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未完结的废墟
fri feb 06 19:49:01 cst 2015
上空是璀璨的星辰，阳光未至，摇摆不定的视线拼命捕捉着目之所及处所有的光源，在这之下，淡淡的光辉落满无际的云海。这正是夜的尽头，离阳光最远的时刻，寒冷的让人颤抖，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一切掉入阴影里，或许漂浮，或许下坠，空气里灌满的味道是孤独，迟迟不来的阳光，一直仰望着不知所措的视线只能让人联想到绝望。
毫无预兆，东方的尽头，红色的光晕忽闪忽灭，须臾之间整片云海的边际有如跳跃的火焰同时奔腾燃起，太过耀眼于无法凝望，待回过神来时身旁的空气也一同被染成了嫣红之色。阳光透过自己而去，把光明不断的撒向依旧黑暗的远方。旭日破晓而出，嫣红转为橙色，原本漆黑的云海闪耀着七色的光晕，不时飘过五颜六色的风，周围尽是让人眼花缭乱奇妙的色彩，感觉不可思议却又有一种下意识的惬意之感。这就是在云海之上，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吗？
云海如一条分割线一般，在没有阳光照耀的地面，只有灰蒙蒙浑浊的光线，只有偶尔涌动出七色的光芒，但转瞬便被那阴霾吞噬而尽。远处，远处，更远处，没有阳光的地方，一直都是浑浊不堪。
真是不可思议。
明明望着天空却又能看见地上的一切，心烦意乱。明明注视着那耀眼的光明却又能望见下面的无尽阴霾，心烦意乱。
奇怪，我在哪。不停环顾四周。徒劳的，视线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因为望见了所有方向的景象。
美丽的风景，心里却不断滋生出恐惧之感。看不到自身，自身则是所见之物。身是明镜，倒映出一切，身是光芒，身是云彩，已融入万物，相辅相成。似有我，若虚无，飘忽不定，看不见自身，触不及自我，但却又能意识到自己，让人几乎以为快要获救，但却始终就此漂泊，感觉身体融入世界里，又仿佛世界只是贪婪的把自己含在嘴里，不停的消化自己，不会有疼痛，不存在任何感觉。那些柔和风，那些美丽的光，不停的摆布着自己，扭曲自己，撕碎自己，然后重新拼装自己，而自己只做自己的旁观者。
我是谁，为什么存在与此，我是真的存在吗，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疼痛感穿过身体，却异常的畅快，心里突然安心了些许，只是因为自己感受到了疼痛这种真实感而已。疼痛，疼痛，更多更多的让我疼痛吧。
“嗯…嗯……”
妲江悠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颤抖着，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入肉里，衣服印上浅浅的红色，惊恐瞪大的双眼倒映出释义铮金色的瞳孔。这个人很危险，动物本能的直觉强烈的提醒着她，必须远离，只有钟塔的指针转动的声音此时格外明亮的响着，尖利的声音几乎快要穿透大脑。
释义铮突然愉快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迈着潇洒的步伐渐渐离去，而妲江悠恍若未闻，蜷缩着，额头的冷汗早已侵湿了头发。
“呵呵。”不稍片刻，妲江悠突然诡异的笑了出来，傲然而立，浅笑着的嘴角说不出的潇洒脱逸，宛如换了一个人般，双眼闪烁不止，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回味无穷:“有趣，有趣，着实有趣。周遭一切不如愿，皆为当事者能力不足所致，你可以等着我。”
一日时光不觉间又已过去，后来时回望，不管多久都会觉的短暂，因为记忆，因为过去。
天又渐亮，周而复始，释义铮也是，不知不觉中他便如此的度过每一日，不需要新奇，不需要改变，等待着日出，迎接阳光。
“呵呵，找到了。”朱唇轻启，吐露的话语如呼气般轻盈，脚下亦不停顿，昂首碎步而行:“释公子，既是偶然，便是缘分，小女这厢有礼了。”
释义铮偏过头，略显惊讶，用明显无奈的语气说道“难得这次到天文大厦看日出，却又遇上你了，还真是大煞风景啊。”
“这么说可真是失礼啊。这里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并不多，从最高的电视塔居高望下，一切尽收眼底。莫非公子有意试探，亦或是别有期待呢。”
说话间来人已到释义铮身后，居高临下视之。释义铮并未答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
“太阳一样的头发，太阳一样的眼睛，夜做衣裳，行走于世忘却时光流转，至今数百载依旧漂泊于世。”来人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纤细白嫩的手指轻佻的托起释义铮的下巴，继而道:“这就是夜旅人。那个只生活在传言里谁都没有见过，最为神秘的人。”
“呵。有意思，不过传言只是捕风捉影罢了。见过夜旅人的人成百上千，自然也称不上神秘，而且世上哪有能活几百年的人。”释义铮侧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着任由妲江悠拖着自己的下巴。
“噢？关于夜旅人的诗歌，两百面前就有流传了。至于无人知晓你真容，我也大致理解。见过你真容的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因为那是最让人为之恐惧的，但却又让人无比向往的事。”妲江悠把脸贴近，黑色明亮的眼睛毫不闪避的对上释义铮，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十分动人，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已然喷到了释义铮的耳朵上:“还有，能第二次见面也多亏了你，作为道谢的话……”
话未说完，妲江悠柔软的双唇已经贴到释义铮冰凉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划过，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已经结束让人觉的意犹未尽。
释义铮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妲江悠，触不到自己的实感则任何事发生都有如隔岸之影，但是那一瞬间脑中有什么声音在响着，细微的嘈杂的始终无法挺清楚。
“真是朵傲娇的蔷薇，竟也不知自己何其的美。”妲江悠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释义铮的脸。
“为什么，我应该做的事已经完成。”大脑越来越嘈杂，谁在说话，说的是什么，感觉快要抓住一丝东西，却始终回想不起来。
“因为是我，而非别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帮我。”妲江悠用近的只能看见对方眼睛的距离，注视着释义铮。
“只是有人叫我这么做而已。”是谁？为什么无法想起。
“真是冷酷啊，现在连假笑都懒得伪装了。谁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你言听计从呢。”妲江悠纤细的指尖轻触着自己粉嫩的嘴唇，极尽挑逗，渴求的贪婪的说着。
“我听到了。”释义铮嘴角抽动了一下，把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指尖传来心脏跳动的触感，那是生的气息，就在刚才，那个地方，似乎痛了一下。
“嗯？”
“这座岛屿哭泣的声音，大海在流血，大家都在愤怒的呐喊，然后我们习惯于不见天日。这些声音是永恒的未来。”释义铮两边的嘴角不协调的都抽动了一下，放在胸口的手抓的更紧了。
“如果活下去的人无法得到幸福，那么那些烈士究竟为什么而战。想我们这样软弱的人，在背后怀着感恩的心，努力幸福的活下去才是对他们的报答。”妲江悠把释义铮像孩子一样轻轻拥入自己怀里。
“我看见了。”
“嗯？”
“钟塔前，日出前夕，最让人感觉寒冷的一刻，站在流转的时间面前，从上面跃下，像折断的蝴蝶一样，然后时间就此停止，你的身影，不停的重复。”胸口灼热的快要融化，渴望回想起来，那最初的声音，传到自己胸口的声音。
“啊。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注视着你，向往着你，害怕着你，追逐着你。你始终站在光里，为我指引，但却又从不主动跟我说一句话，我都知道的，因为我从那时起就一直注视着你，只能看见你。”妲江悠抱着释义铮稍稍单薄的身体，抚摸着那略显苍白的削瘦脸庞。
释义铮突然仰起脸看着妲江悠:“不害怕吗？你可能会因此而消失。大家都因为害怕我而逃走了，以前好像也有没有逃走的人，不过最后都消失了。”
妲江悠突然紧紧搂住释义铮，柔声说道:“我很害怕，甚至身体不停的发抖。不过更加害怕的应该是你，这么想着，这份恐惧感似乎就变的可以忍受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
释义铮的视线被红色的光芒所覆盖，渐渐模糊，脸颊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一闪而过，心脏大力的跳着想要从身体里出来，好热，快融化了，好难受。嘴角却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疼痛带来的是愉悦。你是谁？你是谁？谁在说话？谁？是你吗？已经足够了，不要再继续了，已经足够了。停下来吧。啊咧，你是谁？
“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妲江悠安抚着。
“啊。已经足够了。”释义铮僵硬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闭着眼睛躺倒在妲江悠怀里。
“乖孩子。”妲江悠温柔的抚摸着释义铮的脸庞，娇颜嫣然而笑。
释义铮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呼出的气发出七色的光芒，妲江悠的身体也越来越通透，阳光几乎可以穿透，如同金黄色的玻璃。妲江悠恍若未闻，双眼痴痴的注视着释义铮，脸上的笑容更是惬意。
就在此刻，阳光消失了，天地在一瞬间只剩漆黑一片，愤怒的嘶鸣声彻响天地，远处传来风儿咆哮而过的声音。大地震颤着，越来越剧烈，地面崩坏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高楼开始倾斜倒塌，街上一片狼藉，人们惨叫着，奔跑着，措手不及的愣在原地，然后天空碎了。
巨大的海啸遮住了阳光，天朝国海上人工岛的混沌能量防护罩被击碎了，平和在一瞬间崩塌碎落，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红色的海水汹涌的蔓延进来。
天文大厦的中心柱不堪重负的开始崩裂。
“嘿嘿嘿嘿嘿嘿……”
释义铮咧着嘴莫名其妙的笑着，古怪的笑声让人听着很难受。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释义铮猛然睁开眼，金色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瞪大的双眼高高突起，里面布满血丝，金色的短发像活过来般疯狂摆动，笑声越来越鬼畜。
“嘿嘿嘿嘿嘿嘿…看来我还是得更长久的继续生存下去，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释义铮大笑着，一只手掐着妲江悠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妲江悠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双眼像闪耀的星辰般痴痴的望着释义铮，断断续续的说道:“愚昧…借由自…己之手…杀死对方，以此…让自己…铭记…背负罪恶感，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就以为…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吗。”
“扑通”
妲江悠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双手揉着被勒红的脖子。
“嘿嘿嘿嘿…多么美丽的景色，整个城市瞬间化为废墟。快来憎恨我吧，刚才我把你可爱的城市给毁了。只要我一个念头，天地万物皆由我意。”释义铮轻松的说着，却有一种让人如入冰窖的寒意。
“多么自以为是。觉的自己是救世主？自己是世界中心？只会逃避，自己在心里忏悔一下，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错一样，好像自己是善的只是不得已，把错误都推给别人。别人无法替你做选择，所有的事发生也皆是因为你，你不需要忏悔，你需要的是接收你做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妲江悠疾声厉色的喝道，一气呵成，面色坚定，释义铮被这磅礴的气势压倒退一步。
“嘿嘿嘿嘿…果然你还是太危险，反正你想要消失，那就消失好了。”说话间，释义铮面目狰狞的向妲江悠走去，视线冰冷的有如尖利的刀刃。与此同时，天文大厦的中心柱彻底崩坏了，百米大厦如同被折断的小草般倒了下来，转眼已成废墟。
上空是璀璨的星辰，阳光未至，摇摆不定的视线拼命捕捉着目之所及处所有的光源，在这之下，淡淡的光辉落满无际的云海。这正是夜的尽头，离阳光最远的时刻，寒冷的让人颤抖，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一切掉入阴影里，或许漂浮，或许下坠，空气里灌满的味道是孤独，迟迟不来的阳光，一直仰望着不知所措的视线只能让人联想到绝望。
毫无预兆，东方的尽头，红色的光晕忽闪忽灭，须臾之间整片云海的边际有如跳跃的火焰同时奔腾燃起，太过耀眼于无法凝望，待回过神来时身旁的空气也一同被染成了嫣红之色。阳光透过自己而去，把光明不断的撒向依旧黑暗的远方。旭日破晓而出，嫣红转为橙色，原本漆黑的云海闪耀着七色的光晕，不时飘过五颜六色的风，周围尽是让人眼花缭乱奇妙的色彩，感觉不可思议却又有一种下意识的惬意之感。这就是在云海之上，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吗？
云海如一条分割线一般，在没有阳光照耀的地面，只有灰蒙蒙浑浊的光线，只有偶尔涌动出七色的光芒，但转瞬便被那阴霾吞噬而尽。远处，远处，更远处，没有阳光的地方，一直都是浑浊不堪。
真是不可思议。
明明望着天空却又能看见地上的一切，心烦意乱。明明注视着那耀眼的光明却又能望见下面的无尽阴霾，心烦意乱。
奇怪，我在哪。不停环顾四周。徒劳的，视线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因为望见了所有方向的景象。
美丽的风景，心里却不断滋生出恐惧之感。看不到自身，自身则是所见之物。身是明镜，倒映出一切，身是光芒，身是云彩，已融入万物，相辅相成。似有我，若虚无，飘忽不定，看不见自身，触不及自我，但却又能意识到自己，让人几乎以为快要获救，但却始终就此漂泊，感觉身体融入世界里，又仿佛世界只是贪婪的把自己含在嘴里，不停的消化自己，不会有疼痛，不存在任何感觉。那些柔和风，那些美丽的光，不停的摆布着自己，扭曲自己，撕碎自己，然后重新拼装自己，而自己只做自己的旁观者。
我是谁，为什么存在与此，我是真的存在吗，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疼痛感穿过身体，却异常的畅快，心里突然安心了些许，只是因为自己感受到了疼痛这种真实感而已。疼痛，疼痛，更多更多的让我疼痛吧。
“嗯…嗯……”
妲江悠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颤抖着，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入肉里，衣服印上浅浅的红色，惊恐瞪大的双眼倒映出释义铮金色的瞳孔。这个人很危险，动物本能的直觉强烈的提醒着她，必须远离，只有钟塔的指针转动的声音此时格外明亮的响着，尖利的声音几乎快要穿透大脑。
释义铮突然愉快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迈着潇洒的步伐渐渐离去，而妲江悠恍若未闻，蜷缩着，额头的冷汗早已侵湿了头发。
“呵呵。”不稍片刻，妲江悠突然诡异的笑了出来，傲然而立，浅笑着的嘴角说不出的潇洒脱逸，宛如换了一个人般，双眼闪烁不止，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回味无穷:“有趣，有趣，着实有趣。周遭一切不如愿，皆为当事者能力不足所致，你可以等着我。”
一日时光不觉间又已过去，后来时回望，不管多久都会觉的短暂，因为记忆，因为过去。
天又渐亮，周而复始，释义铮也是，不知不觉中他便如此的度过每一日，不需要新奇，不需要改变，等待着日出，迎接阳光。
“呵呵，找到了。”朱唇轻启，吐露的话语如呼气般轻盈，脚下亦不停顿，昂首碎步而行:“释公子，既是偶然，便是缘分，小女这厢有礼了。”
释义铮偏过头，略显惊讶，用明显无奈的语气说道“难得这次到天文大厦看日出，却又遇上你了，还真是大煞风景啊。”
“这么说可真是失礼啊。这里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并不多，从最高的电视塔居高望下，一切尽收眼底。莫非公子有意试探，亦或是别有期待呢。”
说话间来人已到释义铮身后，居高临下视之。释义铮并未答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
“太阳一样的头发，太阳一样的眼睛，夜做衣裳，行走于世忘却时光流转，至今数百载依旧漂泊于世。”来人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纤细白嫩的手指轻佻的托起释义铮的下巴，继而道:“这就是夜旅人。那个只生活在传言里谁都没有见过，最为神秘的人。”
“呵。有意思，不过传言只是捕风捉影罢了。见过夜旅人的人成百上千，自然也称不上神秘，而且世上哪有能活几百年的人。”释义铮侧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着任由妲江悠拖着自己的下巴。
“噢？关于夜旅人的诗歌，两百面前就有流传了。至于无人知晓你真容，我也大致理解。见过你真容的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因为那是最让人为之恐惧的，但却又让人无比向往的事。”妲江悠把脸贴近，黑色明亮的眼睛毫不闪避的对上释义铮，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十分动人，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已然喷到了释义铮的耳朵上:“还有，能第二次见面也多亏了你，作为道谢的话……”
话未说完，妲江悠柔软的双唇已经贴到释义铮冰凉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划过，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已经结束让人觉的意犹未尽。
释义铮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妲江悠，触不到自己的实感则任何事发生都有如隔岸之影，但是那一瞬间脑中有什么声音在响着，细微的嘈杂的始终无法挺清楚。
“真是朵傲娇的蔷薇，竟也不知自己何其的美。”妲江悠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释义铮的脸。
“为什么，我应该做的事已经完成。”大脑越来越嘈杂，谁在说话，说的是什么，感觉快要抓住一丝东西，却始终回想不起来。
“因为是我，而非别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帮我。”妲江悠用近的只能看见对方眼睛的距离，注视着释义铮。
“只是有人叫我这么做而已。”是谁？为什么无法想起。
“真是冷酷啊，现在连假笑都懒得伪装了。谁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你言听计从呢。”妲江悠纤细的指尖轻触着自己粉嫩的嘴唇，极尽挑逗，渴求的贪婪的说着。
“我听到了。”释义铮嘴角抽动了一下，把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指尖传来心脏跳动的触感，那是生的气息，就在刚才，那个地方，似乎痛了一下。
“嗯？”
“这座岛屿哭泣的声音，大海在流血，大家都在愤怒的呐喊，然后我们习惯于不见天日。这些声音是永恒的未来。”释义铮两边的嘴角不协调的都抽动了一下，放在胸口的手抓的更紧了。
“如果活下去的人无法得到幸福，那么那些烈士究竟为什么而战。想我们这样软弱的人，在背后怀着感恩的心，努力幸福的活下去才是对他们的报答。”妲江悠把释义铮像孩子一样轻轻拥入自己怀里。
“我看见了。”
“嗯？”
“钟塔前，日出前夕，最让人感觉寒冷的一刻，站在流转的时间面前，从上面跃下，像折断的蝴蝶一样，然后时间就此停止，你的身影，不停的重复。”胸口灼热的快要融化，渴望回想起来，那最初的声音，传到自己胸口的声音。
“啊。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注视着你，向往着你，害怕着你，追逐着你。你始终站在光里，为我指引，但却又从不主动跟我说一句话，我都知道的，因为我从那时起就一直注视着你，只能看见你。”妲江悠抱着释义铮稍稍单薄的身体，抚摸着那略显苍白的削瘦脸庞。
释义铮突然仰起脸看着妲江悠:“不害怕吗？你可能会因此而消失。大家都因为害怕我而逃走了，以前好像也有没有逃走的人，不过最后都消失了。”
妲江悠突然紧紧搂住释义铮，柔声说道:“我很害怕，甚至身体不停的发抖。不过更加害怕的应该是你，这么想着，这份恐惧感似乎就变的可以忍受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
释义铮的视线被红色的光芒所覆盖，渐渐模糊，脸颊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一闪而过，心脏大力的跳着想要从身体里出来，好热，快融化了，好难受。嘴角却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疼痛带来的是愉悦。你是谁？你是谁？谁在说话？谁？是你吗？已经足够了，不要再继续了，已经足够了。停下来吧。啊咧，你是谁？
“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妲江悠安抚着。
“啊。已经足够了。”释义铮僵硬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闭着眼睛躺倒在妲江悠怀里。
“乖孩子。”妲江悠温柔的抚摸着释义铮的脸庞，娇颜嫣然而笑。
释义铮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呼出的气发出七色的光芒，妲江悠的身体也越来越通透，阳光几乎可以穿透，如同金黄色的玻璃。妲江悠恍若未闻，双眼痴痴的注视着释义铮，脸上的笑容更是惬意。
就在此刻，阳光消失了，天地在一瞬间只剩漆黑一片，愤怒的嘶鸣声彻响天地，远处传来风儿咆哮而过的声音。大地震颤着，越来越剧烈，地面崩坏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高楼开始倾斜倒塌，街上一片狼藉，人们惨叫着，奔跑着，措手不及的愣在原地，然后天空碎了。
巨大的海啸遮住了阳光，天朝国海上人工岛的混沌能量防护罩被击碎了，平和在一瞬间崩塌碎落，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红色的海水汹涌的蔓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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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
释义铮咧着嘴莫名其妙的笑着，古怪的笑声让人听着很难受。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释义铮猛然睁开眼，金色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瞪大的双眼高高突起，里面布满血丝，金色的短发像活过来般疯狂摆动，笑声越来越鬼畜。
“嘿嘿嘿嘿嘿嘿…看来我还是得更长久的继续生存下去，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释义铮大笑着，一只手掐着妲江悠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妲江悠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双眼像闪耀的星辰般痴痴的望着释义铮，断断续续的说道:“愚昧…借由自…己之手…杀死对方，以此…让自己…铭记…背负罪恶感，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就以为…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吗。”
“扑通”
妲江悠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双手揉着被勒红的脖子。
“嘿嘿嘿嘿…多么美丽的景色，整个城市瞬间化为废墟。快来憎恨我吧，刚才我把你可爱的城市给毁了。只要我一个念头，天地万物皆由我意。”释义铮轻松的说着，却有一种让人如入冰窖的寒意。
“多么自以为是。觉的自己是救世主？自己是世界中心？只会逃避，自己在心里忏悔一下，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错一样，好像自己是善的只是不得已，把错误都推给别人。别人无法替你做选择，所有的事发生也皆是因为你，你不需要忏悔，你需要的是接收你做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妲江悠疾声厉色的喝道，一气呵成，面色坚定，释义铮被这磅礴的气势压倒退一步。
“嘿嘿嘿嘿…果然你还是太危险，反正你想要消失，那就消失好了。”说话间，释义铮面目狰狞的向妲江悠走去，视线冰冷的有如尖利的刀刃。与此同时，天文大厦的中心柱彻底崩坏了，百米大厦如同被折断的小草般倒了下来，转眼已成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