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冷不冷
去四海医院，就意味着要见到程序然。
本来昨晚上顾晓都想好了，今天让顾叶铭去帮爷爷奶奶办出院手续，她就可以在家里照顾爷爷奶奶，没想到昨天顾叶铭和令千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一趟不去也得去了。
许染风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
“我也要去。”
“……”顾晓哭笑不得，“别闹。”
许染风一本正经：“我要去复查。”
顾晓瞅了他一眼：“我记得你的档案好像不在四海医院吧……”
许染风继续一本正经：“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建档。”
顾晓简直拿许染风没办法，而且许染风明天就要飞日本了，她确实……也不想跟许染风分开，只是许染风这个样子，她还真是不敢带他去见爷爷奶奶……
思忖了片刻，顾晓道：“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然后等我做完了事情，再带你去复查？”
许染风当然明白顾晓的意思，他也不想以现在的面目去见顾家的长辈们。
“好。”
于是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
顾叶铭在来医院之前已经提前跟顾家老爷子通过气了，顾老爷子对他迅猛的速度表示了认可，继而说了一句：“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敬茶。”
如若对令千栩说的话毫无一丝芥蒂那是假的，可老爷子自己心里明白，令千栩会到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给逼的，自己造的孽自然要自己承担，况且，他也是真的不想看到顾叶铭孤独终老，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可以用命去守护顾家，也可以用一生去等一个人。
令千栩是被顾叶铭拖着进医院的，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她哪里还有脸去见顾爷爷啊……
她哭丧着一张脸，而顾叶铭只当自己看不见。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令千栩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顾叶铭！你等一下！”令千栩踩了个急刹车。
事到如今，令千栩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故而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道：“你容我缓个五分钟。”
顾叶铭相当有耐心：“好。”
五分钟以后……
“我觉得我还需要……”
顾叶铭直接扯着她的手就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陈宇正在给老爷子削苹果，看顾叶铭这阵仗顿时吓了一跳。
“叶铭啊，这是……”
令千栩鸵鸟似的躲在顾叶铭的身后。
顾叶铭生拖硬拽将她扯了出来，令千栩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顾爷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顾晓对不起叶铭我不该口无遮拦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和叶铭在一起了希望您能同意。”一口气说完一整串话，令千栩的脸色有些发红。
顾老爷子倒是没什么表情，顾老夫人却是笑了出来：“这傻孩子，说话咋还不喘气的，还不快点坐下来缓缓。”
令千栩瞅了顾叶铭一眼，顾叶铭带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在场只有陈宇一人貌似还在状况之外，他不认识令千栩，也没听谁说过，陡然这一下子，陈宇表示有点懵。
令千栩心里万分的忐忑，她小心翼翼得瞅了眼顾老爷子，顾老爷子仿佛是感应到了一般，眼神瞬间扫了过来，这可把令千栩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立马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顾爷爷我错了！对不起！”
顾老爷子也是深觉有些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咳……我有些渴了。”
令千栩一个激灵，立马去倒了杯水递到顾老爷子的手上：“顾爷爷您请。”
顾老爷子喝了一口，随即道：“行了，坐下吧。”
“得嘞。”令千栩完全一副狗腿样。
顾老爷子将茶杯放到一旁，道：“令家丫头啊……”
令千栩又下意识站了起来，身体立得笔直，跟站军姿似的。
“到！”
顾老爷子有些无语：“得得得，你赶紧给我坐下，搞得跟我在训兵一样。”
“嘿嘿嘿嘿嘿。”令千栩嘻嘻笑了两下，又重新坐下了。
顾老爷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道：“以前的事，是我老爷子对不住你了，今天在这，咱也不含糊，我给你道个歉。”说着老爷子就要站起来。
令千栩愣了一下，她心里是对顾老爷子有些怨怼，如果他不是顾叶铭的爷爷，令千栩可能会天天诅咒他祖宗十八代，可她完全没有想到，一向骄傲得鼻孔朝天的人，有一天会跟她说，我跟你道歉。
顾叶铭和顾老夫人早就反应过来要拦住顾老爷子。
“老爷子……”
“爷爷……”
令千栩本来以为她今天来这，是要来挨骂的……
她赶忙跟着顾叶铭一起拦住顾老爷子。
令千栩深知顾老爷子的性格，于是道：“顾爷爷，咱两这次可是扯平了，你这样再给我道个歉，我不又欠你了。”
顾老爷子看了她一眼。
令千栩顺势将他扶上床。
“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情咱就当它是个屁，给放了。”
令千栩一说完，陈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老爷子瞥了陈宇一眼，陈宇立即收声。
顾老爷子又看向令千栩，道：“可我这里还有一件算是以前的事情，想问一问你。”
令千栩眨了眨眼睛。
顾老爷子黑着脸问道：“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令千栩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继而讪笑道：“那是我朋友，我是故意想气气叶铭……”
顾老爷子瞅了眼顾叶铭，颔了颔首：“气得好。”他这孙子，别的都好，就是太闷骚，心里想什么从来不会说出来。
顾叶铭闻言也弯了弯唇。
等到顾晓打开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令千栩一面给顾老爷子垂着腿，一面说话，而顾老爷子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顾晓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病房……
于是她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陈宇在房间里喊道：“晓晓，你要去哪啊？”
顾晓重新将门打开，眼前的画面委实太过惊悚。
顾老爷子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晓晓，过来吃点水果。”
顾晓满肚子疑问，她看了眼令千栩，后者朝她眨了眨眼睛，她愈发不明所以。不过好在，程序然不在。
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直到老爷子需要午睡了，他们这才退了出来。
顾晓急着要去找许染风，见令千栩似乎有话要对她说，顾晓急忙道：“哥哥，你晚上带毛毛回家，我做饭给你们吃。”她的意思就是有话晚上再说，话落，她便急忙忙得跑开了。
令千栩心里有些失落，她看了眼顾叶铭：“晓晓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顾叶铭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这是要赶着去见她未婚夫呢，哪里有空理你。”
令千栩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呢？”
顾叶铭直接将手机上的新闻翻给令千栩看。
令千栩越看越心惊。许家之庞大，大概只要是b市的人都会有些耳闻，越庞大的家族就越混乱，而许家就是其中之极品，顾晓怎么会惹上这头不好惹的猛虎。
“晓晓怎么会和许家扯上关系的？”
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两个人，难不成是这个许染风受伤了去医院看病对顾晓这个美貌医务人员一见钟情了？
令千栩的想象力开始天马行空。
顾叶铭直接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晓晓都说了，所有的事情晚上再说。”
令千栩摸着脑袋很是疑惑：“她刚刚什么时候说了？”
顾叶铭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顾叶铭想，这条新闻，大概程序然也看到了，不然他今天不会没来上班……
令千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晓晓如果真的和许染风在一起了，那序然怎么办啊……”从前令千栩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和顾叶铭在一起，而程序然能和顾晓在一起，这样他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辈子都不分开，多好啊……可是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和顾叶铭在一起了，而程序然……
顾叶铭深深地看着她：“千栩，一直以来，晓晓都只是把序然当做一个兄长，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令千栩叹了口气。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恰巧也喜欢你。这是多大的缘分。
顾晓走到回廊的时候，许染风的眸子正认真得看着廊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不大，轻飘飘的，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说不出的唯美。
顾晓从身后将许染风拥住。
“等了很久吧？”
许染风抓住她有些泛凉的手。
“是有些久。”不过没关系，能等到她就好。
顾晓有些歉疚：“冷不冷？”
许染风笑着将她的手往他的衣摆里伸：“你摸摸就知道了。”
顾晓红了红脸：“别闹。”
许染风应了一声，又道：“那你冷不冷？”
顾晓的脸更红了：“流氓！”
许染风忍不住笑出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顾晓咬了咬唇：“你别说话了。”
话落，她就推着车往外走。
陪着许染风复查完以后，顾晓呼了呼口中的白气，道：“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吧。”
本来昨晚上顾晓都想好了，今天让顾叶铭去帮爷爷奶奶办出院手续，她就可以在家里照顾爷爷奶奶，没想到昨天顾叶铭和令千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一趟不去也得去了。
许染风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
“我也要去。”
“……”顾晓哭笑不得，“别闹。”
许染风一本正经：“我要去复查。”
顾晓瞅了他一眼：“我记得你的档案好像不在四海医院吧……”
许染风继续一本正经：“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建档。”
顾晓简直拿许染风没办法，而且许染风明天就要飞日本了，她确实……也不想跟许染风分开，只是许染风这个样子，她还真是不敢带他去见爷爷奶奶……
思忖了片刻，顾晓道：“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然后等我做完了事情，再带你去复查？”
许染风当然明白顾晓的意思，他也不想以现在的面目去见顾家的长辈们。
“好。”
于是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
顾叶铭在来医院之前已经提前跟顾家老爷子通过气了，顾老爷子对他迅猛的速度表示了认可，继而说了一句：“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敬茶。”
如若对令千栩说的话毫无一丝芥蒂那是假的，可老爷子自己心里明白，令千栩会到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给逼的，自己造的孽自然要自己承担，况且，他也是真的不想看到顾叶铭孤独终老，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可以用命去守护顾家，也可以用一生去等一个人。
令千栩是被顾叶铭拖着进医院的，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她哪里还有脸去见顾爷爷啊……
她哭丧着一张脸，而顾叶铭只当自己看不见。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令千栩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顾叶铭！你等一下！”令千栩踩了个急刹车。
事到如今，令千栩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故而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道：“你容我缓个五分钟。”
顾叶铭相当有耐心：“好。”
五分钟以后……
“我觉得我还需要……”
顾叶铭直接扯着她的手就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陈宇正在给老爷子削苹果，看顾叶铭这阵仗顿时吓了一跳。
“叶铭啊，这是……”
令千栩鸵鸟似的躲在顾叶铭的身后。
顾叶铭生拖硬拽将她扯了出来，令千栩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顾爷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顾晓对不起叶铭我不该口无遮拦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和叶铭在一起了希望您能同意。”一口气说完一整串话，令千栩的脸色有些发红。
顾老爷子倒是没什么表情，顾老夫人却是笑了出来：“这傻孩子，说话咋还不喘气的，还不快点坐下来缓缓。”
令千栩瞅了顾叶铭一眼，顾叶铭带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在场只有陈宇一人貌似还在状况之外，他不认识令千栩，也没听谁说过，陡然这一下子，陈宇表示有点懵。
令千栩心里万分的忐忑，她小心翼翼得瞅了眼顾老爷子，顾老爷子仿佛是感应到了一般，眼神瞬间扫了过来，这可把令千栩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立马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顾爷爷我错了！对不起！”
顾老爷子也是深觉有些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咳……我有些渴了。”
令千栩一个激灵，立马去倒了杯水递到顾老爷子的手上：“顾爷爷您请。”
顾老爷子喝了一口，随即道：“行了，坐下吧。”
“得嘞。”令千栩完全一副狗腿样。
顾老爷子将茶杯放到一旁，道：“令家丫头啊……”
令千栩又下意识站了起来，身体立得笔直，跟站军姿似的。
“到！”
顾老爷子有些无语：“得得得，你赶紧给我坐下，搞得跟我在训兵一样。”
“嘿嘿嘿嘿嘿。”令千栩嘻嘻笑了两下，又重新坐下了。
顾老爷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道：“以前的事，是我老爷子对不住你了，今天在这，咱也不含糊，我给你道个歉。”说着老爷子就要站起来。
令千栩愣了一下，她心里是对顾老爷子有些怨怼，如果他不是顾叶铭的爷爷，令千栩可能会天天诅咒他祖宗十八代，可她完全没有想到，一向骄傲得鼻孔朝天的人，有一天会跟她说，我跟你道歉。
顾叶铭和顾老夫人早就反应过来要拦住顾老爷子。
“老爷子……”
“爷爷……”
令千栩本来以为她今天来这，是要来挨骂的……
她赶忙跟着顾叶铭一起拦住顾老爷子。
令千栩深知顾老爷子的性格，于是道：“顾爷爷，咱两这次可是扯平了，你这样再给我道个歉，我不又欠你了。”
顾老爷子看了她一眼。
令千栩顺势将他扶上床。
“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情咱就当它是个屁，给放了。”
令千栩一说完，陈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老爷子瞥了陈宇一眼，陈宇立即收声。
顾老爷子又看向令千栩，道：“可我这里还有一件算是以前的事情，想问一问你。”
令千栩眨了眨眼睛。
顾老爷子黑着脸问道：“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令千栩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继而讪笑道：“那是我朋友，我是故意想气气叶铭……”
顾老爷子瞅了眼顾叶铭，颔了颔首：“气得好。”他这孙子，别的都好，就是太闷骚，心里想什么从来不会说出来。
顾叶铭闻言也弯了弯唇。
等到顾晓打开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令千栩一面给顾老爷子垂着腿，一面说话，而顾老爷子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顾晓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病房……
于是她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陈宇在房间里喊道：“晓晓，你要去哪啊？”
顾晓重新将门打开，眼前的画面委实太过惊悚。
顾老爷子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晓晓，过来吃点水果。”
顾晓满肚子疑问，她看了眼令千栩，后者朝她眨了眨眼睛，她愈发不明所以。不过好在，程序然不在。
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直到老爷子需要午睡了，他们这才退了出来。
顾晓急着要去找许染风，见令千栩似乎有话要对她说，顾晓急忙道：“哥哥，你晚上带毛毛回家，我做饭给你们吃。”她的意思就是有话晚上再说，话落，她便急忙忙得跑开了。
令千栩心里有些失落，她看了眼顾叶铭：“晓晓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顾叶铭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这是要赶着去见她未婚夫呢，哪里有空理你。”
令千栩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呢？”
顾叶铭直接将手机上的新闻翻给令千栩看。
令千栩越看越心惊。许家之庞大，大概只要是b市的人都会有些耳闻，越庞大的家族就越混乱，而许家就是其中之极品，顾晓怎么会惹上这头不好惹的猛虎。
“晓晓怎么会和许家扯上关系的？”
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两个人，难不成是这个许染风受伤了去医院看病对顾晓这个美貌医务人员一见钟情了？
令千栩的想象力开始天马行空。
顾叶铭直接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晓晓都说了，所有的事情晚上再说。”
令千栩摸着脑袋很是疑惑：“她刚刚什么时候说了？”
顾叶铭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顾叶铭想，这条新闻，大概程序然也看到了，不然他今天不会没来上班……
令千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晓晓如果真的和许染风在一起了，那序然怎么办啊……”从前令千栩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和顾叶铭在一起，而程序然能和顾晓在一起，这样他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辈子都不分开，多好啊……可是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和顾叶铭在一起了，而程序然……
顾叶铭深深地看着她：“千栩，一直以来，晓晓都只是把序然当做一个兄长，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令千栩叹了口气。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恰巧也喜欢你。这是多大的缘分。
顾晓走到回廊的时候，许染风的眸子正认真得看着廊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不大，轻飘飘的，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说不出的唯美。
顾晓从身后将许染风拥住。
“等了很久吧？”
许染风抓住她有些泛凉的手。
“是有些久。”不过没关系，能等到她就好。
顾晓有些歉疚：“冷不冷？”
许染风笑着将她的手往他的衣摆里伸：“你摸摸就知道了。”
顾晓红了红脸：“别闹。”
许染风应了一声，又道：“那你冷不冷？”
顾晓的脸更红了：“流氓！”
许染风忍不住笑出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顾晓咬了咬唇：“你别说话了。”
话落，她就推着车往外走。
陪着许染风复查完以后，顾晓呼了呼口中的白气，道：“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