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抗生素
thu jul 16 02:50:17 cst 2015
所幸大雨刚过，燃烧弹爆炸后并没有像燎原大火般迅速地把整片芦苇丛烧成火海。这得以让尚武把受伤的押车员拖出芦苇丛，把他拖到水电站工地旁的一间工棚里，让押车员靠在一堵墙上。‖尚武检查了一下押车员的伤口，大部分子弹都被卡在夹有陶瓷防弹版的凯夫拉防弹衣上，但在没有陶瓷防弹版保护的肩部和腹部有几发子弹打穿了防弹衣。押车员把手中的枪放到一边，自己脱下了防弹衣，把扣在腰带上的水壶摘下，打开水壶盖，一股烈酒的味道发出。‖“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死在芦苇丛里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喝下几口烈酒，“能帮我把我的护膝解下吗？”押车员用手指着护膝说道。‖“尚武，你叫什么名字？”尚武一边帮他把护膝解下，一边问道。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押车员，1米75左右身高，留着一头右斜的刘海，头发很长，肤色有点像阿拉伯人的棕黄色，面貌也一样。‖“尚武？我？你可以叫我加文。”看见尚武费力地打开护膝上的活扣，他拔下防弹衣上的军刀递给尚武，“用刀把系带割断吧。”‖锋利的军刀轻易地把系带割断，尚武把沾满泥污的护膝拿下，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几发卡在凯夫拉护膝上的弹头落下，透过军裤鲜血把膝盖以下染红。污泥把伤口感染了。加文嘴里咬着刀鞘，用用烈酒消毒过的军刀把伤口里的弹头挖出。‖一会儿工夫就把肩部和腹部伤口里的弹头挖出，加文顾不上满头大汗，检查右膝的伤口，子弹没有打碎膝盖骨，全卡在护膝上，但污泥里的病菌感染了伤口。‖“能帮我找些干净的水洗一下伤口吗？”加文问道。尚武看了一下四周，工棚的桌子上有一个保温瓶，打开，还有大半瓶温水。‖加文把右膝盖以下的裤腿割下，用水洗干净伤口，之后用烈酒消毒，再用水洗一遍。他从夹克里衬里拿出一个有东十二区商会标志的烟夹和打火机，从烟夹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他又从防弹衣的弹药袋里拿出一个手枪弹夹，退下几颗子弹，把弹头拧下，把火药倒在膝盖伤口上。之后把点燃的烟按在火药上，火药剧烈燃烧的声音、火光和硝烟味一同发出。‖加文咬着牙，因为神经末梢被烧蚀产生的剧烈痛苦而浑身不断颤抖。不过伤口表面已经在火药高温中结痂，不用担心继续流血和感染病菌了。尚武站在一边，看着加文自己处理伤口，在看到加文长叹一口气后，也坐下休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东十二区商会离这里最近的营地有四十公里。”尚武不失时机地问出自己的疑问。‖“这个……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加文狠狠地吸上一口烟后说道。‖“你们商会难道想和叛军做生意？”想想也是，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看加文的样子八成生意没谈成货物反倒被叛军抢了。‖“做生意？他们最多在抢劫我们商会车队时，说：‘我们可以不杀你们，但要把全部货物交出来 ！’通常下车后他们的枪就响了。”加文用颇具嘲讽地语气一边说道，一边打开防弹衣后面的战术背包，这个比巴掌略微大一点的背包里放着电池，急救药和一个棕色小瓶子，但背包上至少有四五个弹孔，电池和急救药包已经被打坏。“该死，抗生素！”在看到渗入的泥水已经浸透被子弹打个对穿抗生素药包，加文不由得骂了一句。‖“抗生素，”尚武问了一句，“那种被装在针剂瓶里的黄药水？”‖“那种是普通品种，你知道那里有？”加文听到尚武提到这种低级抗生素，便问道。不过事实上，这种被极度稀释的抗生素，也是价格相当昂贵的药物，一支抗生素可以买一只羊了。‖“那要到你们商会商店才有卖，不过我们有一种叫酵橘的自制药，效果也一样。”尚武毫不犹豫地回答，这种昂贵的药物镇上药店是没有卖的，即便是有，也没人买得起。不过，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用不起抗生素，镇上药店的老药剂师就自制了一种替代品，虽然效果逊色不少，但镇上的人终归用得起。‖“酵橘？在那能弄到。”一听到有能当做抗生素使用的药，加文便急切地问道。他膝盖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他能感觉到膝盖骨被打裂，加之受到污泥里的病菌感染，如果不使用抗生素，妥妥地会患上败血症和发高烧。‖“我记得工地上会留有一些备用，应该没有带走。”说着，尚武便去其它工棚去找酵橘，不一会便找到一瓶酵橘，带了回去。‖看着手中的蓝绿色浑浊液体，加文已经感到崩溃，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东西，打开闻闻，一股酒精混合橘子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你肯定这是救人用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闻到酵橘那股诡异万分的气息后，加文用怀疑甚至惊恐的语气问向尚武。‖“你可以把它涂在伤口上，也可以喝下去。”说话间，尚武递给加文一个杯子。在深山老林里打猎哪有不会受伤的？对于酵橘这股气息他早已是一回生两回熟了。‖这东西外用效果肯定不大，在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皱着眉头试喝下去小半杯后，加文又喝了好几杯水。他开始怀疑自己要不要写遗书。“算了，这玩意效果肯定不大，我是喝不下去了。”他又问道，“你去过东十二区商会驻地所在的城市吗？去的路线你记得吧？”‖这尚武当然记得，在打猎时他偶尔会遇到蛇或鹿之类，捕获后会剥下皮毛晾干，攒够一定量后就带到东十二区商会商店卖掉，因此差不多每半年去一次。“知道，你要回去？”‖“算了吧，那些叛军恐怕已经在回商会的路线上等着我了，这需要你帮我个忙。”‖“我？”‖“放心，我会给你足额的报酬。”说话间，加文把手中的棕色小瓶子扔给尚武，尚武一把抓住。‖“这些是吗啡，你可以用它在商会商店换到大概三百五十元。”‖在这个时代，吗啡做为一种强力麻醉剂，虽然瓶子里只有十粒胶囊状吗啡，但也却是值这个价。三百五十元，一只羊的价格也不过一百元。‖“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不办事？”‖“知道吗，我是在马术场里长大的，经常要从一群马里面找一匹好马，到现在还没看走眼。”‖“……那么你要我做什么？”沉默片刻，在权衡利害后尚武低声问道。因为他已经看到加文左手上正拿着一把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旧式伯莱塔f92，加文只要一抬手，他身上就会多出四五个枪眼。关于这种问题最好不要多想。‖“到东十二区区市，去商会驻地，找到照片上的人，把这本笔记交给他，还有带他过来。最好在一天之内。”说话间，加文在一本从防弹衣夹层中抽出的笔记上用笔在几页手绘地图上作了几处标记，又在一面空白页上写上几段话，之后交给尚武。‖“从这里到东十二区区市有五十公里，来回就是一整天，待会镇子上的工人会回来，你这个样子怕是会被当作受伤的土匪或叛军。你不用指望我能在今天之内回来。而且你又要躲到那里，我带他过来又怎么找你？”尚武听到他要自己到东十二区区市，就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那里是东十二区行政中心，同时也是本地最繁华和最安全的地方，土匪和叛军从来没有袭击这座城市，不像小镇那样。但缺乏交通工具，尚武每次去卖掉猎物皮毛都要带上干粮，沿着公路从早上走到下午才到。‖“我会那些工人回来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只要把人带过来就行。你说一天内赶不回来……”加文又拿回尚武手中的笔记，撕下一页白纸，写了几段话又一并交给尚武，“沿着这条河走，在河流经过的第二个镇子，有一个邮局，是个俄罗斯老头开的。把这张纸给他，说是我叫你来借匹马。”‖尚武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和那张纸，那张纸上写着俄文，笔记上也是。在学校里他在图书室的几本书上见过这种文字，但看不懂。除此以外笔记上有几幅粗糙的手绘地图，上面的标记也是用俄文书写；其中有一幅他再熟悉不过，是整条东河沿岸的城镇，第一座城镇便是尚武自己所在的那座小镇，加文说的那座镇子在小镇下游四公里的一处河谷中。至于他要找的那个人的照片，尚武也仔细看过一遍，是一个留着一头松垮的刘海，表情冷漠，但更像面瘫的青年，从背景上的商会卡车来看他大概一米八左右，身穿商会卡车司机外套。‖这时候加文也起身把防弹衣穿上，把之前从防弹衣、护膝和身上取出的弹头收集起来，并且清理干净现场。尚武把笔记、照片和那张纸塞进猎装的里衬口袋，说道：“那么就这样了，这瓶吗啡就是我的报酬，我要去东十二区区市的商会驻地替你找照片上的那个人并且把他带过来。”‖“没错，那么我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就赶紧去吧。”加文点点头，便径直离开工地，向一座荒山走去。‖事已至此，尚武也顾不上去打猎了，摊上这么一回事就只好一口气干到底。他也便离开工地，沿着河流一直走。而在他身后，加文在一棵倒树的林荫后面看着尚武，用嘲笑却又略带伤感的语气自言自语：“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子，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这世上不多了。”
所幸大雨刚过，燃烧弹爆炸后并没有像燎原大火般迅速地把整片芦苇丛烧成火海。这得以让尚武把受伤的押车员拖出芦苇丛，把他拖到水电站工地旁的一间工棚里，让押车员靠在一堵墙上。‖尚武检查了一下押车员的伤口，大部分子弹都被卡在夹有陶瓷防弹版的凯夫拉防弹衣上，但在没有陶瓷防弹版保护的肩部和腹部有几发子弹打穿了防弹衣。押车员把手中的枪放到一边，自己脱下了防弹衣，把扣在腰带上的水壶摘下，打开水壶盖，一股烈酒的味道发出。‖“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死在芦苇丛里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喝下几口烈酒，“能帮我把我的护膝解下吗？”押车员用手指着护膝说道。‖“尚武，你叫什么名字？”尚武一边帮他把护膝解下，一边问道。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押车员，1米75左右身高，留着一头右斜的刘海，头发很长，肤色有点像阿拉伯人的棕黄色，面貌也一样。‖“尚武？我？你可以叫我加文。”看见尚武费力地打开护膝上的活扣，他拔下防弹衣上的军刀递给尚武，“用刀把系带割断吧。”‖锋利的军刀轻易地把系带割断，尚武把沾满泥污的护膝拿下，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几发卡在凯夫拉护膝上的弹头落下，透过军裤鲜血把膝盖以下染红。污泥把伤口感染了。加文嘴里咬着刀鞘，用用烈酒消毒过的军刀把伤口里的弹头挖出。‖一会儿工夫就把肩部和腹部伤口里的弹头挖出，加文顾不上满头大汗，检查右膝的伤口，子弹没有打碎膝盖骨，全卡在护膝上，但污泥里的病菌感染了伤口。‖“能帮我找些干净的水洗一下伤口吗？”加文问道。尚武看了一下四周，工棚的桌子上有一个保温瓶，打开，还有大半瓶温水。‖加文把右膝盖以下的裤腿割下，用水洗干净伤口，之后用烈酒消毒，再用水洗一遍。他从夹克里衬里拿出一个有东十二区商会标志的烟夹和打火机，从烟夹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他又从防弹衣的弹药袋里拿出一个手枪弹夹，退下几颗子弹，把弹头拧下，把火药倒在膝盖伤口上。之后把点燃的烟按在火药上，火药剧烈燃烧的声音、火光和硝烟味一同发出。‖加文咬着牙，因为神经末梢被烧蚀产生的剧烈痛苦而浑身不断颤抖。不过伤口表面已经在火药高温中结痂，不用担心继续流血和感染病菌了。尚武站在一边，看着加文自己处理伤口，在看到加文长叹一口气后，也坐下休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东十二区商会离这里最近的营地有四十公里。”尚武不失时机地问出自己的疑问。‖“这个……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加文狠狠地吸上一口烟后说道。‖“你们商会难道想和叛军做生意？”想想也是，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看加文的样子八成生意没谈成货物反倒被叛军抢了。‖“做生意？他们最多在抢劫我们商会车队时，说：‘我们可以不杀你们，但要把全部货物交出来 ！’通常下车后他们的枪就响了。”加文用颇具嘲讽地语气一边说道，一边打开防弹衣后面的战术背包，这个比巴掌略微大一点的背包里放着电池，急救药和一个棕色小瓶子，但背包上至少有四五个弹孔，电池和急救药包已经被打坏。“该死，抗生素！”在看到渗入的泥水已经浸透被子弹打个对穿抗生素药包，加文不由得骂了一句。‖“抗生素，”尚武问了一句，“那种被装在针剂瓶里的黄药水？”‖“那种是普通品种，你知道那里有？”加文听到尚武提到这种低级抗生素，便问道。不过事实上，这种被极度稀释的抗生素，也是价格相当昂贵的药物，一支抗生素可以买一只羊了。‖“那要到你们商会商店才有卖，不过我们有一种叫酵橘的自制药，效果也一样。”尚武毫不犹豫地回答，这种昂贵的药物镇上药店是没有卖的，即便是有，也没人买得起。不过，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用不起抗生素，镇上药店的老药剂师就自制了一种替代品，虽然效果逊色不少，但镇上的人终归用得起。‖“酵橘？在那能弄到。”一听到有能当做抗生素使用的药，加文便急切地问道。他膝盖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他能感觉到膝盖骨被打裂，加之受到污泥里的病菌感染，如果不使用抗生素，妥妥地会患上败血症和发高烧。‖“我记得工地上会留有一些备用，应该没有带走。”说着，尚武便去其它工棚去找酵橘，不一会便找到一瓶酵橘，带了回去。‖看着手中的蓝绿色浑浊液体，加文已经感到崩溃，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东西，打开闻闻，一股酒精混合橘子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你肯定这是救人用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闻到酵橘那股诡异万分的气息后，加文用怀疑甚至惊恐的语气问向尚武。‖“你可以把它涂在伤口上，也可以喝下去。”说话间，尚武递给加文一个杯子。在深山老林里打猎哪有不会受伤的？对于酵橘这股气息他早已是一回生两回熟了。‖这东西外用效果肯定不大，在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皱着眉头试喝下去小半杯后，加文又喝了好几杯水。他开始怀疑自己要不要写遗书。“算了，这玩意效果肯定不大，我是喝不下去了。”他又问道，“你去过东十二区商会驻地所在的城市吗？去的路线你记得吧？”‖这尚武当然记得，在打猎时他偶尔会遇到蛇或鹿之类，捕获后会剥下皮毛晾干，攒够一定量后就带到东十二区商会商店卖掉，因此差不多每半年去一次。“知道，你要回去？”‖“算了吧，那些叛军恐怕已经在回商会的路线上等着我了，这需要你帮我个忙。”‖“我？”‖“放心，我会给你足额的报酬。”说话间，加文把手中的棕色小瓶子扔给尚武，尚武一把抓住。‖“这些是吗啡，你可以用它在商会商店换到大概三百五十元。”‖在这个时代，吗啡做为一种强力麻醉剂，虽然瓶子里只有十粒胶囊状吗啡，但也却是值这个价。三百五十元，一只羊的价格也不过一百元。‖“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不办事？”‖“知道吗，我是在马术场里长大的，经常要从一群马里面找一匹好马，到现在还没看走眼。”‖“……那么你要我做什么？”沉默片刻，在权衡利害后尚武低声问道。因为他已经看到加文左手上正拿着一把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旧式伯莱塔f92，加文只要一抬手，他身上就会多出四五个枪眼。关于这种问题最好不要多想。‖“到东十二区区市，去商会驻地，找到照片上的人，把这本笔记交给他，还有带他过来。最好在一天之内。”说话间，加文在一本从防弹衣夹层中抽出的笔记上用笔在几页手绘地图上作了几处标记，又在一面空白页上写上几段话，之后交给尚武。‖“从这里到东十二区区市有五十公里，来回就是一整天，待会镇子上的工人会回来，你这个样子怕是会被当作受伤的土匪或叛军。你不用指望我能在今天之内回来。而且你又要躲到那里，我带他过来又怎么找你？”尚武听到他要自己到东十二区区市，就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那里是东十二区行政中心，同时也是本地最繁华和最安全的地方，土匪和叛军从来没有袭击这座城市，不像小镇那样。但缺乏交通工具，尚武每次去卖掉猎物皮毛都要带上干粮，沿着公路从早上走到下午才到。‖“我会那些工人回来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只要把人带过来就行。你说一天内赶不回来……”加文又拿回尚武手中的笔记，撕下一页白纸，写了几段话又一并交给尚武，“沿着这条河走，在河流经过的第二个镇子，有一个邮局，是个俄罗斯老头开的。把这张纸给他，说是我叫你来借匹马。”‖尚武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和那张纸，那张纸上写着俄文，笔记上也是。在学校里他在图书室的几本书上见过这种文字，但看不懂。除此以外笔记上有几幅粗糙的手绘地图，上面的标记也是用俄文书写；其中有一幅他再熟悉不过，是整条东河沿岸的城镇，第一座城镇便是尚武自己所在的那座小镇，加文说的那座镇子在小镇下游四公里的一处河谷中。至于他要找的那个人的照片，尚武也仔细看过一遍，是一个留着一头松垮的刘海，表情冷漠，但更像面瘫的青年，从背景上的商会卡车来看他大概一米八左右，身穿商会卡车司机外套。‖这时候加文也起身把防弹衣穿上，把之前从防弹衣、护膝和身上取出的弹头收集起来，并且清理干净现场。尚武把笔记、照片和那张纸塞进猎装的里衬口袋，说道：“那么就这样了，这瓶吗啡就是我的报酬，我要去东十二区区市的商会驻地替你找照片上的那个人并且把他带过来。”‖“没错，那么我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就赶紧去吧。”加文点点头，便径直离开工地，向一座荒山走去。‖事已至此，尚武也顾不上去打猎了，摊上这么一回事就只好一口气干到底。他也便离开工地，沿着河流一直走。而在他身后，加文在一棵倒树的林荫后面看着尚武，用嘲笑却又略带伤感的语气自言自语：“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子，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这世上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