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瞩目的帝王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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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1)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宋太祖赵匡胤。

    公元960年,赵匡胤假托契丹与北汉入侵,领兵御敌,在陈桥驿(今河南开封市郊陈桥镇)发动兵变,黄袍加身。建宋代周后,他逐步荡平群雄,使中国重新统一。此后十七年间,他汲取前代教训,“杯酒释兵权”,并进行了一系列军政改革,重建了中央集权专制统治。

    

    每一部史书,都是由封建的新王朝臣子奉命修撰的,凡关系到本朝统治者不光彩的地方,自然不能写,也不敢写。如宋太祖赵匡胤本是后周的臣子,奉命北征,走到陈桥驿,竟发动兵变,篡夺了周的政权。《旧五代史》(宋大臣薛居正等撰)却说他黄袍加身,是受将士们“擐甲将刃”,“拥迫南行”的被迫结果,并把这次政变解释成是“知其数而顺于人”的正义行为。

    ——引自芦荻《毛泽东读二十四史》。

    这里叫柳园口,斜对岸是陈桥,就是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地方,现在这里是渡口。

    ——引自王化云《毛主席视察黄河》一文。

    (赵匡胤)说不杀士大夫,伪也。

    ——引自毛泽东读脱脱等的《宋史·太祖本纪》批语(见《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第277页)。

    

    陈桥兵变代周自立公元927年,赵匡胤出生于一个世代为官的家庭,其祖先大都曾担任唐代中下级官员。“五代十国”时期,各国重武轻文,赵家也便开始弃文习武,赵匡胤的祖父、父亲都是武将。赵匡胤即出生在洛阳夹马营中,自幼就学习骑马射箭,技艺超群。长大后体态丰伟,器度豁达,勇猛顽强。

    后汉乾淘年(公元948年),后汉枢密使郭威以西面军前招慰安抚使募军西讨河中叛将李守贞,22岁的赵匡胤投奔郭威,成为其帐下部属,正式开始其军旅生涯。郭威以周代汉,赵匡胤被补为禁军东西班行首,任滑州副指挥,成为一名年轻将领。周世宗柴荣任开封尹时,赵匡胤任开封府马直军使。后周显德元年(公元954年),柴荣即帝位,赵匡胤成为中央禁军中的一名宿卫将。这年二月,北汉与辽军连兵攻周,逼近潞州(今山西长治)。周世宗统兵亲征,与北汉军战于高平(今属山西)。当时,战斗非常激烈,后周大将樊爱能、何徽等临阵逃走。周世宗只得亲自督战,宿卫将赵匡胤指挥麾下禁军催马快速冲入敌阵,北汉军队大败溃逃,后周反败为胜。高平一战,赵匡胤崭露头角,受到周世宗的赏识。战后,周世宗杀樊爱能等70余将,破格提拔赵匡胤为殿前都虞侯,并遥领严州刺史。自此以后,赵匡胤追随周世宗南征北战,深受周世宗的器重和信任,两人关系非常亲密。赵匡胤的职位也逐步上升,先后担任殿前都指挥使、定国军节度使、义成军节度使、忠武军节度使、检校太保。

    显德六年(公元959年)五月,周世宗病重,开始考虑后事。据说,周世宗在行军路上,审阅各地所上文书,得到一只皮口袋,袋中有一块三尺多长的木板,上面写着“点检作天子”

    ,感到十分惊愕。当时大将张永德任前都点检,为中央禁军统帅。周世宗便罢免了张永德的职务,而以他素所信任的赵匡胤为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以防止自己死后发生意外。六月,周世宗病逝,其子柴宗训继位,年仅7岁,即周恭帝。

    周世宗是一位有宏韬伟略的明君,但这一次他失算了。周恭帝年幼,宰相范质、王溥等顾命大臣都是读书文人,在军界没有威信,后周政权出现了权力真空。掌握了后周军权、在军界具有很高威望的赵匡胤便有了填补权力真空的野心,他决定抛弃周世宗与他君臣之间相知相得的情义,拥军自立,取代后周政权。周世宗尸骨未寒,赵匡胤便与其弟赵光义、亲信幕僚赵普密谋策划兵变。他们一面做军事准备,一面指使人在开封散布“点检为天子”的谣言。

    一时间京城恐慌混乱,但宫廷内却一无所知。一场有预谋的兵变开始了。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初一(公元960年1月31日),赵匡胤指使边关谎报军情,说是契丹与北汉联合侵犯中原,宰相范质、王溥真假不辨,慌忙派遣赵匡胤率军出征,北上御敌。赵匡胤喜出望外,正月初二日,即遣殿前副都点检慕容延钊领先头部队离开京城。正月初三日,赵匡胤自领大军出开封爱景门,向东北方向进发。大军行进的途中,赵普等谋士们便开始游说煽动。有位殿前司军校叫苗周训,他谎称看见了天上有两个太阳,黑光激荡,经久不息,并且与同伴到处神神秘秘地散布说:“这是天命啊!”当大军到达离开封约40里的陈桥驿(今开封市郊陈桥镇)时,赵匡胤下令停止前进。他在军帐里喝了一阵酒,然后佯作酒醉卧床睡觉。当晚,将士们私下议论纷纷:“当今皇上年幼,不能亲政,我辈出生入死,为国杀敌,有谁知道?不如先立点检为天子,然后北征,也为时不晚。”这时,赵匡胤的亲信李处耘听到议论后,迅即向赵光义、赵普报告。正当赵普等人商议如何把握住局势之时,将领们蜂拥而来,吵吵嚷嚷地要赵普作主,拥立点检当皇帝。赵普对将领们说:“立天子是大事,当然要慎重考虑。

    哪能像你们这样随便放肆!”将领们听了,便停止了吵闹,都表示愿听赵普的指挥。赵普还怕其中有诈,便故意说:“点检忠于皇上,如果让他知道你们谋逆反叛,一定不会轻饶你们,必然要加以治罪。”众将领齐声回答:“我们知道叛逆是要灭九族的,但是,我们大家既有此心,就不会怕死。”赵普等人见时机成熟,便对他们说:“兴王易姓,虽说是天命,其实在于人心所向,现前锋部队已过大河,节度使又占据各方。京城再乱,外敌会乘虚而入,四方也会转而发动叛乱。若你们能严令士兵,禁止剽劫,都城人心稳定,四方也不会叛乱,诸位将领也就可以永保富贵了。”众将领都认为有理,分头去约束士兵去了。赵普等人派人连夜飞骑进入京城开封,密约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殿前都虞侯王审琦等,准备里应外合。一切准备停当。次日拂晓,赵匡胤还在假睡,所有动静及策划他都心中有数,因而只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不一会儿,赵普、赵光义率诸将至赵匡胤卧室,齐声嚷道:“诸将无主,请点检为天子。”

    赵匡胤来不及答话,一件早已预备好的皇袍便披到了他的身上。众将领迅速跪拜庭下,高呼万岁。就在赵匡胤假意推让之时,就有人把他扶上马,簇拥着他南下返回京城。赵匡胤便撕下假面具,勒住缰绳,在马上对众将士说:“你们想追求富贵,立我为天子,但要能真心服从我的命令,保证进京后不要纵兵大掠才行,否则,我就不能做你们的皇帝。”众将士齐声跪答:“惟命是听。”于是,赵匡胤带诸将及大军回开封,从仁和门入城。石守信等在城门接应赵匡胤。入城后,未遇到后周文武臣僚抵抗,仅武将韩通抗拒兵变,被杀。赵匡胤派手下将领潘美去通知范质、王溥。范、王得知兵变后,后悔莫及,被迫承认赵匡胤代周自立,并由后周的宰相变成了新政权的宰相。当天,赵匡胤登位于崇元殿,受臣僚拜贺,降后周恭帝为郑王,迁居西京(即今河南洛阳)。正月初五日,赵匡胤颁国号为宋,改年号为建隆元年。就这样,赵匡胤仅用一天时间,就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了政权,兵变成功,实现了他的政治野心,大宋王朝宣告成立。

    稳定内部结束割据宋朝建立后,赵匡胤论功行赏,厚赏并提拔了慕容延钊、石守信、王审琦、高怀德等将领,原后周宰相范质、王溥、魏仁浦等继续担任宋朝宰相。汴京除了换了国号和皇帝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时人心大定。由于赵匡胤在军界的威望,加上周朝已逐渐改变了唐末以来内轻外重的格局,地方将领大多都不敢违抗,纷纷表示拥戴新皇帝,唯有与后周皇室有亲缘关系的昭义军节度使李筠、淮南节度使李重进以武力抗拒,但很快就被宋军打败。

    内部稳定后,宋太祖赵匡胤还面临着北方和江南的强敌威胁。当时,经周朝郭威、柴荣两代皇帝的经营,中原半壁江山正在统一,这一事业还远没有完成。南方,有南唐、南汉、吴越、湖南、南平、后蜀、漳泉等割据政权。北方,则有契丹族建立起来的辽政权和与辽相联结的北汉政权,控制着长城以北的广大地区,严重威胁宋朝北部边境的安全。消灭割据势力,完成统一大业,就成为摆在赵匡胤面前的首要任务。

    一天夜晚,风雪交加,天寒地冻,宋太祖与其弟赵光义亲访开国元勋赵普之家。赵普烧旺炭火,酒肉相待。酒至一半,赵普见宋太祖兴味不高,愁眉苦脸,便问道:“夜深甚寒,陛下为何还出来呢?”太祖唉声叹气回答说:“睡不着啊!一榻之外,都是人家的疆域,所以才来见爱卿啊!”赵普明白了宋太祖的来意,就说:“陛下的天下,目前虽小,先不必着急。南征北战,现在正是时候。臣愿听听皇上有什么打算。”赵匡胤说:“我想先收复北汉刘承钧的都城太原。”赵普听后沉默了半晌,方说道:“为臣以为,太原西、北两面都有强敌契丹,如果我们硬攻下来,自然这两方面的边患都将由我们来承担抵御。何不等削平南方诸国之后,再作打算呢?太原区区弹丸之地,迟早逃不了要被我们吃掉。”宋太祖听后眉开眼笑,说:“正合我意,我之所以说要先攻太原,是想试看爱卿如何分析此事的。”于是,通过这次著名的“雪夜访普”,确定了“先南后北”统一全国的军事战略。

    为了具体实施这一战略,赵匡胤采取了对北防御的态势,调兵遣将,加强西北和北部的边防,并令守将实行敌来我御、敌去即止的战术,不扩大与北方的冲突,以解除南征的后顾之忧。建隆三年(公元962年),赵宋王朝开始发动声势浩大的统一战争,首先选择国势衰弱、力量薄弱的湖南和荆南为突破口,并制定了“出师湖南,假道荆渚”的策略。乾德元年(公元963年)正月,宋太祖遣大将慕容延钊、李处耘以讨伐湖南的名义,要借道荆南,荆南主高继冲闻讯,自知不是宋军对手,赶紧投降。随后,宋灭湖南。宋军旗开得胜,夺取了两个割据政权计17个州83个县。

    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十一月,赵匡胤把征伐目标对准财物富庶但政治昏暗的后蜀政权,派大将王全斌等统兵攻后蜀。十二月间,王全斌抵达凤州(今陕西凤县东),便有皇上派使者赶来,王全斌以为朝中有什么重要军令,急忙跪接,但使者递过来一个包袱。王全斌解开一看,原是一领紫貂大衣,是宋太祖常穿的。京使告诉王全斌和将士说:“京城下雪,皇上身穿此衣与众臣议事,忽对众人道:‘朕着此紫貂,坐在殿上,尚觉寒冷,而攻蜀将士,现在正顶风冒雪,不是更冷吗?’皇上说着,便将此衣脱下,令我急急送来,且让我转告将军,紫貂只此一件,不能为全军将士御寒,只想略表陛下对全体将士的惦念之情。”赵匡胤的这一权术伎俩,竟让全军眼含泪花,感激涕零,士气大涨。结果,宋军将士奋勇杀敌,从出兵到后蜀主孟昶降,先后只用了66天时间。此战,北宋得地46个州240个县、53万余户口。同年,宋太祖又派丁德裕、潘美、尹崇珂等率兵攻南汉,攻下了郴州。开宝元年(公元968年),北汉睿宗刘钧死,刘继恩继位又被刺死,其弟刘继元代立。这一变故给宋朝以可乘之机。赵匡胤临时改变原定战略,转为“先北后南”。但在两年间,宋太祖虽亲自督师北攻,都告失败。

    开宝三年(公元970年),宋太祖又转而采用“先南后北”的方针。这年九月,遣潘美、尹崇珂等攻南汉。当时,辽军又自北方攻扰宋定州(治今河北定州),宋将田钦祚以少胜多,破辽军于满城、遂城(今徐水西),号为“三千打六万”,稳定了北部局势,宋兵得以全力南向。开宝四年(公元971年)二月,南汉后主刘褰担宋兵入广州。此战宋得60个州、214个县、17万户人口。至此,长江以南仅剩南唐、吴越、漳泉陈洪进等3个割据政权,他们慑于宋朝大军的声威,已是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