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遗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秦徨很难直观地判断现在的具体时间，反正等来等去，四周陪伴他的都只有一片黑暗。
被目标人物发现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盯梢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那些暗地里的交易，往往发生在光明以外的地方。
人类的贪婪一旦到达了极端，仅仅眼前的利益就足以驱使他们去做任何事。
秦徨其实更愿意称呼这个世界为：黑暗年代。
传说中和阴种的战争血流千里，秦徨是没有亲眼见识到，但是他，包括人类世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知道是那个地方的大人物，拯救了人类，留下了火种。
虽然阴种还会制造纷乱，不过那些直面这种丑陋而又罪恶的生物的日子毕竟已然远去。
人类只要是停下了脚步，思考就会延伸，欲望同样也就会延伸。
各种各样的交易，充斥了人类的正常生活，别忘了大家都是活在勉强架构起来的“和平”里面的。
秦徨没有忘却这件事，可是有些人，似乎忘得一干二净。
这其中就包括秦徨这一次的雇主，还有目标人物。
不过没办法，秦徨也需要生存。没有任何实力条件的人性探究，就是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喘息良久，秦徨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这个污水处理厂有古怪，按照秦徨模拟的时间，就算是再晚个一两小时，天都应该亮了。
秦徨很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室外，可是整片天依旧像是被黑暗亲吻了一样，并没有似乎变化。
能见度依旧只有五米甚至更少，仍然听不见任何夜晚该有的声音。
缓慢地站起身来，秦徨摸索着向着面前走去，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因为他不知道前面究竟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他能得到一顿早餐，还是会变成别人的早餐？
都不清楚。
与此同时，一座规模宏大的古朴建筑里，围着圆桌正坐着四个人，屋子其余的一切都被阴影笼罩着。
圆桌中央，虚拟的光幕上，一个光点不停地闪烁着。
就是因为这一个光点，四个人围坐在这里很长时间。
“十二铜人……”
“能确定是十二铜人的脉冲吗？”
左方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摩挲自己手中的长杖问道。他的头发、双眉和眼睫全部都是银色的，乍一看，立刻就会被那双深邃的眼睛吸入漩涡之中。挣扎不出。
“唐尧，我想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男子说着便看向了在坐的唯一一位女子，虽说是女子，可她的身躯却半包裹在机械之中，某些机括还在牵动着，发出了隐隐的摩擦声。
“是的，那就是十二铜人，不会错的。”
鲜妍的唇开启，透出了这样几个字。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
“不。”
白衣男子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摇了摇。
“就让他休息吧，事情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不需要他来出面，我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我们和阴种的战争可还在进行着。”
机械里的女子挑了挑眉，却是再没说什么。
如果把圆桌上的光点在地图上展开来看，会发现那就是秦徨现在所处的位置。
污水处理厂。
秦徨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某些大人物的目标，他现在，正看着入眼的事物不知所措。
他知道污水处理厂里肯定会有大量的废弃仪器，可是眼前的这个，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台……
能处理污水的铁皮。
这是一座人像，半倒在污水处理厂的空地上，周围散落着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骸骨。
说不害怕，那一定是在撒谎。
真真切切的死亡，就摆在眼前，秦徨只觉得自己一瞬之间停止了呼吸，马上就要变成这乱葬场里的一员了。
默默无闻，哪管英雄还是恶人。
人像的外表已然模糊，秦徨看不清它的模样，它的存在因为四周堆积的白骨而变得狰狞，秦徨仿佛又听见了那种声音。
空空荡荡的，像是响彻在神殿里的那一类祝唱，又像是有魂魄在乞求着吟诵安魂曲。
无论它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不属于这里。
秦徨在污水处理厂走得太深入了，这里应该不是毁尸灭迹通常到达的地方，尸骸太集中了，围绕着人像，这不像是抛尸，更像是……人像造就了他们的毁灭。
颤抖起来。
秦徨急忙向后寻找着那传说中的尖角塔去寻找慰藉，可是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淹没在了变得更加黑暗的空中。
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他还是第一次和死亡的阴霾如此接近。他预感到自己的下场不会比这些可怜的灵魂好多少。
“人类。”
四周突兀出现的两个字，猛然击打在了秦徨的耳膜上，他的大脑就像是要裂开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是直接响彻在脑海里。
是人像。
秦徨扶住了一旁的机器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抬眼看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光正从人像中升起。
光影好像是一个人的样子，人像也随着这道光影的出现而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光明的厚重纹路爬满了人像的躯体，像是鳞甲，可却又不是，秦徨觉得自己的耳旁充斥着狂怒的吼声，天地在交织，光影交错。
河川倒流，那些山脊上火焰弥漫，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凋零着，生物……那些生物就像是被黑和白笼罩了一般。
变得不再是生命之初的样子。
阴种！阳种！
光影在眨眼间便冲进了秦徨的身体，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规避的动作做了十分之一，整个人就呆滞住了。
他的五官七窍，透出了刺目的光来，光影在秦徨的身躯里翻天覆地，他听见了肋骨碎裂的声音，听见了天灵冲顶，耳中声音迷乱。
光收于一线，天色竟然是缓缓地亮了起来，就在几分钟内，阳光透过，整个污水处理厂附着上了白昼的颜色。
秦徨想要的复苏，终于降临了。
“十二铜人的脉冲消失了。”
机械身躯挥拳砸在了石制的平台上，女人的声音变得愤怒，皮下的筋脉在暴起。
“第一次离希望这么近啊！”
“是有人收服了十二铜人血脉。”一个声音从女子的背后响起，她直起身来，转了过去，机括转轴在绞动着。
秦徨很难直观地判断现在的具体时间，反正等来等去，四周陪伴他的都只有一片黑暗。
被目标人物发现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盯梢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那些暗地里的交易，往往发生在光明以外的地方。
人类的贪婪一旦到达了极端，仅仅眼前的利益就足以驱使他们去做任何事。
秦徨其实更愿意称呼这个世界为：黑暗年代。
传说中和阴种的战争血流千里，秦徨是没有亲眼见识到，但是他，包括人类世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知道是那个地方的大人物，拯救了人类，留下了火种。
虽然阴种还会制造纷乱，不过那些直面这种丑陋而又罪恶的生物的日子毕竟已然远去。
人类只要是停下了脚步，思考就会延伸，欲望同样也就会延伸。
各种各样的交易，充斥了人类的正常生活，别忘了大家都是活在勉强架构起来的“和平”里面的。
秦徨没有忘却这件事，可是有些人，似乎忘得一干二净。
这其中就包括秦徨这一次的雇主，还有目标人物。
不过没办法，秦徨也需要生存。没有任何实力条件的人性探究，就是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喘息良久，秦徨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这个污水处理厂有古怪，按照秦徨模拟的时间，就算是再晚个一两小时，天都应该亮了。
秦徨很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室外，可是整片天依旧像是被黑暗亲吻了一样，并没有似乎变化。
能见度依旧只有五米甚至更少，仍然听不见任何夜晚该有的声音。
缓慢地站起身来，秦徨摸索着向着面前走去，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因为他不知道前面究竟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他能得到一顿早餐，还是会变成别人的早餐？
都不清楚。
与此同时，一座规模宏大的古朴建筑里，围着圆桌正坐着四个人，屋子其余的一切都被阴影笼罩着。
圆桌中央，虚拟的光幕上，一个光点不停地闪烁着。
就是因为这一个光点，四个人围坐在这里很长时间。
“十二铜人……”
“能确定是十二铜人的脉冲吗？”
左方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摩挲自己手中的长杖问道。他的头发、双眉和眼睫全部都是银色的，乍一看，立刻就会被那双深邃的眼睛吸入漩涡之中。挣扎不出。
“唐尧，我想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男子说着便看向了在坐的唯一一位女子，虽说是女子，可她的身躯却半包裹在机械之中，某些机括还在牵动着，发出了隐隐的摩擦声。
“是的，那就是十二铜人，不会错的。”
鲜妍的唇开启，透出了这样几个字。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
“不。”
白衣男子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摇了摇。
“就让他休息吧，事情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不需要他来出面，我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我们和阴种的战争可还在进行着。”
机械里的女子挑了挑眉，却是再没说什么。
如果把圆桌上的光点在地图上展开来看，会发现那就是秦徨现在所处的位置。
污水处理厂。
秦徨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某些大人物的目标，他现在，正看着入眼的事物不知所措。
他知道污水处理厂里肯定会有大量的废弃仪器，可是眼前的这个，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台……
能处理污水的铁皮。
这是一座人像，半倒在污水处理厂的空地上，周围散落着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骸骨。
说不害怕，那一定是在撒谎。
真真切切的死亡，就摆在眼前，秦徨只觉得自己一瞬之间停止了呼吸，马上就要变成这乱葬场里的一员了。
默默无闻，哪管英雄还是恶人。
人像的外表已然模糊，秦徨看不清它的模样，它的存在因为四周堆积的白骨而变得狰狞，秦徨仿佛又听见了那种声音。
空空荡荡的，像是响彻在神殿里的那一类祝唱，又像是有魂魄在乞求着吟诵安魂曲。
无论它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不属于这里。
秦徨在污水处理厂走得太深入了，这里应该不是毁尸灭迹通常到达的地方，尸骸太集中了，围绕着人像，这不像是抛尸，更像是……人像造就了他们的毁灭。
颤抖起来。
秦徨急忙向后寻找着那传说中的尖角塔去寻找慰藉，可是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淹没在了变得更加黑暗的空中。
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他还是第一次和死亡的阴霾如此接近。他预感到自己的下场不会比这些可怜的灵魂好多少。
“人类。”
四周突兀出现的两个字，猛然击打在了秦徨的耳膜上，他的大脑就像是要裂开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是直接响彻在脑海里。
是人像。
秦徨扶住了一旁的机器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抬眼看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光正从人像中升起。
光影好像是一个人的样子，人像也随着这道光影的出现而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光明的厚重纹路爬满了人像的躯体，像是鳞甲，可却又不是，秦徨觉得自己的耳旁充斥着狂怒的吼声，天地在交织，光影交错。
河川倒流，那些山脊上火焰弥漫，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凋零着，生物……那些生物就像是被黑和白笼罩了一般。
变得不再是生命之初的样子。
阴种！阳种！
光影在眨眼间便冲进了秦徨的身体，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规避的动作做了十分之一，整个人就呆滞住了。
他的五官七窍，透出了刺目的光来，光影在秦徨的身躯里翻天覆地，他听见了肋骨碎裂的声音，听见了天灵冲顶，耳中声音迷乱。
光收于一线，天色竟然是缓缓地亮了起来，就在几分钟内，阳光透过，整个污水处理厂附着上了白昼的颜色。
秦徨想要的复苏，终于降临了。
“十二铜人的脉冲消失了。”
机械身躯挥拳砸在了石制的平台上，女人的声音变得愤怒，皮下的筋脉在暴起。
“第一次离希望这么近啊！”
“是有人收服了十二铜人血脉。”一个声音从女子的背后响起，她直起身来，转了过去，机括转轴在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