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神与人之梦
说实话，莫飞跃之前非常看不上沼泽营地这个所谓的教团，他觉得这个教团就是因为那个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烟才出现的，他们信仰的东西也指不定是哪次群体幻觉里的产物。
而现在他就更看不上教团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破教崇拜的“神”是个啥子东西，就那被一堆锁链锁住的鬼玩意，看一眼都觉得掉san，还扰的他连睡觉都不得安宁，这样的鬼东西他才不会去崇拜呢。
但是吧……事情也要分两面看，成为邪神信徒是一码事，领这个所谓教团的福利就是另一码事了。
莫飞跃心里盘算着，面上则做出了一副略带犹豫而又带着点小聪明的样子，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尊敬的寇尔·达卡大人，成为什么导师和什么圣战士都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寇尔·达卡皱起了眉，眼里满是鄙夷：“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一个个满脑子都是这种低劣的想法，为神奉献是何等荣耀的乐事，居然还利欲熏心，欲壑难填，实在是令我羞于与你为伍！你的身体死后一定会被抛弃在荒郊野外，被腐肉虫啃噬七天七夜，而后被寄尸菌缠绕束缚，永远无法摆脱，而你的灵魂也会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孤独万年！”
然而，虽然这位教团第五席女长老以“满脑子利欲熏心”为由，喷了莫飞跃一脸不带脏字的脏话，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希望莫飞跃成为她的同僚，但她还是谨记着自己肩负的“神谕”，只好用一副蛮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当然了，教团对忠实的信徒自然也是有赏赐的。
如果你的精神足够强大，信念也足够坚定，那你就可以像巴尔·西卓一样成为一名精神导师，伟大的苏醒者会赐予你庞大的精神力量，还会让你在法师之道上无师自通，而后，你可以选择开创属于自己的一门法术道路，又或是钻研我们这些年已经发展壮大的几大法术理念，无论你走哪条路，你的力量都会比营地和新营地的那几个没用的老骨头法师要强十倍百倍。
而如果你在精神天赋上有缺陷，或是对精研神谕缺乏耐性，你也可以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团圣战士，圣战士直属于我们的先驱者寇尔·里昂，在他座下，伟大的苏醒者最忠诚、最强大的战士寇尔·卡隆会负责具体的训练和任务安排，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战士，你能在他那里学到战胜一切敌人的方法和各种武器的使用技巧，这是你在堕落的营地和散漫的新营地所无法寻得的优秀导师。
当然了，加入我们以后，你也会被发放一套符合你身份的装备，无论是圣战士还是导师的装备都是永久附魔的，比你身上这套乌龟壳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出莫飞跃的预料，在这位寇尔·达卡女士的口中，沼泽营地的福利也被吹的是天上地下，绝无二有，只此一家，而相对应的，新营地和营地都被她贬的一文不值，说的莫飞跃都有那么一点心动了。
但光是一个随时可能因接受“神谕”死掉的邪神信仰，就足以让莫飞跃判他们死刑了，而他们那完全摈弃科学关键，信奉神秘主义的营地文化也和奉行科学至高理念的莫飞跃格格不入，比如这个和法师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精神导师，居然一心一意的钻研邪神学说，哪怕力量可能确实很强，他也不想加入进去。
但直接拒绝并不是莫飞跃做事的风格，他委婉的说道：“唔，这位尊敬的祭司大人，我突然收到神谕，又被你告知能直接跻身沼泽营地的中层，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您能否给我一天时间捋一捋，我明天一定会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行吧，我会在营地后门那里等到傍晚，如果你到那时还不来，我就当你不识好歹拒绝了。”寇尔·达卡似乎已经不像再和他废话了，随口说了个时限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件小屋子，还顺手把敞开的门也带上了。
现在，这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莫飞跃一个人。
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确定没有人趁火打劫，顺手牵羊后，他才松了口气，无力的躺倒在了床上。
他刚才说自己晕乎乎可不是托词，他是真的物理意义上这么觉得，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就算做一晚上噩梦也比保持着这个状态好。
本来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先记到日志本上的，但他今天实在没精力了，刚躺倒一会，他就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困意迅速上涌，眨眼之间，他的意识就沉浸到了梦境之中。
在莫飞跃的身旁，被格里高利留下来的乳白色石头表面出现了点点微光。
……
奔跑。
喘息，
奔跑。
莫飞跃在不停的奔跑着，全速的奔跑着。
这是哪？他突然想到。
但他不知道，五步开外全是黑暗，脚下的地面倒是一马平川，似乎一直延伸向无穷远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他就是要跑，如同一个被设定好了任务，毫无感情的直线奔跑机器，不会停下，不会转弯，更不会回头。
于是他就这么不停的奔跑着，大口的喘息着，却也没有累的感觉。
突然，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是有什么要出来了吗？
他毫无感觉的继续跑动着，但在某一刻，理智和情感突然回归到了他的体内。
我在哪？我在干嘛？那是……
还没等莫飞跃反应过来，四周的黑暗突然破开，数十根巨大的，紫色的，布满了白色圆圈花纹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过来，莫飞跃甚至能看见那些触手皮层上的褶皱，他惊恐的发现，那些“褶皱”居然是由一条条细小的触手组成的，而那些小触手上还有一圈圈更小的灰白色花纹！
下一秒，那些粗大的触手如万花筒般爆开，无数细小的触手漫天飞舞，发出各种狂躁而混乱的杂音，它们一部分游弋在莫飞跃的身体上，一点点挤压着他的肉体，把他如泥人般捏来捏去，一部分在天空组合又分散，形成了无数可怖的巨怪，对着他张牙舞爪，还有一部分尖锐如针，刺入了他的每一寸皮肤，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但这哀嚎却无声无息，仿佛刚一出口就被那混乱的杂音给冲散，并融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在这痛苦之中，莫飞跃的理智又离他而去了，使它几乎成为了一个沉溺于干嚎和扭动的无名之异怪，比地上的腐肉虫还要原始的一坨有机体烂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须臾，也许是永恒，突的一道绚烂的白光在它身边炸开，把那扭曲如群魔乱舞的细小触手给撕裂成了更小的、几乎微不可查的绒毛，而被触手团团包围的这团烂肉也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远去的理智和记忆再次回归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使他重新成为了莫飞跃，一个出色的地球人。
“快点过来！”在那白光炸出的缺口上，葛林和格里高利正严阵以待，苏拉尔则在急促的对莫飞跃招手，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缺口旁，无数的触手正在疯狂的涌动着，虽然在光芒的照射下都化作了一道道的紫烟，但这白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有过多的犹豫，莫飞跃一步跨越，站进了那白光的笼罩范围，下一秒，白光迅速收拢，带着这四人离开了这黑暗之地，空余着这些盲目痴愚的触手们挥舞扭动，那一阵阵没有任何规律的杂音也久久的回荡不去。
而白光里的四人这时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乳白色的空间里，在这空间的正中央，一块同样是乳白色的石头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这整个空间。
“噢，天呐，我的心脏，终于安全了，莫，你的梦境可太刺激了！”苏拉尔这会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知道我们三个试了多少次才找到你吗？我们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些触手给搅成碎渣！”
“行了，别说了。”葛林制止了苏拉尔的抱怨，他拍了拍莫飞跃的肩膀，自豪的对他介绍道：“小子，你安全了，欢迎来到法师会所！”
而莫飞跃根本就没在意苏拉尔和葛林的话，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过去。
他活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地方，之前他只在小说和游戏里见过类似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在现实中也有幸得见。
这空间看着大概是他新家的四倍大左右，虽然全是白色，但因为只是乳白色，所以并不刺眼，反而让他的双眼感到十分舒适。
在这不算广阔的空间中，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互相交流了，其中有不少是莫飞跃认识的人，比如荣恩、杀手、营地的女猎人卡玛兹和厨师鲍勃，甚至还有他昨晚见到的那两个新营地猎人之一，长得跟北欧人似的猎人舒特·皮洛尔。
昨天莫飞跃看他那大大咧咧，一切全凭亨特做主的样子，还以为他只是个小跟班，没想到居然是个隐藏的大佬，怪不得葛林那会一点都不担心会打起来……
而在他不认识的人里，他除了看到两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人外，竟然还看到了四个明显是沼泽营地画风的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和寇尔·达卡差不多打扮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教团的第几席祭司。
“你们这个‘小’团体可不小啊。”莫飞跃感慨道：“法师，祭司，还有这么多的各层级领导人员，你们就算还能拉出个所谓的‘神’，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倒也没那么夸张。”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单看外表，排除掉看不出年龄的灰人、异人和那几个光头，这位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长者绝对是在场众人中年纪最大的人了，他拄着一根拐杖，十分随意的拍了拍他身边那个光头祭司的肩膀，介绍道：“这位就是那个寇尔·达卡口口声声和你说的那位所谓‘最接近神的人’，沼泽营地的精神领袖，寇尔·里昂……”
在莫飞跃的下巴即将掉在地上前，这位光头祭司一把拍开了那老者的手，臭着脸补充道：“……的助手，寇尔·安卡，第二席，因为寇尔·里昂那个神棍每天只顾着祈祷，所以我实际上就是沼泽营地的真正主事人。”
说罢，他又黑着脸对那蓝袍老者骂道：“另外，沙尔图司，你个顽固不化的老不死，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拿我的身份开玩笑，我就敲烂你的脑袋！”
老者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嚯哟，臭小子皮硬想找打了是吧？老夫这根拐杖很久不用来当戒尺，不代表我就忘了怎么教育你这个不听话的劣徒！”
眼见着这二人就要当场打起来，周围的人赶忙劝住了他们，看他们那熟练的样子，莫飞跃觉得这大概只是这两人间的日常罢了。
葛林为他介绍道：“沙尔图司，他是三大营地里年龄最老的人了，这个屏障当初设计的时候，他是三位设计师之一，现在，他是新营地的法师领袖，主持着新营地摧毁屏障的事业，当然了，我个人对此并不看好。”
“嘿，葛林，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可别瞎说，我的方法一向经过严密的计算，是绝对不会失误的！”沙尔图司不服气的反驳道，但葛林一句话就把他给堵死了：“所以你的屏障就把自己都关在了这里面？”
“呃……”
葛林不再管他，又向莫飞跃介绍起了寇尔·安卡：“他曾经是沙尔图司的学生，也是法师团中的一员，当年他出去找魔力源之后了无音信，我们本以为他死了，谁知这个家伙几个月前突然找上门来，却已经成了教团的人，还做到了第二席的位置。”
寇尔·安卡补充道：“那是因为我发现教团崇拜的这个‘神’有问题，所以才打入了他们内部希望能获得第一手研究资料，伪装成一个狂信徒对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而我也确实掌握了不少可靠的佐证，能说明这个‘神’和屏障失控有密切的联系。”
他的目光炯炯如炬，一直集中在莫飞跃身上，自信的说道：“我想你大概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吧。”
而现在他就更看不上教团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破教崇拜的“神”是个啥子东西，就那被一堆锁链锁住的鬼玩意，看一眼都觉得掉san，还扰的他连睡觉都不得安宁，这样的鬼东西他才不会去崇拜呢。
但是吧……事情也要分两面看，成为邪神信徒是一码事，领这个所谓教团的福利就是另一码事了。
莫飞跃心里盘算着，面上则做出了一副略带犹豫而又带着点小聪明的样子，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尊敬的寇尔·达卡大人，成为什么导师和什么圣战士都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寇尔·达卡皱起了眉，眼里满是鄙夷：“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一个个满脑子都是这种低劣的想法，为神奉献是何等荣耀的乐事，居然还利欲熏心，欲壑难填，实在是令我羞于与你为伍！你的身体死后一定会被抛弃在荒郊野外，被腐肉虫啃噬七天七夜，而后被寄尸菌缠绕束缚，永远无法摆脱，而你的灵魂也会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孤独万年！”
然而，虽然这位教团第五席女长老以“满脑子利欲熏心”为由，喷了莫飞跃一脸不带脏字的脏话，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希望莫飞跃成为她的同僚，但她还是谨记着自己肩负的“神谕”，只好用一副蛮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当然了，教团对忠实的信徒自然也是有赏赐的。
如果你的精神足够强大，信念也足够坚定，那你就可以像巴尔·西卓一样成为一名精神导师，伟大的苏醒者会赐予你庞大的精神力量，还会让你在法师之道上无师自通，而后，你可以选择开创属于自己的一门法术道路，又或是钻研我们这些年已经发展壮大的几大法术理念，无论你走哪条路，你的力量都会比营地和新营地的那几个没用的老骨头法师要强十倍百倍。
而如果你在精神天赋上有缺陷，或是对精研神谕缺乏耐性，你也可以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团圣战士，圣战士直属于我们的先驱者寇尔·里昂，在他座下，伟大的苏醒者最忠诚、最强大的战士寇尔·卡隆会负责具体的训练和任务安排，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战士，你能在他那里学到战胜一切敌人的方法和各种武器的使用技巧，这是你在堕落的营地和散漫的新营地所无法寻得的优秀导师。
当然了，加入我们以后，你也会被发放一套符合你身份的装备，无论是圣战士还是导师的装备都是永久附魔的，比你身上这套乌龟壳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出莫飞跃的预料，在这位寇尔·达卡女士的口中，沼泽营地的福利也被吹的是天上地下，绝无二有，只此一家，而相对应的，新营地和营地都被她贬的一文不值，说的莫飞跃都有那么一点心动了。
但光是一个随时可能因接受“神谕”死掉的邪神信仰，就足以让莫飞跃判他们死刑了，而他们那完全摈弃科学关键，信奉神秘主义的营地文化也和奉行科学至高理念的莫飞跃格格不入，比如这个和法师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精神导师，居然一心一意的钻研邪神学说，哪怕力量可能确实很强，他也不想加入进去。
但直接拒绝并不是莫飞跃做事的风格，他委婉的说道：“唔，这位尊敬的祭司大人，我突然收到神谕，又被你告知能直接跻身沼泽营地的中层，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您能否给我一天时间捋一捋，我明天一定会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行吧，我会在营地后门那里等到傍晚，如果你到那时还不来，我就当你不识好歹拒绝了。”寇尔·达卡似乎已经不像再和他废话了，随口说了个时限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件小屋子，还顺手把敞开的门也带上了。
现在，这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莫飞跃一个人。
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确定没有人趁火打劫，顺手牵羊后，他才松了口气，无力的躺倒在了床上。
他刚才说自己晕乎乎可不是托词，他是真的物理意义上这么觉得，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就算做一晚上噩梦也比保持着这个状态好。
本来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先记到日志本上的，但他今天实在没精力了，刚躺倒一会，他就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困意迅速上涌，眨眼之间，他的意识就沉浸到了梦境之中。
在莫飞跃的身旁，被格里高利留下来的乳白色石头表面出现了点点微光。
……
奔跑。
喘息，
奔跑。
莫飞跃在不停的奔跑着，全速的奔跑着。
这是哪？他突然想到。
但他不知道，五步开外全是黑暗，脚下的地面倒是一马平川，似乎一直延伸向无穷远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他就是要跑，如同一个被设定好了任务，毫无感情的直线奔跑机器，不会停下，不会转弯，更不会回头。
于是他就这么不停的奔跑着，大口的喘息着，却也没有累的感觉。
突然，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是有什么要出来了吗？
他毫无感觉的继续跑动着，但在某一刻，理智和情感突然回归到了他的体内。
我在哪？我在干嘛？那是……
还没等莫飞跃反应过来，四周的黑暗突然破开，数十根巨大的，紫色的，布满了白色圆圈花纹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过来，莫飞跃甚至能看见那些触手皮层上的褶皱，他惊恐的发现，那些“褶皱”居然是由一条条细小的触手组成的，而那些小触手上还有一圈圈更小的灰白色花纹！
下一秒，那些粗大的触手如万花筒般爆开，无数细小的触手漫天飞舞，发出各种狂躁而混乱的杂音，它们一部分游弋在莫飞跃的身体上，一点点挤压着他的肉体，把他如泥人般捏来捏去，一部分在天空组合又分散，形成了无数可怖的巨怪，对着他张牙舞爪，还有一部分尖锐如针，刺入了他的每一寸皮肤，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但这哀嚎却无声无息，仿佛刚一出口就被那混乱的杂音给冲散，并融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在这痛苦之中，莫飞跃的理智又离他而去了，使它几乎成为了一个沉溺于干嚎和扭动的无名之异怪，比地上的腐肉虫还要原始的一坨有机体烂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须臾，也许是永恒，突的一道绚烂的白光在它身边炸开，把那扭曲如群魔乱舞的细小触手给撕裂成了更小的、几乎微不可查的绒毛，而被触手团团包围的这团烂肉也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远去的理智和记忆再次回归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使他重新成为了莫飞跃，一个出色的地球人。
“快点过来！”在那白光炸出的缺口上，葛林和格里高利正严阵以待，苏拉尔则在急促的对莫飞跃招手，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缺口旁，无数的触手正在疯狂的涌动着，虽然在光芒的照射下都化作了一道道的紫烟，但这白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有过多的犹豫，莫飞跃一步跨越，站进了那白光的笼罩范围，下一秒，白光迅速收拢，带着这四人离开了这黑暗之地，空余着这些盲目痴愚的触手们挥舞扭动，那一阵阵没有任何规律的杂音也久久的回荡不去。
而白光里的四人这时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乳白色的空间里，在这空间的正中央，一块同样是乳白色的石头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这整个空间。
“噢，天呐，我的心脏，终于安全了，莫，你的梦境可太刺激了！”苏拉尔这会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知道我们三个试了多少次才找到你吗？我们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些触手给搅成碎渣！”
“行了，别说了。”葛林制止了苏拉尔的抱怨，他拍了拍莫飞跃的肩膀，自豪的对他介绍道：“小子，你安全了，欢迎来到法师会所！”
而莫飞跃根本就没在意苏拉尔和葛林的话，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过去。
他活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地方，之前他只在小说和游戏里见过类似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在现实中也有幸得见。
这空间看着大概是他新家的四倍大左右，虽然全是白色，但因为只是乳白色，所以并不刺眼，反而让他的双眼感到十分舒适。
在这不算广阔的空间中，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互相交流了，其中有不少是莫飞跃认识的人，比如荣恩、杀手、营地的女猎人卡玛兹和厨师鲍勃，甚至还有他昨晚见到的那两个新营地猎人之一，长得跟北欧人似的猎人舒特·皮洛尔。
昨天莫飞跃看他那大大咧咧，一切全凭亨特做主的样子，还以为他只是个小跟班，没想到居然是个隐藏的大佬，怪不得葛林那会一点都不担心会打起来……
而在他不认识的人里，他除了看到两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人外，竟然还看到了四个明显是沼泽营地画风的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和寇尔·达卡差不多打扮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教团的第几席祭司。
“你们这个‘小’团体可不小啊。”莫飞跃感慨道：“法师，祭司，还有这么多的各层级领导人员，你们就算还能拉出个所谓的‘神’，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倒也没那么夸张。”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单看外表，排除掉看不出年龄的灰人、异人和那几个光头，这位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长者绝对是在场众人中年纪最大的人了，他拄着一根拐杖，十分随意的拍了拍他身边那个光头祭司的肩膀，介绍道：“这位就是那个寇尔·达卡口口声声和你说的那位所谓‘最接近神的人’，沼泽营地的精神领袖，寇尔·里昂……”
在莫飞跃的下巴即将掉在地上前，这位光头祭司一把拍开了那老者的手，臭着脸补充道：“……的助手，寇尔·安卡，第二席，因为寇尔·里昂那个神棍每天只顾着祈祷，所以我实际上就是沼泽营地的真正主事人。”
说罢，他又黑着脸对那蓝袍老者骂道：“另外，沙尔图司，你个顽固不化的老不死，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拿我的身份开玩笑，我就敲烂你的脑袋！”
老者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嚯哟，臭小子皮硬想找打了是吧？老夫这根拐杖很久不用来当戒尺，不代表我就忘了怎么教育你这个不听话的劣徒！”
眼见着这二人就要当场打起来，周围的人赶忙劝住了他们，看他们那熟练的样子，莫飞跃觉得这大概只是这两人间的日常罢了。
葛林为他介绍道：“沙尔图司，他是三大营地里年龄最老的人了，这个屏障当初设计的时候，他是三位设计师之一，现在，他是新营地的法师领袖，主持着新营地摧毁屏障的事业，当然了，我个人对此并不看好。”
“嘿，葛林，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可别瞎说，我的方法一向经过严密的计算，是绝对不会失误的！”沙尔图司不服气的反驳道，但葛林一句话就把他给堵死了：“所以你的屏障就把自己都关在了这里面？”
“呃……”
葛林不再管他，又向莫飞跃介绍起了寇尔·安卡：“他曾经是沙尔图司的学生，也是法师团中的一员，当年他出去找魔力源之后了无音信，我们本以为他死了，谁知这个家伙几个月前突然找上门来，却已经成了教团的人，还做到了第二席的位置。”
寇尔·安卡补充道：“那是因为我发现教团崇拜的这个‘神’有问题，所以才打入了他们内部希望能获得第一手研究资料，伪装成一个狂信徒对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而我也确实掌握了不少可靠的佐证，能说明这个‘神’和屏障失控有密切的联系。”
他的目光炯炯如炬，一直集中在莫飞跃身上，自信的说道：“我想你大概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