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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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如此刺杀,双脸相贴

    当然,这出刺杀事件是由秦韵自导自演的,所有的流言都是她放出去的,既然明日就是殿试的日子了,她都拿定主意要去假扮柳折眉参加这次的殿试,那么,不管是作为东宫洗马的她还是作为内西城千户所千户的她必须要在人前消失几天,还有什么被身受刺杀,昏迷不醒这样的理由更好呢?

    否则的话,就算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同样的时刻,装扮出两个人来,当然,她也可以给唐婉易容,将唐婉弄成自己的样子代替自己,可这样暴露的风险更大,还不如,自导自演一场被刺杀的戏码出来的好。()

    而且,这被刺杀的事件出来,也是她的一种自保和示弱的手段,今日她刚处置了那些监生,还不知那些监生以及他们身后的人怎么想呢,要是这个时候,发生了自己被刺杀的事件,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定势,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些监生心生不满,恶意报复。

    虽说她这么一闹,有点让那些监生背黑锅的嫌疑,可她也没真的打算栽赃嫁祸给这些人,岂是,不管有没有监生闹事这出政治事件,她都会谋划这场刺杀的,只是没想到,恰好发生了这出监生冲击吏部衙门事件,被她若有若无地利用了。

    特工这个职业本身在许多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都是无所不及的,自残这只是小case罢了,在她的亲自谋划下,被刺杀这等事件的后续,被她处理的天衣无缝,就算有人特意去查,想要查到蛛丝马迹都难。

    秦韵做戏做全套,回到秦府后,马上就让王太医来给自己诊治,好在这王太医是男的,这时代男女之防很大,王太医自己不会贴身来为她检查伤口,这就给她提供了很好的蒙混过关的机会,最后只是确认她伤并不重,开了个补血的方子,就回到偏院继续研究自己药方去了。

    她真心没受伤,所谓的凶手只是刺中了她藏在胸前的血袋,然后里面的血趁势喷洒出来,看起来有点失血过多的样子,其实,她身上连一点皮都没破。

    当然,这个被刺杀事件也不是尽善尽美,至少后遗症不少。

    在她被刺杀回到秦府一个时辰后,柳折眉就遮着头脸,一身黑衣走进了秦府。

    “我就知道你会来。”秦韵名义上躺在床上养伤,实际上,她好好的,怎么能在床上躺得住呢,当王太医离开,家中的其他人离开,房间内一个闲杂人都没时,她就起床,坐在桌前,用馆阁体来复写柳折眉做的这几本卷子。

    她原本打算描摹柳折眉的字体,可在毛笔字这一项上,她是天生的弱项,可馆阁体就不一样了,这基本上是标准的考试文体,这样的字体写出来基本都是整体划一的,却没有什么特色,基本上许多士子都会这种字体,抄写公文什么的。

    秦韵觉得柳折眉应该也是会这种字体的,这样即使有人怀疑为何前后两次考试的试卷不一致的话,也只会觉得柳折眉故意为之,不想让阅卷的人认出他的字体,从而确定他的身份份,而不会想到,秦韵这位代考者,是个冒牌货。

    “我虽想到事有蹊跷,可还是要来看上一看。”柳折眉看到秦韵神态怡然地坐在桌前描摹他写的文章,将头上的斗篷放了下来,也面色平静地坐在了桌对面道。

    “你呀。”秦韵嗔道,她虽然是个很理智的人,永远也不会像林黛玉那样多愁善感,可她毕竟是一个两世孤单了许久的女人,来自未来夫婿的关爱,让她为他中毒所烦扰的心情无端地愉悦了几分,当即嫣然一笑,给了柳折眉一个眼风。

    这个眼风,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媚意,让柳折眉的心不由地快跳了几下。更是定住了眼神,似乎想要将这个眼风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怎么看也看不够,想要细细收藏。

    “过来看看,我这字还能看不?回头别在考卷上砸了你的招牌。”

    柳折眉闻言,起身,走过桌去,在她的身后站定,然后微微弯腰,看她写了几个字后,却伸手覆上她的手道:“这里该这么用笔。”

    秦韵当即从善如流地让他握着她的手运笔。果然,按照这家伙指点的法子,写出的字来,就是多了几分韵味,虽然都是馆阁体,可是却没了先前的死板。

    他并没有一直按着她的手写,可能是觉察到她已经领会了其中的技巧,当即松开手道:“现在试试看。”说完后,并没有离开她的身后,仍站在她的身后。

    柳折眉站在秦韵的身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衣领下露出的那一截如白玉般的肌肤来,以及她胸前的形状撩人的隆起。还有她芊芊玉指,以及香腮,乌丝,他的身体再一次可耻地有了某种反应,这让他原本呈现出来的金色脸色略带了几分红色的异样来。

    他身体似乎有个野兽,这个野兽提示他这时不应该只这么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用静默的眼光注视她,而应该将她抱起来,狠狠地,狠狠地带着无限的疯狂蹂一躏一番,让他心中的野兽得到满足,让他自个平静下来。

    可他终究只是低下头,在接近她脖颈时停了下来,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放纵自己欲望的人,更不想惊着她,吓着她,她是他心上最珍贵最想得到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玩的,等到他身上毒解了,等到他们的洞房花烛时,到时他——

    “现在呢,你感觉是不是好了一些?”秦韵并不知道身后的男人静默着在想什么,写了几个字后,觉得还算不错,当即转动脖子抬头询问意见,结果就看到这人的脸停在她的脖颈后,这猛地一看,让她本能地怔了一下,她的右边脸分明与他的左边脸颊就这样贴在了一起。

    她征的不是此时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而是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与警戒,要是别的什么人,她绝不会容许,对方靠近自己的脖颈那么近,这么近的距离,可是极度危险距离,也是最适合割喉的距离。

    这是产生信任了吗?在现代,她之所以迟迟没有结婚,是不是没找到一个值得她信任的男人呢?可似乎,她从最早认识到这个男人时,就不由地少了几分戒备,到现在,建立了更多的信任。

    信任哦,人与人之间,男女之间,夫妻之间,最可贵的东西哦,她再一次笑了,甚至还用自己的右脸在身后这个男人的脸上蹭了几下。

    可惜,这样旖旎的情景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看门的秦伯的声音:“小姐,宫中来了位公公,可能马上就要来探望你的伤势,你准备一下。”

    秦羽和柳折眉闻言,当即就是一愣,宫中怎么来人了?难道是听了自己遇刺的消息,弘治帝夫妻或者朱厚照这熊孩子派来的人吗?

    仔细一想,柳折眉都能很快得到自己遇刺的信息,更别说宫中了,这么一想,也就一点都奇怪了。

    可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来探望自己的,那恐怕是要进来的。要是看到柳折眉在这里就不好了,秦韵当机立断,将自己闺房的一处放置古董器物的架子,用手移动,后面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空间来。

    “快,你先藏这里。”

    柳折眉闻言,很是顺从地藏了进去,秦韵马上将架子还到原位。

    自己迅速回到桌前,将那些考题一股脑地全藏了起来,然后,迅速翻身上床,将自己弄出一副脸色苍白,沉睡的样子来。

    秦韵做好了各种准备工作,没过多久,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果然,是秦家老爹带着皇后宫中的高公公走了进来。

    这位高风高公公,秦韵也只是当初随弘治帝父子二人去见张皇后时,见过对方一面,这位高公公在张皇后身边很有体面,此时派他来,看来十有八九是张皇后的意思了,毕竟秦韵归根结底还是一名女子。

    “劳高公公前来探望,小女身上的伤其实并没有中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将养两日,此时,刚服了药,还在昏睡中。”秦家老爹在一边解说道。

    “如此甚好,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都很挂念小秦大人的伤势,尤其是太子殿下与上高王的比试,是耽搁不了的,既然小秦大人将养两日就能够下床,咱家这就回宫向皇上,娘娘,太子殿下复命。”

    这高公公,也只是站在秦韵的床前随意扫视了几眼,并没有因为秦韵是女儿身惊奇,他身为张皇后的心腹,秦韵的身份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他与秦韵平日并无交集,可也知道,秦韵现在是宫中一家三口眼中的红人,结交秦韵这样的人,总是有好处没坏处的,所以,今日才亲自跑到秦府来探望。

    高公公在秦韵房中并没有多加停留,就离去了,等到高公公出了府后,秦韵刚起床,打算将柳折眉给放出来,打开架子后,就发现柳折眉晕倒了。

    叫来了小鱼儿,给扎了几针,他才重新清醒过来。

    看到柳折眉在,小鱼儿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神色来,反而一言不发地煞有介事地在柳折眉身上,东按按,西摸摸,最后还用鼻子在柳折眉身上闻了闻,折腾了片刻,看到柳折眉清醒过来后,她口中却一句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小鱼儿刚离开后,秦伯的声音又再次在门外响起来了:“小姐,内西城千户所的几位百户们前来探望小姐。”

    “你负责招待吧,告诉他们我没事,三日后就回千户所当值。”这些百户们来探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是他们不来探望,反而有问题了,这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除非,这个当上官的,被下面的人彻底架空了,或者彻底不放在眼中。

    “是,小姐。”

    秦韵原本觉得,自己在这京城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可等她自导自演了这一场被刺杀的戏码后,才发现,这上门探望的人还真不少,至少收到的药材加起来,也是一笔很可观的金钱。

    柳折眉来看她,也是从柳宅偷溜出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在秦府停留太长时间,就回府去了。

    这些天,柳宅的人也同样备受煎熬,特别是秦夫人,这个当姑母的是最操心的,不仅派了许多人打听能够解毒的圣手们,更是去京城的各大寺庙求神拜佛,希望佛祖保佑自家侄儿能够转危为安。

    尤其在听了夏儿有意无意的暗示后,她心中对秦韵的疙瘩和偏见更严重了,导致她对秦韵和柳折眉这门婚事,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打理了。

    柳折眉回府,是有有另一场戏等着他去演,他必须要在明日以殿试的身份出门。要不然,柳宅的人都知道柳折眉中毒,在府中,那么参加殿试的又是谁?

    柳折眉回去时,秦韵给他做了简单的易容,简单地说,就是将他露在外边的肤色给易容成了正常肤色。

    如果柳折眉现在不是晕倒太厉害的话,万一在考试时晕倒,秦韵给他遮住肤色,让他自己亲自去考,完全就不用秦韵去替考。可惜,他现在晕倒的频率太频繁了,今日被关在架子后面,等秦韵打开架子时,他就昏倒了一次,临走前,又昏倒了一次。

    可给秦夫人以及秦宅的人,编出的理由则是,柳折眉暂时服了一颗解毒丸,可以保证在两天内清醒,不会昏倒,而且肤色暂时恢复到正常肤色,这样,柳折眉一定要进宫参加殿试。

    秦韵做事,一向都喜欢将各种细节都考虑周到,尽量不要留下什么让人怀疑的破绽和麻烦来,就算柳折眉今日不来找她,她也打算写信,让人将她的计划完整地送到柳折眉手上,让这家伙配合她。

    如今看来,暂时是没什么破绽了,至于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到时只能随机应变了。

    秦府这日,是人来人往,探望的客人不少,有许多,都是一些府上的管家亲自来送礼的。

    不过,后面来的人,都被秦伯挡了驾,他们并没有机会和资格进秦韵的房间。

    秦韵和柳折眉商议完所有细节后,柳折眉离去后,她继续在房间练字,顺便练习一些基本考场礼仪和官场礼仪,这些礼仪绝对不能出错,否则,就成了官场笑话。

    更别说,殿试结束后,前几名,还是要面圣的,柳折眉的水平,就算自己代考,应该也能进了前十名吧,所以,一些礼仪她还是要做一些功课的。

    这样一来,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她准备早点休息,明日要早点起床易容,务必要保证自己的扮相完美接近柳折眉的相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来。

    可就在她将要上床时,秦伯又再次在门外道:“小姐,今晚有人夜闯我们府中,不知是何目的,却被府中隐藏的暗探发现了,现在已经有两人去追了,小姐可知对方大概是什么人?”

    “可看清来人的面目?”秦韵闻言,当即发问道。

    “来人一身白衣,但身形很快,似乎并没有刻意做遮挡。”

    “哦,我知道了,让府中的暗探打起精神来,这两日不要出什么意外。”秦韵初听到这个消息后,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听到秦伯对来人的描述后,她心头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名就是那位白莲教的大师兄。

    当日,自己以村姑的样子戏耍过对方之后,以对方的心性,要是能善罢甘休才怪呢,如果说,柳折眉身上的毒真的是对方下的,归根结底,还真的是因为自己,最终要报复的是自己。

    依照白莲教的势力,如果说一开始,查不到自己身在何处,那么,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再还查不出来,那就有点侮辱白莲教的名头了。

    那么,这家伙今晚露面,是为的什么?是想看看,自己得知未婚夫因为自己中毒生死,那懊悔不已的表情吗?还是打算让自己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对方手中的解药?

    如果自己和对方硬碰硬的碰上,自己又有几分胜算?

    自己府上的这些锦衣卫密探虽然身手都不错,可那也是针对一般人,恐怕那两人也不是这位白莲教大师兄的对手。

    可不管怎样,依照她对那位白莲教大师兄的了解,对方今晚的目的没有得逞,就绝不会放弃,接下来几日,自己也是要提高警惕了。特别是自己已经打算代替柳折眉参加殿试这当口,无论是自己,还是柳折眉那边,绝对不能节外生枝了。

    可是不节外生枝,不想出一个更佳的应对法子,柳折眉的解药怎么办?他的身体可是不等人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将这下毒的人给引出来了,并不等于就能拿到对方手中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