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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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切肤之痛

受到不明身份人刻意刁难和围攻的现场安保干警与武警战士在接到采取果断措施行动命令后,马上指挥组织骚乱的人群有秩序地后退,同时将蓄意挑起事端,制造骚乱的人从朝圣信众人群中隔离出来并加以控制。

    早已被现场监控的干警盯住的那个蓄意往苦行僧身上浇汽油和点火的家伙看见现场形势不对头,便企图潜藏到朝圣的信众人群当中,但他很快就被义愤填膺的干警逮住扣押起来。

    被武警战士强行隔离控制在戏场的舞班跳神的人却依然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地与展佛台上那些依然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的人和那十多名的喇嘛僧人遥相呼应地叫嚣呐喊,继续煽动在场朝圣的信众。

    舞班跳神为首的那个人似乎并不将维持隔离秩序地的武警战士放在眼里,继续借跳神之机,恣意挥舞着手中的刀企图闯出武警战士围绕的隔离人墙。一名武警战士躲避不及,胸膛硬是被他刺上一刀。就在他疯狂似地再举起刀砍向受伤的武警战士的危急关头,随着一声枪响,这名舞班跳神为首者的胸部中枪,即时倒在地上。尽管这名舞班跳神为首的人因蓄意行凶而被法律制裁,但在场的武警战士依然马上对他实行人道抢救。在场舞班其他跳神的人见状,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都缩退一旁软下阵来。

    白赤局长受陈峰的指示命令,带上好几名干警快速登上展佛台,协助主礼活佛和唐卡护法喇嘛对正在展现的唐卡佛像进行保护。那十多名在呐喊煽动的喇嘛僧人及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蠢蠢欲动的人也很快被干警和武警战士分别隔离开来。骚动混乱的场面在陈峰的指挥下迅速得到控制。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群喇嘛僧人簇拥着白眉大活佛走出寺院大殿,来到展佛台上。他依然半眯着眼睛,双手合十地站到展佛台正中向着唐卡佛像叩拜,然后走到主礼活佛和白赤局长身前合掌躬身示礼。他对被武警战士隔离的十多名喇嘛僧人和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蠢蠢欲动的人冷漠地扫看一眼后,正身面对坡下广大的朝圣信众,面无表情地闭上目,点拨手中的佛珠串,口中念念有词。毕竟是贯戴有藏传佛教活佛的称号,他默言的佛法举动马上就又受到不少朝圣信众的崇拜。而被隔离的十多名喇嘛僧人似乎也领悟到他的用意地乖乖退回寺院里。

    被彻底孤立的那些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的人及舞班跳神的人有如丧家之犬地睁大眼睛祈望白眉大活佛会拉他们一把,庇护他们。

    面对万众的瞩目,白眉大活佛摊举起双手,仰天闭目地诵念佛经。少顷,他又向在场的信众一深躬叩,然后目不斜视地在众人的陪同下返回寺院。

    这一场明显有预谋策划但又似闹剧的骚乱表面上是得到了平息,朝圣的万千信众似乎也不受太大影响地又依旧趋向前,以虔诚的顶礼膜拜方式继续瞻仰唐卡无量佛像,有序地向佛像诚心奉献上洁白的哈达。主礼活佛此时也如释重负地带领身边喇嘛弟子深深地跪叩在佛像前念珠诵佛。

    对于刚才现场骚乱的经过和白眉大活佛一连串的所为举动,这一切都深深地影印在陈峰的眼里,特别是戏场上那名蒙受苦难的苦行僧老者惨被纵意焚烧的情景,更是令他历历在目,有如切肤之痛。

    “报告。”奉命去了解抢救苦行僧伤情的解康杰回来汇报道:“那名苦行僧虽然经过紧急的抢救,但还是……”

    还没待解康杰说下去,陈峰已经明白一切地揺头摆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默言地迈出显得沉重的脚步朝抢救苦行僧的地方尽量快地走过去。

    被安放在一处平台担架上全身焦黑、手脚曲痉状的苦行僧老者其实在被武警战士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魂归天国。就这样的一个苦行修身,尽赤胆的虔诚,远道一路叩拜而来的苦行僧本来可以一尝心愿地朝圣洗礼,可这样的神圣心愿和生命却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展佛盛典上被那些居心叵测的邪恶之徒无情地剥夺了。

    在场目睹的人都无不为之感到悲怀唏嘘。

    陈峰抢在医护人员为苦行僧盖上白布单之前,亲眼目睹了他的惨状遗姿。

    “无量的圣佛,慈悲为怀的圣佛,一个虔诚的修行者,一个肝胆相照的苦行僧就在你的法眼之下居然还惨遭万劫不复的轮回,天若有情天亦老。神圣的圣佛,你博大的胸怀可以容纳天下之万物,但绝不会容纳贪婪和罪恶!”陈峰悲怀满腔地:“中华民族的历史,藏地的历史一定会铭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看见陈峰说这番话时的神情,解康杰知道陈峰此时其实是悲怀满腔地拚出了一种顽强的生命底气,他上前扶住似感到身体不适的陈峰。

    这时,从朝拜的信众人群丛中走出好几名虔诚的信众喇嘛,他们走到担架前为蒙受苦难的苦行僧老者合掌诵经送行。一会儿,他们抬起了担架,在干警和武警战士的护送下走向岗地的一处天葬台。而另一名**者的尸体也被朝圣的信众喇嘛一同抬往天葬台。

    主礼活佛在广大信众的瞩目之下带上身边的喇嘛弟子亲自上岗地的天葬台为蒙难者亡魂超度送行。

    此刻,回荡山野的长鸣法号喇叭声,令盛典的场面变得更加**肃穆。这样的一种气氛场面,连已经被隔离控制的那些有份参与制造人间悲剧的舞班跳神的人和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的人都顿感羞愧地不敢正视。

    指挥中心的一号首长在得知情况后,通过手提卫星通讯电话要陈峰接听,但双眼布满血丝的陈峰却象塑像似的无动于衷,默言凝视地目送苦行僧老者被信众喇嘛一路抬送到天葬台。解康杰唯有干脆举起手提电话,让现场的声音反馈到一号首长的耳里。

    当苦行僧的遗体被虔诚的信众喇嘛扛抬到天葬台的时候,天葬台上已被人放好了两堆用于火葬的柴木。苦行僧老者的遗体和**者的尸体分别被安放在两堆柴木上,主礼活佛带领一众喇嘛弟子一边围着安放苦行僧老者的遗体和**者尸体的柴木堆绕行,一边合掌诵经,为亡魂者超度送行。

    长鸣的法号喇叭声,万众悲怀肃穆的眼神,还有唐卡上无量圣佛那象在给虔诚的万众放射出一股神圣力量的深邃法眼,此刻的一切好象感动了上苍神灵似的,一股不知从何飘来的团云骤然将太阳硬是给遮挡住。

    久久等待的眼神之后,天葬台上两团风助火势的火焰冲天燃起。蒙受苦难的苦行僧那总算得到彻底解脱的肉体和灵魂,此刻在万千信众的瞩目之下随着熊熊的火焰魂然西去。

    面对这样的场面,在陈峰的心中,在解康杰的心中,在主礼活佛的心中,在广大虔诚信众喇嘛的心中,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去体味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就这样走向苦难悲怀的轮回,这种对生命意义用残酷的方式作出更深层次的注释的本身何尝不是一种令人感到震撼的残酷呢。

    “陈局长,陈局长。”解康杰看见陈峰依然屹立凝视的样子,不由担心他身体地连声轻唤。

    陈峰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才要过解康杰手中的手提电话。

    “一号首长吗?我是陈峰……唔,唔……知道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所领悟到的这种对生命意义用残酷的方式作出更深层次的注释的本身何尝不是一种令人感到震撼的残酷……请一号首长放心,只要贪婪和邪恶还存在一天,我们的铁拳就不能松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陈峰不敢趴下,更没有理由趴下……”说到后面话的时候,陈峰已经感到吃力,手也在颤抖。

    解康杰见状,一手要过手提电话,一手扶护着陈峰坐下。警卫战士马上将随身携带的氧气袋让陈峰吸氧,又为他披上棉大衣。

    万般无奈的陈峰唯有闭目地接受紧急氧疗,但他很快又睁开血红的双眼向天葬台方向望去。

    天葬台上两团熊熊的火焰在得到最强烈的伸张之后,慢慢地归于安然。

    本来就一直牵挂着陈峰身体状况的一号首长此时更加感到焦虑地在电话再三叮嘱解康杰一定要保证好陈峰的安全,并要安排直升飞机前来接应陈峰回多巴指挥中心。

    深知陈峰素来一丝不苟脾性的解康杰知道在现时的情况下,对他任何的安慰和哄说都是多余的,所以就直言地说出一号首长的对他身体状况的关注和担扰,以及要安排直升飞机前来接应他回多巴指挥中心的电话指示。

    陈峰听后,默言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此时的他在脑海里并不是在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在考虑着接下来一连串的行动策略。他现时最需要的是争分夺秒地在这样的岗位上与阴险狡猾的扎噶,与扎噶所策划的邪恶阴谋进行最后的终极较量。

    这时,得知陈峰现时身体情况的白赤局长即刻赶过来关心和询问,并就被隔离控制的舞班跳神的人及那些高举雪兽旗帜和幡牌的人如何处置一事向陈峰请示。

    “放!都把他们放开。”陈峰一点不含糊,胸有成竹地:“他们喜欢高举那面旗帜喊口号,就让他们继续高举旗帜喊口号;他们喜欢跳神,就让他们继续跳神吧。幕后大黑手利用他们的愚昧,而我们是给他们回归光明的出路。”说着,他生怕白赤局长没听明,便随手在地上写了个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