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许家的水太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故而陈暮也就是感叹一句便转移话题道：“也难怪那些员工都不知道了，那为什么凶手会知道？”
许染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字一句缓缓而道：“凶手知道那一段是盲区，且深知陆成焕的行踪，那么，要么凶手就是陆成焕，要么，就是凶手与陆成焕的关系非同一般。”
陆成焕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说难听点，他如果要杀人多的是办法，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杀人。
但如果不是陆成焕，那么，环城公司里，谁跟陆成焕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陈暮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丝光亮。
——他们是大学校友，黄部长是总裁的学长，当初总裁要创业的时候，黄部长帮了很大的忙，不仅出钱还出力，所以黄部长在环城也是有股份的，而且份额还不低。
陈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身子微微倾向他们，沉声道：“黄明朗！环城程序部的部长。根据大多数员工的口供，他跟陆成焕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许染风眼中眸光一闪：“如果他是凶手，那么昨晚那个偷溜进陆成焕办公室里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暮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与安仁济的对话，继而犹豫道：“会不会是他在办公室发现了什么，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他不敢说出口。”
菜陆续上齐了，许染风一面将筷子擦干净递给顾晓一面道：“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如果能让他自己开口那自然最好。”许染风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他不愿意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
………………
由于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能指证安仁济就是凶手，今夜子时初过，安仁济便被立即释放。
他走在大街上，神情有些茫然和落寞。
算起来已经约莫两天没有刮过胡子了，他的下颚处露出青色的胡渣，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显得分外萧条。
他一直保持着行走的动作，没有打电话叫人来接，也没有招手拦出租车。身形潦倒而又颓废。
过了多时，许是走的有些累了，他直接坐到了街边的长凳上。他佝偻着身子，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冷风吹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接着，他将脸埋在了双腿间，身子微微得颤抖着，似乎是在哭泣。
哭到浑身都冻僵了，他才直起了身子。接着，他用手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出了一串号码。
那头的人一接通电话就直接问道：“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总裁已经回来了，今天一直在问你人在哪里，我帮你搪塞过去了。”
安仁济的唇都已经干裂了，透着灰白色，一张口就裂开一条血缝。
“我在办公室，找到了你的钢笔。”说这话的时候，安仁济的语气无比的平静，也许是经过了一天的冷静，也许是被冷风吹得连内心都僵硬了，也许是，他早已知道了某些结局。
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安仁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
“哦？然后呢？”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让安仁济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他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然后呢？你是想告诉我，是你不小心遗漏的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有严重的洁癖症和强迫症，更何况这只钢笔，还是你爸爸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安仁济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杀了小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因为她知道了你是……”他的话还未说完。
“嗤……”那头传来嗤笑的声音，“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一把钢笔算什么？你亲眼看见了不成？”
安仁济张了张唇，几番没有说出话来，顿了半晌，他才咬着牙道：“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过奖了。”
话落，那头的人直接就将电话掐断了。
安仁济看着电话愣了许久。
为什么呢？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呢？他该去揭发ta吗？可他拿什么揭发ta呢？正如ta所说的，这一把钢笔又算的了什么？他什么证据也没有。
如果，那天他没有鬼迷心窍，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安仁济重新站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得走着……走着……
今年的冬天，怎么好像格外的冷呢？他一面走着，一面颤抖着。寒意从头凉到了脚，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他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走去。
直到走到一面人工湖畔，他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躲在暗处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终于有些忍不住要站出来，另一人将他拦住，对他轻轻得摇了摇头。
安仁济慢慢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人显得紧绷而又僵硬。
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不会再有任何的负罪感。跳下去吧，跳下去他就能永远和小琴在一起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轻轻得将一只脚伸进了湖水里，冰冷的湖水立即就蔓过了他的脚背，冷得他直打颤。
继续伸到小腿处，他的双唇都开始颤抖。
只是不过两秒，他就猛地将腿抽了回来，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喘过气以后，他就将双手捂住脸开始低声的呜咽。
他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陈暮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跳？”
许染风淡淡道：“一个连杀人凶手都不敢揭露的人，又怎么会有勇气去死。”
“你觉得他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所说的杀人凶手，是他自己心中的杀人凶手，至于他心中的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就需要你去调查了。”
许染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字一句缓缓而道：“凶手知道那一段是盲区，且深知陆成焕的行踪，那么，要么凶手就是陆成焕，要么，就是凶手与陆成焕的关系非同一般。”
陆成焕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说难听点，他如果要杀人多的是办法，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杀人。
但如果不是陆成焕，那么，环城公司里，谁跟陆成焕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陈暮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丝光亮。
——他们是大学校友，黄部长是总裁的学长，当初总裁要创业的时候，黄部长帮了很大的忙，不仅出钱还出力，所以黄部长在环城也是有股份的，而且份额还不低。
陈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身子微微倾向他们，沉声道：“黄明朗！环城程序部的部长。根据大多数员工的口供，他跟陆成焕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许染风眼中眸光一闪：“如果他是凶手，那么昨晚那个偷溜进陆成焕办公室里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暮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与安仁济的对话，继而犹豫道：“会不会是他在办公室发现了什么，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他不敢说出口。”
菜陆续上齐了，许染风一面将筷子擦干净递给顾晓一面道：“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如果能让他自己开口那自然最好。”许染风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他不愿意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
………………
由于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能指证安仁济就是凶手，今夜子时初过，安仁济便被立即释放。
他走在大街上，神情有些茫然和落寞。
算起来已经约莫两天没有刮过胡子了，他的下颚处露出青色的胡渣，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显得分外萧条。
他一直保持着行走的动作，没有打电话叫人来接，也没有招手拦出租车。身形潦倒而又颓废。
过了多时，许是走的有些累了，他直接坐到了街边的长凳上。他佝偻着身子，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冷风吹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接着，他将脸埋在了双腿间，身子微微得颤抖着，似乎是在哭泣。
哭到浑身都冻僵了，他才直起了身子。接着，他用手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出了一串号码。
那头的人一接通电话就直接问道：“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总裁已经回来了，今天一直在问你人在哪里，我帮你搪塞过去了。”
安仁济的唇都已经干裂了，透着灰白色，一张口就裂开一条血缝。
“我在办公室，找到了你的钢笔。”说这话的时候，安仁济的语气无比的平静，也许是经过了一天的冷静，也许是被冷风吹得连内心都僵硬了，也许是，他早已知道了某些结局。
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安仁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
“哦？然后呢？”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让安仁济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他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然后呢？你是想告诉我，是你不小心遗漏的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有严重的洁癖症和强迫症，更何况这只钢笔，还是你爸爸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安仁济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杀了小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因为她知道了你是……”他的话还未说完。
“嗤……”那头传来嗤笑的声音，“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一把钢笔算什么？你亲眼看见了不成？”
安仁济张了张唇，几番没有说出话来，顿了半晌，他才咬着牙道：“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过奖了。”
话落，那头的人直接就将电话掐断了。
安仁济看着电话愣了许久。
为什么呢？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呢？他该去揭发ta吗？可他拿什么揭发ta呢？正如ta所说的，这一把钢笔又算的了什么？他什么证据也没有。
如果，那天他没有鬼迷心窍，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安仁济重新站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得走着……走着……
今年的冬天，怎么好像格外的冷呢？他一面走着，一面颤抖着。寒意从头凉到了脚，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他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走去。
直到走到一面人工湖畔，他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躲在暗处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终于有些忍不住要站出来，另一人将他拦住，对他轻轻得摇了摇头。
安仁济慢慢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人显得紧绷而又僵硬。
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不会再有任何的负罪感。跳下去吧，跳下去他就能永远和小琴在一起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轻轻得将一只脚伸进了湖水里，冰冷的湖水立即就蔓过了他的脚背，冷得他直打颤。
继续伸到小腿处，他的双唇都开始颤抖。
只是不过两秒，他就猛地将腿抽了回来，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喘过气以后，他就将双手捂住脸开始低声的呜咽。
他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陈暮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跳？”
许染风淡淡道：“一个连杀人凶手都不敢揭露的人，又怎么会有勇气去死。”
“你觉得他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所说的杀人凶手，是他自己心中的杀人凶手，至于他心中的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就需要你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