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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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些难以忘却的记忆 (3)

    1913年的秋天,我们又开始忙于各种访问和演讲。在华盛顿,我们坐过摇摇晃晃的电车;在纽约州,我们搭过第一班早车。在德克萨斯与路易斯安那时,洪水刚过不久,路上到处是水洼。即便我们坐在车内,依然能感受到洪水冲打车厢。突然“砰”的一声,大家纷纷探出头,原来一截粗大的浮木把车厢给撞了。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水面上到处是牲畜的尸体。我们坐的那列火车的车头,竟拖着一棵连根拔起的树走了好长一段路。

    我们去过城市的学校、妇女团体演讲,也去过乡村和矿区,有时候也到工业都市去对劳工团体演讲。了解了各个阶层的生活后,我对人生又有了新的看法,我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天真。以前我常常想,尽管我既看不见也听不着,但我依然可以幸福,天下无难事,只要我们肯于努力,命运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可是,我忘了,我之所以能克服重重的困难是离不开别人的帮助的。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疼爱的父母,有对我无怨无悔付出的莎莉文老师,我才能接受高等教育。而起初我并没有深切体会到这一点,我以为那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我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地实现自己的愿望,我们无法忽略环境对我们的影响。看过工业区、矿区中那些贫苦的劳工后,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环境对一个人所形成的压力有多大。这很快在我心里形成了一种深刻的信仰,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伤感或者悲观,这反而加强了我认为人应该自助助人的观念。现实有时候很残酷,但人类不应该气馁,而应怀抱希望,迎难而上。至于那些身处顺境的人更有义务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在1914年1 月,我第一次首次有机会横越东起大西洋滨、面迄太平洋岸的美国大陆了,并且母亲和我一块儿去,这给我带来很多方便。。尤其令我高兴的是母亲能够与我同行,给我带来不少方便。母亲喜欢喜欢旅行,而我终于能让有机会让她一览东起大西洋滨、面迄太平洋岸的美国大陆的优美风光了。

    我们去过好几个地方演讲,途中曾一度转往伦敦,再回到密西根州,然后是明尼苏达、爱荷华,这样一路向中西部行进。在旅行中,母亲一直很兴奋,只是很担心我太劳累。后来我们去了加州,母亲更是欣喜异常,她尤其喜欢旧金山的海滨,常常在黄昏时走在沙滩上,欣赏那里的迷人风景。她总是赞叹,加州的气候是如此迷人,海边风光是如此地让人流连忘反!

    我们搭汽船出海,母亲又喜欢上了那些尾随在船后的海鸥。她拿出食物来来引诱它们停下来。母亲还是个天生的诗人,她用充满诗意的语言向我描绘落日下的金门桥,以敬仰的口吻告诉我,美国杉堪称“自然界的王者”,它的庄严肃穆令人惊叹,尤甚是那里的山川大泽。

    如今,我一边写作,一边回忆那时的快乐。我仿佛又看到了“崖之家”,和母亲来到了奇岩林立的海边,踏着长满五颜六色小花的可爱沙丘。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地到各地去演讲了,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地说些慈善的话了。这段时期,我经常能在梦里看到流血、杀戮而惊醒过来。我脑子里满是机枪的响声以及军民的惨状。这时,一些出版社和杂志社向我索要些比较新潮有趣的文章,可我怎么有心情写这些文章呢?

    当我收到很多封来自欧洲的求援信件,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这真让我感到遗憾。说得不好听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还要靠到处演讲来维持生计呢。当时,我所在的团体展开了热烈的反战运动,希望美国不要加入这场大战。可是也有团体与我们持相反的意见,他们竭力怂恿美国参战,为首的就是过去的老罗斯福总统。

    我和莎莉文老师和我都是坚决的反战者,我们讨厌战争。认为应该极力让美国避免卷人战争的漩涡中。因此,从1916年开始,我们就到堪萨斯州、密西根州、内布拉斯加州等地四处做反战演讲,可是,我们的努力并没有换来成功。可惜的是,我们的努力没有成功。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鼓吹我们的想法,有时候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有时候在繁华的大礼堂。我们的演讲引起了不少听众的共鸣,但遗憾的是,当时的报纸大多不支持我们,有些报刊态度的转变也是让我们无法理解。过去他们总是夸张地称赞我是 “时代的奇迹”,或说我是“盲人的救世主”。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只要我们的演讲内容与社会和政治有关,他们就把我们当做左翼走狗而大肆抨击。

    听众中当然免不了有人不赞成我们的反战论调,再加上很多人传播战争思想,所以,很快全美各地迅速弥漫着参战热潮。那时候我真是失望至极。

    1916年秋天,我沮丧地回到连杉的家中,我以为我可以让疲惫的心放松一下,可是汤姆斯小姐请假回苏格兰了,梅西先生也走了(梅西先生于1914年与莎莉文分居),只有女仆易安来迎接我们。她把房子重新整理、装饰了一下。后来我打电话让母亲来,心中的不快才多少排遣了些。

    之后,由于长期的疲劳与烦恼,莎莉文老师病倒了。她咳个不停,医生让她在冬天时搬到布拉夕度湖畔去住。要是老师再离开的话,那这个家真是人各一方了,我也没有能力雇佣易安了,易安一走,连杉的生活必定整个停顿。

    我一直为了此事感到烦恼,以致无法安静下来好好工作。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感到人生是如此的乏味。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莎莉文老师,该会是多么寂寞无趣呀!她要是不在我身边,我肯定什么也做不了。每思及此,我就更加不安起来。

    我之所以对一位青年动心了,就是因为当时甚感无助。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考,那位暂代汤姆斯小姐的年轻秘书走了进来。他很平静很温柔地向我表示关怀,当时我深感意外,但很快为他的真诚所感动。他告诉我,如果我们结婚了,他愿意为我做一切,莎莉文老师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比如为我阅读,为我搜集写作资料等等。

    领会了对方的爱意后,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我甚至无法自持。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但他却阻止了我,他认为我现在告诉家人还不是时候。停了一会,他又说:“你知道,莎莉文老师在生病,你母亲又不喜欢我,这样贸然地就去告诉她们,他们肯定会反对的。还是以后慢慢找机会跟他们说吧。”

    此后,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有时在书房静坐,他念书给我听;有时候在森林漫步。直到一天早晨我醒来,母亲匆匆跑来问我:“海伦,今天的报纸上说你已经答应要和人订婚了?”说话的时候,母亲的双手在微微地发抖。这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想掩饰对方,于是撒谎说:“报纸上那是胡说八道,他们总是刊登一些荒唐的消息,这事我一点都不知情。”

    对莎莉文老师我也是这样说的,我没有勇气承认此事。后来母亲迅速辞退了他。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很纳闷,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要撒谎,这让大家都感到痛苦,包括那个年轻人。一场恋爱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这一年充满了烦恼与焦虑,但它终于过去了。布拉夕度湖的气候十分寒冷,莎莉文老师的病并没有好转。所以,到了12月底,她就和汤姆斯小姐一起去了暖和的波多黎各,一直待到第二年的4 月。在她们待在在波多黎各的时候,我每周都给他们写信。

    她们总是给我提起信上常常提到波多黎各的美丽风光,、宜人的气候,还兴奋地描述她们从未见过的,各类罕见的花卉。就在这时候,美国参战了!这个消息着实让老师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因此她们提早在4 月就回到了连杉。不过老师的健康却一直到次年的秋天才真正完全康复不过老师的健康直到第二年的秋天才完全康复,因此,。所以人虽然回到连杉,但我们仍有一年多的时间无法四处演讲。

    不能工作,我们的收入自然就成了问题,所以我们计划把连杉的房子卖掉,找一幢较小的房子。在连杉我们已经居住多年,现在要离开真是很不舍。房子内的一切忽然都显得如此可爱,那书桌,还有那书橱、大落地窗、安乐椅,都让我难舍难分。

    然而,也只有酒泪挥别了,只能把它们装在我记忆中最值得怀念的一角了。我们带着几许伤感与无奈离开这幢我住了13年之久的方子。希望它仍将对另一家人发挥它的用途。

    如今,目前,这房子已成为波士顿的约丹·马许百货公司的女职工职员宿舍。尽管虽然房子已经易主,但对于它,我仍然怀有一份主人的关爱我总会时不时地想要去关注它。因为,那里儿有我太多值得回味的记忆往事。在那里的十年是我们生命中最精华的时光,这些岁月,有欢笑有泪水,更不乏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