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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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非礼勿言

    李大头忙了一上午,蹲在院门口抽了一袋烟之后,站起身抖擞了下,去找了徐夫子。( 起笔屋)

    “什么?”徐夫子微惊,“她当真这么说的?”

    李大头点头,江九月的确说要割掉银环身上的肉。

    沉淀了下思绪,徐夫子已经大概明白了李大头的来意,“李大叔,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这就去江家看看。”

    李大头欲言又止,可心眼里还是十分信任徐夫子,便离开了。

    琉璃草是生肌美容的好东西,江九月采了好多放在簸箕里,等着以后帮李银环治伤,她有感觉,最后李大头还是会回头来找她,只不过,原来她去是为了母亲的交代,如今却是她自己的想法,只为李银环有一个柳小颜那样的继母。

    这让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把采来的药材规制好,江九月又拿了铲子,去原本自己清理的那块空地上松土,打算等秋天收到琉璃草种子之后,稍微种一点试试看,野生的琉璃草,可不可以培植存活。

    “江姑娘……”

    江九月抬头一瞧,徐夫子站在木门一侧,青衫隐隐,发束缎带,手中还握着折扇,文质彬彬又带着些朴素。

    九月娘忙站起身来:“徐夫子来啦?快请坐。”

    徐夫子拱手为礼:“多谢大娘。”

    又是几句寒暄,却没坐下,而是转到了江九月收拾药材的簸箕跟前,也蹲了下来细细查看,就几次接触来看,他不觉得江九月是信口开河的人,但那法子委实诡异了些。

    这……这不是山里的花草吗?

    徐夫子愣住:“这个可以做药材?”

    “嗯。”

    “那它叫什么?”

    “琉璃草。”

    “这个呢?”

    “万寿菊。”

    “还有这个?”

    “十里香。”

    江九月有问必答,徐夫子却疑惑更甚。这些东西都是山中常见的花草,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些也可以做药,而江九月却十分娴熟的叫着这些花草的名字,看得出来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早就知道。

    指着面前一个簸箕里圆圆的果子和树皮,徐夫子问:“那这两个又叫什么?”

    “果子叫杨梅,树皮是杨梅树皮。”

    “这些都能治李姑娘的伤?”

    说到正题上了。江九月回头,挑眉:“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

    蹙起长眉,徐夫子终于忍不住了,“请问姑娘,这割肉疗法,可有典故?”为什么他从没听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九月回的理直气壮,弄的徐夫子顿时一怔,“在下并没有窥探姑娘医术之心,只是对姑娘的治疗方法十分好奇,所以才言语有失,还请姑娘见谅。”

    你这人倒算实诚。

    江九月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徐夫子开设学堂可有收学费?”

    “这个……”

    “一个问题一两银子,你提了八个问题,一共八两……花钱买知识,可是很公平的事儿。”江九月嘴角斜勾,弯起了一抹弧度,实事求是:“就像我用你的纸笔,也是付钱了一样。”

    徐夫子傻眼,手下意识的摸到自己的钱袋:江姑娘是不是未卜先知?不然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门带钱袋?况且那一只小楷毛笔就是二两银子,你的两文钱就够买几张纸!

    “徐夫子想赖账?”

    徐夫子哭笑不得,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了面前的白嫩小手上,没办法,谁叫他孤陋寡闻?

    江九月收起银子,又蹲了下去,收拾琉璃草。

    “一颗果树,枝桠生了虫子,种树的人不去管它,觉得树是好的,只是那一条枝桠坏了而已,殊不知,枝桠上的虫子可以繁衍泛滥,把其他的枝桠全部破坏,最后连树根也被虫子侵蚀,如果你早先发现虫子,就把坏掉的枝桠剪除,等过不了多久,大树还会长出新芽……这个道理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

    徐夫子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却忽然又迟疑起来:“可是人不是树,树可以出新芽,人却不行,就如壮士断臂一般……”

    还不算太蠢。

    江九月歪着头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难得心情好了起来,话也便多了,“后背的肌肤只要理疗合适,是能长出新肉的。”

    怎么理疗?徐夫子没问。

    只是……

    “江姑娘割肉治疗的时候,在下可否在一旁观摩?”

    江九月沉默,看着徐夫子上上下下好几眼,看的他身子一震,差点低头检查自己此时是否衣衫不整。

    “后背疗伤,势必要宽衣解带,徐夫子是要光明正大的占李银环的便宜了?”

    什么?

    徐夫子慌忙摆手:“江姑娘莫要乱说,非礼勿言非礼勿言,何况医者父母心,大夫面前何来男女之分?”

    “他日治伤我才是大夫,你只是观众。”江九月就事论事,果然看到徐夫子满脸失落又无可奈何,沉默了半晌,才道:“江姑娘此法,可有典故?”

    “关公刮骨疗毒。”

    “多谢江姑娘。”徐夫子长揖一礼,满心兴奋的回了小楼。江九月没有回头,从他走路如风的速度也猜出他去干吗了,不由摇头:“果真是书呆子。”

    收拾了一会儿,江九月站起身,去了母亲在的屋子,屋内墙面灰暗,九月娘手中拿着刺绣,靠在褥子上,微微的闭着眼。

    “娘……”

    江九月噤声,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给母亲盖好,也看到的母亲眼睛下面的暗影,顺手拿起母亲做好的刺绣。

    双面绣!

    绣的正是那副眉动春山玉兰图。

    江九月蹙眉,疑惑了起来。

    “九儿?”

    “娘!”九月醒过神来,放下刺绣,顺手给母亲倒了杯茶。

    “在想什么?”

    江九月把茶水递到母亲面前,坐上炕,“母亲的手艺很好,把这副图绣的也很漂亮,两面没有一个线头出来,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没睡好吧?”

    九月娘慈爱的笑笑,摸着江九月的脸颊的手带着细茧,把手帕放到了江九月手中:“这也不算什么,徐夫子走了?”

    “嗯。”

    江九月伸手为母亲把脉,边道:“虽然好了些,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你这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还是要长时间调理,上次我用药材换的银子还在,等改明儿去县城,再抓些你需要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