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临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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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如果有恶

    “唉,共冲,你说许爷爷要是看到我们有这么高的武艺,他会不会大吃一惊啊!”冷关笑着说道。“冷关,你别觉得我们练个几个月就很厉害了,我觉得我们就算再练个一年,还是打不过允免那个魔女的”共冲随即给冷关吃了颗定心丸。“啊!允免,我们的噩梦啊。”“继续走吧,路还远着呢。”

    但是,不久,冷关二人就在前往四方镇的路上,忽然望见远处山头冒着大火,将半个山头都烧起来了。“那不是土匪窝吗?怎么突然着火了?”冷关说道,“不对,怎么这么大的火,按说这附近虽然荒凉,土匪横行,但是也还是有几户人家的,就算是土匪弃窝,怎么会没人去救火呢!”共冲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会出大事了吧?”冷关揣测道,二人决定去看个究竟。因为经过了修炼,二人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不少,片刻,二人便来到大火附近。“什,什么这一大片森林,全烧焦了。”等到靠近的时候,二人才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火从山顶的土匪寨一直烧到了约摸向下20多米的山腰,还在继续漫延。

    “冷关,快,你不是冰属性吗?快救火。”“救火?冰怎么救火,而且我才兑境,也灭不了这么大的火。”“怎么办,这火会越烧越大的!”二人看着这么大的火,空着急却又无可奈何。“要是能下场雨就可以了,可是天上连朵云都没有。”

    虽然灭不了全部的火,但二人也在一点一点的灭着火。但因为火的范围太大,而且共冲的属性还是火属性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火势并未减小多少。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起初还将火焰弄的更大,但风势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火稍微被吹小了点,渐渐,冷关二人也感觉要被吹起来了,“共冲抓住我!”见风越吹越大,冷关只得将冰裹覆在树表上,试图能不被风吹走。“不行了,啊!”而大风却直接将共冲吹走了。见这情形,冷关也直接解冻,和共冲一起被吹飞。

    在空中的一瞬,冷关和共冲直接被吹到离地面30多见(30多米)的空中,虽然二人经过灵的训练,但这么摔下去却也是必死无疑。

    就在下落的那几瞬,冷关隐约看见了一道白影从极远的天空中以几乎不可察觉的速度飞了过来。下一秒,冷关感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然后一阵不可思议的掠影后,他竟然平安无事的落到了地面。而他的一边,是同样平安无事的共冲。“发生了,什么?”共冲也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而不久后,二人注意到远处的空中,有一道白色身影漂浮在空中。因为影子正好对着太阳,共冲只能堪堪看到一个黑点,冷关的视力较共冲的好点,他看见那白影的轮廓,很像一个人影,然后那影子从太阳的反光处移动了。这下看的比较清晰了。

    “居然,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腰别葫芦与剑的青年。”而接着,白衣青年剑出鞘,冷关能够感受到像刚刚那样的大风忽然又平白无故的刮起,沙尘卷涌,风沙里冷关隐约看到男子挥了一道,远处燃着的树木像是直接被连根拔起,因为,直接一道刀影将山体的表面土层削开,然后土覆火灭,男子也消失不见了。

    “太,太恐怖了。”看着光秃秃的山面,二人均是一阵骇然。平复后,二人才向着土匪寨奔去,可是,他们看到了,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东西,尸体,而且是,干尸。

    干尸,并不是被火烧焦的,因为有些尸体,没有一点被烧的痕迹,但干枯的尸体却是皮连着骨头一样,那种样子,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很恐怖,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样子,就像人的血,被抽干了似的,十分吓人。而且一路上的尸体,冷关能看到他们同样的特征,就是后背都有一个像是被什么东西插入身体后留下来的痕迹。

    “抽血,这么没人性的事,到底是谁才干的出来!混蛋,土匪再恶劣,他们至少也是个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很多尸体面部几近扭曲,狰狞的样子,共冲认为这些人死前被吸血的时候,一定经历了非人般的痛苦吧,而且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痕迹,估计施暴者一定是一个或者一群修为很高的人吧。

    “不好,土匪寨离四方镇也只有几里(除米外其它计量单位都一样,如此处的里为500米/见),不会…不会,肯定不会的,冷关,快跟我走!!”共冲相信,许云可是巽境的武者,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怎么可能!!!”飞奔的二人,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画面,镇子上空冒着大火,一只只残缺的手臂,被随意的丢弃在镇前的牌匾那里。冷关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便是一阵呕吐的感觉传来。共冲虽然也有点震撼,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冷关,冷静,许爷爷那么厉害,肯定带着部分村民离开了,我们先观察下四周!”

    冷关却冷静不下来。“还观察什么!许爷爷,他,他们,估计都!!都死了,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如果我们能早点回来,能……”冷关哽咽的说道。“啪!”共冲狠狠的给了冷关一巴掌,“你自责有用吗,混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努力的去追寻!走!”

    冷关也感觉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内心有点混乱,他感觉有点反胃,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吐了出来,残肢断节,血肉模糊,加上被烧焦的尸体,他不敢想象这些人前几个月还和他们说着话。

    吐了好一会,冷关稍微有点好转,他对共冲说道:“继续找找还有生还的人没吧。”振作精神后,二人一一搜寻以前最熟悉的,故乡,残垣断壁,遍地残烟,他们难以想象,这就是他们的,曾经的故乡?

    搬开沉重的大石板,依旧是只见到一团被压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依稀可以看见尸体上的一枚戒指,“刘阿姨!”从这戒指,他们知道这应该便是刘寡妇的尸体,那么许云,估计也在这附近,而且情形不容乐观。

    来到原来是许云住所的地方,二人发现这房子却没有一点被破坏的地方。“小心点,这么奇怪,可能有敌人。”共冲提醒道。“嗯。”于是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

    “咂”忽然冷关踩到一片枯叶上,声音不大,但是里面忽然就有很大声音传来!“别杀我的孩子,别,别!!”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她在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二人先是忽然警惕着,却看见声音的主人,一个披头散发,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妇女,正抱着她的孩子,一脸恐惧的望向门外。“别过来,别过来!”她抄起旁边的木棍,朝门前的冷关狠狠的击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二人居然也堪堪反应过来,险险的躲了过去。轰的一声,木棍打在地面,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道裂痕,“呼呼!”看到如此大的威力,冷关感叹道刚刚如果要不是反应过来,自己多半也要残废吧,可是,这妇女一看就是个普通人,不对!

    冷关又仔细看了看正准备再次攻击的妇女,居然是,“橙姨!”认清过来的冷关一下叫道,而此时妇女也怔住了,“你们是?”妇女看着两个穿着她认为是奇装异服的人,居然是小冷和小共!

    “橙姨,我是冷关啊。”“橙姨你不认识我们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许爷爷呢?”面对二人的问题,橙姨逐渐沉默。“到底怎么了!橙姨。”

    无奈,橙姨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看了看冷关二人,她缓缓说道:“在你们心中,可能许叔就是你们的家人吧,就像我和我的孩子一样,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就会拼了命的去保护他,就像刚刚我一样。”冷关想到平时橙姨一直就是一个温雅的妇女,刚刚却为了保护孩子爆发了堪比兑境的武者的力量,确实是,有点太过震惊了。

    “是的,就像我一样,许叔为了保护我和我的,把敌人给引走了,现在多半也……呜呜呜。”橙姨讲着讲着,逐渐泣不成声。

    事情经过要追溯到几天前,几队人马从一条峡谷中走出,领头的一名男子见出了峡谷,缓缓舒了口气,他看看后面一群穿黑衣的人,点了点数,暗自喃喃道:“900变794了,还不是多严重,幸好提前做了准备。喂,白50号,准备举旗!”说完,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将一杆大旗举起,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魔剑宗。

    随后,队伍中有人陆陆续续脱下了身上黑衣,换上其他颜色的衣服。一瞬间,因为颜色的不同,马上九队人马立刻分离出来。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以及黑与白。

    很快,这支队伍绕开燕郡的官道,扎进大山深处,所过之地,了无生机。他们开始了屠杀,这795人,化为九股,如幽灵般游荡在几个村落旁,然后,不断的尖叫与哭泣,残忍的挣扎着,本来鲜活的一条人命片刻便化为了,带着恐惧表情的,四肢残缺的一具干尸。

    然后他们逐渐的肆无忌惮,开始只是杀人,逐渐的,他们的邪恶,也开始漫延。妇女被奸杀,肢解活人,烧杀抢掠,他们宛如一群恶魔。有些逃过一劫的人狼狈的奔向燕郡,把消息告诉给了燕王李尧。

    渐渐的,魔爪也触到四方镇的边缘。为了保护村民,巽境的许云挺身而出,但也只是堪堪能打过几个人而已,他为人群断后,但四面涌出的人使的村民不断被杀,人越来越少,最后,他为了掩护橙姨及几个村民,把敌人引入森林了。不知为何,敌人好像对许云,更感兴趣,明明看到其他人跑了,却未去追,反而一直盯着许云。

    凶多吉少,冷关听了橙姨讲了部分她知道的事情经过后,决定马上去支援许云,虽然许云进去已经一天了。二人立马奔向了森林(谁思维缜密能够发现这有个不妥。)

    但就在冷关二人离开后,橙姨的孩子莫名的开始哭泣。“别哭了,乖孩子。”橙姨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她想,或许是这几天躲躲藏藏的,孩子也饿坏了吧,可是她是蓬头垢面的,同时也饥饿难忍。“还是去找点吃的吧。可去哪找啊?”外面弥漫着一股不散的血腥味,食物,除了人还有什么吗?但如果去外面的话,橙姨心想着,但她还是不敢去外面,刚想叫冷关二人,却发现已经只剩下她和孩子了。莫名的,她感觉有点冷,冷的有点令人发疯。

    回到冷关二人身上,二人飞奔着冲向森林,冷关在前,共冲在后面防止被人埋伏。

    “漱漱,”几只寒鸦被二人惊动飞了起来,在空中叫了几声。“停,停。”看到地面几棵大树的倒下,一颗没倒的大树上,中间的树干部分有一个大掌印,以及几道剑痕。

    “就在这附近了,冷关,小心。”共冲提醒道。“我知道,我会仔细看看的。”

    二人小心翼翼的行进着,终于,来到了一个被落叶掩埋了树叶堆前。冷关看着这叶堆,不觉产生一股寒意。

    “不会?不,一定不会……”冷关相信,许爷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一定。

    但是风簇簇的涌着,将叶堆里的东西慢慢吹出。一只脚,干枯的,脚!!!

    忽然,冷关只觉得一阵呕吐感涌了上来。“不!……”看着冷关和腿,一向冷静的共冲还是亲自上前查看了。

    “呼,只是一条断腿。”扒开叶堆后,却发现里面只是一条断腿,可是,确认不出来的二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腿。

    “继续走吧!”共冲说道。但是下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幕将他们吓住了。

    幽林中,一架干枯的尸体,被架在木架上,手脚上的那层皮也已经被剥掉,左腿被砍下,更恐怖的,便是,头颅,被直接砍掉了一半。

    “呕!”冷关直接吐了出来,确实,一个人从来没见过这些非人行径的景象时,大概都会恶心的吐,共冲一直都较为冷静,也只是稍微有点反胃罢了。

    冷静后,冷关看着那副残破不全的尸体,尤其是它身上的那套衣服,是,是许云经常穿的,冷关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他知道,也许他以后再也不能叫声许爷爷了。

    他们都还是孩子,听许爷爷讲以前的事的时候,那时,许云讲自己那年去长安赶考,落榜后无颜回到故乡,遂来到了四方镇,并且在路上捡到了冷关和共冲。这么多年,二人也早把许云当做亲人一样,而今亲人遭受如此痛苦,最终还是去世,冷关感觉心中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以及对于内心的自疚。“混蛋,这群家伙,我一定要把他们剁碎,让他们不得好死!!”冷关咬牙切齿的说道。

    “冷静!冷关。”共冲一边劝冷关,一边观察着四周。“为什么,许爷爷的掌印,会在剑痕下面?”看着那根被中间截断的树干,上面有打斗痕迹,共冲感觉有点奇怪,不禁心中想到。

    然而此时冷关的情绪已然崩溃,他哭着呜咽道:“都是我……”冷关责备着自己,一想到和蔼的许爷爷仿佛几天前还看到,和他说笑,而如今,却只是一具干尸。不禁潸然泪下,冷关向地面狠狠的砸下,拳头直接砸到石头,将地面的石头砸的尘屑乱起。砸的他手上已经流血,到他手上鲜血直流,才稍微停了下来。

    冷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他茫然的看着前方,有点麻木的样子。一只青蛙不经意跳到冷关面前,冷关忽然一动,抓住了青蛙。

    “混蛋,去死吧!”冷关狠狠捏紧了青蛙,因为是兑境,冷关的力气已经很大了。他捏住青蛙,逐渐的青蛙的眼珠自己被压的凸起来,然后青蛙这个身体被捏爆,肉沫直接飞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共冲看到冷关刚刚的举动,顿时生了气,一脚踢了过去。

    “你杀害了一个无辜的生灵你知道吗?这样你和那些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共冲吼道。“那你让我干什么,都死了,都是他们害死的,不得好死,混蛋,我要杀了他们!!”然而冷关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

    “你这混蛋,你打的过他们吗,一时的冲动只会害了你自己!”共冲继续说道。“呼呼!”冷关喘着大气,却感觉胸中有怒气难以发泄,许久他才堪堪平静下来。

    “你终于冷静了,冷关,我知道许爷爷待我们如家人,但我们现在的实力反而起不到半点作用。”共冲继续开导冷关,即使他也有和冷关一样的心情。

    “簇簇。”后面忽然传来响声,几只鸟被惊起。“有人,冷关,小心点。”共冲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忽然有种莫名的紧张。

    忽的,那个方向忽然冒出一道人影,手里还拿着什么不知名的黑色东西。“是谁?不对,怎么会是村子的方向?“不!遭了,”共冲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一沉。

    “嘻嘻。”这黑影又传出一声怪笑,让人不寒而栗。但是,片刻后,这人影走到了阳光下,二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男子的相貌,很正常一个普通人的模样,看起来也至多二十多岁,穿一身黑衣。然而,让二人毛骨悚然的,却是他手中提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