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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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天道.引子

“苍穹撒星沙,我且安康,你又如何?”

    少年把着朱砂扇,倚卧古树下,北望星斗。思绪里该是什么样的人?大概是那第一个称他枸杞之人。

    ……

    二十年前的清明,一艘挂着菲律宾黄蓝旗的渔船,闯进了海南。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孤婴进了码头,肩上纹着异兽刺青,穿着件不成样的长袖衫。

    天下着雨,渔民正忙着卸下满仓的银鱼,台风快到了。男人给了船家适宜的渡钱,适宜到能让船家同意放弃生意,逆向开往海南。码头上没有遮雨的地方,除了船拴旁的一把蓝帆布旧伞。伞下是个老头,还有那两筐打算卖给坏血病水手的柑橘。

    “老人,伞能卖我吗?这孩子吹了点风……”

    老头依旧站着不动,海风吹起那渗满盐渍的薄衫,腹部是一道道伤痕。

    “给。”

    男人不作过多商量,只是把数张钞票放在筐里,手接过那把伞……

    老辈说:“五指山顶,有道南天门,为了拒妖化作一道仙观。”

    山上有一道向着南海的牌坊,叫做天道南。牌坊前立着一个人,抱着一婴,背着一箱,握着一扇。

    他找到了道观的道长,将此男婴托负于此。

    ……

    天道南里有一个奇怪的人,武艺极高,终日将自己锁在南厢房。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最终放弃,或恐惧,或敌对。他长着一顶绝乌秀发,手持朱砂玄扇,一席净白道服。他用武力驱赶那些人,在他眼里,一切人都是世俗。

    一日,天道南的山门迎来了一个人,此人发丝银白,如同那个怪人的秀发一样修长。他叫鹤发,来着终南山。鹤发年方十五,是终南山观中领悟极高的道童,是被派到各地道观学习修行的道士中最小的。他举止端庄,刚到天道南便拜访了道长。便开始加入修道的队列。按规定,他要待上一年。

    “只要用心修炼,或许可以先行离开吧。”年少的鹤发还是经不起孤单,但从长者那学来的成熟,将那幼稚压了下来。

    下午,他被安排到藏书阁修行,开始学《皇极经世》。他拿着卷轴,借着窗外的光,翻开了一卷……

    藏书阁前面是后殿,往前是厢房,接着是正殿,殿前是太极场,一段石径便是最前面的“天道南”牌坊了。因为处于最后,藏书阁依着断崖和一片竹林,其宁静十分助于修身阅经。鹤发一坐便是一饷。太阳微微降下,整理书架的道长走了,书阁便剩下鹤发,他还在看那第五卷的《元会运世》,于刚才相比,他只觉得光线暗了点。他看得入神,银发在末阳下映得金灿。

    “啊!”

    这时窗外发出一声撕喊。鹤发如梦初醒,琢磨了一会,连忙跑下了藏书阁。

    他向四处观望,这时一声划刀声传入鹤发耳中。

    “在那。”

    他朝声音来源望去,面前就是那座玲珑桩琉璃瓦的后殿。他警戒地走过去,手贴住门,正想推开。可手却不敢再动,到的时候,老道长特意吩咐后殿是禁地不得闯入。他被镇住了,他退到一边,戳破了窗纸。

    里面摆满了神像,可却布满灰尘与蛛网。就如同是一件杂物房。中间摆着一张官帽椅,一个与他同龄的少年坐在那里,一个中年男子恭谨地拿着一把铁扇子,在少年的手腕上划下一道口子,血液喷涌而出,将少年的净白道服染出一朵鲜红的血莲。中年男子赶忙拿出一个玉盘,上面盘着一条龙,蹲着接着那一滴滴珍贵的血。而那少年唇色惨白,眼睛闪着无奈的眼光。

    鹤发再也忍不住了,他正要踹门而入,突然脑子一空,被老道长击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