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零的思绪，像潮水般在心底不停翻涌。
大地震的原因，让地震停止的方法，全都是错误的。
这个真相，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圣女所说的，前任圣女从某种意义上拯救了自己——让自己无处发泄的怨气与怒火得以释放。
“真的非常抱歉……居然说了这些让您无法接受的事……”圣女泪眼婆娑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啜泣。
“圣女小姐……”零有些苦涩的问，“有件事情我还是比较在意……你说你患病之后就失明了，只有在圣域才看得见，这也是真的吗？”
圣女点了点头道：“稍微……有些不同。我是因为这场病，从而察觉了剩女的真正用途。归根结底，圣女这种东西，让谁来当都可以。只要能在大地震爆发时，背负一切，然后去死就可以了。”
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圣女一直坚信不疑的东西，最终却只是虚无的骗局。
圣女的心里，一定埋藏着深深的绝望吧？
圣女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先前被我认为是最神圣的教会、教义、圣殿、祈祷……通通都变成了谎言。所谓的圣戒，所谓的仪式，所谓的圣女传承……在我心里都变成了虚伪至极的骗局。我不愿再去读圣典圣戒，不愿意看到每天来祈祷的人们，不愿意看到神的塑像。甚至，我不愿意看到这个虚伪的圣女本身……”
圣女说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圣女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但是那样也很好，因为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看不到被污秽的谎言所装饰着的神，我觉得非常开心。”
“所以，其实你看不见了并不是因为疾病？”零问道。
圣女摇了摇头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封闭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相信，一味地茫然度日。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未为这座城市献上祈祷。但是，城市依旧好好的，没有陨落，没有地震，没有任何的异常。”
圣女放弃了祈祷，但是城市依然漂浮……这种事实无论听了多少次，零依旧感觉不太习惯。
“不过，你在圣殿里还是看得见的吧？”零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的时候，就算在圣殿里也看不见的。”圣女擦了擦眼泪，解释说，“但是，神明大人……再一次把光明赐予我。我在朦胧中看到了一点光亮，然后我就听到了神明大人的话……神明大人让我去寻找她的后裔，让我去找到她，守护她。这样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
“然后，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又看得见了。”圣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教会的教义是骗人的，但是，神明大人确实存在。”
的确。
听到神的声音找到艾雅，从失明状态下重新恢复视力。这听起来，确实是神的神迹。
“于是，我发现了。”圣女虔诚的双手合十，“所谓的信仰，并不在于教会和教义，而是深埋在我心底的东西。无论周围有多少肮脏的欺瞒与谎言，只要人们的心足够坚定，神明大人一定会像我们伸出援手进行拯救。那个，就是我坚信不疑的，唯一的信仰。”
这就是圣女对真正的使命已经感到绝望，但是依然坚持做圣职者的理由。
她发现了自己心中信仰的本质，作为圣女的信仰并非虚伪的证据。
神明的声音，重新获得的光明。
这就是她至死不渝的守护着信仰，作为圣职者的唯一且绝对的坚持。
但是反之，如果圣女把这个信仰抛弃。那么，她就只是一个在大地震爆发时的可怜的活祭品而已。
“我的坚持……明明拉菲应该很清楚才对……”圣女悲哀的说。
“她是知道的。”零说道，“但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你。”
“但是如果这最后一次的祈祷还是无法奏效，那我的希望就会破灭，即便如此，她还是更关心我的身体？”圣女带着哭腔大声争辩起来，“拉菲曾经发过誓的啊，会一直坚信我的信仰。甚至教会我什么是信仰的正是拉菲自己啊！”
圣女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说道：“所以，我不会再让拉菲担任随从了。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的背叛。”
“你会后悔的啊。”零劝说道。
“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信仰，所以，也不能把随从的位置交给无法支持我的人。”圣女用饱含着决心的目光凝视着零。
“好吧。”零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但是，我和艾雅不是圣职者，也不是你的随从。所以，无论你坚持不坚持你的信仰，我和艾雅都会回去。”
虽然零很想阻止圣女和拉菲莉雅的决裂，但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圣女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先离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我知道了。”圣女哀伤的看着零，露出疲惫的笑容，“非常抱歉，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能很您下棋，我很开心……”
“零先生……明天我会把报酬给您，最后的最后，请允许我同二位一起吃顿早餐吧？”
“好，那你的祈祷也该停止了吧？”零问道。
“艾雅大人都要走了，我的继续在这里祈祷也就没有意义了。”圣女低声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
零看着失落的圣女，不禁这么想着。
就这么回去了，真的没问题吗？
圣女似乎看到了零的犹豫，不禁微笑道：“没关系，请您不要太在意，我的事情不需要担……”
圣女话没说完，膝盖猛地一弯，整个人顺势就倒了下去。
“喂！”零连忙伸手接住快要倒下的圣女。
“赶快回房间休息把。”零扶住圣女的手臂，要把她扶起来。
但是圣女却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到明天早上为止。”
“你也差不多就得了吧？！”零有些生气的喊道，“在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没关系！”圣女挣脱了零的手，“是您的说的，直到最后一步之前都不能放弃，对吧？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听到神明大人的声音了。所以……现在还不能放弃啊。”
“喂……”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圣女眼中的泪花。
“求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圣女的样子，零想不出什么能够说服她的话，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
看到零转身离去，圣女重新握紧了双手，开始了又一次的祈祷。。
空旷的房间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圣女柔弱的吟诵声。
大地震的原因，让地震停止的方法，全都是错误的。
这个真相，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圣女所说的，前任圣女从某种意义上拯救了自己——让自己无处发泄的怨气与怒火得以释放。
“真的非常抱歉……居然说了这些让您无法接受的事……”圣女泪眼婆娑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啜泣。
“圣女小姐……”零有些苦涩的问，“有件事情我还是比较在意……你说你患病之后就失明了，只有在圣域才看得见，这也是真的吗？”
圣女点了点头道：“稍微……有些不同。我是因为这场病，从而察觉了剩女的真正用途。归根结底，圣女这种东西，让谁来当都可以。只要能在大地震爆发时，背负一切，然后去死就可以了。”
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圣女一直坚信不疑的东西，最终却只是虚无的骗局。
圣女的心里，一定埋藏着深深的绝望吧？
圣女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先前被我认为是最神圣的教会、教义、圣殿、祈祷……通通都变成了谎言。所谓的圣戒，所谓的仪式，所谓的圣女传承……在我心里都变成了虚伪至极的骗局。我不愿再去读圣典圣戒，不愿意看到每天来祈祷的人们，不愿意看到神的塑像。甚至，我不愿意看到这个虚伪的圣女本身……”
圣女说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圣女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但是那样也很好，因为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看不到被污秽的谎言所装饰着的神，我觉得非常开心。”
“所以，其实你看不见了并不是因为疾病？”零问道。
圣女摇了摇头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封闭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相信，一味地茫然度日。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未为这座城市献上祈祷。但是，城市依旧好好的，没有陨落，没有地震，没有任何的异常。”
圣女放弃了祈祷，但是城市依然漂浮……这种事实无论听了多少次，零依旧感觉不太习惯。
“不过，你在圣殿里还是看得见的吧？”零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的时候，就算在圣殿里也看不见的。”圣女擦了擦眼泪，解释说，“但是，神明大人……再一次把光明赐予我。我在朦胧中看到了一点光亮，然后我就听到了神明大人的话……神明大人让我去寻找她的后裔，让我去找到她，守护她。这样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
“然后，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又看得见了。”圣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教会的教义是骗人的，但是，神明大人确实存在。”
的确。
听到神的声音找到艾雅，从失明状态下重新恢复视力。这听起来，确实是神的神迹。
“于是，我发现了。”圣女虔诚的双手合十，“所谓的信仰，并不在于教会和教义，而是深埋在我心底的东西。无论周围有多少肮脏的欺瞒与谎言，只要人们的心足够坚定，神明大人一定会像我们伸出援手进行拯救。那个，就是我坚信不疑的，唯一的信仰。”
这就是圣女对真正的使命已经感到绝望，但是依然坚持做圣职者的理由。
她发现了自己心中信仰的本质，作为圣女的信仰并非虚伪的证据。
神明的声音，重新获得的光明。
这就是她至死不渝的守护着信仰，作为圣职者的唯一且绝对的坚持。
但是反之，如果圣女把这个信仰抛弃。那么，她就只是一个在大地震爆发时的可怜的活祭品而已。
“我的坚持……明明拉菲应该很清楚才对……”圣女悲哀的说。
“她是知道的。”零说道，“但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你。”
“但是如果这最后一次的祈祷还是无法奏效，那我的希望就会破灭，即便如此，她还是更关心我的身体？”圣女带着哭腔大声争辩起来，“拉菲曾经发过誓的啊，会一直坚信我的信仰。甚至教会我什么是信仰的正是拉菲自己啊！”
圣女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说道：“所以，我不会再让拉菲担任随从了。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的背叛。”
“你会后悔的啊。”零劝说道。
“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信仰，所以，也不能把随从的位置交给无法支持我的人。”圣女用饱含着决心的目光凝视着零。
“好吧。”零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但是，我和艾雅不是圣职者，也不是你的随从。所以，无论你坚持不坚持你的信仰，我和艾雅都会回去。”
虽然零很想阻止圣女和拉菲莉雅的决裂，但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圣女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先离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我知道了。”圣女哀伤的看着零，露出疲惫的笑容，“非常抱歉，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能很您下棋，我很开心……”
“零先生……明天我会把报酬给您，最后的最后，请允许我同二位一起吃顿早餐吧？”
“好，那你的祈祷也该停止了吧？”零问道。
“艾雅大人都要走了，我的继续在这里祈祷也就没有意义了。”圣女低声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
零看着失落的圣女，不禁这么想着。
就这么回去了，真的没问题吗？
圣女似乎看到了零的犹豫，不禁微笑道：“没关系，请您不要太在意，我的事情不需要担……”
圣女话没说完，膝盖猛地一弯，整个人顺势就倒了下去。
“喂！”零连忙伸手接住快要倒下的圣女。
“赶快回房间休息把。”零扶住圣女的手臂，要把她扶起来。
但是圣女却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到明天早上为止。”
“你也差不多就得了吧？！”零有些生气的喊道，“在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没关系！”圣女挣脱了零的手，“是您的说的，直到最后一步之前都不能放弃，对吧？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听到神明大人的声音了。所以……现在还不能放弃啊。”
“喂……”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圣女眼中的泪花。
“求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圣女的样子，零想不出什么能够说服她的话，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
看到零转身离去，圣女重新握紧了双手，开始了又一次的祈祷。。
空旷的房间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圣女柔弱的吟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