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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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未来

    大约是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一年后,维克多读了洛夫特拉夫特学者的一篇文章,他在里面提出了宇宙创造的想法后,维克多也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想法,他很害怕,三年后,弗兰斯特大学成功的在试管中创造了整个宇宙,用低能量氦漩涡模拟了宇宙大爆炸,结果是一个比大理石还小的运转着的宇宙。

    维克多曾担心自己所处的宇宙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那天在洛克天文台证实了他的担心,维克多看到了他们的创造者,人类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学实验,创造者随时都可能拔掉堵在玻璃瓶口的塞子,把一切都擦干净。

    我们都在某个地方的试管里按照祂们的意愿生活。

    在那晚醒来后,维克多带着南希离开了洛克实验室,在维克多把望远镜从眼睛旁推开并希望它永远不会再被发现后不久,两人回到了旅馆,南希在酒店房间里缠了维克多一整夜,尽她所能强迫他做出解释,维克多终于屈服了,告诉她弗兰斯特大学的试管实验,以及它和人类的起源是何等的相似,她整夜都在哭泣。

    维克多所知道的,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谎言,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谎言。

    “我不能活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里……”维克多从回来几天后,他坐在南希的沙发上哭了起来。

    “我不想每天醒来都想着:‘就这样了吗?今天是他们结束实验,把我们都杀了的日子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要让星星过早的死亡,”维克多敦促道。“再向我展示天空,让我看看星图……再一次。”

    南希的下嘴唇颤抖着,一颗泪珠从她的面颊上滚落下来。

    “即使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也离你很远。”

    那天晚上,当维克多睡着的时候,南希溜到外面,在她家后院的一棵大橡树的粗树枝上绑了一个套索,然后上吊自杀了,早上,她的位置是空的,而且很冷,当维克多把胳膊伸到她身边,发现胳膊空了,他就知道……南希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每天晚上,维克多坐在屋后的门廊上,手机上显示着南希的照片,凝视着星星和它们在南希家后院形成的阴影,有一个阴影特别支配着维克多的注意力,内心深处,他知道眼睛不太可能看到南希的灵魂,但个人信念是一个强大的东西,它掩盖了真相,所以神祇把维克多留在这里,在风中摇摆,一个绝望的而无助的人…

    维克多和南希再也没有回到契布曼的小屋,因为那里住着亚瑟,也因为那里住着亚瑟。

    维克多的余生,一直都在和星相打交道,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原本那片螺旋星云开始变化,组成了一个稻草人的形状,已经年过耄耋的维克多想到了年轻时,自己看见的那个稻草人,那个被亚瑟别在腰间的稻草人,他才明白了,宇宙的主人更换了。

    他躺进了南希家中,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土坑里,溘然长逝,直到这个时候,亚瑟才从天空现身,拿走了维克多的心脏。

    一个不祥的稻草人是宇宙的创造者。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如今的亚瑟还没有意识到维克多和南希永远也不会回到这间小屋,他还在等待维克多归来,或者是寻找教会成员的心脏,不过一个月后,始终没有收到维克多的消息,亚瑟、麦克、契布曼都有些失望,他们认为是两人带着食人的秘密离开了,亚瑟倒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诺曼。

    “我们该换位置了,契布曼,不管维克多和南希到底去干什么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一旁的麦克当然是赞同亚瑟的想法。

    契布曼虽然不想放弃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屋,但他也不想被警探发现,只能深深的望着这间屋子,一言不发。

    “我不能离开...亚瑟...”

    契布曼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离开,而当时选择放过维克多,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和麦克就走了,照顾好小诺曼。”

    亚瑟已经收拾好东西,他隐约觉得待在这里不是一件好事情,这里一定还会出事。

    和契布曼告别前,亚瑟认真的看了一眼小诺曼的瞳孔,他只看见了一种深沉的空虚和无法名状的仇恨,这种仇恨看起来不像是某种报复的性质,反而带着一丝感动和谢意,亚瑟感觉得出来,小诺曼的心里还有他的父亲,那个已经被亚瑟别在腰间的老诺曼。

    “别担心,小诺曼,我们还会再见的...”

    亚瑟将自己的头凑近小诺曼的耳朵边,轻声的说。

    小诺曼惊讶的看了亚瑟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