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梦的主人
天网总部大楼，国将李闻清挥舞着铁臂，在黑白小人的包围中杀个七进七出，彻底将这些凡人的小杂鱼清理完毕后，刻意地朝着大楼的一处窗户看去，嘴巴里夹着的竹烟斗翘起来，随即走进了大楼。
大楼外，一队又一队天网的成员出动，有的往着净明寺方向而去，有的散布在城里，做着善后的事情，以及应对黑手对一所学校下手的棘手事件。
走到窗户旁边，李闻清看着这个橙色裙子的少女，她正是‘乐’。
“老爷爷好厉害！”乐展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拍着手道。
但是李闻清却觉得这个笑容好虚假，“你是间谍吧！”
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容十分的冷淡，“是的，李闻清老爷子果然厉害，不过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作为侍奉主人的傀儡，存在的价值也就止于这里了。”
“什么？”旁边的一名女人紧皱着眉毛，质问了起来，不过也已经晚了，她本来负责照顾这个少女的，先前还聊得来，还跟少女抱怨了一下自己男人的问题，可是现在少女却笑出一个她不认识的样子，慢慢的化成了灰烬。
“李国将，这...”
“哎，发现得晚了，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算了，这次的事情得好好处理，还有啊，小周，女人老是皱眉毛会老的快的。”李闻清吸了一口烟，微带调侃的说。
空中花园内部中心，北归笑来到一处花园，这里是白昼，而且身后的门也消不见了。
首先见到的是一个交叉的拱形花环，花环下面吊着一张床，内里看得不是很轻，外面有薄薄的轻纱遮着，隐约可见一个人睡着床上。
地是花瓣铺成的，整个地方是一个圆形，白亮亮的一片，顶上却挂着一个太阳，说真实，它亮着光，说虚假，它就挂在顶上。太阳旁边还有几多固定的云朵，却没有蓝色的背景作为衬托，看上去反而觉得单调。
北归笑往前走去，掀开轻纱门帘，扑脸涌来一阵不自然的香气，像用在女人身上的香水，北归笑看向床上，此时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而且面颊瘦弱，尖尖的鼻头，一张清醒自然的小脸，斜刘海遮住半边面颊，和外面遇见的那个疯女人基本一模一样，除了身体瘦弱之外。
走进一看，才发现旁边吊着一包营养液，这里难道是梦境主人所在的地方？北归笑看着这个女人，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双手握住一双铁手套，交叉放在自己的腹前，北归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躺着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梦境的主人吗？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北归笑感觉自己像是做贼一样，无奈之下只得压低声音，“嘿，你好，你好？你好！”
连续喊出几声，躺着的女人都没有反应，北归笑又是盯着女人看许久，许久之后，他感到疲倦了，肚子再次发出咕噜的声音，靠着床边坐在花地上，闭上眼，直接睡着了。
北归笑感觉自己在飘，似乎是太累了吧，他飘到了一个院子里，这里有一个慈祥的老女人，带着一群孩子，唱着歌，学着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北归笑被这一幕打动了，真的是十分的美好。
雨下了，北归笑就站在这个院子的上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雨停了，吹风了，是秋风。叶子刷刷的落下，院子里落叶满布，人来人往，扫扫捨捨，他们依旧。风停了，雪开始下了，院子里白泱泱的一片，雪人堆了起来，他们歌声依然。
忽然间，雨，阴天，悄然袭来，这时候，院子在被拆迁，老女人死了，那些孩子们不见了，灰色的城市走着灰色的人，之后，一只铁手套朝着他抓来，北归笑醒了，他举目四望，周围一片花海，无边无际，微风荡过了一层花海的涟漪，额前的发线随风摇摆，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很美吧，无尽的花海，梦幻般的世界。”
北归笑起来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他微微讶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仿佛融入这些花儿一样，自然而然。
“你，是梦境的主人？”北归笑试问。
女人眼睛里闪烁着重获新生一般的光芒，里面有眷恋，有疑惑，有恨意，还有一丝希冀。女人是复杂的，就像是流水一般，任谁也读不懂她心中的那只猫，究竟是狂暴还是温顺。
“我？”细细抿着着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微，本来很难听清，周围环境十分幽静，北归笑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睡了十年，是你把我叫醒了。”
“睡了十年，这么久，不敢相信。”北归笑嘴巴无法合拢，不敢相信这点。
“梦里花开知多少，道不过黄粱一枕，米饭初熟，新绿添春。睡了这么久，感觉还在过去，始终没有前进一步，我，还是那个我。剩下的，你是谁？”女人磨砂着手中的铁手套，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些责问。
北归笑抱了抱手臂，无奈的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被你的梦抓进来的俘虏！”
“还有还有，你那些黑白小人，那些实验室，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一点，到处破坏，梦境中制造出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人格残缺不齐，甚至让人觉得悲伤，梦不应该美好一些吗？”
“美好...不，是这个世界的丑恶。世界的丑恶，决定了我梦境的丑恶，他们贪婪，他们喜欢破坏，他们从来都不是好人，我的梦境也没有好人，这个世界也没有好人。”
女人扯动着被子，似乎有些冷，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北归笑想要帮忙，却别一手挥开，不愿意看着他帮忙，固执而缓慢地扯动着被子，往如火柴般干枯的双腿上挪盖。
“世界上也会有好人的，你为什么要拒接接受好意呢？”北归笑笑着说，顺带快速地扯动一下，帮忙拉动着了被子。
女人似乎不领情，眼睛里的光芒愈发的强盛起来，“世界上从来没有好人，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他们自私自利，他们肮脏邪恶，他们假装善良，其实更本不管别人的死活，你看见了吧，我记忆深处的那一段梦忆，那是我这一生刻骨铭心的记忆，世界的一切幸福和美好都建立在自身的强大之上，而这份强大，则是要骗人，抢人，杀人，甚至吃人，只有这样，你在人群中才会过得美好起来，不是么？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你我都是恶人，只是因为恶人之间需要互帮互助，才会出现所谓的好人罢了。”
“...”北归笑沉默半晌，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嗯了好久后，才问道，“那段回忆？...”
“曾经这个大大的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孤儿院，我们都是别人的弃子，被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收养，从我记事起，她就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十年，十年后，她死在了雨天，一场意外，车祸横来，谁也挡不住。”
“后来，我们把她葬在孤儿院的一片空地里，可是商人要挣钱，地皮要开发，我们从孤儿变成了流浪儿，孤儿院被拆除，无家可归的我们一开始在街头公园里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年纪比较大的，打打散工零工，偶尔有点小费，后来，后来，咳咳...”
“我们被社会上的流氓盯上，各种理由支付保护费，一天两次，想要反抗，打不过，最终我们的伙伴被打死了，渐渐的营养跟不上，日渐一日瘦弱的我们，在街头乞讨着，等待着别人的施舍，逐渐，伙伴一个一个死去，一个一个消失，最后，那个最后进孤儿院的静，她每天都会在孤儿院前面的亭子里坐着，等着，等待着她去买糖果的父亲回来，最后，她也死了，尸体都是我们埋的，夜里偷偷的埋进了被推平的孤儿院里，与院长永远的在一起。”
“再后来，我们也被抓了，最后七名伙伴，就剩下三名，我们接受各种接种，各种疫苗，最后投入培养皿中，我是那一千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成功的例子，能够成功还是因为‘她’，告诉我我还有希望，我还可以挺下去，于是我抓着这一线希望，活生生的挺了过来，拥有了这样造梦的能力。”
“再后来，我们长大了，有钱了，有势了，破坏了实验室，相当于造反了，把这一切都毁灭了，来到曾经的孤儿院地址，调查后才知道，富商害死了院长，我们把这些年的仇恨发泄了出来，将这一座商贸大厦推平，杀掉了富商，重新为院长和静还有孤儿院的其他伙伴们建立了一个纪念碑，他们永远的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这，就是我的梦！”
女人说完，周围的环境渐渐的开始虚幻，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一个长着翅膀的男人从空中降落，狂风卷过北归笑的身旁，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女人被男人抱起，冲上天空消失不见，他却听到了洛小衣气鼓鼓的声音，手也被拉住了。
“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吧，我把你弄弄丢了，现在得把你找回去，这里要崩散了。”
“是啊，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东西。”
大楼外，一队又一队天网的成员出动，有的往着净明寺方向而去，有的散布在城里，做着善后的事情，以及应对黑手对一所学校下手的棘手事件。
走到窗户旁边，李闻清看着这个橙色裙子的少女，她正是‘乐’。
“老爷爷好厉害！”乐展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拍着手道。
但是李闻清却觉得这个笑容好虚假，“你是间谍吧！”
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容十分的冷淡，“是的，李闻清老爷子果然厉害，不过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作为侍奉主人的傀儡，存在的价值也就止于这里了。”
“什么？”旁边的一名女人紧皱着眉毛，质问了起来，不过也已经晚了，她本来负责照顾这个少女的，先前还聊得来，还跟少女抱怨了一下自己男人的问题，可是现在少女却笑出一个她不认识的样子，慢慢的化成了灰烬。
“李国将，这...”
“哎，发现得晚了，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算了，这次的事情得好好处理，还有啊，小周，女人老是皱眉毛会老的快的。”李闻清吸了一口烟，微带调侃的说。
空中花园内部中心，北归笑来到一处花园，这里是白昼，而且身后的门也消不见了。
首先见到的是一个交叉的拱形花环，花环下面吊着一张床，内里看得不是很轻，外面有薄薄的轻纱遮着，隐约可见一个人睡着床上。
地是花瓣铺成的，整个地方是一个圆形，白亮亮的一片，顶上却挂着一个太阳，说真实，它亮着光，说虚假，它就挂在顶上。太阳旁边还有几多固定的云朵，却没有蓝色的背景作为衬托，看上去反而觉得单调。
北归笑往前走去，掀开轻纱门帘，扑脸涌来一阵不自然的香气，像用在女人身上的香水，北归笑看向床上，此时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而且面颊瘦弱，尖尖的鼻头，一张清醒自然的小脸，斜刘海遮住半边面颊，和外面遇见的那个疯女人基本一模一样，除了身体瘦弱之外。
走进一看，才发现旁边吊着一包营养液，这里难道是梦境主人所在的地方？北归笑看着这个女人，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双手握住一双铁手套，交叉放在自己的腹前，北归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躺着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梦境的主人吗？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北归笑感觉自己像是做贼一样，无奈之下只得压低声音，“嘿，你好，你好？你好！”
连续喊出几声，躺着的女人都没有反应，北归笑又是盯着女人看许久，许久之后，他感到疲倦了，肚子再次发出咕噜的声音，靠着床边坐在花地上，闭上眼，直接睡着了。
北归笑感觉自己在飘，似乎是太累了吧，他飘到了一个院子里，这里有一个慈祥的老女人，带着一群孩子，唱着歌，学着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北归笑被这一幕打动了，真的是十分的美好。
雨下了，北归笑就站在这个院子的上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雨停了，吹风了，是秋风。叶子刷刷的落下，院子里落叶满布，人来人往，扫扫捨捨，他们依旧。风停了，雪开始下了，院子里白泱泱的一片，雪人堆了起来，他们歌声依然。
忽然间，雨，阴天，悄然袭来，这时候，院子在被拆迁，老女人死了，那些孩子们不见了，灰色的城市走着灰色的人，之后，一只铁手套朝着他抓来，北归笑醒了，他举目四望，周围一片花海，无边无际，微风荡过了一层花海的涟漪，额前的发线随风摇摆，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很美吧，无尽的花海，梦幻般的世界。”
北归笑起来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他微微讶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仿佛融入这些花儿一样，自然而然。
“你，是梦境的主人？”北归笑试问。
女人眼睛里闪烁着重获新生一般的光芒，里面有眷恋，有疑惑，有恨意，还有一丝希冀。女人是复杂的，就像是流水一般，任谁也读不懂她心中的那只猫，究竟是狂暴还是温顺。
“我？”细细抿着着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微，本来很难听清，周围环境十分幽静，北归笑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睡了十年，是你把我叫醒了。”
“睡了十年，这么久，不敢相信。”北归笑嘴巴无法合拢，不敢相信这点。
“梦里花开知多少，道不过黄粱一枕，米饭初熟，新绿添春。睡了这么久，感觉还在过去，始终没有前进一步，我，还是那个我。剩下的，你是谁？”女人磨砂着手中的铁手套，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些责问。
北归笑抱了抱手臂，无奈的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被你的梦抓进来的俘虏！”
“还有还有，你那些黑白小人，那些实验室，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一点，到处破坏，梦境中制造出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人格残缺不齐，甚至让人觉得悲伤，梦不应该美好一些吗？”
“美好...不，是这个世界的丑恶。世界的丑恶，决定了我梦境的丑恶，他们贪婪，他们喜欢破坏，他们从来都不是好人，我的梦境也没有好人，这个世界也没有好人。”
女人扯动着被子，似乎有些冷，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北归笑想要帮忙，却别一手挥开，不愿意看着他帮忙，固执而缓慢地扯动着被子，往如火柴般干枯的双腿上挪盖。
“世界上也会有好人的，你为什么要拒接接受好意呢？”北归笑笑着说，顺带快速地扯动一下，帮忙拉动着了被子。
女人似乎不领情，眼睛里的光芒愈发的强盛起来，“世界上从来没有好人，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他们自私自利，他们肮脏邪恶，他们假装善良，其实更本不管别人的死活，你看见了吧，我记忆深处的那一段梦忆，那是我这一生刻骨铭心的记忆，世界的一切幸福和美好都建立在自身的强大之上，而这份强大，则是要骗人，抢人，杀人，甚至吃人，只有这样，你在人群中才会过得美好起来，不是么？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你我都是恶人，只是因为恶人之间需要互帮互助，才会出现所谓的好人罢了。”
“...”北归笑沉默半晌，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嗯了好久后，才问道，“那段回忆？...”
“曾经这个大大的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孤儿院，我们都是别人的弃子，被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收养，从我记事起，她就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十年，十年后，她死在了雨天，一场意外，车祸横来，谁也挡不住。”
“后来，我们把她葬在孤儿院的一片空地里，可是商人要挣钱，地皮要开发，我们从孤儿变成了流浪儿，孤儿院被拆除，无家可归的我们一开始在街头公园里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年纪比较大的，打打散工零工，偶尔有点小费，后来，后来，咳咳...”
“我们被社会上的流氓盯上，各种理由支付保护费，一天两次，想要反抗，打不过，最终我们的伙伴被打死了，渐渐的营养跟不上，日渐一日瘦弱的我们，在街头乞讨着，等待着别人的施舍，逐渐，伙伴一个一个死去，一个一个消失，最后，那个最后进孤儿院的静，她每天都会在孤儿院前面的亭子里坐着，等着，等待着她去买糖果的父亲回来，最后，她也死了，尸体都是我们埋的，夜里偷偷的埋进了被推平的孤儿院里，与院长永远的在一起。”
“再后来，我们也被抓了，最后七名伙伴，就剩下三名，我们接受各种接种，各种疫苗，最后投入培养皿中，我是那一千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成功的例子，能够成功还是因为‘她’，告诉我我还有希望，我还可以挺下去，于是我抓着这一线希望，活生生的挺了过来，拥有了这样造梦的能力。”
“再后来，我们长大了，有钱了，有势了，破坏了实验室，相当于造反了，把这一切都毁灭了，来到曾经的孤儿院地址，调查后才知道，富商害死了院长，我们把这些年的仇恨发泄了出来，将这一座商贸大厦推平，杀掉了富商，重新为院长和静还有孤儿院的其他伙伴们建立了一个纪念碑，他们永远的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这，就是我的梦！”
女人说完，周围的环境渐渐的开始虚幻，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一个长着翅膀的男人从空中降落，狂风卷过北归笑的身旁，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女人被男人抱起，冲上天空消失不见，他却听到了洛小衣气鼓鼓的声音，手也被拉住了。
“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吧，我把你弄弄丢了，现在得把你找回去，这里要崩散了。”
“是啊，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