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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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死神的守候

有这种说法:生活的一半是倒霉、另一半是必须处理倒霉,我从不认为自己倒霉,所以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淡定为本。

    人生名言:生而平等,但当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相比较时,天平倾斜了。

    医院里的都是病人,有轻重缓急。我属于哪一类不知道,不过我看见了死神的守候。

    医院床位告急,来了一位特殊病人,据说是某单位领导的亲戚。这位亲戚得了重感冒,得住院观察。赖利进进出出穿着随便,没有谁注意到她的真实身份,加上我已经是编外人员,自然得主动挪开位置去别的病房打挤。

    移动到另一间病房时,里面已经住了俩位病人。一位是年迈的老者,靠输液维持生命,拔掉输液管,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另一位是肺癌患者,长期的化疗搞得她瘦骨嶙峋,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眼脸浮肿、面带菜色、总之整个人都走形了,看一眼都会让人害怕那种感觉。

    大白天没有什么,人来人往穿梭于走廊,病房等。其中有探病员的,有护士查房的、还有送药单的跟化验物的等。

    但是到晚上,我就囧了。

    赖利根据线索果然查出冤假错案的真伪来,这案子牵扯甚远,远在千里之外的b市。含冤死亡的那位,其实是肇事者的孪生哥哥,他误听其弟弟的话,说只是出了一般的事故,故而来顶替一下罪名,却不知道这是两条命的车祸事故。

    肇事逃逸原本就是重罪,加上掩盖弥彰、拖累了家里人来顶替,那就是罪加一等。****年代,多事之秋、到处都乱哄哄的,冤假错案更是多不胜数,没有谁有时间来过问他所说情况是否属实。

    加上其父母为了保全一个孩子,三番五次来警察局央求这位含冤的儿子,全部承担下来,想的是等几年之后他出去好好补偿一下,谁知道坐牢几年下来,其子抑郁寡欢精神恍惚,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伺机逃跑……可想而知,结果是被当成逃逸罪给乱枪射杀死亡。

    赖利简短的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一再叮嘱注意各种事项,完了还不放心,喊我把吃喝拉撒睡的规律时间都告诉她,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接近二十平米的病房,摆放了三张病床,显得拥挤不堪。加上俩病人都是重症患者,那呼呼呼的氧气管还占据了一席之地。要是有人看病人,都只能挤进来,看一下就赶紧离开。

    病房里充满各种药物的味道,还有那咕噜噜冒泡的氧气罐。有人从走廊经过,都特别小心的跑步前进,还有议论声:这间病房住的可都是危重病人,得了绝症的……

    听这话说得,我心里疑惑,该不是也跟他们俩一样得了绝症吧!想想赖利一直就没有告诉我什么病,越想越瘆的慌,索性坐起来。

    躺着的时候看不见,坐起来就发现俩危重病人的床头前都伫立着一个人。起初想是自己在输液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俩人有可能是他们的守护家属,后来一想不对,护士在大白天就说了,晚上家属各自找地方休息,病房里只能住病人。

    俩危重病人的家属应该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躺着,那么安静伫立在床头的是谁?我的病床是靠在最外边的,就是门口的位置,电灯开关触手可及。

    啪嗒一声,按开灯。那咕噜噜的氧气还是在冒泡,其中一位肺癌患者呼吸有困难,粗重的呼吸声也是此起彼伏。

    这么跟你说吧!自从移进这间病房之后,我就没有睡一个囫囵觉。暗自也想过,即使老子没有得绝症,也会被折腾死。

    在我按动电灯之后,病房里唰透亮,刚才看见的俩人不见了,病床上的病人死人一样躺着没有动静。是我身子虚看花眼了?狐疑的傍依在床头边,伸手关掉灯……

    关了灯之后,一闪一闪绿幽幽的光,有俩点,就在我临近的床边。冰冷的气息扑鼻而来,那绿闪绿闪跟眼睛似的光在靠近我,我呼一下子把被单拉来盖住脸,大气不敢出,憋住连屁都不敢放、就那么憋……

    因为俩危重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去了,病房外面的家属不允许我关门。所以在深夜时分,外面躺椅上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屋里伫立在床边的暗影一直呆立不动,只要我开灯,那暗影就消失不见跟空气差不多吧!整个病房里凸显出一种微不可见的死气。尽管拥住被子,还是感到特别的冷,这种冷是没来由的。

    而一墙之隔的外面灯火阑珊、人声鼎沸、不难想象得出那些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们,招三喝四一起游逛夜景。

    我的一颗心悬吊吊的,总觉得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欣赏夜景,也没有心情去想别的。

    好不容易等到护士来查房,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喊住她们,再给我抱一床被单来。同时想试探她们,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俩护士乍一听我这么一问,不由得噗一声乐了。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懒人想死、你不就是胰腺炎罢了,你想跟她们一样?”其中一位护士努努嘴悄声道:“再坚持一个礼拜,你就可以出院了。”

    一听我不是绝症,又惊又喜的立马就要求出院。真的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俩危重病人呆一起了,哪怕是去走廊呆一晚上也好过呆在这里的强。

    “你就乖乖的呆在病房里吧!她们明天就出院了,以后这里就你一个人怕什么啊?”

    “呃……”把体温表递给护士。想到黑暗中那绿闪绿闪的眼睛,跟冷冰冰的气息,后怕不已的我我,面对俩美女护士,撒娇起来提出要求道:“今晚上可不可以别关灯?”

    “可以的。”俩护士看我是帅哥的份上,主动去跟家属沟通说晚上开弱灯,便于病人起来方便。俗话说:久病无孝子,还真的不假。俩家属在后半夜居然偷偷溜走回去睡安稳觉去了,病房里就我跟俩危重病人。

    我就那么半眯眼,提心吊胆、毫无睡意。也许是大白天输液时,昏昏欲睡的,把睡眠时间搞颠倒了。所以今晚上特别的清醒,稍微一丁点动静,我都是知道的。

    我是假装睡着了,近距离看以看见我的眼皮一颤一颤的抖。关好的病房门,无声、好像是被风轻轻吹开,惊愕住的我,不敢看,但是却能感觉到异常。

    一抹白煞煞的东西,从门外飘进来,直端端的对着最里边的老者压过去。我害怕极了,这可是第一次目睹诡异的一幕,明知道有蹊跷,却是不敢出声。

    只听见靠最里边传来呃~呃~挣扎、出气、难受、无助魂魄离体的艰难呻~吟声。我整个人就像被定住,完全失去知觉,木冷冷的盯着那一抹白煞煞的东西,压住在老者身上。

    久卧不起的老者,惊秫般的坐起来,一下、俩下、三下、喉咙滚动发出最后一丝气息,硬挺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接着一缕轻飘飘透明的影子从老者身上起来,随之从我床边经过,走到门口时还邪恶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