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切痛的思念
fri mar 13 19:22:45 cst 2015
依然弥漫着硝烟，但已经开始归复平静的西前岭主岭后崖岭上。
刚刚取得和侧岭行动小分队齐队长、董虎他们胜利会师不久，面庞还沾满硝烟灰尘，手提着冲锋枪的解康杰神情凝重地独自一个人来到一处坡地悬崖最高的地方，心潮起伏的他迎着最后的一抹晚霞不禁陷入深深的凝思之中。此时此刻，在专案打击行动取得了对整个西前岭上鲁龙教黑衣马帮邪匪全歼剿灭的他并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振奋，内心反而感到是沉甸甸的，扎普才措不幸殉职牺牲的消息的确令他心中的那份痛楚久久难以平伏。至今，他都极不情愿这样的消息是真的；至今，他都没能亲眼目睹扎普才措殉职牺牲的最后一面。虽然他和平时较为沉默寡言的扎普才措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扎普才措那份对战友对同胞对藏地高原的热爱和忠诚，特别是那双总是似洞察着世间一切善恶的炯炯眼神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在他的印记中，扎普才措曾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一段话：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贪婪和罪恶还存在一天，作为一个刑警就应该奋不顾身去扬善制恶，那怕为国为人民壮烈捐躯……如果说，扎普才措真的在这场对黑衣马帮邪匪的打击行动中不幸殉职牺牲，那是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忠诚地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解队长。”亮着嗓门的董虎发现解康杰独自一人站在悬崖岩石高处凝视着最后一抹晚霞，便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上的烟尘灰迹，一边快步来到解康杰身边问道：“解队长，你一个人在这看什么？”
解康杰好象没听见似地依然在黙黙凝思，少顷，他才回过头来对董虎轻摇摇头地：“站在这样的地方看高原的晚霞才是最壮丽的……扎普大叔和牺牲同志的英魂就象这壮丽的晚霞最受人景仰的……”他的双眼顿时红了起来。
一提到扎普大叔，董虎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也呆望着高原的晚霞，一种内心无处发泄的悲愤使他举起手中的冲锋枪解恨向天猛射了足足一弹匣子弹。
“这笔血债一定要让扎噶这个老恶魔和胡巴什图这个王八蛋来加倍偿还！”
解康杰见状，并没有作出强烈反应，反而显得冷静地：“董虎，你身上还带有酒吗？我想喝一口。”
董虎一听，摸了摸身，摇摇头。
这时，集营地指挥部曲旺厅长通过卫星电话亲自打来了电话，他告诉解康杰，扎普才措的遗体已经用直升飞机运回了集营地，有关扎普才措和殉职牺牲队员的情况也已经向专案指挥中心的一号首长及陈峰等通报了情况。
解康杰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一块崖石坐下来，黙黙地凝视向眼前壮丽的高原晚霞……
曾经在卡纳山西前岭山口坐镇指挥过的陈峰这几天内心好象有预感地总感到忐忑不安，这不是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天才。虽然对这样的一场打击行动胜利有着绝对的把握，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主侧岭两支行动分队越接近山势地形险峻的后崖岭一带，所面临的险阻就越大，特别是在恶劣的地形环境下与那些邪恶意识顽固又贪婪凶残成性的鲁龙教黑衣马帮邪匪过硬的较量，付出代价恐怕是难免的，但最令他担心的事却是偏偏发生了。
当他在专案指挥中心亲耳接到集营地指挥部曲旺厅长通报有关扎普才措不幸殉职牺牲消息的电话时，他好象遭了一个晴天的霹雳，顿时浑身颤麻血脉奔涌，特别是听到扎普才措殉职牺牲时的现场情景，心境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老扎普，老扎普，我这个兄长还等着你胜利归来一起喝庆功酒……”陈峰闭目片刻，忽然向身边的一位指挥中心工作人员吩咐道：“快去拿酒来，我要为老扎普接风洗尘，告慰他在天之灵！”
被吩咐的工作人员知道陈峰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但此时一下子弄不淸楚陈峰的真实用意，犹豫了一下。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快去拿酒来！”
被吩咐的工作人员看见陈峰从来没有过的忿色，便有点怯地向陈峰敬过礼，然后跑步去。在门口，他又和匆匆进来的丁厅长撞了个满怀。
看在眼里的一号首长来到陈峰身边，关心道：“老陈，其实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听到老扎普才措和另两名战士队员壮烈牺牲的消息，谁不感到从心底里痛出来，你不应该让小同志委屈嘛。”
陈峰深呼吸了一口气，让麻堵的心胸稍为缓了一下，点点头，苦笑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他无奈地又叹了一声，感慨地：“要当好一个这样专案工作的指挥员真不容易呀。这么多年来，我所主办的大案要案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指挥失误，也因指挥失误而造成破案工作付出了代价。我总不想做欠帐人，可命运却偏偏要我做这欠帐的人……我是不应该让受了伤的老扎普去参与侧岭的行动哦。”
“老陈，我可不同意你这种说法。”丁厅长上前道：“道理很简单，我们都是辨证唯物主义者。任何的案情任何的专案都不是我们可以先知的，任何罪恶的对手都不是我们可以低估的。干我们这种与罪恶作斗争工作的人，又有几个是不欠帐的。老扎普才措在侧岭行动过程中不幸殉职牺牲，我刚才在赶回指挥部的路上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一种难言的震撼。如果说让老扎普才措去参与侧岭行动是有指挥失误考虑不周的因素，我也承认，但让老扎普才措去参与侧岭这样的行动是有着别人不容易取代的作用。虽然老扎普才措没有直接参与到指挥鹰嘴崖的战斗，但他有着让我们大家心中都永不磨灭的功勋。”
一号首长点着头地：“是啊，老扎普才措疾恶如仇的信念，铮铮铁骨的精神，壮怀致远的英魂才是最值得我们去缅怀的！他不愧是藏地高原上的一只雄鹰。”
酒来了。
在夜幕降临的指挥部营地操场上，陈峰亲手在西边的案桌上摆上三只碗，逐一在碗上斟上酒，然后才为自己和其他在场肃立的人斟上酒。
“老扎普兄弟，牺牲的战友们，卡纳山西前岭的专案打击行动已经取得了胜利，胜利离不开你们用热血换来的功勋，你们现在都该回家了。我这个兄长为你们接风洗尘；我这个兄长一定亲自陪你们回家来。”陈峰首先举碗喝下一口，其余撒在向西的地上。
在场的人在一号首长的带领下也举碗同饮撒酒，遥祀在远方高原上的壮烈英魂。
朝阳灿烂第二天早上。尽管军医的意见是不赞成，但执意的陈峰还是要乘坐直升飞机亲临高原卡纳山西前岭山口的集营地为老扎普才措、为殉职牺牲的战友接灵道别。在直升飞机旁，他对依然婉言劝导的一号首长和丁厅长感触地：“放心吧，天若无情天亦老。高原的蓝天白云从来都不会为难善诚的人，更何况我这个总是欠帐的陈某人是怀着赤诚的心去拜别壮烈殉职的亲密战友。我若不去，将会是我终生的遗憾，待我到了黄泉也难以瞑目哦。”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号首长只好敦促随行的军医要照顾好陈峰后，默言挥手目送升空朝西离去的直升飞机。
载着陈峰和余参谋长的直升飞机沿西一路不断海拔上升的高原空中走廊急驰飞往卡纳山西前岭山口的集营地。
美丽广裘的高原是那样的苍雄峻宏，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戴着氧气罩，再度俯瞰高原雄姿的陈峰总想克制自己心潮起伏的心境，但壮丽的雪域高原所展现出的那种神奇的魅力有着令人遐想连篇难以抗拒的诱惑，谁又会没有自己心中的热恋呢？老扎普才措之所以对这苍雄壮丽的高原有着一份痴情的眷恋，是因为他的内心从小就已经对这神圣的藏地高原有着一份赤胆的忠诚。
“老扎普啊老扎普，你也太自私了。你就这么舍得掉下我这个汉族兄长，一个人去远行。我这个汉族兄长是来为接你的……”
到了，到了，熟悉的山野，熟悉的西前岭山口集营地就在眼前，也看到了在集营地停机坪上等候直升飞机降落的人们。
“直升飞机还能在西前岭上空转一圈吗？”陈峰对驾驶员问道。
“报告首长，直升飞机现在需要的是安全降落。”
当直升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上，陈峰已经急不可待地摘下氧气罩，重踏上这块他曾经依依不舍地离开的土地，然而，人虽重返这样的地方，可心境却是沉甸甸的悲怀。面对着快步迎上前来的二号首长、曲旺厅长、解康杰及董虎与肖参谋等人，此时此刻的他颤动的嘴角好象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就是表达不出来。彼此间都好象深明对方此时此刻的心思心情似的，除了互相注目点头敬礼，就是紧握的手。
除了风声，肃静的场面是那样的凝重庄严，甚至让人感到有点喘不过气。当轮到和解康杰见面的时候，陈峰的双眼已经泛出了泪影，双方敬礼的手都似乎不愿第一个放下；双方紧握的手是久久的不愿放开，彼此之间的感受都尽在不言中传递着。
“首长。”董虎忍不止含泪敬礼，悔恨地：“是我没有照顾好扎普大叔，我董虎辜负了你的期望。”
陈峰摇摇头，他目光深遂地昂望着这高原的山岭道：“我才是真正对不起老扎普大叔的人。”
呈现在走进大帐篷里的陈峰眼前的是躺在临时灵台上依然生前装束的扎普才措，其遗容显得是那样的安详。凝聚着千言万语的久久凝视之后，他以藏礼跪拜的方式将带来的圣洁哈达奉献在扎普才措的身上。
“老扎普，我的老扎普兄弟呀，你和本来就透现出其生命灵魂的这高原山山水水会永远相依相护在一起的。我这个兄长一定会为你和牺牲的战友树立起一座丰碑。”少顷，陈峰对曲旺厅长道：“老曲旺，我想去老扎普牺牲的地方去看一看，那怕是只站一下。”
依然弥漫着硝烟，但已经开始归复平静的西前岭主岭后崖岭上。
刚刚取得和侧岭行动小分队齐队长、董虎他们胜利会师不久，面庞还沾满硝烟灰尘，手提着冲锋枪的解康杰神情凝重地独自一个人来到一处坡地悬崖最高的地方，心潮起伏的他迎着最后的一抹晚霞不禁陷入深深的凝思之中。此时此刻，在专案打击行动取得了对整个西前岭上鲁龙教黑衣马帮邪匪全歼剿灭的他并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振奋，内心反而感到是沉甸甸的，扎普才措不幸殉职牺牲的消息的确令他心中的那份痛楚久久难以平伏。至今，他都极不情愿这样的消息是真的；至今，他都没能亲眼目睹扎普才措殉职牺牲的最后一面。虽然他和平时较为沉默寡言的扎普才措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扎普才措那份对战友对同胞对藏地高原的热爱和忠诚，特别是那双总是似洞察着世间一切善恶的炯炯眼神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在他的印记中，扎普才措曾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一段话：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贪婪和罪恶还存在一天，作为一个刑警就应该奋不顾身去扬善制恶，那怕为国为人民壮烈捐躯……如果说，扎普才措真的在这场对黑衣马帮邪匪的打击行动中不幸殉职牺牲，那是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忠诚地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解队长。”亮着嗓门的董虎发现解康杰独自一人站在悬崖岩石高处凝视着最后一抹晚霞，便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上的烟尘灰迹，一边快步来到解康杰身边问道：“解队长，你一个人在这看什么？”
解康杰好象没听见似地依然在黙黙凝思，少顷，他才回过头来对董虎轻摇摇头地：“站在这样的地方看高原的晚霞才是最壮丽的……扎普大叔和牺牲同志的英魂就象这壮丽的晚霞最受人景仰的……”他的双眼顿时红了起来。
一提到扎普大叔，董虎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也呆望着高原的晚霞，一种内心无处发泄的悲愤使他举起手中的冲锋枪解恨向天猛射了足足一弹匣子弹。
“这笔血债一定要让扎噶这个老恶魔和胡巴什图这个王八蛋来加倍偿还！”
解康杰见状，并没有作出强烈反应，反而显得冷静地：“董虎，你身上还带有酒吗？我想喝一口。”
董虎一听，摸了摸身，摇摇头。
这时，集营地指挥部曲旺厅长通过卫星电话亲自打来了电话，他告诉解康杰，扎普才措的遗体已经用直升飞机运回了集营地，有关扎普才措和殉职牺牲队员的情况也已经向专案指挥中心的一号首长及陈峰等通报了情况。
解康杰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一块崖石坐下来，黙黙地凝视向眼前壮丽的高原晚霞……
曾经在卡纳山西前岭山口坐镇指挥过的陈峰这几天内心好象有预感地总感到忐忑不安，这不是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天才。虽然对这样的一场打击行动胜利有着绝对的把握，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主侧岭两支行动分队越接近山势地形险峻的后崖岭一带，所面临的险阻就越大，特别是在恶劣的地形环境下与那些邪恶意识顽固又贪婪凶残成性的鲁龙教黑衣马帮邪匪过硬的较量，付出代价恐怕是难免的，但最令他担心的事却是偏偏发生了。
当他在专案指挥中心亲耳接到集营地指挥部曲旺厅长通报有关扎普才措不幸殉职牺牲消息的电话时，他好象遭了一个晴天的霹雳，顿时浑身颤麻血脉奔涌，特别是听到扎普才措殉职牺牲时的现场情景，心境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老扎普，老扎普，我这个兄长还等着你胜利归来一起喝庆功酒……”陈峰闭目片刻，忽然向身边的一位指挥中心工作人员吩咐道：“快去拿酒来，我要为老扎普接风洗尘，告慰他在天之灵！”
被吩咐的工作人员知道陈峰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但此时一下子弄不淸楚陈峰的真实用意，犹豫了一下。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快去拿酒来！”
被吩咐的工作人员看见陈峰从来没有过的忿色，便有点怯地向陈峰敬过礼，然后跑步去。在门口，他又和匆匆进来的丁厅长撞了个满怀。
看在眼里的一号首长来到陈峰身边，关心道：“老陈，其实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听到老扎普才措和另两名战士队员壮烈牺牲的消息，谁不感到从心底里痛出来，你不应该让小同志委屈嘛。”
陈峰深呼吸了一口气，让麻堵的心胸稍为缓了一下，点点头，苦笑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他无奈地又叹了一声，感慨地：“要当好一个这样专案工作的指挥员真不容易呀。这么多年来，我所主办的大案要案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指挥失误，也因指挥失误而造成破案工作付出了代价。我总不想做欠帐人，可命运却偏偏要我做这欠帐的人……我是不应该让受了伤的老扎普去参与侧岭的行动哦。”
“老陈，我可不同意你这种说法。”丁厅长上前道：“道理很简单，我们都是辨证唯物主义者。任何的案情任何的专案都不是我们可以先知的，任何罪恶的对手都不是我们可以低估的。干我们这种与罪恶作斗争工作的人，又有几个是不欠帐的。老扎普才措在侧岭行动过程中不幸殉职牺牲，我刚才在赶回指挥部的路上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一种难言的震撼。如果说让老扎普才措去参与侧岭行动是有指挥失误考虑不周的因素，我也承认，但让老扎普才措去参与侧岭这样的行动是有着别人不容易取代的作用。虽然老扎普才措没有直接参与到指挥鹰嘴崖的战斗，但他有着让我们大家心中都永不磨灭的功勋。”
一号首长点着头地：“是啊，老扎普才措疾恶如仇的信念，铮铮铁骨的精神，壮怀致远的英魂才是最值得我们去缅怀的！他不愧是藏地高原上的一只雄鹰。”
酒来了。
在夜幕降临的指挥部营地操场上，陈峰亲手在西边的案桌上摆上三只碗，逐一在碗上斟上酒，然后才为自己和其他在场肃立的人斟上酒。
“老扎普兄弟，牺牲的战友们，卡纳山西前岭的专案打击行动已经取得了胜利，胜利离不开你们用热血换来的功勋，你们现在都该回家了。我这个兄长为你们接风洗尘；我这个兄长一定亲自陪你们回家来。”陈峰首先举碗喝下一口，其余撒在向西的地上。
在场的人在一号首长的带领下也举碗同饮撒酒，遥祀在远方高原上的壮烈英魂。
朝阳灿烂第二天早上。尽管军医的意见是不赞成，但执意的陈峰还是要乘坐直升飞机亲临高原卡纳山西前岭山口的集营地为老扎普才措、为殉职牺牲的战友接灵道别。在直升飞机旁，他对依然婉言劝导的一号首长和丁厅长感触地：“放心吧，天若无情天亦老。高原的蓝天白云从来都不会为难善诚的人，更何况我这个总是欠帐的陈某人是怀着赤诚的心去拜别壮烈殉职的亲密战友。我若不去，将会是我终生的遗憾，待我到了黄泉也难以瞑目哦。”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号首长只好敦促随行的军医要照顾好陈峰后，默言挥手目送升空朝西离去的直升飞机。
载着陈峰和余参谋长的直升飞机沿西一路不断海拔上升的高原空中走廊急驰飞往卡纳山西前岭山口的集营地。
美丽广裘的高原是那样的苍雄峻宏，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戴着氧气罩，再度俯瞰高原雄姿的陈峰总想克制自己心潮起伏的心境，但壮丽的雪域高原所展现出的那种神奇的魅力有着令人遐想连篇难以抗拒的诱惑，谁又会没有自己心中的热恋呢？老扎普才措之所以对这苍雄壮丽的高原有着一份痴情的眷恋，是因为他的内心从小就已经对这神圣的藏地高原有着一份赤胆的忠诚。
“老扎普啊老扎普，你也太自私了。你就这么舍得掉下我这个汉族兄长，一个人去远行。我这个汉族兄长是来为接你的……”
到了，到了，熟悉的山野，熟悉的西前岭山口集营地就在眼前，也看到了在集营地停机坪上等候直升飞机降落的人们。
“直升飞机还能在西前岭上空转一圈吗？”陈峰对驾驶员问道。
“报告首长，直升飞机现在需要的是安全降落。”
当直升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上，陈峰已经急不可待地摘下氧气罩，重踏上这块他曾经依依不舍地离开的土地，然而，人虽重返这样的地方，可心境却是沉甸甸的悲怀。面对着快步迎上前来的二号首长、曲旺厅长、解康杰及董虎与肖参谋等人，此时此刻的他颤动的嘴角好象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就是表达不出来。彼此间都好象深明对方此时此刻的心思心情似的，除了互相注目点头敬礼，就是紧握的手。
除了风声，肃静的场面是那样的凝重庄严，甚至让人感到有点喘不过气。当轮到和解康杰见面的时候，陈峰的双眼已经泛出了泪影，双方敬礼的手都似乎不愿第一个放下；双方紧握的手是久久的不愿放开，彼此之间的感受都尽在不言中传递着。
“首长。”董虎忍不止含泪敬礼，悔恨地：“是我没有照顾好扎普大叔，我董虎辜负了你的期望。”
陈峰摇摇头，他目光深遂地昂望着这高原的山岭道：“我才是真正对不起老扎普大叔的人。”
呈现在走进大帐篷里的陈峰眼前的是躺在临时灵台上依然生前装束的扎普才措，其遗容显得是那样的安详。凝聚着千言万语的久久凝视之后，他以藏礼跪拜的方式将带来的圣洁哈达奉献在扎普才措的身上。
“老扎普，我的老扎普兄弟呀，你和本来就透现出其生命灵魂的这高原山山水水会永远相依相护在一起的。我这个兄长一定会为你和牺牲的战友树立起一座丰碑。”少顷，陈峰对曲旺厅长道：“老曲旺，我想去老扎普牺牲的地方去看一看，那怕是只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