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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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谁是痞子

    第○二四章 谁是痞子

    韦林带着神枪排已经上去了,这回他们没有拿枪,拿的是箭,四个人,四把弓箭,等着流动哨过来。*  *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流动哨也有点累,来到物资堆的后面,趁着固定哨看不见他们,两个人弄出烟斗,吸了起来。刚刚点着火,还没有来得及过瘾,四根长箭从天而降,正正插在两个流动哨的脖子上,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莫方排两个战士冲上去检查,已经死得很彻底,想救都难。悄悄摸到固定哨身后。没有任何悬念,解腕刀一拉,一刀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

    袁振伍和三个连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凉,伍朝扬摸摸自己的脖子,说:“妈的,比杀猪还容易,猪还会叫两声。”

    这时,听到莫方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声:“屌你娘,换岗。”推开门,两个排不足三十个人,轻手轻脚就进去了,不一会,里面的灯点燃了,陈维政让一连一排上去,围成一圈。再没多久,一群只穿内裤的汉子,一队一队送了出来,排队蹲好,手捂后脑勺,十月的冷风,吹得这百来号人,身体缩成一团。莫方排的战士,把俘虏的衣服拿出来,让他们穿上,有一个官长模样的人,想趁着大家穿衣服乱哄哄的机会逃走,才走到河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条长箭,正插在脖子上,这家伙使劲拔着脖子上的长箭,拔了几拔没有拔出,倒地死去。俘虏穿到一半衣服的手也停了下来,眼瞪瞪看着尸体上的长箭,还在轻轻的晃动。

    “穿好衣服,坐下,谁敢不老实,这个野崽就是榜样。”陈维政说。

    俘虏迅速穿好衣服,从下,陈维政问离他最近的一个俘虏:“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兰得贵,班长。”

    “兰班长,刚才跑的那个是什么人?”陈维政再问。

    “是副官,团长副官,专管这个大本营的。”

    “很好,兰班长,你们连长是哪个?帮指出来。”陈维政说。

    兰得贵站起来刚想指,后三排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一副屌儿郎当的语气说:“老子就是连长。找老子干什么?”

    “你是哪个的老子?”陈维政问。

    “哪个跟老子讲话,老子就是哪个的老子。”连长相当的光棍。

    陈维政勃然大怒:“我操着你个娘,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手腕一弯,一只飞镖出现在他的手里,手起镖动,闪电般的插进连长的胸口,直到没柄。

    “你怎么能够杀俘虏?”俘虏群中一个中年男人,厉声斥骂。

    “我杀我老子,关你卵事。”陈维政说:“有意见,去跟我老子讲。”对一连一排排长黄桂廷说:“听我口令,把我老子这些兄弟一起送到下面去团聚。”

    “预备”陈维政开始喊口令。

    “且慢。”说话的还是那个中年人。

    “你还有话说?”陈维政看着这个人,用很玩世不恭的语调说:“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对于即将要死的人,一惯是比较尊重的,我让你说完了再死。你说吧!”

    这时,袁振伍也走了上来,站在陈维政身边。一连长已经让人掀开坪坪上的物资堆,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一箱箱的是子弹,一捆捆的是棉衣,一袋袋的是大米,一包包的是干菜,此外,就是鞋子,枪械,配件,药品……一个团半个月的吃食和后勤补给,全在这里。

    也不用袁振伍再安排布置,一连长一个字:搬。

    看着对方有差不多三四百人,想说话的中年人老实了,即使打,自己这一个连的人也不够塞牙缝的。

    “怎么样做我们才能不死?”中年人很光棍,问得很直接。

    “你是什么人?”陈维政问。

    “我叫石廷方,是宜山民团第七自卫大队的三分队长。这次进攻北山的就是我们自卫大队,我们自卫大队分成三个分队,这里是二分队的一小队,也是二营一连。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六甲惨案是不是你们搞的。”

    “你很聪明,也很蠢!”陈维政说:“六甲那十几个人是我们杀的,就是这个旅店之前那八个人也是我们杀的。你猜到了,很聪明。蠢就蠢在想搞清楚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正因为不想让别人晓得我们是什么人,每次都会杀绝,所以你们也不会例外。要知道,让人放心的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人?”石廷方问。

    “一种是自己人,另一种就是死人。”陈维政说这话的时候,声色俱厉:“我估计你们不会想成为我们的自己人,所以我决定把你们变成死人。”

    “预备”陈维政又一次喊起了口令。

    “慢!”石廷方叫道:“我们愿意投降。”

    “你不要骗我了,石队长。”陈维政笑道:“你骗我的同时也在骗自己,我们是什么人你们都不清楚,就决定投降,也就是想,先躲得一时算一时,过后才想办法逃跑。我告诉你,我们是红八军的,我们从几千人被你们的人杀到还剩这么几个人,挨杀的多了,自己杀人也就不当回事了。如果你们投降了我们,到时又三心二意,反而不美。你们自己三思。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愿意投降的走到左边,不愿意投降的在右边。听口令:立正,站队。”

    所有俘虏都站起来,走到左边。

    陈维政很意外的说:“都愿意投降,这到是奇怪了!”

    “不投降的,你不杀了才怪。”石廷方叫道。

    “真的,你很聪明。得,投降就投降,立正,”陈维政把二连的人叫过来,说:“你们一个带一个,去扛东西。”

    一个俘虏,一个二连的战士,每人一件,走回下吉。

    当三连还剩下两个排时,广场上的东西已经搬完了,把四个哨兵身上的枪支弹药取下来,四个尸体就没人再过问。三连三排只要把旅店里的东西再搜一空,就算是任务完成。这一回搬得更彻底,只要能扛走的,一样不剩。

    还剩下莫方排韦林排还有三连二排时,石廷方走了过来,对陈维政说:“长官,我服你了,我想通了,从开始起你就没想过要杀我们,搞了一大通,就是要我们哭着喊着求你同意我们投降。是不是?”

    一听这话,准备动身的袁振伍和三连三排也停了下来。

    “是,没错,真的,你很聪明。”陈维政说:“我也是宜山人,我们宜山人有一点好,只要自己答应的事,一般不反悔,所以,你们自己选择的投降,不是我逼你们的,自己讲话算数。”

    “算数,算数,肯定算数。红八军是龙州过来的,你个宜山人,为什么跑到龙州闹事?”石廷方问。

    “我没有去龙州,是红八军来到了老河池,我在这边参加的红八军。”陈维政说。

    “你自己说的,参加了红八军,宜山人说话算数。”袁振伍在一边小声说。

    陈维政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打了一板,笑道:“还以为你走了呢,怎么还在这?”

    “不在这怎么能听到你这句话。”袁振伍笑道,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陈维政没有再理他,对石廷方说:“石队长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走到一条船上,有个事,我不妨一讲。”石廷方说:“我们这个基地,一个连驻守,还在一个连专门送给养,三天一次,明天,这个连就要来取给养,如果有兴趣,可以把这个连整个俘虏带走。这个连是柳州百朋那边来的,经常被宜山的欺负,所有累事重事都是他们做,把他们俘虏的把握性很大。”

    “后天,宜山送给养的船又要到,如果没有问题,还可以把这些东西弄到手再走。”

    石廷方一席话,听得陈维政心驰神往,这种事情不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陈维政跟袁振伍走到一边商量,陈维政认为,这件事完全可行,自己是本地人,能够与敌人交流,既然是骗,就把这场骗局进行到底,让袁振伍带着三连三排先回去,自己带着三连二排再上莫方排和韦林排,跟石廷方在这里守株待兔。

    袁振伍说自己可以回去,之前的俘虏连要处理,其它同志没有经验。但三排不能回去,留在这里,要凑成一个连的样子。明天真要解决了一个连,还需要三排押送他们回去。

    陈维政同意了。袁振伍把三连长农仁守和两位排长,以及二排的洪超班长叫来,宣布几项命令:一、任命洪超同志担任三连副连长,协助农仁守的工作。二、一切以陈维政同志为首,不得违抗命令。

    说完,袁振伍带着通讯员农士级,每人扛上一捆汉阳造,走进夜幕之中。

    看着袁振伍离出的背影,陈维政暗自点头,袁振伍真是一位帅才,凡事拿得起放得下,在那一世,解放后才得一个少将,确实有点委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