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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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受虐

    世事无常、一个人难以从人生境遇的逆变中脱离出来,就像陷入沼泽那种感觉充满绝望和困惑。当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一种对未知的惶恐,滋生出我的脑海。

    咔嚓一声,很突然、难以置信,我曾经无数次铐人的东西,今天却成为被铐住手的阶下囚。

    一个报案者在鬼楼被抓!荒诞离奇外加古怪。

    抓我的理由是,恶意伤人致死。村长的侄儿死了?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记得那一拳出去时,我是把握好分寸的,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张志鹏扑来在窗口,目睹我被抓的过程……我故意大声叫嚷道:“凭什么抓我?你们是搞什么的?”其目的是暗示他稍安勿躁,别冲动。

    抓我的车子一路鸣叫着冲向更黑暗的世界,在出口处,遇到另外两辆闪烁红白蓝的警车。车与车之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失之交臂的错过,我猜测他们才是来勘查案发现场的。

    苦于我被控制住,无法跟该车取得联系。在上路之后,被无预料的猛击后脑勺,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好像是在审讯室。

    这是一间冷森森、黑漆漆的屋子。屋子里、有呛人的烟雾,窃笑声。

    在烟雾缭绕中、有两颗脑袋。头很痛,视线模糊、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觉得他们时而耳语,时而发出捉狭的笑声。

    我也是搞刑侦的,见此情景,心里有一个断论。那就是,这些人绝对不是执法部门的人,他们之前出示的证件是派出所,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也怪我当时没有仔细想,报案的时候我拨打的是市区电话,怎么会来派出所的人?是另一个推测跟对方的解释,让我松懈了警惕性。

    他们说是市区电话来让协助调查。

    如果我一直昏睡,还不会知道自己在昏睡期间受到什么样子的待遇。想醒来那一刻,身上的伤痛,简直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

    我有感觉额头在流血,多处有刺痛感。嘴唇干裂,动一动都觉得特别疼。

    这真应了那位老妇跟老板娘他们的话,我要倒霉了。

    烟雾中有人在说:“他醒了。”

    “醒了就继续给我往死里整。”其中一个人恶狠狠说道。

    接着从烟雾中站起来一个人,一闪一闪的火星,应该是烟头。只见他从嘴上把烟头拿在手里,慢慢走到我面前。

    我现在的样子,可以不可以不要说出来?鸭儿浮水的酷刑,有人听说过没有?这种酷刑一般很少出现在执法部门。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这些可恶的侩子手宰割。

    根据目前的状况,我越发断定,这里是一处发泄私恨的私人囚室。一般平民老百姓不可能有这种条件来设置囚室,那么一定跟某人有关。

    胡思乱想间,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狞笑着把烟头狠狠的往我脸上、脖子上戳。嗤嗤的轻响、一缕淡色的烟雾夹杂一股烤焦的肉味,飘溢在空间里。

    使用烟头烫我的男子,咬牙切齿骂道:“草泥马,烟都给老子戳灭了。”

    我已经感觉不到烟头烫到的痛楚,因为其他地方比烟头烫到的还疼痛。读书祠 

    另一个起身,呸了一口唾沫,施施然走到我面前。我半眯缝眼睛,看见此人满脸横肉,大黄牙、酒糟鼻,他手里拿着一根皮鞭。

    唰!皮鞭带着风声,劈头盖脑抽打在我身上、头上、脸上。一层盖一层的疼痛,让我再次昏厥过去……迷迷糊糊中,一只轻柔的手在抚摸我的额头。

    睁开眼,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她是那么的温柔,一颦一笑吸引着我。

    “你记得我吗?”她轻柔的声音犹如一阵风、一片云。

    “你是……”不想猜测,怕她是彭燕。

    “果真记不得了?”满心失望的望着我。

    我愕然、头疼中,实在是想不起她是谁。

    “看来我是真认错人了。”

    “你把我认成是程曦杰?他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提到程曦杰,她惨白的面庞凸显出一抹忧伤,硬咽道:“很久以前,他离开了这里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把身上的全部积蓄给了我父母。后来有人说他去参军,当了一名缉毒警。”

    缉毒警?程曦杰?头一阵眩晕。挣扎中再次醒来,不见了她,只看见一缕惨白色的月光从窗口渗透进来。

    浑身的疼痛,让我轻轻低叫一声。隐忍着疼痛,因为安静,脑子里一下子清醒。蓦然想起,杂货店老板说的一句话。

    “程曦杰是好人。”

    我怎么那么糊涂?既然彭燕的老爹不答应女儿的婚事,为毛还称赞他好人?除非他们接受过他的接济。

    其实在我发生这件事之前,老板娘也有提示:“山高皇帝远,他们才不在乎死几个人。”

    现在的张志鹏在干嘛?小c的死亡原因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很想从这里逃出去。挣扎中,手腕处在滴血,我见血就头昏。

    恍惚中,我好像伫立在那栋鬼楼前。

    在鬼楼侧面有一个女孩好像在作画,她专注认真的样子非常可爱。我慢慢走过去,从她身后看去,看她画的是什么。

    画中的人……是她……

    我呆住,为什么要画她?而不是其他人?是我的呼吸声惊动了女孩。

    她回头看我……我凑!她的脸、焦炭那般,烧焦的那种样子。红兮兮、翻卷的肉皮下,豁开的嘴唇却在动:“我画谁谁死。”声音就像是在跟我悄悄话,很鬼祟就像在我耳畔,呢喃呓语那种。

    呃~喉咙发出低吼,我大叫,再次醒来。手腕上的血已经凝固,悬吊起来的双腿上布满蚊子,它们在吸血。

    同时有感觉腿毛上有东西在爬,低头看,好像是一只蚂蚁。更准确的应该是一只蜘蛛,我想动一下,把我最最恶心的昆虫蜘蛛抖下去。却是没有一丁点力气,喉咙干渴、火辣辣的疼,伸出舌头舔一下干裂的嘴唇,有咸的味道,是血痂。

    我不知道来这里有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上多处的伤已经结了血痂,一股淡淡的腥臭充彻在整个空间,随处可闻。也许是我身上的味道,就像快要腐烂的尸体……

    如果没有真切的疼痛感,我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不会再重生,可是事实上,我还是在那间阴暗的囚室里,处在困境中,生不如死、如果我可以……视线极力适应暗黑的空间,想找到一种可以解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