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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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题

    水在麦田浸漫着,前行的时候土壤泡出吱吱的微响,还会冒上一窜小水珠。()『*首*发』待水的深绿色的麦苗儿,叶片蒙着一层稀薄的尘土;五老爷说:“过去的冬天,麦子腊月就枯黄尽了,到了春天才返青。现在每年暖冬,麦子已经改变了习性。”不知有没有道理。黑蛋说改变习性的还有女人,冬天也穿裙装短裤。

    我的曾祖那一辈儿人都很勤快,麦田里的埝和垄都修整得壮实,浇地时人就不慌不忙的。刚才替惠东妈妈堵了一个大豁口,水冲到了邻居的田里洇染了一大块。惠东妈妈直骂邻居:“老是啃着埝儿种,能多打多少?啊,埝儿薄的每次浇地都头痛。”

    我巡游着走到田头,惠东正和黑蛋说话。『*首*发』惠东:“你们家的地好浇,看样子8点就完啦,不算犯夜。我最害怕晚上浇地了,这回没有轮到。谁接你家水呢?”黑蛋说:“武军,这个小气龟孙子,现在还不配手机,老要人到时去他家门上吆喝,听他家狗叫。”惠东吃吃笑,说:“碰上这些倒灶邻居有什么办法。可可,听说你身上老装着好烟,让叔抽一根,叔就回去歇了。”

    地头路边有秋天丢弃的玉米秸秆,拢成一堆干透了,我去点燃,有风半天没有点着,黑蛋说:“不要弄了。让晚上浇地的,冷了熬不住时取暖。”黑蛋讲话的语气越来越成熟了,对我也像个长辈了,嘻嘻嘻。

    6点天就落黑了,黑蛋妈妈骑着摩托来送吃喝。她问我:“下午没有课呀。”我问她:“你从学校回来啦?”她说:“我下午没有课。”黑蛋嚷道:“啤酒呢?吩咐什么都办不到。”她从摩托的漂亮后备箱里拿了出来,有灌装的啤酒和雪碧。黑蛋:“阔气死了,我还没有喝过这么高级的饮品。”黑蛋妈妈到麦田里走了走,回来问:“7、8点能完吧。水不小”我说:“差不多能完。”

    黑蛋妈妈:“让奎尔来?还要人不。”黑蛋:“他来了,你不怕我把他的腿打坏呀。”黑蛋妈妈笑了笑,说:“可可,我回去了。”

    人走了,黑蛋还有怨气,“你知道人家弄那头发,花了多少,900。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像过年似地,一条牛仔裤就300多,穿着了看上和30多的有什么区别。”我说:“不花你钱,你管人家呢。”黑蛋:“奎尔念高中大学,花了没有10万也差不多;结婚买房子至少25万。奎尔公务员,工资一月2600,欠下的债务却不让奎尔背一分。就这样偏心,还人民教师哩,怎么为人师表。”我吃吃发笑。

    景林把车开到地头,一起来的还有他两个同事朋友。我叫了“11叔。”黑蛋让他们喝饮料,景林开了一听雪碧,板着脸儿看我:“往学校走。”我说:“考完了,没有正经课。晚自习更空虚”景林:“我没有念过不知道?没有课也在学校呆着。那怕一堂一堂干坐着,锻炼耐性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