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凉山区
sun apr 19 17:38:27 cst 2015
疯子看我情绪不对，惊讶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没事。刚才那种感觉仿佛就是一种错觉，细想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对眼睛这两个字，的确有些特殊的敏感，我也经常告诫自己，当初那外公的助手也许只是临死前神智错乱。母亲因为心病，而在临死前也念念不忘那两个字。
我使劲的搓了搓脸，给疯子和我重新满上一杯酒，定了定神，问道“那位老人怎么样了？”
疯子此时和刚才恐惧的样子判若两人，两只手一边剥着皮皮虾，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哦，后来就被送回老家了，手术做不成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怎么，真这么感兴趣？”
我笑笑，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但也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令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于是我说道“我外公当年在世时就是一位外科医生，所以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疯子脸上显出一种古怪的神情，随即说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一趟？”疯子说的正合我意，我没有犹豫，反正距离也不远。就当做深山旅游了。
决定了之后我们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聊一聊各自的近况，我一直在医院疗养，当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疯子七嘴八舌的白话他艰苦创业的故事，我听的似懂非懂，大约是做一些古董买卖的勾当，也没什么兴趣。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七点，开了四瓶白的，从饭店出来后，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疯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俩互相搀扶着回到了他的铺子，一进门我就感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我是被梦惊醒的。我梦到在一片漆黑的大山里，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很害怕，拼命的跑，但是怎么也甩不掉。后来实在是逼急了，我停下准备拼命的时候，那双眼睛突然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是一个一身白衣的老者，整个脸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眼睛。向我扑过来，我头皮一炸，一下子做到地上。紧接着，我就醒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疯子正在我旁边睡的很熟，头还有些痛，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就起身喝了口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凌晨两点，这里大概是疯子铺子的二楼，我已经想不起来是谁把我弄上来的了。
我点着一颗烟，看着窗外，此时还能偶尔看见两个夜不归宿的大学生，大概是情侣。我不由苦笑，当年如果上大学，自己也应该这样潇洒的上着大学，谈着恋爱，哪像现在这样，当几年兵回来，就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没有朝气。
我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袋，开始思考刚才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是一点不假。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虽然我自认胆子奇大，但是也许潜意识中，害怕那种未知的恐慌。
即使是成都，夜里也有些凉爽，夜空清冷，看不见星星，我有了些睡意，把烟头掐灭。关上了窗子，开始躺回床上假寐。不多时，我头脑昏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疯子早就醒了，正在吃早饭，豆浆和油条。疯子一见我醒了，笑道“睡了这么长时间，该饿了，过来吃点早饭”
昨晚吃的东西基本上都吐光了，此时看见这清香的豆浆和油条，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点点头，到卫生间匆匆的洗漱一番，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饭间疯子和我说了一下大致的路线，他的老家在大凉山彝族自治区西面的西昌附近，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贫穷，落后。但是要去那个远方亲戚家还要往里。
他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也遇见了这一路的艰苦，大凉山区平日里也有许多游客，虽然旅途比较难行，但是好歹我们也是当过兵的，这些不算什么。我把这些和疯子一说，疯子只是笑笑“希望到了那里你还能这么想”
到大凉山没有直达的火车，更不用说飞机了。所吃了早饭，疯子和那个中年人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后，带着我直奔长途汽车站。
十一点，我们坐上了去往西昌的长途汽车，我和疯子并排在一个床位。穷极无聊，便拿出牌开始抽王八。玩着玩着上铺的一个青年也开始加入我们，我们三个就开始斗地主。
那个青年带了很多土特产，刚开始我们还很不好意思，后来在他十分热情的推让下，也就吃了起来。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到一起，也不算无聊。开始胡天海地的瞎侃。
通过聊天，得知他在成都上大学，临近毕业，回趟家。一路上，听他说了很多大凉山区的风土人情和轶事传闻，十分有趣。疯子也夸张的说了一些我们在部队的事情，听的青年也是目瞪口呆。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嫌我们吵，忍不住呵斥我们，我们也就没有兴趣了，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疯子把我叫醒，起来到服务区吃了些炒菜，喝了两瓶啤酒。回到车上接着睡。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就谁也睡不着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大凉山区，都是那种土路十分颠簸，况且山路难行，车子一会上一会下，转弯也特别多。我身体虽然不错，此时也是头晕脑胀，胃里翻腾。反观疯子到是一点事没有，看来是长走山路。而那个年轻人因为长年在学校，看来也不是经常回家，所以脸色苍白，不住的呕吐。后来司机给了一片药，才有些好转。
我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不禁有些震撼，没有去过大凉山的人很难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壮观。虽然我的老家也是有很多的山峰，但是显然不能和这里纵横的山脉，千沟万壑的雄伟相比。车子贴着山壁一路前行，脚下就是奔腾的河流。不过司机显然水平高超，一路平稳。
我一路欣赏美景，后来也渐渐的疲倦了，就躺在床上歇息。
迷迷糊糊的不知多久，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西昌到了，请各位带好自己的东西”
终于到了，我俩匆匆的收拾好东西，下了车，只觉得这三天躺的腿都麻了。
西昌虽然是自治州的首府，但也算一座小城，被紧紧的夹在崇山峻岭之间。此时是下午五点，我俩没有停留，打了一辆摩的，给了两百块钱就直奔疯子的老家而去。
到了他家之后，天色已经擦黑了，疯子自幼丧父，是她母亲一手带大。她母亲身材矮小，很难想象是人高马大的疯子的母亲，穿着一身粗布的麻衣。因为长年艰辛劳作，看起来一点不像五十岁的妇女。疯子和我说过，他一直想把母亲接到成都享福，但老人说什么都不肯，一定守着这个破财的老家。
我们回来她母亲十分高兴，一直在外屋破烂的灶台上忙活。不多时，一盆香喷喷的兔肉端上了饭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山里的香料，味道十分好。也实在是饿了，一盆肉被我和疯子分了个干净。她母亲一直微笑的看着我们俩。
从进了家门，疯子的脸上就一直是幸福的表情，但隐约的，还有一些失落。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开口问。
一路舟车劳顿，我和疯子早早的上了热乎乎的火炕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夜，伴随着大山中的静谧和奇怪的虫鸣，我睡的很香，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疯子看我情绪不对，惊讶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没事。刚才那种感觉仿佛就是一种错觉，细想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对眼睛这两个字，的确有些特殊的敏感，我也经常告诫自己，当初那外公的助手也许只是临死前神智错乱。母亲因为心病，而在临死前也念念不忘那两个字。
我使劲的搓了搓脸，给疯子和我重新满上一杯酒，定了定神，问道“那位老人怎么样了？”
疯子此时和刚才恐惧的样子判若两人，两只手一边剥着皮皮虾，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哦，后来就被送回老家了，手术做不成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怎么，真这么感兴趣？”
我笑笑，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但也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令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于是我说道“我外公当年在世时就是一位外科医生，所以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疯子脸上显出一种古怪的神情，随即说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一趟？”疯子说的正合我意，我没有犹豫，反正距离也不远。就当做深山旅游了。
决定了之后我们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聊一聊各自的近况，我一直在医院疗养，当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疯子七嘴八舌的白话他艰苦创业的故事，我听的似懂非懂，大约是做一些古董买卖的勾当，也没什么兴趣。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七点，开了四瓶白的，从饭店出来后，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疯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俩互相搀扶着回到了他的铺子，一进门我就感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我是被梦惊醒的。我梦到在一片漆黑的大山里，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很害怕，拼命的跑，但是怎么也甩不掉。后来实在是逼急了，我停下准备拼命的时候，那双眼睛突然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是一个一身白衣的老者，整个脸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眼睛。向我扑过来，我头皮一炸，一下子做到地上。紧接着，我就醒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疯子正在我旁边睡的很熟，头还有些痛，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就起身喝了口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凌晨两点，这里大概是疯子铺子的二楼，我已经想不起来是谁把我弄上来的了。
我点着一颗烟，看着窗外，此时还能偶尔看见两个夜不归宿的大学生，大概是情侣。我不由苦笑，当年如果上大学，自己也应该这样潇洒的上着大学，谈着恋爱，哪像现在这样，当几年兵回来，就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没有朝气。
我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袋，开始思考刚才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是一点不假。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虽然我自认胆子奇大，但是也许潜意识中，害怕那种未知的恐慌。
即使是成都，夜里也有些凉爽，夜空清冷，看不见星星，我有了些睡意，把烟头掐灭。关上了窗子，开始躺回床上假寐。不多时，我头脑昏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疯子早就醒了，正在吃早饭，豆浆和油条。疯子一见我醒了，笑道“睡了这么长时间，该饿了，过来吃点早饭”
昨晚吃的东西基本上都吐光了，此时看见这清香的豆浆和油条，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点点头，到卫生间匆匆的洗漱一番，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饭间疯子和我说了一下大致的路线，他的老家在大凉山彝族自治区西面的西昌附近，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贫穷，落后。但是要去那个远方亲戚家还要往里。
他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也遇见了这一路的艰苦，大凉山区平日里也有许多游客，虽然旅途比较难行，但是好歹我们也是当过兵的，这些不算什么。我把这些和疯子一说，疯子只是笑笑“希望到了那里你还能这么想”
到大凉山没有直达的火车，更不用说飞机了。所吃了早饭，疯子和那个中年人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后，带着我直奔长途汽车站。
十一点，我们坐上了去往西昌的长途汽车，我和疯子并排在一个床位。穷极无聊，便拿出牌开始抽王八。玩着玩着上铺的一个青年也开始加入我们，我们三个就开始斗地主。
那个青年带了很多土特产，刚开始我们还很不好意思，后来在他十分热情的推让下，也就吃了起来。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到一起，也不算无聊。开始胡天海地的瞎侃。
通过聊天，得知他在成都上大学，临近毕业，回趟家。一路上，听他说了很多大凉山区的风土人情和轶事传闻，十分有趣。疯子也夸张的说了一些我们在部队的事情，听的青年也是目瞪口呆。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嫌我们吵，忍不住呵斥我们，我们也就没有兴趣了，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疯子把我叫醒，起来到服务区吃了些炒菜，喝了两瓶啤酒。回到车上接着睡。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就谁也睡不着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大凉山区，都是那种土路十分颠簸，况且山路难行，车子一会上一会下，转弯也特别多。我身体虽然不错，此时也是头晕脑胀，胃里翻腾。反观疯子到是一点事没有，看来是长走山路。而那个年轻人因为长年在学校，看来也不是经常回家，所以脸色苍白，不住的呕吐。后来司机给了一片药，才有些好转。
我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不禁有些震撼，没有去过大凉山的人很难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壮观。虽然我的老家也是有很多的山峰，但是显然不能和这里纵横的山脉，千沟万壑的雄伟相比。车子贴着山壁一路前行，脚下就是奔腾的河流。不过司机显然水平高超，一路平稳。
我一路欣赏美景，后来也渐渐的疲倦了，就躺在床上歇息。
迷迷糊糊的不知多久，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西昌到了，请各位带好自己的东西”
终于到了，我俩匆匆的收拾好东西，下了车，只觉得这三天躺的腿都麻了。
西昌虽然是自治州的首府，但也算一座小城，被紧紧的夹在崇山峻岭之间。此时是下午五点，我俩没有停留，打了一辆摩的，给了两百块钱就直奔疯子的老家而去。
到了他家之后，天色已经擦黑了，疯子自幼丧父，是她母亲一手带大。她母亲身材矮小，很难想象是人高马大的疯子的母亲，穿着一身粗布的麻衣。因为长年艰辛劳作，看起来一点不像五十岁的妇女。疯子和我说过，他一直想把母亲接到成都享福，但老人说什么都不肯，一定守着这个破财的老家。
我们回来她母亲十分高兴，一直在外屋破烂的灶台上忙活。不多时，一盆香喷喷的兔肉端上了饭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山里的香料，味道十分好。也实在是饿了，一盆肉被我和疯子分了个干净。她母亲一直微笑的看着我们俩。
从进了家门，疯子的脸上就一直是幸福的表情，但隐约的，还有一些失落。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开口问。
一路舟车劳顿，我和疯子早早的上了热乎乎的火炕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夜，伴随着大山中的静谧和奇怪的虫鸣，我睡的很香，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