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实验从一开始的紧张慌乱，逐步朝有条不紊地推行着。
总体而言，实验的顺利的。
参加此次催眠入定实验的学生，无论是来自无知书院还是雪斋书院，都对此高度配合。在实验过程中，每天都有立竿见影的进步。偶尔有一两个学子出了小岔子，也都在事先预料之内，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实验又是不顺利的。
有了实验组，还得有对照组。倪天明同样选出了十个人，进行同样的教导，规定同样的训练时间，只是不进行催眠。通过收集这是十人的数据，来和实验组进行对比。
但随着实验的进行，每日要收集并处理的数据量远超倪天明的想象。尽管让李黑狗他们协助整理，但每天都要忙至深夜。有些数据在核查时发现了问题，只能忍痛剔除。
还有后勤的资源开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倪天明都在心疼。要不是还有稳定的锻体药粉生意，给倪天明攒了不少本钱，等试验结束后保不齐得直接破产。
实验进行了半个月，已经能初见端倪。
参加催眠实验的学生，平均每人的修为都提升了一至两个小境界，所有人的功法都已经入门，回去后可以独立修行。那些原本看不懂的内容，随着功法的入门迎刃而解。就像看着标准答案往回反推，难度大幅下降。
而那些正常修行的人，至今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变化。关于这套功法也还是迷迷糊糊的，只有少部分人勉强入了门。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天资就放在这儿，半个月的正常修行实在出不了什么成绩。
屋内
今天是倪天明安排的休息日，不进行任何训练。
倪天明正坐在书桌后，低头写着一封给孙斋主的信，向他简要汇报这半月来的情况。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现在有谁会来找自己？
“进来吧。”
李黑狗推开门，见手里还拿着笔的倪天明，略带歉意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没事，待会儿写也不要紧。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有个自称回春堂伙计的年轻人要找您。说什么您拜托他师傅查的东西有眉目了，特意来通知您。”
“快请他进来！”
倪天明放下笔，起身理了理衣裳。
从百师大比结束后，李菲菲的事倪天明一直都挂在心上。但毕竟时隔十余年，许多知晓此次实践的人早已了无音讯。探查的难度摆在这儿，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听说有了进展，倪天明自是不敢怠慢。
前来报信的是医馆大弟子，倪天明还有影响。此时他正拘束地坐在厅里，双手攥着裤腿，茶几上放着的清茶一口未动。
见倪天明到来，他刷的一下站起身。
“倪前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老师只是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老师在临行前三番五次嘱咐我千万不要私自拆开看，我保证什么也不知道。”
“辛苦你了，狄老前辈也是有心了，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接过略显鼓鼓囊囊的信封，倪天明取出暗黄色的信纸扫了一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诶，狄前辈有提起过他是怎么查到这些消息的么？”
大师兄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
“我虽然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查出来的，不过我知道师傅的威望十分大。据说和通州许多大势力都有些交集，只是师傅他不愿意和他们有太多来往罢了。”
不知为何，倪天明眼前忽然浮现起那根拐杖。思绪也随之漂散开。
“前辈，前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医馆去了，师傅还等着我回去帮着晒药呢。”
回过神的倪天明干笑两声，点头道：“好的，你先回去忙吧，我让李黑狗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倪天明将他送至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又重新回到桌上的一叠信纸上。
信纸上的字迹略显潦草，连笔痕迹较重。倪天明看过狄老先生开方子时的字，古朴而又苍劲有力，完全不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并且这些字一气呵成，绝非经过每日探查整理后零散积累所得。
“狄先生啊狄先生，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郎中，查这种陈年往事的效率居然比唐梓这种下山弟子还要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倪天明也不愿深究。保持现状挺好的。
“这些让现在的李菲菲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算了，她这阵的状态还不错，也没我们想象的那般脆弱，早晚都得告诉她。
实在不行还有张磊在，直接当场做心理疏导就是。”
夜间
倪天明等师生像往常一样，在后院围坐在张八仙桌旁吃晚餐。
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倪天明站起身，转过头道：“李菲菲，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好的。”
进屋后，倪天明将信封从众多资料中取出，递给李菲菲。
“这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现在它就在信封里，如果做好准备的话就打开看吧。”
李菲菲抬手去接，手臂有些颤抖。
倪天明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旁，屋内只有噼噼啪啪的灯火声。
她看的很慢，十页不到的纸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半个时辰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
“先生，谢谢您。我真的想不到，只是为了一份中阶战技，父亲多年的好友居然……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倪天明长长地呼出口气，拉开椅子在桌后坐下。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我原来还以为你会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
随口开了个小玩笑后，倪天明的语气变得低沉。
“这里面的问题还有很多。你也说过，自己是出生于刀法世家，父亲也是半只脚就要跨入地煞境的强者，他的好友修为势必不会太差。
中阶战技固然珍贵不假，但若说区区一本中阶战技就能让他们失去理智，我无法理解。
出了这扇门，你依旧要当做什么都未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这潭水很深，背后的种种曲折我来帮你查。”
总体而言，实验的顺利的。
参加此次催眠入定实验的学生，无论是来自无知书院还是雪斋书院，都对此高度配合。在实验过程中，每天都有立竿见影的进步。偶尔有一两个学子出了小岔子，也都在事先预料之内，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实验又是不顺利的。
有了实验组，还得有对照组。倪天明同样选出了十个人，进行同样的教导，规定同样的训练时间，只是不进行催眠。通过收集这是十人的数据，来和实验组进行对比。
但随着实验的进行，每日要收集并处理的数据量远超倪天明的想象。尽管让李黑狗他们协助整理，但每天都要忙至深夜。有些数据在核查时发现了问题，只能忍痛剔除。
还有后勤的资源开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倪天明都在心疼。要不是还有稳定的锻体药粉生意，给倪天明攒了不少本钱，等试验结束后保不齐得直接破产。
实验进行了半个月，已经能初见端倪。
参加催眠实验的学生，平均每人的修为都提升了一至两个小境界，所有人的功法都已经入门，回去后可以独立修行。那些原本看不懂的内容，随着功法的入门迎刃而解。就像看着标准答案往回反推，难度大幅下降。
而那些正常修行的人，至今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变化。关于这套功法也还是迷迷糊糊的，只有少部分人勉强入了门。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天资就放在这儿，半个月的正常修行实在出不了什么成绩。
屋内
今天是倪天明安排的休息日，不进行任何训练。
倪天明正坐在书桌后，低头写着一封给孙斋主的信，向他简要汇报这半月来的情况。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现在有谁会来找自己？
“进来吧。”
李黑狗推开门，见手里还拿着笔的倪天明，略带歉意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没事，待会儿写也不要紧。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有个自称回春堂伙计的年轻人要找您。说什么您拜托他师傅查的东西有眉目了，特意来通知您。”
“快请他进来！”
倪天明放下笔，起身理了理衣裳。
从百师大比结束后，李菲菲的事倪天明一直都挂在心上。但毕竟时隔十余年，许多知晓此次实践的人早已了无音讯。探查的难度摆在这儿，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听说有了进展，倪天明自是不敢怠慢。
前来报信的是医馆大弟子，倪天明还有影响。此时他正拘束地坐在厅里，双手攥着裤腿，茶几上放着的清茶一口未动。
见倪天明到来，他刷的一下站起身。
“倪前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老师只是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老师在临行前三番五次嘱咐我千万不要私自拆开看，我保证什么也不知道。”
“辛苦你了，狄老前辈也是有心了，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接过略显鼓鼓囊囊的信封，倪天明取出暗黄色的信纸扫了一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诶，狄前辈有提起过他是怎么查到这些消息的么？”
大师兄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
“我虽然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查出来的，不过我知道师傅的威望十分大。据说和通州许多大势力都有些交集，只是师傅他不愿意和他们有太多来往罢了。”
不知为何，倪天明眼前忽然浮现起那根拐杖。思绪也随之漂散开。
“前辈，前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医馆去了，师傅还等着我回去帮着晒药呢。”
回过神的倪天明干笑两声，点头道：“好的，你先回去忙吧，我让李黑狗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倪天明将他送至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又重新回到桌上的一叠信纸上。
信纸上的字迹略显潦草，连笔痕迹较重。倪天明看过狄老先生开方子时的字，古朴而又苍劲有力，完全不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并且这些字一气呵成，绝非经过每日探查整理后零散积累所得。
“狄先生啊狄先生，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郎中，查这种陈年往事的效率居然比唐梓这种下山弟子还要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倪天明也不愿深究。保持现状挺好的。
“这些让现在的李菲菲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算了，她这阵的状态还不错，也没我们想象的那般脆弱，早晚都得告诉她。
实在不行还有张磊在，直接当场做心理疏导就是。”
夜间
倪天明等师生像往常一样，在后院围坐在张八仙桌旁吃晚餐。
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倪天明站起身，转过头道：“李菲菲，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好的。”
进屋后，倪天明将信封从众多资料中取出，递给李菲菲。
“这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现在它就在信封里，如果做好准备的话就打开看吧。”
李菲菲抬手去接，手臂有些颤抖。
倪天明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旁，屋内只有噼噼啪啪的灯火声。
她看的很慢，十页不到的纸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半个时辰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
“先生，谢谢您。我真的想不到，只是为了一份中阶战技，父亲多年的好友居然……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倪天明长长地呼出口气，拉开椅子在桌后坐下。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我原来还以为你会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
随口开了个小玩笑后，倪天明的语气变得低沉。
“这里面的问题还有很多。你也说过，自己是出生于刀法世家，父亲也是半只脚就要跨入地煞境的强者，他的好友修为势必不会太差。
中阶战技固然珍贵不假，但若说区区一本中阶战技就能让他们失去理智，我无法理解。
出了这扇门，你依旧要当做什么都未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这潭水很深，背后的种种曲折我来帮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