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总部·训练
thu sep 03 23:53:56 cst 2015
十七周后
“首领！我们和炮兵阵地失去联系！”在充斥硝烟味、爆炸声和沙石碎落的防空洞中，一名身穿军装的青年正面对着长桌上的地图，在一旁，在电报机工作的嘀嗒声中，时不时有电火花爆出的声响。青年知道，敌人使用了emp攻击，他们和外面部队只能再持续不到几秒。
“开启战术激光通讯。”青年下令，他的命令得到执行，电报机上的电源灯暗下，几台铅灰色的机器开始工作。通讯继续，但变得断断续续。
“首领，观察员报告，炮兵阵地被敌人的燃烧弹摧毁、起义军被敌人空降装甲部队围攻、学生军被特种部队袭击，敌人的伞兵离我们的指挥部距离不到四百米！”一名技术兵向青年报告，青年点了点头：“‘凯歌’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首领，他们来不了了，敌人派遣尖兵阻截了汉关少校！” 在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声中，任天从梦中醒来，和当时一样，面对他的，是灰色的水泥天花板。
纵然知道是梦，纵然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但再次回忆，仍旧不堪回首。
东十二区区市，冽风分部基地，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是人意志力最弱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感到困乏的时候，而尚武现在却在这个基地除警备人员外全体入睡的时候，在操场上背着四十公斤的负重跑长跑。
哈……哈……尚武终于躺倒在地上，他已经筋疲力尽，不过总算比上次有长进，跑了十五千米，比上次多跑了两千米。“海克力斯”的作用确实非同一般，只是在给尚武用前，秦月专门给他特配了一支适合他现在身体情况的“海克力斯”，药效发挥明显变慢。
而现在，他正在训练，用药物引导身体强化。
他不停地喘气，如同一个哮喘病人，他的鼻子和嘴里喷出了血。他的肺泡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有不少已经破裂。加文拿着一包类似软包装果冻的东西走过去，把那包东西塞到他手里，这是修复液，含有止血成分、修复成分和微量兴奋剂，如同胶水一般粘稠。尚武把药剂喝下，肺部一阵清凉，不到十秒，出血便止住了，肺泡的破损也开始修复。
“我说每天都这么半死不活是不打算留我活路了吗？”尚武的肺泡还没有完全修复，声音还有些沙哑。
“得了吧，你以为我没有受过这些罪吗 ？”加文帮他卸下负重，“那时候还没有＇海克力斯＇那才叫活受罪。”
“是吗……”
现在的尚武，是＇冽风＇东部战区东十二区分部的一名士兵，现在正在接受侦察训练。或者说是，砍掉重练。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在东十二区区市的民事局的档案里，他的身份信息已被标注为：死亡。
022小镇已经不存在了，不仅是被政府军的云爆弹炸得一干二净，而且被从地图上抹去。在云爆弹轰炸当天，新闻上便播报此事：022小镇遭到叛军新式生化武器袭击，为避免势态失控，军方决定对该区域实施毁灭性打击，并封锁周边区域。
这场打击并没有引起社会舆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尚武回到过022小镇，只是现在的022小镇，已经变成了一片长着半人高的荒草的空地，荒草有的高有的矮，高的荒草底下肯定有一个或不止一个死人，或一些死人。那一座修了一半的水库，已经被炸塌了一边，水位下降了六米，原先那片芦苇丛，现在已经开始枯黄，新的芦苇丛开始发芽，就在现在的岸边，现在的岸边实际上就是一道乱石堆，芦苇丛也不像以前那么连成一片，只有在岸边这么一溜儿。野猪和水鸭都不屑到此处。
实验室 凌晨五点
实验室里，秦月正在查看恒温箱里的培养皿，现在看上去还空无一物。一旁一排一人高的培养罐里，泡着一件件全套黑色作战服，那些作战服和往常的样式完全不同，关节间泛出蓝绿色。
“这就是用从我身上提取的样本培育出来的吗？”加文走进实验室，站在一个培养罐前看着里面的作战服。
“不全是，那时候那些组织污染你的时候摄取了你的基因，再生作用和共生作用已经变差了。”秦月一边说一边挨个往培养皿中注射营养液，“你那时候还不了解这是什么，担心自己是感染了什么生化武器所以才让汉关他们过去接你是吧？叫他们把那些死人的头打爆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东西他们是怎么用所以想着妥善处理是吧。”
“……对，都对。”
“你的做法是没有违反条例，但你不应该把他拉进来。”说着，秦月还看向实验室外正在操场上训练的尚武。
“上校，老实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更多的事情公之于众，”加文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我们应该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站在我们这边。”
“得了吧，你不明白，公之于众？你知道公之于众的后果是什么吗？”秦月表情变得冷漠，没有了以往的脱线，“你以为会有用吗？我们又能救多少人，世界这么大，我们的敌人这么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了……”说着，秦月变得惆怅起来。
“也许吧，但我们人太少了，就算用a类b类甚至是c类这些来补兵员缺口也不够啊。”
“是啊，不过这个项目也没什么看头了，”秦月把玩起一支试管，“老大已经决定要削减a、b、c类了。”
“什么？”
“没错。”
“……首领真的这么决定？”
“不仅仅是老大，几个小时前，电台通讯会议，老大和其他分部所有指挥官都参加了，我在旁听，会议一致通过，削减生物兵器。”秦月把低着头自说自话，“a类被认为在未来的战场上毫无作用，全砍了；b类保留了b4和b5；c类的保留了c4和c17。总之就这样。”
“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人员伤亡。”加文冷冷的说道。
人员伤亡，对于“冽风”来说这是一个问题，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冽风”的人员组成分三类，第一类是“灰谷暴动”时幸存的学生军和起义军，第二类是“诸神黄昏”之后，生活在焦土上，后来加入的幸存者组织；第三类，便是像尚武一样后来加入的。
但人员总归不足，“冽风”的人数远远少于政府军和叛军，甚至不到叛军的零头。在“冽风”成立之初，遭到了政府军和叛军的双重围剿，伤亡惨重，加之武器装备和物资粮食上的不足，“冽风”一直没有固定的根据地。
没有固定的根据地，就没办法生产粮食物资，也没办法生产、保养和维修武器装备。由于人数不足，在战场上与政府军和叛军间的战斗一直处于下风，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和目标，纷纷叛变，本来就处于困境的“冽风”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后来，秦月研究出了生物兵器，生物兵器弥补了人员不足这个缺口，“冽风”因为生物兵器，在战场上开始占据上风，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当游击队，四处被打挨打。因为这些生物兵器，在面对成旅建制的政府军进攻时仍然能从容不迫。
在战场上，秦月被敌人称呼为召唤师，因为秦月所制造的狂虫异兽让人心惊胆寒，那无边无际的生物兵器可以轻易地消灭成建制的部队，即便是装甲部队，也要顾虑三分。
“别太在意了，也没什么不好，还有d类呢。”
“d类？d类生产周期太长了，根本就不能用于大规模战争，除非……”
“不会做上帝才会做的事，也没这必要。反正＇海克力斯＇的量产化工作我已经完成，过不了多久，我也该回去了，那时候＇海克力斯＇的生产工作会转移到总部，而且我也有新任务了，这个分部到时候也会撤销。”
“为什么？”
“白杨谷计划。”
“……是吗。”加文眼中的充满了失落。
“不聊这些伤心事了，汉关还要多久才回来？”秦月抬起头，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脱线模样。
“商会车队会在九点到，如果汉关那时候已经和总部派来的陆战队接头的话。”
“那我先去睡一会儿，等汉关回来叫他叫我起床和我打游戏。”秦月离开了实验室。
加文没有回应，他在直勾勾地看着培养罐里的作战服，外面，尚武停下了他的训练，去休息了。
十七周后
“首领！我们和炮兵阵地失去联系！”在充斥硝烟味、爆炸声和沙石碎落的防空洞中，一名身穿军装的青年正面对着长桌上的地图，在一旁，在电报机工作的嘀嗒声中，时不时有电火花爆出的声响。青年知道，敌人使用了emp攻击，他们和外面部队只能再持续不到几秒。
“开启战术激光通讯。”青年下令，他的命令得到执行，电报机上的电源灯暗下，几台铅灰色的机器开始工作。通讯继续，但变得断断续续。
“首领，观察员报告，炮兵阵地被敌人的燃烧弹摧毁、起义军被敌人空降装甲部队围攻、学生军被特种部队袭击，敌人的伞兵离我们的指挥部距离不到四百米！”一名技术兵向青年报告，青年点了点头：“‘凯歌’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首领，他们来不了了，敌人派遣尖兵阻截了汉关少校！” 在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声中，任天从梦中醒来，和当时一样，面对他的，是灰色的水泥天花板。
纵然知道是梦，纵然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但再次回忆，仍旧不堪回首。
东十二区区市，冽风分部基地，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是人意志力最弱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感到困乏的时候，而尚武现在却在这个基地除警备人员外全体入睡的时候，在操场上背着四十公斤的负重跑长跑。
哈……哈……尚武终于躺倒在地上，他已经筋疲力尽，不过总算比上次有长进，跑了十五千米，比上次多跑了两千米。“海克力斯”的作用确实非同一般，只是在给尚武用前，秦月专门给他特配了一支适合他现在身体情况的“海克力斯”，药效发挥明显变慢。
而现在，他正在训练，用药物引导身体强化。
他不停地喘气，如同一个哮喘病人，他的鼻子和嘴里喷出了血。他的肺泡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有不少已经破裂。加文拿着一包类似软包装果冻的东西走过去，把那包东西塞到他手里，这是修复液，含有止血成分、修复成分和微量兴奋剂，如同胶水一般粘稠。尚武把药剂喝下，肺部一阵清凉，不到十秒，出血便止住了，肺泡的破损也开始修复。
“我说每天都这么半死不活是不打算留我活路了吗？”尚武的肺泡还没有完全修复，声音还有些沙哑。
“得了吧，你以为我没有受过这些罪吗 ？”加文帮他卸下负重，“那时候还没有＇海克力斯＇那才叫活受罪。”
“是吗……”
现在的尚武，是＇冽风＇东部战区东十二区分部的一名士兵，现在正在接受侦察训练。或者说是，砍掉重练。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在东十二区区市的民事局的档案里，他的身份信息已被标注为：死亡。
022小镇已经不存在了，不仅是被政府军的云爆弹炸得一干二净，而且被从地图上抹去。在云爆弹轰炸当天，新闻上便播报此事：022小镇遭到叛军新式生化武器袭击，为避免势态失控，军方决定对该区域实施毁灭性打击，并封锁周边区域。
这场打击并没有引起社会舆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尚武回到过022小镇，只是现在的022小镇，已经变成了一片长着半人高的荒草的空地，荒草有的高有的矮，高的荒草底下肯定有一个或不止一个死人，或一些死人。那一座修了一半的水库，已经被炸塌了一边，水位下降了六米，原先那片芦苇丛，现在已经开始枯黄，新的芦苇丛开始发芽，就在现在的岸边，现在的岸边实际上就是一道乱石堆，芦苇丛也不像以前那么连成一片，只有在岸边这么一溜儿。野猪和水鸭都不屑到此处。
实验室 凌晨五点
实验室里，秦月正在查看恒温箱里的培养皿，现在看上去还空无一物。一旁一排一人高的培养罐里，泡着一件件全套黑色作战服，那些作战服和往常的样式完全不同，关节间泛出蓝绿色。
“这就是用从我身上提取的样本培育出来的吗？”加文走进实验室，站在一个培养罐前看着里面的作战服。
“不全是，那时候那些组织污染你的时候摄取了你的基因，再生作用和共生作用已经变差了。”秦月一边说一边挨个往培养皿中注射营养液，“你那时候还不了解这是什么，担心自己是感染了什么生化武器所以才让汉关他们过去接你是吧？叫他们把那些死人的头打爆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东西他们是怎么用所以想着妥善处理是吧。”
“……对，都对。”
“你的做法是没有违反条例，但你不应该把他拉进来。”说着，秦月还看向实验室外正在操场上训练的尚武。
“上校，老实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更多的事情公之于众，”加文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我们应该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站在我们这边。”
“得了吧，你不明白，公之于众？你知道公之于众的后果是什么吗？”秦月表情变得冷漠，没有了以往的脱线，“你以为会有用吗？我们又能救多少人，世界这么大，我们的敌人这么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了……”说着，秦月变得惆怅起来。
“也许吧，但我们人太少了，就算用a类b类甚至是c类这些来补兵员缺口也不够啊。”
“是啊，不过这个项目也没什么看头了，”秦月把玩起一支试管，“老大已经决定要削减a、b、c类了。”
“什么？”
“没错。”
“……首领真的这么决定？”
“不仅仅是老大，几个小时前，电台通讯会议，老大和其他分部所有指挥官都参加了，我在旁听，会议一致通过，削减生物兵器。”秦月把低着头自说自话，“a类被认为在未来的战场上毫无作用，全砍了；b类保留了b4和b5；c类的保留了c4和c17。总之就这样。”
“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人员伤亡。”加文冷冷的说道。
人员伤亡，对于“冽风”来说这是一个问题，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冽风”的人员组成分三类，第一类是“灰谷暴动”时幸存的学生军和起义军，第二类是“诸神黄昏”之后，生活在焦土上，后来加入的幸存者组织；第三类，便是像尚武一样后来加入的。
但人员总归不足，“冽风”的人数远远少于政府军和叛军，甚至不到叛军的零头。在“冽风”成立之初，遭到了政府军和叛军的双重围剿，伤亡惨重，加之武器装备和物资粮食上的不足，“冽风”一直没有固定的根据地。
没有固定的根据地，就没办法生产粮食物资，也没办法生产、保养和维修武器装备。由于人数不足，在战场上与政府军和叛军间的战斗一直处于下风，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和目标，纷纷叛变，本来就处于困境的“冽风”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后来，秦月研究出了生物兵器，生物兵器弥补了人员不足这个缺口，“冽风”因为生物兵器，在战场上开始占据上风，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当游击队，四处被打挨打。因为这些生物兵器，在面对成旅建制的政府军进攻时仍然能从容不迫。
在战场上，秦月被敌人称呼为召唤师，因为秦月所制造的狂虫异兽让人心惊胆寒，那无边无际的生物兵器可以轻易地消灭成建制的部队，即便是装甲部队，也要顾虑三分。
“别太在意了，也没什么不好，还有d类呢。”
“d类？d类生产周期太长了，根本就不能用于大规模战争，除非……”
“不会做上帝才会做的事，也没这必要。反正＇海克力斯＇的量产化工作我已经完成，过不了多久，我也该回去了，那时候＇海克力斯＇的生产工作会转移到总部，而且我也有新任务了，这个分部到时候也会撤销。”
“为什么？”
“白杨谷计划。”
“……是吗。”加文眼中的充满了失落。
“不聊这些伤心事了，汉关还要多久才回来？”秦月抬起头，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脱线模样。
“商会车队会在九点到，如果汉关那时候已经和总部派来的陆战队接头的话。”
“那我先去睡一会儿，等汉关回来叫他叫我起床和我打游戏。”秦月离开了实验室。
加文没有回应，他在直勾勾地看着培养罐里的作战服，外面，尚武停下了他的训练，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