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墓者
字体: 16 + -

第二十章天无绝人之路(二)

    fri may 22 12:00:00 cst 2015

    我喊道:“别他妈的管它是什么东西了,救人要紧,赶紧帮我把胡子拽出来!”

    我们集合了三个人的力量一起使劲,一下子就把胡子的下半身都拉出了裂缝,勾住胡子登山包的东西也被带出来一大截。我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他娘的是要成精啊!随着胡子的登山包被我们拉出裂缝一大截的,原来也是个钱串子,只不过这只大得也太吓人了,中间的躯干比人还要宽,对足也是又粗又长,虽然大半个躯干还在裂缝中,但保守估计这只钱串子体型不会小于两米。

    这只大钱串子一直躲在裂缝的深处,在之前山洞内那些小钱串子们骚动的时候,就准备出来咬人,由于夏一可打在洞口附近的照明弹,它畏惧照明弹的光和热度,才没有立即钻出裂缝,而是继续潜伏在那里,伺机而动。随后我和夏一可去找胡三胖了,在照明弹熄灭之后,它就准备出来了,谁知那时胡三胖的无心之举,使得几只大地鼠没头没脑的钻进了山洞了,顶了他们几个人的包,成了它的开胃菜。显然这几只地鼠是不能满足它的胃口的,在冷烟火熄灭之后,它钻出裂缝把胡子拖了进去。

    周围阴冷潮湿的环境本来就十分的适合钱串子生存,宽大的裂缝又适合作为巢穴,这大钱串子在这里生存了恐怕不下千年,原本黑色的躯体有一部分已经变成暗红色,经过冷烟火一照,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恐怖。周围小山一样的白骨堆的主人生前恐怕都是这钱串子拖进来害了性命。

    胡三胖被这巨大的钱串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拖着胡子的双手,迅速的向后一跳,然后拽出手枪准备抬手就打。本来集合了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才把胡子脱离裂缝,可是胡三胖一松手,少了一股向外拖的力量,胡子立马又被钱串子拖进裂缝一部分。山洞内的地面阴冷湿滑,加上还有不少小钱串子的尸体,我和大潘被那巨大的力量一带,相继摔倒在地。

    我和大潘一边用力拽着胡子的胳膊,一边把脚用力蹬在裂缝外的岩壁上,这才稳住身形。我对胡三胖骂道:“别他妈的开枪,你他娘的怎么松手了,他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胡三胖说:“谁他妈的知道冷不丁的拽出这么个东西,吓了老子一跳。看这家伙个头这么大,肯定是活得有些年头了,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看这家伙没一千年也得有八百年,再让它活下去就他妈成精了。你俩用力拉住啊,我送它去见阎王爷。”

    说完对着对着露在外面的钱串子连开3枪,子弹打在钱串子身上弄得黄水飞溅,我怕液体有毒,急忙把脸背向后侧,然后就听到夏一可喊道:“胡三胖你住手,别不小心伤到胡子。”

    胡三胖也想起了五四式手枪近距离的穿透力极大,这才停止射击。我转过头看见夏一可接过胡三胖的手枪,然后蹲下身子,平着对准钱串子的两只复眼各开了一枪。

    胡三胖的前三枪对钱串子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最后对准复眼的这两枪,着实让钱串子吃痛,一下子松开了勾住登山包的毒颚。这时候身边的夏一可已经把手枪还给了胡三胖,从便携袋里拿出了信号枪,我立马明白了夏一可的意图。

    我和大潘把胡子从裂缝里拽出来的一瞬间,夏一可立刻向裂缝内打出一颗照明弹,照明弹打出后,一股热浪立即从裂缝内涌出,紧接着就听到裂缝内噼啪声不断,然后就是一股恶臭充斥着周围的空气。

    我坐在地上向裂缝里面看,只见裂缝内也满是累累白骨,还有不少的小钱串子也藏身在内,连同那只大钱串子都被照明弹散发出来的高温烫得上下翻滚,没过多一会,那大钱串子被烫得卷作一团,就此安静下来不动了。

    我和大潘把胡子架在肩膀上扶回了洞口外,检查了一下胡子的伤势。胡子身上除了擦破些皮肉,有几块淤青之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昏厥过去还没醒过来。我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呼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要是没有夏一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胡三胖也对夏一可赞不绝口:“一可姑娘,十三和大潘费了半天劲都搞不定的事,你一颗照明弹就搞定了,你真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啊。烧死了那只大钱串子,也算是除了一害,为了那些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生灵报仇了,阎王爷那功德簿上得给你记上这一笔。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的钱串子可是千年难得一见,据说成了精的钱串子性情极淫……”

    相传古时候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年方二八尚未出嫁,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某天的月黑风高之夜,一个美男子不知怎么就进了门窗紧闭的闺楼。二人是王八瞅绿豆看对了眼儿,于是就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后来这个姑娘有了身孕,她母亲大吃一惊,但女儿对此闭口不言。无奈之下老太太半夜守在女儿的闺楼前,在月色之下将那只蚰蜒精如何变作一名美男子看得是一清二楚。后来老太太在一名神僧的指引下用一只大白公鸡才将这蚰蜒精除去。

    我见胡三胖越说越离谱,打算吓一吓他,于是对胡三胖说道:“三胖子小心身后,钱串子精找你成亲来了。”

    “你可别唬我了,要找的话也是找夏一可”胡三胖嘴里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向后看了一眼,楞了一下扯着脖子喊道:“不好,刚才那只钱串子他娘来找我们报仇了。”

    都怪我麻痹大意,以为那只大钱串子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一时放松了心态。我应该能想到在这种环境里,绝不可能只有一只大钱串子。但是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吃了,听胡三胖喊道又出来一只,我一下子从地上跃起,对众人喊道:“抄家伙。”

    站在洞口外向内看去,只见从那裂缝中又爬出一只钱串子,此时半个躯干已经出了裂缝,伏在岩壁上,体形比刚才的那只还要大,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我对胡三胖喊道:“三胖子,你他娘的还等什么呢,给我开火!”说罢抬手对着它就是一梭子。

    胡三胖此时也醒悟过来,我俩也顾不得节省那少的可怜的弹药了,两只手枪交替着向洞**击,子弹打在岩壁上花火四溅。本来我是准备用火力压制钱串子,让它退回裂缝内,好让夏一可故技重施,用照明弹烧死它,可是这只快成精的钱串子并没有如我所愿,而是迅速的从裂缝内顺着岩壁爬出。

    夏一可装好照明弹后发现已经晚了,无奈之下只能将照明弹打在洞口内的不远处,作为缓兵之计,能拖延一秒是一秒。胡三胖见夏一可只打了一颗照明弹,对夏一可喊道:“姑奶奶,这么要命的时刻你就别勤俭节约了,再多打几颗烧死它。”

    夏一可回答道:“还有最后一颗了。”说罢填装好弹药后就要打。

    情况极为不妙,就算用了剩下了最后一颗照明弹也支撑不了多久,照明弹一灭,我们恐怕就要和那堆白骨为伴了。此时洞口那颗照明弹尚且明亮,钱串子一时还无法出来。我对夏一可喊道:“最后一颗先别用,记得我们刚才看见的石桥吗,快往哪里跑。”

    大潘和夏老头显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但是情况危急也只能按照我说的做。大潘背起夏老头,我背着还在昏厥中的胡子,也顾不得地上的登山包了,拼了命的向记忆中石桥的位置跑去。觉得差不多距离的时候,我喊夏一可:“照明弹。”

    那座天然形成的石桥是我们最后的稻草,我们需要大范围的光亮来指引我们跑在石桥上不会掉下去。最后一颗照明弹升起后,那座石桥果然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虽然不知道石桥另一端是什么状况,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哪怕这石桥在半路途中突然断裂,我们掉进下面的地洞摔死,我也不愿意被那钱串子打了牙祭。

    万幸的是石桥的另一端搭在山腹另一侧突出在外的岩石上,石桥也没有在途中断裂。我们一行人刚跑到石桥的另一端,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那大钱串子已经追着我们上了石桥了。我把夏老头放在地上,我和夏一可还有胡三胖和大潘,四枪齐射,都没能打得那钱串子后退半步。

    胡三胖边开枪边骂:“这枪威力太他妈的小了,根本打不动那钱串子,夏老头,来之前你就没准备点别的什么硬家伙吗?我记得我们还有炸药来着,快找出来把这石桥炸了!”

    我对胡三胖说:“你他娘的打准点!炸药不是放在你的登山包里早就丢了吗。”

    胡三胖在我的提醒下想起来动身前准备的炸药已经连同他的登山包掉进一个山洞里了,恨恨的说:“他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炸药还在,我非得让你尝尝什么叫董存瑞、黄继光。”

    眼见着钱串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身后的夏老头捅了捅我,然后递给我一包东西,是几颗柄式手榴弹,这下我喜出望外,喊了声:“掩护我。”然后把手枪丢给胡三胖,便匍匐在石桥上寻找最佳的爆破地点。

    本来我们携带的弹药就十分有限,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爆破地点时,枪声就停止了。然后突然一个打开的午餐肉罐头飞过我的头顶,落在石桥上。原来胡三胖已经打光了子弹,情急之下顺手掏出午餐肉罐头扔了出去。

    夏一可焦急的喊道:“十三你动作快点,我们都没子弹了。”

    身后没有了火力支援,那钱串子嗖的一下窜了上来,两只巨大的毒颚对着我的脑袋便夹,我急忙用手撑住地面向后一缩,躲过了一劫。后面的胡三胖喊道:“姑奶奶,这个不能扔!”

    就在钱串子准备对我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我身后飞出来一块石头,正好砸在钱串子的一只复眼上,钱串子一顿,给了我生存的机会。此时我也顾不上找什么合适的爆破地点了,直接一把扯掉手榴弹的引线,然后将手榴弹向前一推,立即掉头就跑,没等我跑下石桥,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爆炸的气流掀起一股巨浪将我掀翻,飞过夏一可的头顶,撞在后面的岩壁上。

    我以为这下最少得是个骨折,没想到身子撞到岩壁上之后,岩壁向里一凹,卸掉了大部分力量,除了被爆炸声引起的耳鸣外,我竟然没有受伤。

    我当初也扔过手榴弹,可那都是一颗一颗的扔,从来没试过几棵绑在一起扔的,过了好一会我的耳边还是嗡嗡直响。我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眼儿,想减轻一些噪音。夏一可见我没有受伤,对我说了几句话,我是光看见嘴型听不清声音,便对她喊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夏一可趴在我耳边大声喊道:“你也真是太胡来啦,那么近的距离你都没有被炸伤,真是个奇迹。”

    我对着夏一可竖了一下拇指,说:“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爆炸过后的石桥中间已经断裂,失去了相互支持的点后大部分都掉进了下面的地洞中,那只钱串子估计也随着碎石一起掉下去了。胡三胖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看着空无一物的便携袋,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什么。我凑到他跟前才听得明白,原来他是在抱怨夏一可把他的“横财”给扔了。

    除了依旧在昏厥中的胡子,我们几个都安然无恙,眼前的危机也解决了,终于可以坐下来缓一口气了。突然我想到刚才我撞上的那块会凹陷的岩壁,觉得有些古怪,便又站起身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冰凉湿滑的岩壁中间,大概有50公分区域的地方手感偏软,我拔出匕首在上面胡乱的划了一阵,突然一道亮光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