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林威的思量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只见烟儿凌儿立到船头，舞动小手打着莫名奇妙的手势，那两只赤火睚眦还真的懂了一般，把那口大圆釜轻轻地用尾巴拉了过来，靠在了船帮边。
所以的船员都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海怪居然会听两个小娃娃的话，这简直是让人觉得宛如做梦般荒诞。
而端坐在圆釜上的无眠子却仍旧动也不动，那超然物外的姿态俨然自带荣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郝老三原本不敢乱动，此番见真的没有了危险，立马带着众人朝着无眠子齐齐跪下，纳头便拜，十分的虔诚和激动。
既然海怪成了朋友，但在这鬼浪熏腾的夹杂着浓重硫磺味的热汽中，林威早就在强自抑制着要呕吐的冲动，自是不想再多呆片刻，再加上外面还有船队在焦急地等待，所以他很快便示意郝老三掉头返回。
但这个巨大的圆釜以及不动的无眠子却又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吴爷看来是把这圆釜当成自己的入定之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转过来。”洛炎儿又喜又忧道：“若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去惊扰他，怎么办？”
林威仔细打量着这个圆釜，发现它不光庞大，还很厚实，显然重量也是非常恐怖的。
原以为那些绿绿的东西是铜绿，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圆釜整个都是由某种散发着绿色光泽的类似金属般的物质所铸造。
因为被海水浸泡，附着道道陈年水垢，但丝毫无损它的古朴典雅，愈发显得神秘而贵重。
这显然是一件宝物。
拉是没办法拉上来的，何况就算拉上来，船上也放不下。
“当然是要带着一起走了。”林威想了想，微微一笑，转头对烟儿道：“宝贝，给你吴爷爷的座驾弄个冰床，我们拉着它走。”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盯着林威看了起来。
“你们都看我作甚？”林威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仿佛脸上有鼻涕没擦干净一般。
洛炎儿拉了拉他的手，笑道：“大家都在奇怪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嗨，这算什么！只要我看上的，我都有办法弄走。“林威飘飘然地自得道：“你的心我都能偷到，这送到眼前的宝物自然难逃我林威的魔爪……”
“切……”烟儿原本在一旁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听得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自卖自夸起来，立马一脸嫌弃地跑开去给圆釜做冰床了。
“哼！”洛炎儿也如同被烫到一般，甩开他的手便跟着烟儿去了，也不知是羞是笑。
“爹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这厚脸皮的本事就不要再教了！”凌儿说完也屁颠屁颠地走开了。
郝老三等人自是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般齐齐转头，各自装模作样地忙起自己的事来。
“……”
林威没想到群众的热捧来得快，凉得也快，一时间竟有些失宠般地颓丧道：“看来说实话确实不讨喜啊！”
这时候，烟儿已经把圆釜周围的水面都冻成了浮冰，考虑到这里的海水温度颇高，她还特意一直加喷着寒气，让冰块凝结得更厚实起来。
郝老三也让人找来一根粗大的横木，用结实的船索绑得死死的，扔了下去，与那浮冰床一起冻在了一起。
“开船喽！”郝老三喊出一声嘹亮的号子，整艘船便在原地打了个转，朝来路返回去。
那两只赤火睚眦也发出两声瓮声，似在与烟儿凌儿告别。
烟儿凌儿自是探出半个身子，使劲地朝它们挥手致意，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很快，那两个巨大的身影便渐渐在海底隐去，终至消失不见。
这艘船便无比轻快地朝外驶去。
“哇！出来啦！”
“他们回来了！！“
“呜呼，快看，是吴爷……！”
郝老三把船一带出鬼浪，在外面等得心焦的那些船员立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尤其是一看见那圆釜上虚然打坐的无眠子，更是立马齐齐跪下，如同郝老三他们之前样恭敬而充满着崇拜地叩起头来。
林威见此状况，颇有几分感慨，他踱步到船头，对洛炎儿轻道：“看来在任何世界，能获得别人的尊敬都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他们不只是尊敬吴爷，而以是发自内心地爱他，这倒让我很想立马去龙岛，看看吴爷给他们打造的家园是什么模样，也了解一下那些追随他的修者现况如何……”洛炎儿若有所思道。
“嗯，那定是一处人间乐土，世外桃源般的去处。”林威也满怀希冀地说道。
这时，郝老三却满腹心事地走了过来，看了看林威却又欲言又止。
“郝大哥，有事么？”林威奇怪地问道。
“现在有个难题，我想请阁下帮忙出出主意……”郝老三似乎觉得不太好出口一般。
“噢，是什么事情难到了郝大哥呢？”
“是这样，船队往日通过鬼浪时，都有吴爷坐镇，大伙自然无所畏惧，现在吴爷已经入定冥神，自是管不了了，这样一来，大伙心里就没了底气，我这个船把头虽有把握带船队过去，但我就怕到紧急关头大伙会乱了阵脚……”
林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船队没有灵魂人物坐镇，到时拢不住局面，不免也对郝老三的细心表示由衷的赞赏，他迟疑道：“你是担心大伙不会听你的？”
“是……是这么个意思……”郝老三居然有些脸红道：“不瞒你说，船队里其他船上有的船官比我资历更老，脾气也更大，甚至我以前还在他们手下做过事，吴爷主持的时候，自然好说，现在吴爷这样，我确实担心万一指挥不动他们的话……”
“哦，还有这事。”
林威愕然，看来在任何行当，都有以资历排辈这个陋习，更何况这些本就是海盗出身的船官，私下里自然更是较着劲。
也不能说这样的竞争不好，起码它会充分调动个体的好胜心和荣辱感，让事情办得更有效率更有成果。
但这种事都有个度，一旦失控就会导致互攻火拼，而团队一旦陷入严重的内讧，自然就将分崩离析祸害连连。
想到这，林威点了点头道：“郝大哥，你能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是如何通过鬼浪的吗？”
郝老三本想依仗林威这个新出现的红人给自己助助威押押阵，此刻却听他岔开了话题，自是显得有些失望。
但却不失礼地回答道：“阁下有所不知，这鬼浪好生凶煞，有的地方热浪喷涌高达数十丈，有的地方却又是极大的漩涡乱流，如同魔鬼在搅动着海水一般，最难捱过去的就是那鬼门关了。”
郝老三说到这里犹自手心冒汗，林威也是一愣：“鬼门关？”
“嗯，这鬼门关凶险的很，若不是我们这些海盗出身的家伙胆大，还真没有人能驾船过去。”郝老三带着几分骄傲地说道，但语气中仍旧对这鬼门关充满了敬畏之意。
“能详细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嗯，我们认为那里便是地狱的入口，因为那里一半的水是冷的，一半的水是热的，水流在那里形成一道奇怪的沟壑，船一旦扎进去，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下去，然后被绞成粉碎从热流的一边抛出来，吴爷都曾说过，一旦船在这个沟壑里被吸沉，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搭救，所以才称它为鬼门关。”
林威听了个一知半解，但这恐怕已是郝老三有生以来解释得最为形象的一段话了。
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看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陷入了沉思。
郝老三见他一脸凝重之色，也不再言语，而是立在他身后，恭敬得如同一个跟班。
林威的思绪在急速转动，他自是知道所谓的鬼浪只是海底熔岩所造成的，甚至这漫长的一片海域下方，定然隐藏着这颗天缘星上最大的一道地底裂痕。
那么这奇异的鬼门关乱流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他想起当年自己参观雄伟的三峡大坝时的情形。
设计者为了避免巨大水流对坝体所在附近河床产生冲击而掏空坝基，巧妙地把泄水口设计成弧形，从而把水流导向半空再坠落，从而巧妙有效地保护着坝基的稳固。
他的意识不是停留在对这种巧妙设计的赞赏上，而是停留在了水流上……
对，就是水流……
如果这是一道裂缝，那么有沸水产出，必然有冷水灌入，是不是那鬼门关便是东边冷流注入之处呢？
这原理是很容易说得通的，东边的冷洋流冲到裂缝边缘，迅速下沉被煮沸后又迅猛涌出……
如此一来，一冷一热，自然就形成了一道冷暖交融的乱流带……
冷流下沉，自然会对进入其中的物体产生巨大的下吸力，但热流却又有着巨大的上浮推力，寻常船只陷入其中，自然会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撕扯得粉碎……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威茅塞顿开，盯着这几十艘大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转身对郝老三道：“郝大哥，想必船队要通过那鬼门关，应该是统一沿着鬼门关那热浪的外侧排成一条直线，然后斜切着快速穿过去，一到冷水处便立马回舵朝正东全力开动吧？”
郝老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叫道：“哎，你怎么这么清楚？这可是我们这些家伙拼了无数的老命才换来的宝贵经验啊！你怎么只这么一想便能知道？”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让船体安全通过的办法。”林威淡然微笑道。
“你说的没错，只有这样，我们的船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那魔鬼的力量扯断，当年我们葬送了数十艘船才成功，我大哥二哥便是因此而亡的……”郝老三眼睛湿润道：“这要是当年有你，他们岂不是一样能好好地活着……”
“郝大哥，节哀吧，节哀，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威动情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郝老三那粗糙并轻微颤抖的手。
洛炎儿扶着烟儿凌儿的肩膀立在林威身旁，看着这个男人，越发觉得他伟岸无比起来。
似乎他嘴里说的好日子，也正浓烈地朝自己奔来。
把自己的一切，都席卷一空，抛向并融进了他那温柔而炽热的目光里……
无比的轻盈……
无比的幸福……
所以的船员都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海怪居然会听两个小娃娃的话，这简直是让人觉得宛如做梦般荒诞。
而端坐在圆釜上的无眠子却仍旧动也不动，那超然物外的姿态俨然自带荣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郝老三原本不敢乱动，此番见真的没有了危险，立马带着众人朝着无眠子齐齐跪下，纳头便拜，十分的虔诚和激动。
既然海怪成了朋友，但在这鬼浪熏腾的夹杂着浓重硫磺味的热汽中，林威早就在强自抑制着要呕吐的冲动，自是不想再多呆片刻，再加上外面还有船队在焦急地等待，所以他很快便示意郝老三掉头返回。
但这个巨大的圆釜以及不动的无眠子却又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吴爷看来是把这圆釜当成自己的入定之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转过来。”洛炎儿又喜又忧道：“若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去惊扰他，怎么办？”
林威仔细打量着这个圆釜，发现它不光庞大，还很厚实，显然重量也是非常恐怖的。
原以为那些绿绿的东西是铜绿，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圆釜整个都是由某种散发着绿色光泽的类似金属般的物质所铸造。
因为被海水浸泡，附着道道陈年水垢，但丝毫无损它的古朴典雅，愈发显得神秘而贵重。
这显然是一件宝物。
拉是没办法拉上来的，何况就算拉上来，船上也放不下。
“当然是要带着一起走了。”林威想了想，微微一笑，转头对烟儿道：“宝贝，给你吴爷爷的座驾弄个冰床，我们拉着它走。”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盯着林威看了起来。
“你们都看我作甚？”林威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仿佛脸上有鼻涕没擦干净一般。
洛炎儿拉了拉他的手，笑道：“大家都在奇怪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嗨，这算什么！只要我看上的，我都有办法弄走。“林威飘飘然地自得道：“你的心我都能偷到，这送到眼前的宝物自然难逃我林威的魔爪……”
“切……”烟儿原本在一旁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听得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自卖自夸起来，立马一脸嫌弃地跑开去给圆釜做冰床了。
“哼！”洛炎儿也如同被烫到一般，甩开他的手便跟着烟儿去了，也不知是羞是笑。
“爹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这厚脸皮的本事就不要再教了！”凌儿说完也屁颠屁颠地走开了。
郝老三等人自是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般齐齐转头，各自装模作样地忙起自己的事来。
“……”
林威没想到群众的热捧来得快，凉得也快，一时间竟有些失宠般地颓丧道：“看来说实话确实不讨喜啊！”
这时候，烟儿已经把圆釜周围的水面都冻成了浮冰，考虑到这里的海水温度颇高，她还特意一直加喷着寒气，让冰块凝结得更厚实起来。
郝老三也让人找来一根粗大的横木，用结实的船索绑得死死的，扔了下去，与那浮冰床一起冻在了一起。
“开船喽！”郝老三喊出一声嘹亮的号子，整艘船便在原地打了个转，朝来路返回去。
那两只赤火睚眦也发出两声瓮声，似在与烟儿凌儿告别。
烟儿凌儿自是探出半个身子，使劲地朝它们挥手致意，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很快，那两个巨大的身影便渐渐在海底隐去，终至消失不见。
这艘船便无比轻快地朝外驶去。
“哇！出来啦！”
“他们回来了！！“
“呜呼，快看，是吴爷……！”
郝老三把船一带出鬼浪，在外面等得心焦的那些船员立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尤其是一看见那圆釜上虚然打坐的无眠子，更是立马齐齐跪下，如同郝老三他们之前样恭敬而充满着崇拜地叩起头来。
林威见此状况，颇有几分感慨，他踱步到船头，对洛炎儿轻道：“看来在任何世界，能获得别人的尊敬都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他们不只是尊敬吴爷，而以是发自内心地爱他，这倒让我很想立马去龙岛，看看吴爷给他们打造的家园是什么模样，也了解一下那些追随他的修者现况如何……”洛炎儿若有所思道。
“嗯，那定是一处人间乐土，世外桃源般的去处。”林威也满怀希冀地说道。
这时，郝老三却满腹心事地走了过来，看了看林威却又欲言又止。
“郝大哥，有事么？”林威奇怪地问道。
“现在有个难题，我想请阁下帮忙出出主意……”郝老三似乎觉得不太好出口一般。
“噢，是什么事情难到了郝大哥呢？”
“是这样，船队往日通过鬼浪时，都有吴爷坐镇，大伙自然无所畏惧，现在吴爷已经入定冥神，自是管不了了，这样一来，大伙心里就没了底气，我这个船把头虽有把握带船队过去，但我就怕到紧急关头大伙会乱了阵脚……”
林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船队没有灵魂人物坐镇，到时拢不住局面，不免也对郝老三的细心表示由衷的赞赏，他迟疑道：“你是担心大伙不会听你的？”
“是……是这么个意思……”郝老三居然有些脸红道：“不瞒你说，船队里其他船上有的船官比我资历更老，脾气也更大，甚至我以前还在他们手下做过事，吴爷主持的时候，自然好说，现在吴爷这样，我确实担心万一指挥不动他们的话……”
“哦，还有这事。”
林威愕然，看来在任何行当，都有以资历排辈这个陋习，更何况这些本就是海盗出身的船官，私下里自然更是较着劲。
也不能说这样的竞争不好，起码它会充分调动个体的好胜心和荣辱感，让事情办得更有效率更有成果。
但这种事都有个度，一旦失控就会导致互攻火拼，而团队一旦陷入严重的内讧，自然就将分崩离析祸害连连。
想到这，林威点了点头道：“郝大哥，你能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是如何通过鬼浪的吗？”
郝老三本想依仗林威这个新出现的红人给自己助助威押押阵，此刻却听他岔开了话题，自是显得有些失望。
但却不失礼地回答道：“阁下有所不知，这鬼浪好生凶煞，有的地方热浪喷涌高达数十丈，有的地方却又是极大的漩涡乱流，如同魔鬼在搅动着海水一般，最难捱过去的就是那鬼门关了。”
郝老三说到这里犹自手心冒汗，林威也是一愣：“鬼门关？”
“嗯，这鬼门关凶险的很，若不是我们这些海盗出身的家伙胆大，还真没有人能驾船过去。”郝老三带着几分骄傲地说道，但语气中仍旧对这鬼门关充满了敬畏之意。
“能详细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嗯，我们认为那里便是地狱的入口，因为那里一半的水是冷的，一半的水是热的，水流在那里形成一道奇怪的沟壑，船一旦扎进去，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下去，然后被绞成粉碎从热流的一边抛出来，吴爷都曾说过，一旦船在这个沟壑里被吸沉，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搭救，所以才称它为鬼门关。”
林威听了个一知半解，但这恐怕已是郝老三有生以来解释得最为形象的一段话了。
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看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陷入了沉思。
郝老三见他一脸凝重之色，也不再言语，而是立在他身后，恭敬得如同一个跟班。
林威的思绪在急速转动，他自是知道所谓的鬼浪只是海底熔岩所造成的，甚至这漫长的一片海域下方，定然隐藏着这颗天缘星上最大的一道地底裂痕。
那么这奇异的鬼门关乱流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他想起当年自己参观雄伟的三峡大坝时的情形。
设计者为了避免巨大水流对坝体所在附近河床产生冲击而掏空坝基，巧妙地把泄水口设计成弧形，从而把水流导向半空再坠落，从而巧妙有效地保护着坝基的稳固。
他的意识不是停留在对这种巧妙设计的赞赏上，而是停留在了水流上……
对，就是水流……
如果这是一道裂缝，那么有沸水产出，必然有冷水灌入，是不是那鬼门关便是东边冷流注入之处呢？
这原理是很容易说得通的，东边的冷洋流冲到裂缝边缘，迅速下沉被煮沸后又迅猛涌出……
如此一来，一冷一热，自然就形成了一道冷暖交融的乱流带……
冷流下沉，自然会对进入其中的物体产生巨大的下吸力，但热流却又有着巨大的上浮推力，寻常船只陷入其中，自然会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撕扯得粉碎……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威茅塞顿开，盯着这几十艘大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转身对郝老三道：“郝大哥，想必船队要通过那鬼门关，应该是统一沿着鬼门关那热浪的外侧排成一条直线，然后斜切着快速穿过去，一到冷水处便立马回舵朝正东全力开动吧？”
郝老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叫道：“哎，你怎么这么清楚？这可是我们这些家伙拼了无数的老命才换来的宝贵经验啊！你怎么只这么一想便能知道？”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让船体安全通过的办法。”林威淡然微笑道。
“你说的没错，只有这样，我们的船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那魔鬼的力量扯断，当年我们葬送了数十艘船才成功，我大哥二哥便是因此而亡的……”郝老三眼睛湿润道：“这要是当年有你，他们岂不是一样能好好地活着……”
“郝大哥，节哀吧，节哀，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威动情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郝老三那粗糙并轻微颤抖的手。
洛炎儿扶着烟儿凌儿的肩膀立在林威身旁，看着这个男人，越发觉得他伟岸无比起来。
似乎他嘴里说的好日子，也正浓烈地朝自己奔来。
把自己的一切，都席卷一空，抛向并融进了他那温柔而炽热的目光里……
无比的轻盈……
无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