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嘱托
mon apr 06 21:58:54 cst 2015
麦克蹲在金砂边上，虽然他戴着遮住大半部分脸的墨镜，我还是看出他的失望。靠着柱子，我打了个哈欠。
“小心点儿，你靠的柱子上没准儿有毒。”
我在刹那间蹦出去五米远。在确定自己没事后，我没好气儿地说：“你他妈咒谁呢！”
“别以为哪位墓主都是好心肠，像秦始皇那样的主又不是没有。”
“要是秦始皇陵咱俩早成兵马俑了！”
我继续研究我的《如何成为一位优秀商人》，麦克则继续对那些金砂挤眉弄眼。我说；“实在不行你揣两把，反正不是我的墓……”
“你那批文物就是从这里出土的？”麦克的语气中充满猜疑，连他自己的眼睛都信不过。
“我从来没说过那是什么文物。”我回答道，“我说，你不是戴个墨镜就真瞎吧。这金山搁这儿摆着呢。”
“不是，”他摇头道，“你带出来的，和这批不一样。”他蹲下，用手捧起一捧金砂。“你看，这东西连形都没有，哪有你带出来的有价值？”
我沉不住气了，就直接问他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他说：“这就是金子而已，我不是内行，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其他价值……”
我想骂娘。憋住这口气后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文物鉴定局的，又不是什么专业盗墓贼。”他耸肩道，“不过，你想好没有，你要怎么把这些弄出手？”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过怎么把它们买出去，不过我是不会再摆地摊了。当初摆地摊就招来这么一个怪人，我很介意是不是再招来一个。
这事儿要从我爹的一通电话说起……
几个月前，我刚刚围观完一场中学生欺负孩子的事件，准备回宿舍，爹就来了电话让我回去。当时现场很乱，没听清楚爹说了什么，拖了好几天，邻居打电话来说我爹重病住院，要我回去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他要我越快越好。家在北方，这时候又赶上快国庆，不但机票，火车票都紧凑！我只能买有倒站的票。一倒车，这又耽误了几天！
到家时，爹只剩了一口气了。
爹说他咽不下。
看着爹，我触电似的颤抖了几下。爹对生死淡然，而这种反应上一次出现是在家里出现大变故的时候。我攥紧爹的手，瞪大了眼睛，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渐渐地，爹手的余温真真切切地从我手中消失。心电图的水平线和刺耳的警报让我这一切更加不可思议。手还紧紧拽着爹的手垂在那儿，好像指向我。我才反应过来，大喊：爹,你说什么！？
我打了电话给妹妹，问她家里出没出什么事。一阵默然，她道：“哥，我都知道了。哥你还记得那片林子吧，爸爸对我说……”
“无论如何也要埋在那儿？”
“对，爸爸嘱咐的。哥，别操心了……”
隔天夜里，我爬上了那座山――背着爹去的。这片山地是爹一生中最爱的地方了。已经入秋，北方的针叶林还是弥漫着与我心情完全相悖的盎然生机。有山有树就是少一条河。爹平常喜欢在一块石头上静坐思考，想来那里是理想的地方。山路难寻，天接傍晚，找到那块石头时已经筋疲力尽。我不由分说地坐在了那块石头上，不小心让爹掉到了地上。我移开屁股，让爹坐在上面，自己把自己扔在地上，面朝石头。光线很暗，但我肯定石头上刻了些东西！好像……是爹的手艺！没来得及我擦汗，脸上就落了雨点。我使劲吐了一口唾沫，背起爹，跑进附近的一个山洞。
刚进山洞，我就傻眼了。
山洞金碧辉煌，借着我从爹口袋里找出的打火机的光，洞穴简直堪比太阳！
“咣当”一声，又一个不注意，爹重重地从我身上摔了下来。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干什么的了。我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爹，你叫我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指引我发现这些宝藏？”我捧起一把金砂，揣进兜里。
我隐约听到外面风声下隐藏着我爹久经风霜的声音在说，对。
雨停了，月亮格外的亮。一阵风吹过，越发地冷，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我紧紧风衣领子，沿着刚才被冲淡的脚印往回走。走着走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突然停下，这并非我的神经指令，而是……条件反射。我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这次……是什么？
风卷落叶，我终于可以动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往前走？
深呼吸，安慰自己，爹不会害自己的。我迈开腿，一步一步向前走。
麦克蹲在金砂边上，虽然他戴着遮住大半部分脸的墨镜，我还是看出他的失望。靠着柱子，我打了个哈欠。
“小心点儿，你靠的柱子上没准儿有毒。”
我在刹那间蹦出去五米远。在确定自己没事后，我没好气儿地说：“你他妈咒谁呢！”
“别以为哪位墓主都是好心肠，像秦始皇那样的主又不是没有。”
“要是秦始皇陵咱俩早成兵马俑了！”
我继续研究我的《如何成为一位优秀商人》，麦克则继续对那些金砂挤眉弄眼。我说；“实在不行你揣两把，反正不是我的墓……”
“你那批文物就是从这里出土的？”麦克的语气中充满猜疑，连他自己的眼睛都信不过。
“我从来没说过那是什么文物。”我回答道，“我说，你不是戴个墨镜就真瞎吧。这金山搁这儿摆着呢。”
“不是，”他摇头道，“你带出来的，和这批不一样。”他蹲下，用手捧起一捧金砂。“你看，这东西连形都没有，哪有你带出来的有价值？”
我沉不住气了，就直接问他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他说：“这就是金子而已，我不是内行，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其他价值……”
我想骂娘。憋住这口气后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文物鉴定局的，又不是什么专业盗墓贼。”他耸肩道，“不过，你想好没有，你要怎么把这些弄出手？”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过怎么把它们买出去，不过我是不会再摆地摊了。当初摆地摊就招来这么一个怪人，我很介意是不是再招来一个。
这事儿要从我爹的一通电话说起……
几个月前，我刚刚围观完一场中学生欺负孩子的事件，准备回宿舍，爹就来了电话让我回去。当时现场很乱，没听清楚爹说了什么，拖了好几天，邻居打电话来说我爹重病住院，要我回去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他要我越快越好。家在北方，这时候又赶上快国庆，不但机票，火车票都紧凑！我只能买有倒站的票。一倒车，这又耽误了几天！
到家时，爹只剩了一口气了。
爹说他咽不下。
看着爹，我触电似的颤抖了几下。爹对生死淡然，而这种反应上一次出现是在家里出现大变故的时候。我攥紧爹的手，瞪大了眼睛，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渐渐地，爹手的余温真真切切地从我手中消失。心电图的水平线和刺耳的警报让我这一切更加不可思议。手还紧紧拽着爹的手垂在那儿，好像指向我。我才反应过来，大喊：爹,你说什么！？
我打了电话给妹妹，问她家里出没出什么事。一阵默然，她道：“哥，我都知道了。哥你还记得那片林子吧，爸爸对我说……”
“无论如何也要埋在那儿？”
“对，爸爸嘱咐的。哥，别操心了……”
隔天夜里，我爬上了那座山――背着爹去的。这片山地是爹一生中最爱的地方了。已经入秋，北方的针叶林还是弥漫着与我心情完全相悖的盎然生机。有山有树就是少一条河。爹平常喜欢在一块石头上静坐思考，想来那里是理想的地方。山路难寻，天接傍晚，找到那块石头时已经筋疲力尽。我不由分说地坐在了那块石头上，不小心让爹掉到了地上。我移开屁股，让爹坐在上面，自己把自己扔在地上，面朝石头。光线很暗，但我肯定石头上刻了些东西！好像……是爹的手艺！没来得及我擦汗，脸上就落了雨点。我使劲吐了一口唾沫，背起爹，跑进附近的一个山洞。
刚进山洞，我就傻眼了。
山洞金碧辉煌，借着我从爹口袋里找出的打火机的光，洞穴简直堪比太阳！
“咣当”一声，又一个不注意，爹重重地从我身上摔了下来。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干什么的了。我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爹，你叫我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指引我发现这些宝藏？”我捧起一把金砂，揣进兜里。
我隐约听到外面风声下隐藏着我爹久经风霜的声音在说，对。
雨停了，月亮格外的亮。一阵风吹过，越发地冷，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我紧紧风衣领子，沿着刚才被冲淡的脚印往回走。走着走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突然停下，这并非我的神经指令，而是……条件反射。我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这次……是什么？
风卷落叶，我终于可以动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往前走？
深呼吸，安慰自己，爹不会害自己的。我迈开腿，一步一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