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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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接阴婆

想了许久,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戴高帽的老公公……惶然顿悟间,惊愕!他不是人,是赖利父亲出殡时,放在棺材俩边的纸人。

    妈呀!我这是做什么?怎么跟纸人在一起了?等等、事情好像没有完。表姐去哪了?心里虽然害怕,但为了查明真相,我还得硬起头皮继续呆下去。

    有人手里端了盆子忙碌穿梭在我视线里,忽然、一间屋子里传来凄厉喊叫之声。疑问;是表姐生产吗?却也不敢靠近去看。接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阿婆,一脸诡笑。左手托着一把黑伞,右手提着一个铁桶,桶里装满了血红色的各种冥纸元宝。

    我是局外人,不能去过问不相干的事,只能默默无语看见那个阿婆提桶离开。就在这时,表姐疯了般冲出来,大喊道:“还我儿子。”

    我以为是她喊其他人,定睛看时,她的眼睛分明就是看着我……同时觉得四周都有东西在移动,很鬼祟的哪一种,我苦苦挣扎,知道这是噩梦,想要醒来……

    醒来第一眼就是看赖利在不在……

    如果你置身在一种诡异说不清的环境中,突然出现曾经熟悉的面孔。以及混肴不清的相似环节,一定会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了。

    “嗨,史哥你做美梦了?”是小周。他嬉笑着跟我玩笑,我吃惊……却没有心思调侃。刚才、脑海中那些画面在醒来那一刻,变得朦胧远离。

    求证,看身边的赖利,她也在好奇的看我。

    暗自纳闷,我去、怎么又回到出发点?“我睡了多久?”我双手食指摁住太阳穴,努力想清醒……眼角看向后排座椅上大包小包,跟脑海里记忆中的包裹相似。

    “刚刚上车就一直睡到现在。”赖利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木呆呆的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再次怔怔的盯着她继续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车站啊!小周送我们呢。”

    “车站?”我糊涂了,拿起手机看时间。可不是吗,在前十分钟我还跟赖利去墓地吊唁安葬好魂灵。时间吻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已经去了赖利的家?

    看我晃晃悠悠的样子,“你不会是睡昏头了吧?”赖利伸出手摸了一把弯刀额头,娇憨、妩媚充满母性的眼神看着我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有。”动动嘴,欲言又止,很想求证一些事。正襟危坐,身子后仰、仰头看向颤抖的车顶“赖利,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叔叔是赤脚医生?”

    “是啊,这个我昨晚上有告诉你的。”

    “你有告诉我吗?”我怎么就没有觉得她告诉我的?迟疑间隙,再次想到一个问题:“你叔叔没有孩子。”

    “当然没有孩子,婶婶不能生育。”

    “你有一个表姐?”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赖利瞪大眼睛,就像看外星人那样子看着我吃惊道。

    我握住她略有些微凉的手,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亲爱的,如果我告诉你,在几分钟前我有去过你家,你信吗?”

    “呃?”赖利惊讶,之后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道:“你就吹吧!”

    如果之前我一直在沉睡,那么出现在脑海里的一切都是来自梦境。那么真实的梦境,除非是我离魂!在梦境中出现的的种种情况,可不是我想要的。

    看赖利归心似箭,我真的不忍心去阻止她。可是有些事,能避免是最好,想到她的这一次回家,有可能是她跟父亲阴阳相隔的劫数,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你有心事?”

    “嗯。”

    “你好没有告诉我是怎么知道表姐的?”

    “告诉你可以,你得先告诉我表姐是谁?她是怎么样子一个人。”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左右我的思维跟意识。颠来复去的重复一件事,回家过程……

    “小样、跟我讲条件,你不想……”赖利张口就来,好像觉得话不对,急忙刹住道:“好吧,我告诉你。”

    “嗯,我听。”

    坐正身子,探头看向前面。有注意到驾车的小周,一直在偷笑。丫的,你就羡慕哥吧!我也抿嘴一笑,专注等待赖利讲述表姐的故事来给我释疑。

    说起来,赖利这位表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在她父母结婚很多年后,一直没有生育,急坏了家里一对老人。在农村素来有无后为大的说法,也就是这样有人建议抱一个孩子来养养看。

    在后来果然有人给他们家抱来一奶娃子,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婴。赖利父母虽然不乐意带别人的孩子,可是在老父母的坚持下,只好勉为其难的把女婴当成是自己的来养。

    没想到的是,女婴有三岁的时候,赖利母亲就怀孕了,并且还一起怀俩。

    赖利父母再怎么不舍已经牙牙学语的养女,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不得不忍痛把孩子过继给了还是单身的弟弟,也就是赖利的叔叔。

    单身男人,加上又是赤脚医生,整天价的走街串户。搞的都是一些,跟农村生活相关的东西。比如那家的牲畜生崽崽,他必须去跑一趟,又比如、那一家的母猪没有怀上崽崽,他还得跑一趟去做人工授精。

    孩子暂时还是由赖利父母带着,一直等到弟弟有了家室之后,看弟媳实在是没有动静,才把五岁的养女给了弟弟。

    听赖利提到这位表姐,好像对她目前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她说在离开家时,表姐真得长得很漂亮,还亲自送她到村口的呢。

    听赖利这么一说,我对自己的想法和担忧感到好笑。不就是梦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也许梦境是相反的。

    在梦境中我跟赖利结婚,她父亲出事,出殡!还有那惨白惨白的月亮,能说明什么?关键是听她说人家表姐好好的呢!

    不知道是我还耿耿于怀梦境,还是多此一举想求证什么。在赖利讲完表姐的事之后,我萌生出一个念头。

    “赖利,要不你跟家里通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动身了。”

    “没用呀,我在镇上给家里电话。他们不接,说要回家就回,哪有那么多废话。”

    无语!我没辙了,坐卧不安。“你表姐应该有电话吧?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跟你联系?”

    “没。”赖利撅嘴,怏怏不乐的样子,侧面看向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琳琅满目的商品架前。各种车辆,喧闹不休,艳阳高照映射出万道光芒,映照得每一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真是奇怪的一家子,刚刚落下的心,再次因为赖利的情绪变得沉重起来。对这一次的回家之路,究竟有多少是我难以预料有可能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