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路子可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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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你帮帮我

    张家公子张自在,一辈子都在算计中度过。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家族崛起事业。再加上对男女之事意兴阑珊。所以,到这个岁数也没有儿子。

    和张公子相比,文家在这方面就勤快多了。

    文晓在家里排行第四。他五岁上山之后,父亲也没闲着,按部就班地又生了三个。

    “杨柳岸晓风明月”,人家生儿子都按照诗词来的。

    一个多月前,文晓从天云宗回家,堵着门口那三个之中,就有这“三哥”文岸。

    老大、老二,都进了一个小宗门。只有这老三天赋有限,至今滞留在家里。本以为现在在家也算是“大公子”了,谁想到文晓那天刚进门就给他一顿打。

    文岸自视甚高,憋屈了很多天。这之后,文晓挥霍无度,闹翻了万博园。但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

    这不是明显的偏心吗?

    如今读石斋“失守”,他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全部爆发。转投了张家。这件事瞬间在楚城传遍了大街小巷。

    ——天云宗丢了天书,卖了山门,没落了。现在,文家看样子也要倒了。

    连儿子都叛了,文牧业的脸上哪挂得住?但就这,他还是忍了一上午,以为文晓会来过问一下,主动提供些帮助。

    没有。完全没有。

    文晓“嘿哈”的,又练了一上午剑。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文牧业可是个要强的人。这会,只见他在书房环顾一圈,拿起下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出了书房。——那里面有文晓最爱吃的点心。回头一想发现落了什么——又把那本文晓一直在追的《都市医仙》揣到怀里。

    这才,屁颠屁颠地奔着演武场来。

    ……

    ……

    剑仙苏先生,很识趣的走开了。

    文牧业把点心拿出来摆好,又把书打开到上次文晓看到的页数。这才开口说话。

    “今天的事你听说了吧?”文牧业笑意盈盈。

    “嗯,听说三哥他……,唉。不能为父亲分忧,孩儿甚是难过。”文晓那边打坐修炼根本没停。光看文字是恳切,可口气绝对漫不经心。和照着课文念出来差不多。

    “唔。”文牧业没想到,文晓一句话就堵死了话头。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多费费心。以你的能力,应该……”

    “啊呀!这可真是难为死孩儿了,儿子天赋平平,这样的大事,力不从心呐。”文晓满脸堆笑,做无辜状。说是为难,脸上一点为难的样子也没有。

    文牧业被连怼两次,难受得无以复加。心说,连咱们家马夫都知道你是驯刻人了。你还这跟我装?但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又说:

    “前些天夜里,我仿佛听到隐隐雷鸣。好像就是你那院子里传出来的,你现在就是驯刻人了吧?”文牧业还给自己加戏。

    文晓一听剑眉倒竖,手捂胸口,倒退一步。“父亲大人,你、你、你都知道了?”表情惊讶。他还总说别人演技差,他其实也强不到哪去。

    “你个小王八蛋!再和我装,信不信我揍你?!”文牧业抄起点心盒子,就要砸。

    “爹,我亲爹。消消气。和你开个玩笑嘛。”

    “说,你准备怎么办?”文牧业举着盒子丝毫不放松。

    “小事一桩,我一会让老郝跑一趟就得了。”

    “不行!”

    “那明天,我明天亲自去。”文晓说道“我这修炼正在紧要关头,而且还有点别的事。”

    “这还差不多。”文牧业放下盒子。呼哧呼哧喝茶。

    文晓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点心咬了一口。又拿起那本书来,翻看着。显得很是惬意。

    “这事说好了让我弄,对吧?我那个哥哥,那我可就看着办了啊?”

    “嗯……”文牧业有点犹豫。

    “嗬?心疼啊。”文晓不高兴了,“那你就不心疼我?”

    文牧业一愣,“好好。那就听你的。”

    “得嘞。那我就能放开手脚了。”文晓把书放下,高兴说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是谈条件来着。文牧业早想到这孩子准没憋什么好屁。也不犹豫,假装生气,转脸站起来就走:“你像话吗你。我这么喜欢的一直追的书都给你拿来了,你还想怎么着?”

    “哎哎,演过了啊。这样吧,我就问你个事。”文晓赶紧拦住父亲,不然就真让他跑啦。“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文牧业被气笑了,文晓从小就没小没大的,这点实在是和望山太像了。他也不恼:“你说来我听听。”

    “咳咳。”文晓清了清嗓子。很正式地问道:“老望贤说,天云宗上一代的驯刻人死了,我不信。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文晓死死地盯着文牧业的眼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代表情绪的东西。

    父亲也是一怔。随后大步迈出屋去,头也不回“不是!”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了。”文晓在后面喊着。

    文牧业又停顿了一下,笑骂着“这小王八蛋。算计老子。”

    ——文晓当时为什么去万博园败家?为了流刻。为了能够偷懒,不费力气地从流刻中吸收灵气。

    ——当然,后来他实在也觉得钱是个好东西。而且,他还惦记买那二十四凶兽令呢。

    换句话说,他驯化好的那些流刻本来就是要卖的。但他又不想暴露自己驯刻人的身份。得有人顶起这口锅来。

    这“锅”可沉了。他左等右等,父亲来了。于是,他很自然地就把锅给自己的亲爹了。

    父亲已经走过演武场,迈过中厅的门槛。往前院走去。只听见后面文晓还在喊:“记得查查,谁在背后鼓捣张家的。”“还有啊,这可不算好处啊。过几天我再找你聊聊别的事。”

    两个人都不演了,准备摊牌了。

    ……

    ……

    文晓又不瞎,从融刻到驯刻,他一直坐在池塘中的亭子里。对面就是父亲办公的书房。

    不知道多少次,他在遥看着对面,对面也在看着他。甚至有时候,文晓也看到了宗主望贤。

    他知道,父亲知道自己已经是驯刻人。父亲也知道文晓知道他知道文晓是驯刻人。他还知道……算了,这个游戏可以一直循环下去。但总要摊牌。

    这是件好事,知道的更多,便代表着他将要承担的更多。当然,这个逻辑对普通人来说成立。至于文晓,谁知道他愿不愿意承担。

    ——看心情吧。

    他现在心情不错。老郝也看出来少爷心情不错。

    但老郝还是紧张,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一抖,手里那个小口袋叮当作响。

    “这里面是什么啊?”老郝问道。

    “十几颗流刻。”

    老郝差点摔过去。这什么意思?不但跟我摊牌了,这是准备告诉全楚城、全天下,你是驯刻人?你就不怕……

    “哦,记得别说是我给的。”文晓又嘱咐。

    意思您还挺谨慎呗?但别人信吗?老郝心中腹诽不断,然后说道:“少爷英明,全听您的。”

    “去吧,去吧。”文晓催促,然后又说:“小白猫这几天都还好吧,我这就要用了。”

    “都好都好。早就准备好了。”老郝把流刻揣在怀里,走出文家大院。

    就在老郝步履沉重,走向读石斋的时候。另外一边的小门,水流门的高徒红梨来了。

    “见过文晓师兄。”

    “哦?来了啊。这两天刚好有点乐子,你还真是会赶巧。”

    “是吗?这次泼谁?”

    “不泼水了。你修为怎么样?”

    “我可厉害了。”

    ”明天帮我去打个人?”

    “好呀好呀。”

    ——要么怎么说,年轻人兴趣相投的人爱在一起玩呢,这不等寒暄半句,就直奔主题了。

    ——打谁呢?管他是谁,文晓师兄让打,那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