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君臣
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由此可知，兵权实在是个十分要紧的东西。你能掌握它，那你的地位就可以稳固下去，掌握不了，悲惨点的直接身死族灭，下场好点的可以暂时作人傀儡，等时机成熟了，人家一脚把你踢开，自己做皇帝。
无论哪个，都逃不了注定的结局。
所以文官们很愤怒！
从夏商周算下来，一直都是重文轻武，这是个十分优良的传统了。打天下要靠武力，但治天下，非得信奉儒家的士大夫们不可啊！
而现在皇帝想干什么？！
文官们不傻，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是要开始重用武人，这次释放出来的政治信号就是明证。他们不仅仅是愤怒，更重要的是恐惧。
洪武旧事还历历在目，太祖洪武皇帝的屠刀还没有流干大臣们的血泪，难道皇帝想成为洪武帝第二吗？
绝不答应！
文官们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四处串连，把门生故旧同仁都拉上，准备和皇帝卯上了。
朱允文早就预料到文官们会闹事，于是下令，干脆直接搞个午朝，他是铁了心，在这个问题上，非得坚持到底不可。
不管他们答不答应！
午朝准时召开。
朱允文刚坐下，就有一个文官跳了出来。
“陛下，臣听闻……”
“左右把此獠拿下！革去官服，打入天牢！”朱允文一拍御案，怒气冲天。
李昉一呆，我还没说话呢？官儿就这么没了？
“刑部尚书，朕问你，恃权罔为，夺人家产，害其男丁，淫人妻女，该当何罪？”朱允文从御案上拿起一沓东西，奋力一丢，纸张漫天飞舞。
邢部尚书暴昭赶紧出班，捡起几张纸，却发现是关于李昉的一些黑材料，如一些证人包括帮凶的供词，事发的起始经过等等。
暴昭思绪急转，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些材料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其中最重要的是两点，上面说李昉府中的两个小妾，也就是受害一方的两母女，正是指证李昉作恶的主要证人！还有一个帮凶李奇，此人正是李昉的堂兄弟，竟也认罪画押了！
不仅如此，李奇还把事情几乎所有的细节都供了出来。再与其他情况互相印证，一桩人间惨事水落石出。
“回陛下，证据确凿，李昉依律当斩，男丁发配三千里，女眷发入教坊司！”暴昭回答道。
李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不相信，这件事做得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
“爱卿所言，虽然是依律惩治，但不能就此罢休啊，如此恶徒，若不重重惩罚，无辜受害的人能瞑目吗？朕告诉你们，那对站出来指证此獠的母女，写好了血书，就双双上吊共赴黄泉了！
“哈哈！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团聚了！朕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地府会不会骂朕这个御下无能的狗皇帝？！朕恨啊！恨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此獠作恶！”
“锦衣卫钱宁，把此獠满门拉到菜市口，杀！还赵家一个公道，还乾坤一个清明！”朱允文青筋暴露，恶狠狠的道。
“臣遵旨！”
钱宁雷厉风行，示意左右抓起烂泥一般的李昉，拖了出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臣们有点跟不上皇帝的节奏，好好一个官宦人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对！
皇帝这是用李昉来杀鸡儆猴！
本来应该是他们向皇帝发难才对，岂料李昉先跳出来，这就给了皇帝发难的机会，抓住李昉作恶的事大做文章，甚至不根据法律来行事，直接灭了李昉满门。
虽然被皇帝灭族惨了一点，但他们在这件事没有任何立场啊，连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刑部尚书都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如果帮李昉说话求情，可能是会被看做他的帮凶的。
哼！李昉作恶是死有余辜，但我们又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怕皇帝个鸟！
我们一拥而上，难道皇帝还能清空整个朝廷吗！
于是乎，文官们决定跳过李昉一事，直接向皇帝开炮，你为什么要重用武人，不仅封其为异性王，你祖父这么厉害都不敢这样做，徐达可是死了之后才追封为中山王的。
皇帝你最昏庸的一点是，让魏国公徐辉祖做五军都督府的元帅倒也罢了，现在国难当头，集中力量办大事，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为什么要让徐辉祖插手兵部事权！
国朝初立，太祖高皇帝有祖训，为避免兵权过于集中而酿成大祸，规定兵部掌调兵之权，五军都督府持统兵之权，如此可使国朝再无武人乱国之隐患。
“陛下啊！难道您忘了高皇帝的亲训吗？难道你忘了唐玄宗西狩蜀地的旧事吗？臣等一心为国，只是不想发生那等不忍言之事啊！”
一个老头子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哭天抢地。
朱允文大笑，他知道这个老头说的唐玄宗西狩蜀地之事，就是唐玄宗被安禄山赶出京师长安，逃到蜀地的故事。
“爱卿一把年纪，却忠心为国，朕很高兴啊！马忠，庭上上了年纪的大臣，一律赐座！”
朱允文先赞了一句。
大臣们一楞，这个套路有点不正常啊，咱们正在反对你呢，你不仅不生气，还赐座？
额，难道皇帝是想邀买人心？未免太儿戏了吧，我们很认真的！老臣们心里嘀咕着，见内侍们拿了凳子过来，索性先坐下吧，刚才嚎得有点泪。
反正不管皇帝怎么说，只要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收回成命，决不罢休！
“诸位爱卿，朕明白你们的忧虑，但朕不得不如此做啊！燕逆来势汹汹，朝廷多次损兵折将，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挫折了！”
“朕命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对调兵之事交流一下，这对于抵抗燕逆是大有好处的，可以避免很多问题，最重要的是，能把有限的力量放到正确的地方！”
“再者说，调兵之权终究是兵部的权利，朕不会允许五军都督府任意调动全国兵马的！”
“朕的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以后自会回归正常，难道这样你们还不放心吗？朕希望，诸位爱卿能理解朕的苦衷！”
朱允文苦口婆心，娓娓道来。
无论哪个，都逃不了注定的结局。
所以文官们很愤怒！
从夏商周算下来，一直都是重文轻武，这是个十分优良的传统了。打天下要靠武力，但治天下，非得信奉儒家的士大夫们不可啊！
而现在皇帝想干什么？！
文官们不傻，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是要开始重用武人，这次释放出来的政治信号就是明证。他们不仅仅是愤怒，更重要的是恐惧。
洪武旧事还历历在目，太祖洪武皇帝的屠刀还没有流干大臣们的血泪，难道皇帝想成为洪武帝第二吗？
绝不答应！
文官们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四处串连，把门生故旧同仁都拉上，准备和皇帝卯上了。
朱允文早就预料到文官们会闹事，于是下令，干脆直接搞个午朝，他是铁了心，在这个问题上，非得坚持到底不可。
不管他们答不答应！
午朝准时召开。
朱允文刚坐下，就有一个文官跳了出来。
“陛下，臣听闻……”
“左右把此獠拿下！革去官服，打入天牢！”朱允文一拍御案，怒气冲天。
李昉一呆，我还没说话呢？官儿就这么没了？
“刑部尚书，朕问你，恃权罔为，夺人家产，害其男丁，淫人妻女，该当何罪？”朱允文从御案上拿起一沓东西，奋力一丢，纸张漫天飞舞。
邢部尚书暴昭赶紧出班，捡起几张纸，却发现是关于李昉的一些黑材料，如一些证人包括帮凶的供词，事发的起始经过等等。
暴昭思绪急转，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些材料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其中最重要的是两点，上面说李昉府中的两个小妾，也就是受害一方的两母女，正是指证李昉作恶的主要证人！还有一个帮凶李奇，此人正是李昉的堂兄弟，竟也认罪画押了！
不仅如此，李奇还把事情几乎所有的细节都供了出来。再与其他情况互相印证，一桩人间惨事水落石出。
“回陛下，证据确凿，李昉依律当斩，男丁发配三千里，女眷发入教坊司！”暴昭回答道。
李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不相信，这件事做得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
“爱卿所言，虽然是依律惩治，但不能就此罢休啊，如此恶徒，若不重重惩罚，无辜受害的人能瞑目吗？朕告诉你们，那对站出来指证此獠的母女，写好了血书，就双双上吊共赴黄泉了！
“哈哈！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团聚了！朕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地府会不会骂朕这个御下无能的狗皇帝？！朕恨啊！恨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此獠作恶！”
“锦衣卫钱宁，把此獠满门拉到菜市口，杀！还赵家一个公道，还乾坤一个清明！”朱允文青筋暴露，恶狠狠的道。
“臣遵旨！”
钱宁雷厉风行，示意左右抓起烂泥一般的李昉，拖了出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臣们有点跟不上皇帝的节奏，好好一个官宦人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对！
皇帝这是用李昉来杀鸡儆猴！
本来应该是他们向皇帝发难才对，岂料李昉先跳出来，这就给了皇帝发难的机会，抓住李昉作恶的事大做文章，甚至不根据法律来行事，直接灭了李昉满门。
虽然被皇帝灭族惨了一点，但他们在这件事没有任何立场啊，连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刑部尚书都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如果帮李昉说话求情，可能是会被看做他的帮凶的。
哼！李昉作恶是死有余辜，但我们又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怕皇帝个鸟！
我们一拥而上，难道皇帝还能清空整个朝廷吗！
于是乎，文官们决定跳过李昉一事，直接向皇帝开炮，你为什么要重用武人，不仅封其为异性王，你祖父这么厉害都不敢这样做，徐达可是死了之后才追封为中山王的。
皇帝你最昏庸的一点是，让魏国公徐辉祖做五军都督府的元帅倒也罢了，现在国难当头，集中力量办大事，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为什么要让徐辉祖插手兵部事权！
国朝初立，太祖高皇帝有祖训，为避免兵权过于集中而酿成大祸，规定兵部掌调兵之权，五军都督府持统兵之权，如此可使国朝再无武人乱国之隐患。
“陛下啊！难道您忘了高皇帝的亲训吗？难道你忘了唐玄宗西狩蜀地的旧事吗？臣等一心为国，只是不想发生那等不忍言之事啊！”
一个老头子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哭天抢地。
朱允文大笑，他知道这个老头说的唐玄宗西狩蜀地之事，就是唐玄宗被安禄山赶出京师长安，逃到蜀地的故事。
“爱卿一把年纪，却忠心为国，朕很高兴啊！马忠，庭上上了年纪的大臣，一律赐座！”
朱允文先赞了一句。
大臣们一楞，这个套路有点不正常啊，咱们正在反对你呢，你不仅不生气，还赐座？
额，难道皇帝是想邀买人心？未免太儿戏了吧，我们很认真的！老臣们心里嘀咕着，见内侍们拿了凳子过来，索性先坐下吧，刚才嚎得有点泪。
反正不管皇帝怎么说，只要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收回成命，决不罢休！
“诸位爱卿，朕明白你们的忧虑，但朕不得不如此做啊！燕逆来势汹汹，朝廷多次损兵折将，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挫折了！”
“朕命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对调兵之事交流一下，这对于抵抗燕逆是大有好处的，可以避免很多问题，最重要的是，能把有限的力量放到正确的地方！”
“再者说，调兵之权终究是兵部的权利，朕不会允许五军都督府任意调动全国兵马的！”
“朕的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以后自会回归正常，难道这样你们还不放心吗？朕希望，诸位爱卿能理解朕的苦衷！”
朱允文苦口婆心，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