军阀组成对抗皖系的同盟,贺敏章被征入武,十年行武,积功走到副师级的高位,也算极不容易。他家里是全农家,往大了算也是富农而已,对中国农村的黑暗和中国官僚的恶毒,深有体会,在听课时,一度产生了投靠李明瑞,参加红军的念头,但一想南宁的妻儿,离乡背井来到南宁的老父母,还有南宁本地的岳父母,长叹了一声,把这个念头远远的抛开。

    李明瑞一直没有太多的理睬他,毕竟身处两个阵营,有些话不好多说。倒是陈维政对他很有兴趣,几次三番的跟他聊天,聊全县的湘山寺,湘山塔,全县的红油米粉,细细的米粉,红得发亮的辣椒油,让人思之而涎下。

    贺敏章对陈维政说,办完这一趟差,如果能够侥幸回到南宁,就退出军队,从此不再从军。陈维政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做点生意,哪怕在南宁开一家陈维政说的红油米粉,也足可养家糊口。陈维政说在南宁开红油粉,只怕本钱都赚不回来,南宁人不吃辣椒,更不用说那红得发亮的红油辣椒。倒是有一个东西可以做,就是全县的大米,如果能够把全县的大米弄到右江来,保你发达。贺敏章说右江河谷产粮不少,应该自给有余,陈维政告诉他民,东马凤一带从今年开始就不再种粮,粮食全部依靠外调,缺口很大。贺敏章问这些地方不种粮种什么,陈维政告诉他:罂粟。

    听到罂粟二字,贺敏章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要敢放开了种这个,想不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