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道？人道？
流转的，是神凰之气；期待的，是佳人的复苏。
慕小川跳下床来到王若依的身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盯着小彩，盯着那有若彩云一般的神炎，一丝一缕的没入到王若依的体内。
而就在神炎没入的时候，王若依的身体忽然微微颤抖起来，面露痛苦，虽然不曾出声，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在忍受极大的煎熬。
随后，在神炎尽数没入到王若依的躯体后，她整个人都变的异常灼热起来，一丝丝的热焰在褶皱的皮肤中不停的乱窜着，将一缕缕暗黄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东西尽数挤出体外，而后在神炎的纯净之力下，化为乌有。
“这暗黄的物质，其实就是诅咒。”荀修子解释道，“只不过我们还不清楚它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诅咒之力，也是一种力量吧。”看到神炎凑效后，慕小川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只不过当他听到那从王若依体内逐渐析出的暗黄色物质便是诅咒的时候，他出于好奇，便出口说了一句。
“是一种力量。”荀修子走上前来，仔细的观察着那逐渐消散的暗黄色物质：“只不过这种形式的力量，在我们的世界从来没有正式出现过，所以才有人推测，这股力量，应该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我们？那怎么会降临在我们的世界？”慕小川皱眉道。
“呵呵，这个世界的形成，有着很多的说法，谁也说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荀修子看着慕小川，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曾提及到关于诅咒之力，应当是在天地初生时，从宇宙的对立面，降临到此。”
“对立面？”不仅是慕小川，就连一旁的经无双都开口惊呼道。
“不用这么惊讶，这些都只是猜测。”荀修子摆了摆手，“但如果想要证实这些事情，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说罢后，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慕小川：“年轻人有刨根究底的性格，很不错。但这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行啊。”
“还请前辈明示。”慕小川拱手道。
“不论是我，还是无双，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荀修子先是看了看经无双，而后叹息道，“现在的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难以精进，天地之道难以窥探，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大的了。”
“我们？”慕小川不明所以。
一旁的经无双来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地虽然发生巨变，但是他的影响一直在减弱，毕竟自素娥氏以来，天地崩毁又重组，法则也在逐步完善，曾经有一位高人测算，人皇素娥氏的影响已经开始减弱了，且并没有影响到你们的身上。”
“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神秘树林中，经无双早就与可他讲过素娥氏改变天地，他或许会惊讶到无以复加，但不巧的是，他早早便已知道了这秘辛。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这前世的影响，原来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果然这世上，谁都敌不过时间啊……
“你们是生长在完美法则之下的人，不受万古破败的影响，你们将会走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前辈……”慕小川神色肃穆的看着两位前辈，心中百味杂陈。
“你不用多说什么。”经无双阻止他开口道，“这是命数，谁也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成为你们的引路人和守护人，期望你们，能够在我未来，缔造更好的世界！”
“当然。”话说一半，经无双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后眼神严厉的看着慕小川：“你的使命，要比旁人更加重要，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慕小川知道，他身怀天选奇术，传承藏天镜，甚至还有天生的异瞳，他原本只以为自己是天生不祥，不宜生存在这个世界，但之后的种种际遇，却让他开始对自己有了重新的认知。
也许自己不是最强大，也是最让人在乎的，但他觉得自己，绝对是非凡的。
以前，他爱自暴自弃，他爱偷懒耍赖，总觉得日子可以过得无忧无虑。但现在，他发现世道不同了，
他莫名感觉到，有一根谁也看不见的线，将他的命运，与无数个未知的东西，甚至是世界连接到了一起，他无可抵抗，也无从抵抗，他必须接受！
尤其是古地的遭遇，在那之后，他才明白在自己的右眼之中，居然还藏着一个人，与自己一样，但却处处都相反的自己，他自称幻世！
直到那个时候，慕小川才发现，自己也许不仅仅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你明白就好。”经无双语气依旧严肃，“日后有什么麻烦，可去画天阁找我。”
经无双一向都是严谨肃穆之人，极少有开玩笑的时候，所以慕小川将这些都牢牢记在心里，尤其是这句，有麻烦可去画天阁找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与自己说了，现在想来，这经无双，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大能大贤之人。
而说到画天阁，他又想起了许久不曾相见的剑圣，以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经无双自己与剑圣的关系，如今看来，经无双是一个无比正直的人，也许与剑圣前辈是很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定，所以他决定将这层关系说出来。
“我会的。”慕小川点点头，而后他抬头看着经无双，又问了一句：“另外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前辈。”
“你说。”
“我想询问前辈，剑圣前辈，他现在何处？”
“剑圣？”经无双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找他有事？”
“不是。”慕小川摇摇头，而后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将事情说了出来，但是没有提到羽皇的存在，只是说了自己与剑圣相遇，且拜剑圣为师的事情。
“哈哈，原来你早已与我画天阁结下缘分了。”经无双与荀修子听罢后，都表现的极为开心。
“两位前辈你们……”
“你先不用惊讶，听我细细跟你说。”经无双笑着道，然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若依，见她的状况正在好转，皮肤愈来愈有光泽，容颜也逐渐恢复，便与荀修子说了一声，让他在此好生照看着，他则带着慕小川去了房间外面。
“前辈这是……”
“坐下说。”经无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剑圣，是我的师兄。”
“什么？”
“呵呵，很意外？”经无双笑道。
“有点。”慕小川点点头，“没想到二位前辈，居然是师兄弟。”
“其实不止是我二人，还有一人，他是我与剑圣的师兄，只不过常年在门中修行，不出来走动，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仅仅知道我与剑圣是画天阁的人，其实在我们二人之上，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人。”
“那这个人是……”
“他的名字你未必听过，不过既然你与我画天阁已结下缘分，告知你也无妨。”经无双说道此处后，神色忽然一变，变的无比肃穆：“他是我画天阁的擎天之柱，名叫奉皇靖！”
“他是您与剑圣前辈的师兄？”慕小川小声问道。
“不错。”经无双点头道，“不仅如此，他还是门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就连阁主都要礼遇三分。”
“那岂不是……”
“不错，他的确是画天阁最有话语权的人。所以我才说，你若是遇到麻烦，尽可找到画天阁，会有人替你摆平一切麻烦。”经无双很认真的说道。
只是，说的人，将这一切都当真，而听的人，却满心焦灼。
我本是道门弟子，可是却要受到儒门的庇护？
“怎么？”看出慕小川脸色不是太好，经无双开口问道。
“前辈，不瞒您说，其实我……我……”慕小川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经无双，眼神有些躲闪，表情分外的尴尬。
“你有什么就说，不必担心。”经无双似乎看出来慕小川有什么难言之隐，当下直接了当的开了口，让他不要顾虑。
“我，我其实是南修真天修的弟子……”慕小川声音越说越小，就像一个惹了祸的孩子一样。
“你说什么？天修？你是道门弟子？”经无双这要是不喊倒没什么，他这边一喊，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茶碗摔碎的声音，让二人都是一愣。
慕小川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声响，让他忽然想起来，应该是王若依醒了……
完了，这下这小女人要找自己麻烦了！
“你……你为何隐瞒？”经无双平复了一下心情，脸色也还算平常，没有看出来有生气的迹象。
“我……我先前是天修的弟子，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主动离开了，严格的说，我的确是散修了现在……”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异瞳与奇术，只不过这是他小声与经无双交谈的，并没有太大声，尤其是，他害怕房间里的小女人突然就跑出来。
而经无双听罢后，脸上时不时的闪现此处惊讶之色，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少年的身上，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你……”
慕小川说完以后，只见经无双用无比讶异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天选奇术与神凰秘术，这两宗宝物，绝对会让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心动，甚至于藏天镜，这种逆天的传承，都被他所得，他的运气，当真如此之好吗？
“前辈，我明白这些事情都很让人吃惊，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慕小川小声嘀咕道。
“我明白。”经无双点点头，“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感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际遇繁多，且个个不凡，注定将来要扛起大任。”经无双道，看向慕小川的眼神极度缥缈。
“可是我……”
“你推脱不掉！”经无双不容慕小川拒绝，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属于何门何派，将来若是遇上麻烦，仍可来我画天阁，我会为你铺平道路！”
世间，都云儒门乃帝王之学，心系天下黎明苍生，慕小川不知道这话到底由谁传出，但不可否认的是，经无双的确是正确的走在了这条路上，甚至不屑于门派和教派之分，依旧愿意为他提供庇护，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将来要造福天下百姓！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慕小川现在就算是想推脱也不可能会再说出口，他怕看到经无双失望的眼神。
也许是从第一次相见，经无双在慕小川的心里便留下了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象，侠之大者！虽然他不是墨家，扶贫助弱，不是道家，接济苍生，但是他是儒门天宗，他所图的，是天下安定！
慕小川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大皇兄玄允，会义无反顾的镇守边疆，以至埋骨荒野，却无怨无悔！
他曾经问过玄允，为什么他会如此坚定的守在这里，即便没有敌人。
大皇子玄允回答他说，是为了我身后，那一国之民的安定！
他不知道大皇兄曾在哪里修行，也不知道他修的是哪种道，但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人道！
向来修者问天道，但天道无情更无性！人生来平等，可他却要给人安上不同的命运，给他们不同的特殊对待，让人们去艳羡，去嫉妒，去大打出手，让世间大乱。相比人道，天道何其残忍？
慕小川在一刹那间，想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前过得是多么的荒谬，多么的无聊无趣。他不想给自己安上什么救世大侠的名号和地位，也不想成为让人铭记的对象，他所想的，只是安定的走在前人铺就的道路上，为守护这个世界作出贡献，更为了，有朝一日，可征伐天道！
经无双当然不知道慕小川在这一瞬间，竟然会想明白如此之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现在所关心的，是慕小川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许有些计划，需要提前了。
吱呀~
就在二人都各自陷入沉默后，身后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荀修子当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王若依。
本来荀修子想搀扶一下，但王若依不想劳烦老人家，便自己支撑着走了出来。
不过虽说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但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有一种凄艳美，娇弱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不是占有，而是保护。
“大骗子！”
一走出门来，王若依便冲着慕小川嗔骂了一句。
（本章完）
慕小川跳下床来到王若依的身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盯着小彩，盯着那有若彩云一般的神炎，一丝一缕的没入到王若依的体内。
而就在神炎没入的时候，王若依的身体忽然微微颤抖起来，面露痛苦，虽然不曾出声，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在忍受极大的煎熬。
随后，在神炎尽数没入到王若依的躯体后，她整个人都变的异常灼热起来，一丝丝的热焰在褶皱的皮肤中不停的乱窜着，将一缕缕暗黄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东西尽数挤出体外，而后在神炎的纯净之力下，化为乌有。
“这暗黄的物质，其实就是诅咒。”荀修子解释道，“只不过我们还不清楚它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诅咒之力，也是一种力量吧。”看到神炎凑效后，慕小川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只不过当他听到那从王若依体内逐渐析出的暗黄色物质便是诅咒的时候，他出于好奇，便出口说了一句。
“是一种力量。”荀修子走上前来，仔细的观察着那逐渐消散的暗黄色物质：“只不过这种形式的力量，在我们的世界从来没有正式出现过，所以才有人推测，这股力量，应该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我们？那怎么会降临在我们的世界？”慕小川皱眉道。
“呵呵，这个世界的形成，有着很多的说法，谁也说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荀修子看着慕小川，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曾提及到关于诅咒之力，应当是在天地初生时，从宇宙的对立面，降临到此。”
“对立面？”不仅是慕小川，就连一旁的经无双都开口惊呼道。
“不用这么惊讶，这些都只是猜测。”荀修子摆了摆手，“但如果想要证实这些事情，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说罢后，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慕小川：“年轻人有刨根究底的性格，很不错。但这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行啊。”
“还请前辈明示。”慕小川拱手道。
“不论是我，还是无双，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荀修子先是看了看经无双，而后叹息道，“现在的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难以精进，天地之道难以窥探，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大的了。”
“我们？”慕小川不明所以。
一旁的经无双来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地虽然发生巨变，但是他的影响一直在减弱，毕竟自素娥氏以来，天地崩毁又重组，法则也在逐步完善，曾经有一位高人测算，人皇素娥氏的影响已经开始减弱了，且并没有影响到你们的身上。”
“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神秘树林中，经无双早就与可他讲过素娥氏改变天地，他或许会惊讶到无以复加，但不巧的是，他早早便已知道了这秘辛。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这前世的影响，原来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果然这世上，谁都敌不过时间啊……
“你们是生长在完美法则之下的人，不受万古破败的影响，你们将会走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前辈……”慕小川神色肃穆的看着两位前辈，心中百味杂陈。
“你不用多说什么。”经无双阻止他开口道，“这是命数，谁也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成为你们的引路人和守护人，期望你们，能够在我未来，缔造更好的世界！”
“当然。”话说一半，经无双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后眼神严厉的看着慕小川：“你的使命，要比旁人更加重要，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慕小川知道，他身怀天选奇术，传承藏天镜，甚至还有天生的异瞳，他原本只以为自己是天生不祥，不宜生存在这个世界，但之后的种种际遇，却让他开始对自己有了重新的认知。
也许自己不是最强大，也是最让人在乎的，但他觉得自己，绝对是非凡的。
以前，他爱自暴自弃，他爱偷懒耍赖，总觉得日子可以过得无忧无虑。但现在，他发现世道不同了，
他莫名感觉到，有一根谁也看不见的线，将他的命运，与无数个未知的东西，甚至是世界连接到了一起，他无可抵抗，也无从抵抗，他必须接受！
尤其是古地的遭遇，在那之后，他才明白在自己的右眼之中，居然还藏着一个人，与自己一样，但却处处都相反的自己，他自称幻世！
直到那个时候，慕小川才发现，自己也许不仅仅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你明白就好。”经无双语气依旧严肃，“日后有什么麻烦，可去画天阁找我。”
经无双一向都是严谨肃穆之人，极少有开玩笑的时候，所以慕小川将这些都牢牢记在心里，尤其是这句，有麻烦可去画天阁找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与自己说了，现在想来，这经无双，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大能大贤之人。
而说到画天阁，他又想起了许久不曾相见的剑圣，以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经无双自己与剑圣的关系，如今看来，经无双是一个无比正直的人，也许与剑圣前辈是很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定，所以他决定将这层关系说出来。
“我会的。”慕小川点点头，而后他抬头看着经无双，又问了一句：“另外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前辈。”
“你说。”
“我想询问前辈，剑圣前辈，他现在何处？”
“剑圣？”经无双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找他有事？”
“不是。”慕小川摇摇头，而后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将事情说了出来，但是没有提到羽皇的存在，只是说了自己与剑圣相遇，且拜剑圣为师的事情。
“哈哈，原来你早已与我画天阁结下缘分了。”经无双与荀修子听罢后，都表现的极为开心。
“两位前辈你们……”
“你先不用惊讶，听我细细跟你说。”经无双笑着道，然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若依，见她的状况正在好转，皮肤愈来愈有光泽，容颜也逐渐恢复，便与荀修子说了一声，让他在此好生照看着，他则带着慕小川去了房间外面。
“前辈这是……”
“坐下说。”经无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剑圣，是我的师兄。”
“什么？”
“呵呵，很意外？”经无双笑道。
“有点。”慕小川点点头，“没想到二位前辈，居然是师兄弟。”
“其实不止是我二人，还有一人，他是我与剑圣的师兄，只不过常年在门中修行，不出来走动，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仅仅知道我与剑圣是画天阁的人，其实在我们二人之上，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人。”
“那这个人是……”
“他的名字你未必听过，不过既然你与我画天阁已结下缘分，告知你也无妨。”经无双说道此处后，神色忽然一变，变的无比肃穆：“他是我画天阁的擎天之柱，名叫奉皇靖！”
“他是您与剑圣前辈的师兄？”慕小川小声问道。
“不错。”经无双点头道，“不仅如此，他还是门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就连阁主都要礼遇三分。”
“那岂不是……”
“不错，他的确是画天阁最有话语权的人。所以我才说，你若是遇到麻烦，尽可找到画天阁，会有人替你摆平一切麻烦。”经无双很认真的说道。
只是，说的人，将这一切都当真，而听的人，却满心焦灼。
我本是道门弟子，可是却要受到儒门的庇护？
“怎么？”看出慕小川脸色不是太好，经无双开口问道。
“前辈，不瞒您说，其实我……我……”慕小川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经无双，眼神有些躲闪，表情分外的尴尬。
“你有什么就说，不必担心。”经无双似乎看出来慕小川有什么难言之隐，当下直接了当的开了口，让他不要顾虑。
“我，我其实是南修真天修的弟子……”慕小川声音越说越小，就像一个惹了祸的孩子一样。
“你说什么？天修？你是道门弟子？”经无双这要是不喊倒没什么，他这边一喊，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茶碗摔碎的声音，让二人都是一愣。
慕小川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声响，让他忽然想起来，应该是王若依醒了……
完了，这下这小女人要找自己麻烦了！
“你……你为何隐瞒？”经无双平复了一下心情，脸色也还算平常，没有看出来有生气的迹象。
“我……我先前是天修的弟子，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主动离开了，严格的说，我的确是散修了现在……”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异瞳与奇术，只不过这是他小声与经无双交谈的，并没有太大声，尤其是，他害怕房间里的小女人突然就跑出来。
而经无双听罢后，脸上时不时的闪现此处惊讶之色，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少年的身上，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你……”
慕小川说完以后，只见经无双用无比讶异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天选奇术与神凰秘术，这两宗宝物，绝对会让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心动，甚至于藏天镜，这种逆天的传承，都被他所得，他的运气，当真如此之好吗？
“前辈，我明白这些事情都很让人吃惊，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慕小川小声嘀咕道。
“我明白。”经无双点点头，“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感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际遇繁多，且个个不凡，注定将来要扛起大任。”经无双道，看向慕小川的眼神极度缥缈。
“可是我……”
“你推脱不掉！”经无双不容慕小川拒绝，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属于何门何派，将来若是遇上麻烦，仍可来我画天阁，我会为你铺平道路！”
世间，都云儒门乃帝王之学，心系天下黎明苍生，慕小川不知道这话到底由谁传出，但不可否认的是，经无双的确是正确的走在了这条路上，甚至不屑于门派和教派之分，依旧愿意为他提供庇护，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将来要造福天下百姓！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慕小川现在就算是想推脱也不可能会再说出口，他怕看到经无双失望的眼神。
也许是从第一次相见，经无双在慕小川的心里便留下了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象，侠之大者！虽然他不是墨家，扶贫助弱，不是道家，接济苍生，但是他是儒门天宗，他所图的，是天下安定！
慕小川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大皇兄玄允，会义无反顾的镇守边疆，以至埋骨荒野，却无怨无悔！
他曾经问过玄允，为什么他会如此坚定的守在这里，即便没有敌人。
大皇子玄允回答他说，是为了我身后，那一国之民的安定！
他不知道大皇兄曾在哪里修行，也不知道他修的是哪种道，但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人道！
向来修者问天道，但天道无情更无性！人生来平等，可他却要给人安上不同的命运，给他们不同的特殊对待，让人们去艳羡，去嫉妒，去大打出手，让世间大乱。相比人道，天道何其残忍？
慕小川在一刹那间，想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前过得是多么的荒谬，多么的无聊无趣。他不想给自己安上什么救世大侠的名号和地位，也不想成为让人铭记的对象，他所想的，只是安定的走在前人铺就的道路上，为守护这个世界作出贡献，更为了，有朝一日，可征伐天道！
经无双当然不知道慕小川在这一瞬间，竟然会想明白如此之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现在所关心的，是慕小川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许有些计划，需要提前了。
吱呀~
就在二人都各自陷入沉默后，身后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荀修子当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王若依。
本来荀修子想搀扶一下，但王若依不想劳烦老人家，便自己支撑着走了出来。
不过虽说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但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有一种凄艳美，娇弱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不是占有，而是保护。
“大骗子！”
一走出门来，王若依便冲着慕小川嗔骂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