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临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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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暴风夜

    “唉,连着好几天都是大晴天呢!”冷关百无聊赖的趴在船边上,随意斜着丢出了一块碎石,碎石在海面上溅起了道道水花,一连飘了五次才沉没在海中。

    “咦,那里是?!”冷关有些兴奋的看着远处迎着夕阳逐渐靠近的一个彩色的物体。“难道是,小海豚吗?”冷关期待的努力望去,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条渔船而已,发出彩色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渔船上面的一层薄薄的反光膜而已。“唉,还以为能够再见小海豚一眼呢。”冷关有些失望,刚准备转身,渔船上的一个渔夫叫住了他。“喂,小伙子,就你一个人吗?”渔夫叫住了他。冷关看了看渔夫和渔船,没有什么异样。便老实回答道:“我和我的同伴们一起的。”渔夫一听,稍微放下心来,嘴中还暗自喃喃道:还好不是来捕鱼,和我来抢渔场的,要不然我老婆孩子们可就真的就要饿死了,唉。

    “小伙子,能让我上来吗?我快要渴死了。能让我喝口水吗?”冷关继续打量了渔夫一眼,悄悄向后面听到声音的燕瑶几人挥手示意道,便允许了渔夫上船。

    “咕噜咕噜!”渔夫大喝了几口甘甜的淡水,便开始抱怨起来,逐渐也和几人聊在了一起。“这个鬼天气,又是好几天没有下雨了,看天色,应该快要下暴雨了!”渔夫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天气,又转过身来,对着冷关几人继续说道:“要不是没有你们的水我可能真的就要渴死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老梁一辈子都会记得的。”渔夫站了起来,向着几人一一鞠躬感谢着。

    “老伯伯,不用谢我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燕瑶连忙拉起渔夫老梁。

    “唉,该怎么活下去啊!”老梁谢过几人后,便一声长叹着欲要离开。燕瑶一听,略微低眉沉思了片刻,便一把叫住老梁。“等等,老伯,你看上去有什么忧心的事吗?不知我们可不可以帮的上忙。”燕瑶略带关切的说道。“唉!好孩子啊!你们的心意老头我谢谢你们了。可大家都有难处,你们独自几个人在大海上也不容易,我怎么能劳烦你们呢。”老梁说着,便又低叹一声,摇摇头准备离开了。

    燕瑶也通过之前的一些交谈知道这个老渔夫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地地道道,勤勤恳恳的渔夫而已。燕瑶心有不甘,继续追问,老梁才终于开口。原来,老梁只不过是附近临海村的一个普通渔夫而已,家中勉强还算过得去,老梁每天没日没夜的捕鱼,换来了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女的健康。但是好景不长,越来越少的鱼产和越来越多的竞争者让他不得不以50多岁的年龄继续在海面上更努力的劳作着。而无独有偶,坏事总是接踵而至,他那十几岁的大儿子,有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再也没有找到,支撑老梁的那根脊梁,也彻底倒塌了,他的妻子也想发了疯似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子,但却毫无进展,甚至自己还得了一场大病。家里因为昂贵的医药费而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他的妻子不想再连累这个家,选择了自杀。

    老梁没有哭,他已经这么老了,还需要什么感情吗?他只是比之前看起来要更老了。从此以后,他必须得更加卖力的干活才能养活这个家。

    但老天似乎也可怜见他,在他人生几近绝望之时,让他看到了一只七色的海豚。他知道这海豚的尾巴,大抵是能买很多钱吧!自己和孩子也许就有救了。“可怜的海豚啊!不是我愿意杀了你,而是这该死的命运啊!”于是老梁用尽各种计谋想要抓住这条七色海豚,好容易抓住了一次,却看着海豚无辜的眼睛,没有下的去手,放了海豚。但回家看到自己已经饿的不成样子的孩子,老梁便狠狠地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连自己都活不了,还有时间怜悯别人!”他改变主意,决意要抓到海豚,于是一连三天,他都在海上四处寻找着,然后便遇到了冷关他们。

    “海豚吗?我...”冷关听了老梁的话,刚想开口,却被燕瑶给拦住了。“抱歉了老伯,我们没有看到什么海豚。”老梁听后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刚欲走,老梁却又记起什么来,连忙转身说道:“你们是要往前面去吗?那里很危险的,就在幻云海的中心了。而且听说十几年前开始就有很对人莫名的失踪了,就连一些修炼者也无一例外的失踪了。”

    说完老梁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冷关这时才忍不住问燕瑶道:“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可怜的老伯,其实我们见到过那只海豚!”燕瑶无奈的看了看冷关,才缓缓说道:“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你觉得杀了那只海豚就好了吗?”燕瑶质疑道。“可是不那样,老伯就会饿死了啊!”

    燕瑶听到冷关这些话也是一脸无奈,有些生气的说道:“那就应该杀了那只无辜的海豚吗?别想当然了,冷关。”“那怎么办,就任由他和他的两个孩子饿死吗?”冷关有些理亏了,但还是质疑的问道。“你都能想到我怎么想不到,刚才趁他没注意我偷偷塞给了他一点钱。”燕瑶这才解释道。冷关也觉得自己刚刚是有些考虑欠佳了。也是啊!动物难道命就比人类低贱吗?几条命,难道就必须要一条无辜的性命来牺牲吗?冷关沉默了。

    “暂不讨论这些了,燕瑶,你这件事做的没有错。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他刚刚说的我们前面即将经过的地域有些危险,燕瑶,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危险?”共冲问道。

    “据我所知,这里不过只是一个荒凉的海域,基本没有什么记载,而且这里也不过是沿大陆附近海域,幻云海虽说有能致幻的迷雾,但那只是在幻云海最深处的区域而已。”共冲听了,也思忱了一会儿,但始终得不到什么明晰的结论。“那就是说,前面没有什么危险了。”“应该是吧!”燕瑶见共冲还是略带一丝迟疑,从地面箱子里拿出了一本羊皮嵌缒的薄书,放开一页,用纤指指着书上某处说道:“这是之前从木族得到的书,里面好像记录着这里附近有个海岛是他们的圣地,他们不时会来这里查看。最近的一次记录,呃,是五年之前,没有什么异样。”

    而此时的燕瑶并不知道,木族记年,和他们不一样,木族的一年,相当于他们口中的两年。

    共冲再分析了一下,再对比了下书中信息,终于是放下心来了。“好吧!那就出发吧!”说着共冲便走到船外,拉起了桅杆,装起船帆,迎着落下的余晖,小船摇摇摆摆的再次起航了。

    夜里,风浪大的出奇,想来也是因为连续几天的晴天未雨,空中的云层也积的越来越厚了。

    “拉杆,快点,冷关!”船身剧烈的摇晃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怀疑它下一刻或许就会解体。燕瑶嘱咐完冷关,一阵大风就刮来,燕瑶来不及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倒过去,幸好一道火红的身影及时扶起了她,正是洛克斯。“它的速度...”燕瑶有些吃惊,这个速度简直恐怖,仅仅不过一息,洛克斯就能够在如此大的风浪中,瞬间扶起了她。下一刻,洛克斯一个瞬步,将桅杆和帆一并收下来了。而此时的冷关呢,却被风吹倒,四脚朝天的晕倒在地上。“唉!不对比就不会有伤害啊!”燕瑶无语的看了看冷关,又抱起一堆东西,放到了船中的小屋里去了。

    而冷关呢,一看到燕瑶转身回去,立马一个翻身,趁周围没人,立马扯了块破木板,从船上跳了下去。“呦吼!”冷关发出了愉悦的声音,接着将脚搭在木板上,径直的划向海面。“刚刚幸好躲过了燕瑶,不然就又要被累死了。这么好的天气,不冲浪怎么行!大海我来快活了!!”接着冷关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浪里,直接被海浪打翻,等到浪去,冷关才吐了口海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差点忘了我不会冲浪了。”

    再看船上,没有冷关的悠哉游哉,共冲几人紧锣密鼓的收拾着东西,海风来的更加汹啸了,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这个暴风夜,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