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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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得到与失去

    “哼,你真以为我没点本钱敢来这里。”我笑道。

    后者看了看我的刀和脸上的伤痕,眼角抖了抖说道:“看来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说着便又想来袭击我。可这个时候老骨头着急了:“别管寒风,如果白完全和元胎融为一体,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咸鱼看了看我不甘心的一跺脚,后退两不来到紫晶石前面,忽然将左臂一拉居然扯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推将手臂插进了元胎之体。

    与此同时老骨头将手掌划破,流出一摊褐色的液体,然后涂抹在元胎之体表面。

    “原来是这样,咸鱼的炼尸兽就是他自己是身体。他在通过手臂吸取元胎的力量,削弱它。”肥牛惊讶道。

    “那老骨头呢,那是什么招数?”

    “好像是‘败血’,这是一种古老的尸力,它能污染任何东西,使它们快速的衰老凋零。太厉害了,我都没有这种尸力。”

    两个人一出手便是这种霸道的绝招,一时间元胎之体的紫色光芒黯淡了许多。

    忽然后者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便传来白那狂妄的笑声:“哈哈哈,王,你的确算的够准。但是你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个恋爱中女人的疯狂,魅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建木树枝打进了寒风的脑中把元胎之魂逼了出来,现在他只能选择我……”

    这阵光芒过后咸鱼的手臂被震了出来,而老骨头的败血也被巨大的热量瞬间蒸发掉了。

    “寒风,有什么绝招快点使出来。白如果脱身的话,你也活不了。”咸鱼扭头冲我喊道。

    他说的不错,如果白真的完全和元胎融合,那么在场的人全部都会死。

    我同肥牛对视一眼冲了上去,挥舞着黑刀上去便是一通乱看,与此同时里面传来白的惨叫声:“黑邪刀,你居然可以使用黑邪刀。寒风,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

    “你小看的可多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黑邪刀又是什么,但既然黑刀可以伤害到他,我索性用刀上下一划硬生生的拉下一块晶石来。

    但随即而来就是白板的愤怒,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冲的倒飞出去十几米,险些掉下万丈深渊。

    这个时候只听到头顶一阵风声传来,抬头一看一块一人多高的晶石向我砸了过来,而我要想躲避根本来不及了。

    ‘噗!’生死一线肥牛赶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晶石。但是这力道实在巨大,即便是他也被砸的半个身子碎裂。

    “肥牛!”我喊道。

    “放心,老子是尸王,死不了。”

    “死不了吗,那试试这个……”白忽然一声大吼,紧接着晶石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咸鱼和老骨头瞬间吸了过去。

    而我和肥牛反而因为面前挡着的那块巨大的晶石而幸存。

    被吸附在晶石上的咸鱼和老骨头传来一声痛喊,紧接着元胎之体忽然变得通红,就好像是西下的太阳一般。

    我能看到他们的身体正在液态融化,想不到元胎的力量如此霸道,我们联手居然都不构成威胁。

    “老子和你拼了。”老骨头最先承受不住忽然将身体一爆,漫天的褐色血液洒在晶石上。

    不得否认老骨头这一身败血威力巨大,元胎之体为之一阵黯淡,威力也大减。咸鱼则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爬了出来。

    “风哥,风哥,救我!”

    我和肥牛一听这称呼不对,赶忙把他拉了过来问道:“你现在到底是谁?”

    “我是咸鱼啊,王刚才感觉到危险已经舍弃了我钻到了元胎之体里面,应该是同白商量什么。”

    “什么,这个王这么没骨气吗?”

    咸鱼惨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和白同出王殿,要留条命应该不难吧。”

    这个时候紫晶石忽然黯淡下来,那股巨大的吸引力也荡然无存,应该是王和白在商量什么。

    我也是被坑怕了,看着咸鱼始终不放心。生怕那个王在耍什么心眼。

    “他确实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其实以前我或多或少都可以感觉到王的,存在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风哥,还记得在蒋氏祖坟中千棺玉阶的情景吗?”

    我点点头,老实说他那个时候前后不一的态度,让人至今还琢磨不清怎么回事。

    “当时,我看到你使用元胎的力量……”

    咸鱼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人,但当我在千棺玉阶前爆发出元胎的力量时,王还是忍不住的发生的悸动。

    虽然很短暂,但咸鱼觉察到不对劲。所以他在我醒来以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向外人说。在那个时候,咸鱼已经觉得在受人摆布了。

    而受摆布的关键可能就是我,或者说是我身上的力量。于是他想远离我,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摆脱王。

    只是他有点低估了王的实力了,当王发觉咸鱼的用意以后出现霸占了他的身体,然后将千棺玉阶前的那部分记忆做了修改,于是便出现后来前后不一的态度。

    “后来虽说他把我又放了出来,我也不记得了。可是我毕竟不是傻子,随后和你的几次行动以后,我再度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他干脆在圪坨丘以后对我进行了禁制。从那以后,我其实就不能算完全的我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咸鱼的昏迷是王在对他加强禁制。

    正说在这里,只听到元胎之体里传来一声惨叫:“白,我都愿意归附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嘿嘿,你知道我忍你多久了吗?五千年了,你一生算计无数,不但算计敌人也算计自己人。可是你没有魄力,注定失败。王,你安心的去吧,雄霸天下的壮志将由我来完成。”然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肥牛听外冷笑一声:“得,看来识时务的也不行。白板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

    “怪我,怪我信错了人。”此时咸鱼的一般身子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得亏王的力量还残留在他身体里,否则早死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没想到老骨头和王只是打了几个照面就被灭了,白的力量现在达到何种恐怖的地步难以想象。

    “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我也该说句实话了。”我左右看着咸鱼和肥牛继续说道:“当初大韩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元胎周围生长着几根幼苗,他们生长在元胎周围很可能是在克制它。只是这种力量太小了,只能困却并不能伤害。”

    “于是,大韩在就用这些幼苗将元胎的力量分散。可是如今元胎的力量重新回归了,我们手上却没有足够的建木去克制。”

    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些在化魂柱上取下的粉末说道:“这些就是仅剩的建木幼苗磨成的粉末,是大韩给我们最后的希望。它经过几千年三十三巫仆灵魂的淬炼,威力剧增。可是,就连大韩也不知道这些粉末是否能够消灭元胎。”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怎么干你说吧。”两人齐声说道。

    “一会你们都拿些粉末出去,至少可以削弱他。然后我给它最后一击,成不成只有最后一试了。”

    说完各自拿了一些建木粉末,一声大喝冲了出去。

    元胎刚才被老骨头的败血多少有些损伤,紫光也黯淡下来。当看到我们冲出来的时候先是一阵冷笑,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再度把我们吸了过去。

    咸鱼率先到达了晶石上,他一扬手将手中的粉末盖在上面。果然,后者一阵抖动发出一声悲惨的哀鸣。

    然后就是肥牛,他扑过去又是一把建木粉末。晶体在短暂的抖动后忽然发生龟裂,只不过这种龟裂非常缓慢,而肥牛和咸鱼他们两个已经被融化的不成样子,快要顶不住了。

    “要你老命。”

    当我手中的粉末盖在上面的时候,龟裂的速度明显加快。但这远远不够,于是将手中的黑刀奋力向下一劈,只听到咔擦一声晶体完全碎裂开来。

    而这个时候隐藏在内部的白也渐渐显现出来,此时的他身形未变,却满目紫光。啧啧的看着我们阴笑:“怎么才这么点建木,还不够给我挠痒痒呢……”

    我的心中一凉,果然建木虽然是他的克星,但这点粉末远远不够。

    “那就尝尝这个。”说完我扬起黑刀冲上去就是一刀。

    可是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只见它左手一扬便轻松的接住了刀锋,而它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黑邪刀虽然厉害但它伤不到我,刚才只不过是力量没有完全恢复才被你有机可乘,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是吗。”我嘿嘿一笑,忽然将左手伸向脑门硬生生的将囟门上的建木树枝拽下来,然后刺进了它的眉中:“那尝尝这个。”

    其实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灵坠临走之前给我的建木树枝才是杀他的真正匕首。

    只不过没有了建木的护佑,黑邪刀上的邪气猛然入脑。尽管我在第一时间就扔掉了它,但是那些残留的邪气依然侵入了脑中,霎时间浑身都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一般跌倒在地。

    建木刺中了他的眉心,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青光。紧接着青光开始不住的收敛凝聚,最终在他的眉心出形成一道光速,犹如附骨之蛆一样纠缠不休。

    白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双手紧握面容变形的几近狰狞,身上的紫光猛然大增似乎在用尽一切力量与建木抗衡,而眉间的建木则一点一点的被他逼了出来,如果这么下去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它放声大叫:“它就是你最大的依仗了吧,但是我告诉你这还远远不够……”

    建木一寸一寸的被逼了出来,眼看就不剩多少了,我心中万分焦急却丝毫不能动弹。

    “你还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啊!”肥牛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一拍将建木重新打回它的眉中。然后只听到‘咔嚓!’一声肥牛的肋骨爆裂开来一口将白板吞到肚子里。

    这就是肥牛的能力,铃铛就是这样被他消化的。看到白被肥牛吃进了肚子,我胸膛里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你妈的,让你看不起老子。”肥牛拍拍自己硕大的肚子满脸戾气。

    “肥牛,能搞的定吗,不要大意。他现在和元胎完全融在一起,威力巨大。”我不安心的问道。

    后者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放心,被我这肚子吞下去就算大罗神仙也奈何不得。消化他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我可就天下无敌了。”

    “蠢牛,你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吗?”说道这里白在他的肚子里忽然大叫。

    与此同时,肥牛的肚子开始发生变化似伴随着阵阵紫光溢出,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似乎白正准备破茧而出。

    “肥牛,实在不行先把他吐出来。”我关心的说道。

    “不行,等他出来我们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肥牛摇摇头。

    “可总比要好啊!”我想动,但完全动不了。

    后者惨笑一声,幽幽的看向我:“看来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疯狗,这辈子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

    “肥牛,你要干什么,停下……不……”

    然而他却不管我的嘶吼,一步一步的走向悬崖。

    看着肥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我奋力的想去拉他,可无论怎样使力都无济于事。泪水模糊了眼睛使我看不清面前的情景,心里就好像刀子扎一样痛苦。

    “蠢牛,你想同归于尽,做梦……”

    忽然在这个时候肥牛的七窍里投射出耀眼的紫光,元胎感觉到危机将自己的能量完全外放,而肥牛的身体几乎全被损坏,脚下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却动弹不得分毫。

    “牛哥,我来帮你。”

    只看到咸鱼的身影冲了过去,我意识到不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的爬了过去,却只看到他们两个下坠的身影。

    “风哥,这辈子能认识你值了,下辈子我们三个还做兄弟……”远远听到咸鱼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不……”

    看到他们的身影向下坠落,耳边是肥牛的大笑和白不甘心的咆哮。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疯狗,好好活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不……”

    我伸着手趴在悬崖上不住的想拉住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拉不住。渐渐的他们的身影归隐在黑暗里,而四周则再度回归成一片寂静。

    “肥牛,咸鱼,不要抛下我,不要啊!”

    此次一行我失去了太多,喜欢我的女人,在乎我的朋友,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泡影,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只知道随后便陷入了昏迷。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重症室里。而旁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他说我是被一个叫阿穆罕的老人在雪山之上发现的,当时我昏迷不醒便把我背下了山,然后送到了医院。

    “就我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发现别人?”我问道。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

    果然,肥牛和咸鱼已经葬身在昆仑山的深渊里,只是我是怎么上来的,难道还有别人?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呆呆的问道。

    “不,虽然你的右半边严重腐蚀,但却死不了。不过……”他摇着头说道:“下半辈子你要在牢中度过了。”

    原来我的一切早在别人的掌握中,也不知道是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还是后来被盯上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事情也结束了,结局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所以,我并没有做任何抵抗和狡辩,一口承认了所有罪名。

    “这一行,我失去了很多。”我幽幽道。

    “不,你也得到了生命,和应该承担后果的权利。”他晃了晃手中的手铐笑道。

    半年后法院对我公开审理,因为多次盗墓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而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开庭的时候父母都在下面看着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痛苦与无奈。而我也没有去见他们,经过这几天都冥想,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感到深深的忏悔。

    虽说这一切都是我们寒家的宿命,但并不是不可避免的。起初我被张老诱惑走上这条不归路,以至于把我最好的朋友葬送在昆仑山深处。如果我能经受得住诱惑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或许肥牛依然每天混吃混喝,找人打架滋事。但最起码还能活着,而这一切悲惨的结局都归于这一颗贪婪的心。

    等到判决结束后我拖着沉重的脚链呆呆的往出走。而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前面,他只是同押送我的人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自然是认得的,他正是黎侯城派出所的李警官‘李伟’。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着他的脸惨笑一声:“难得老先生还记得我,只是如今的我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能和您品茶聊天了。”

    “有三个人想看看你,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说完把身子侧开,三个熟悉的人人影显现出来。

    元宝、顾景骆,还有……老六,他们正微笑的向我打招呼。前面两个人我不意外,但老六是什么时候从地下海爬上来的,那几乎不可能。

    “别人都知道我叫李伟,但是其实我还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叫作‘五道’……”

    五道,他不是已经死在王的手里了吗?为什么会是李伟呢?。

    他没有给我提问的机会,我就被带走了。

    监狱的生活异常漫长,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多少岁月。因为这与我毫无关系,我的刑期没有尽头。

    这就是我的结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死在牢笼里,只是不知道我的尸体会不会起尸呢。

    渐渐的我长出了胡子,皮肤也开始变黑松垮起来。狱友换了一批接一批,有的死了,有的减刑了,我就如同是罪恶得到惩罚和宽恕的见证者,默默的注视这些罪人。

    只是我,永远不会被宽恕。法律不会,我也不会。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叫我出去。出来一看是一个老人带领着另一个年轻人。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但是这个年轻人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呢。哦!他的气质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

    老人看了看我,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一口黑刀放在桌子上。

    “寒风,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也给你的使命划上完美的句号……”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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