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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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乳香之谜

    事实上若非是此人的举动关乎到她的性命,她根本就不想给他医治,这样杀人如麻的嗜血狂魔,哪怕是治好了,也只会连累跟多无辜的性命。*  *

    子初并非没有斟酌过,如今保全之计,便是能拖着便拖着。

    她婉然一笑,眸中却是没有温度道:“癔症。”

    癔症的病因很多,贺镶的病却是与精神有关,属于幻想性癔症,也不知是曾经有过什么经历,才导致了如此。而这种精神性疾病,必须要治愈其心病才能彻底根治。以他这样的性子,又岂会将自己过去的不堪展露给旁人?

    贺镶闻言,眸中一道不清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子初无法洞察。他将自己惨白的手从子初的下颚上移开,侧首朝身后站立的黑衣人一睇,对方当即便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你可以说了,如何才能治得好此病?”贺镶眼神闪烁迷离,却盯着子初,话虽这样说,他的眼中依旧是充斥着质疑。

    子初唇角弯了弯,道:“那便是我的事情了,二公子只要知道自己能够康复不就好了。”只要贺镶能够信她,她便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贺镶眼皮低垂,俯视着子初,深黑色且无光泽的眼诡异地如同未知的黑洞,烛火都无法投射成影。他只是看着她,半晌不曾开口,但越是这样静止的气氛,越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子初望着眼前的那本医案,不去注视贺镶的表情,继续淡淡道:“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你还想跟本公子谈条件?”贺镶面无表情道。

    子初不以为然,却慢悠悠道:“二公子何不听听我的意思?”昏黄的烛火之光映在她脸上,使得她面上光洁无瑕,浓密长曲的睫毛于下眼睑抹上了深色阴影,五官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

    贺镶冷笑一声:“你是何意本公子岂会不知。”

    被猜中了心思,子初不觉意外,却道:“这一个月内,我会为二公子准备好药引,在此期间,希望二公子不要打扰我,否则拿不出药剂,便非我之责了。”

    “一个月给不出药,你只有一死……”贺镶森冷一笑,随后烛火幽然晃动,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抬头时,贺镶已经离去。

    子初呼出一口浊气,那紧握成拳的手中一片清凉,就在刚才的对话中,她甚至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

    轻笑一声,为了治病,贺镶妥协了。

    第二日去景贵人的望月阁时,发现景贵人的失眠症的确好了许多,只是久病伤身,时下她仍然十分虚弱。

    “昨日扎了针,主子手叫上凭白的长出了那几个包来,还发紫了,大人,主子这般可有何不妥?”昔竹支支吾吾地问着子初,因为昨天为景贵人扎针的是长使医女,昔竹也不敢说长使医女的不是,只是神色中略有些担忧。

    想起秦怡昨天跟她说的这件事,子初摇头笑道:“你闲来无事便用热毛巾为你家主子敷一敷,多试几次,很快就能消肿散淤了。”

    昔竹听完,这才呼了一口气,这件事她不敢找长使医女说,长使医女神色严肃,她见着对方,总是心存畏惧,只怕问题还没问出口,就先被对方吓得分不清南北了。

    子初看景贵人脸色有些苍白,气血不太通畅,还得一段时间继续调理方可恢复。

    却这时,景贵人望着子初,神色中充满真诚道:“医女帮我一个忙可好?”

    子初挑眉道:“贵人明说。”

    景贵人望了昔竹一眼,昔竹立即出去把风。

    突然,景贵人下床来,朝着子初便是瞬间下跪,神色决然道:“妾身在这望月阁不见天日数年,本心无杂念想要了却余生,多亏了医女的指点,令妾身幡然醒悟,医女所说之语今日妾身日夜冥想,终是想通,还请医女——成全。”

    子初轻轻一叹,将景贵人扶起道:“贵人有难处但说无妨,不必行如此大礼,如若本官可以办到,亦不会让贵人难做。”

    景贵人这才点点头,从冰冷的地面上起身,坐回床沿:“妾身想过,我一人被人轻视欺凌了也便罢了,但是昔竹跟了我数年,受的苦亦不比我少,若是便这样自甘堕落下去,更是委屈了她。”

    子初笑着,不言不语,听她继续说。

    “不瞒医女,妾身想要见圣上!”景贵人的一对大眼乍然迸射出了一道从未有过的亮光,整个卧房似乎都被照亮。她继续道:“因此,恳请医女能帮妾身一个忙,无论如何,以我如今这副模样,是断然没有希望的。”

    子初心中赞同,宫中妃嫔众多,为了邀宠,那个不是人面如花,景贵人的顾虑便是残酷的事实。她看着景贵人的双目,缓声道:“贵人的迫切本官并非不明白,既然如此,本官却也有一个法子,但请贵人多等半月。”

    景贵人见子初了悟了她的话中之意,便感激地点点头。几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半月。

    当子初答应了帮景贵人时,就已经想到了解决她身子羸弱的办法,等到回了医馆,她便能立即着手去办。景贵人如今心已定,日后变数如何,也都要看她自己了。

    从望月阁出来,远远地便看见了那座精致的昭离宫,子初想到当日元妃和叶仙馨侮辱她的场景,眼中寒意渐渐漫出,望着青砖蒲城的地面,她沉思良久,终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颐清宫外,小宫女成排静立着,子初令其中一人为她通报,不就后桃溪便莲步轻移,从庄妃的寝殿中走出,见到子初时一喜,便有礼地将她请了进去。

    庄妃许久不曾见到子初,媚眼盈笑道:“昨日还让人去内医院找过你,医女们说你告假了,身子不适?”

    子初笑答:“已经无大碍了。”

    庄妃端起身前的一碗银耳樱桃羹,用汤勺舀起,浅尝了一口,再以帕子擦了擦嘴,道:“前些日子元妃让你在昭离宫外罚跪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

    子初眼眸冷了冷,听她接着往下说。

    “你做的很对,以你目前的身份,能忍则忍,本宫这些年也与你一般,不过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说到这里,她琉璃般璀璨的眼里霜意弥漫。

    桃溪不知何时递上了一小包物事,庄妃取过来看了一眼,随后纤细的手伸了出来接过,将之递给子初。

    子初望向对方那双明丽的眸子,将小纸包去取来,摊开一看,上面赫然放置的是一种药草,她只需一眼,就辨出了此药,诧然道:“乳香?”

    庄妃却是不知此物,只问:“你可知道此药的功效?”

    子初点头道:“此药性温,能活血行气,通经止痛,消肿生肌。”说道此处,她眼眸眯起。

    庄妃皱着眉头思索道:“没有毒性?”

    子初正色道:“娘娘当年是否服用过此药?”她几乎已经断定了一件事情。见庄妃点头,子初才冷道:“乳香无毒,却是孕妇禁忌之物,娘娘必定是在怀胎时服过此物,才会造成胎死腹中。”

    “确定是因此物所致?”庄妃脸上笑容已收,一向温婉的仪容平淡无波。

    子初道:“此物活血,而是有孕之,绝对不能服食活血类药物,娘娘怀孕时若是未见异常,必然是因每日服食了微量,久而久之积少成多,胎儿足月之后产出也可致死。”

    庄妃惊异当场,早有预料,没想防不胜防!她冷着脸,不知是在回想何事,半晌深吸一口气,才苦涩道:“如若本宫早些发现,我那孩儿也不会……”她语声恨绝,显然是想到了某些人。

    庄妃平息了情绪,才从妆奁中取出一张小纸条来,交给子初。

    子初打开发现其上分别是一个住址和人名,她思索了一番猜出了庄妃的用意,便道:“娘娘是希望下官替您去找此人?”她神色清明,几乎是一个瞬间,脑中很便多了一些东西。

    庄妃苦笑着点头,继而神思悠远,仿佛想到了什么,对子初道:“当年做过那件事之人,元妃不会让他们苟活,这几年本宫几度派人寻找,没想到寻到了还活着的她。你记住,这件事只能秘密去做,万不可让太医院中任何一人知晓。”

    房中酝酿着压抑紧张的气氛,子初淡然听着,看来只要找到了纸条上所指之人,便能通过她了解到一些当年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是有朝一日对方能够为庄妃指证,再寻出一些证据来,想必元妃也要为此大伤元气,她在宫中多年,一时半会儿也非那么容易轻易扳倒,一切还只能从长计议。

    拜别了庄妃,子初这才回了内医院。

    哪知想见之人还未见着,讨厌之人便先出现在眼前。

    “听说大人昨日病了,依下官看呐,但凡是做了亏心事之人,才会连上天都降怒于她,大人你说是不是?”唐琪双手抱胸,嘴脸刻薄尖宛如一个后母,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更是连宫礼都不行了。如此这般嚣张,只因为她身侧站着一人——林若。

    子初淡淡睃了她一眼,才轻笑道:“那是自然,只是因时候未到,是以该该死之人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说这话时,她的眸子在林若身上巡过,随后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子初医女,御药房之内不能动手打人,这点你也清楚,何况你身为一等医女,小医女们若有什么做的不对之处,便责备两句也就算了,为何下手如此不知轻重?”林若柔软酥嫩的嗓音轻轻响起。

    子初看都不看她一眼,脚步一缓,轻笑道:“林若医女也知御药房之内是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么?”话虽对林若所说,可是目光却是瞟向了她身边的唐琪。

    见唐琪听罢脸上一僵,她冷笑着继续道:“也不知是谁没将自己的手下看好了,在御药房作威作福,下手也着实重了些,将人家小医女的脸都打肿了,万一被长使医女或者李医官见到,届时也不知该如何交代,本官实在看不过去,不得已以同样的方式惩戒了那位不知礼的小医女,怎么,林大人认为本官做的不对?”说着,一脸淡笑望着林若。

    林若面色微变,一双杏眸将子初细细打量着,随后冷冷地觑了一眼唐琪,笑容依旧:“原来是本官没将事实问清楚,本官当会好好处置那犯事的小医女。”

    唐琪被林若那一眼看的灵魂深处都在颤抖,她原先太急于告状,却没有告诉林若事实,只说了子初动手打她,如今子初将事情一抖,就是林若也不能反驳,反被子初嘲讽了一番,等于让林若没有台阶下。

    子初淡淡道:“既然如此,便是最好的,本官看来,还不如将那只乱咬人的狗栓紧了,省得嘴太利不小心将自己的主人都伤了。”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就将那两人抛在了身后。

    唐琪望着子初飘然离去,眸中腾起了一阵怒火,居然骂她是狗?!愤怒的同时,忍不住对林若道:“大人——”

    “啪!”

    一记响亮清脆的巴掌直接掴地唐琪眼冒金星,她愣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望向林若,对方温柔的样子不见踪影,脸色沉沉,眼中俱是狠色。

    “给本官闭上你的臭嘴!”林若厉声厉色地低斥,一字一字道:“日后再让本官丢了脸,本官便剥了你的皮!”她神色森冷地可怕,五官阴鸷,不复往日的随和。

    唐琪心中巨颤,这是林若第一次动手打她,从前她只会冷声斥责,而不会动手,可今日……

    满腹的委屈和愤怒化作了对子初的极度恨意,低着头不敢言语。

    子初回医馆之后,将庄妃交给她的纸条放到火盆中焚毁,夜色降临之后,换了一套简单的行装,出了医馆大门向京城永巷胡同走去。

    小胡同内人来人往,子初走到了大门上钉着生锈铜圈的一户人家,轻声叩门。

    等了十数个呼吸,里面脚步声传来,门闩拉开之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浑浊的眼睛将子初望着,颤着声问“姑娘找谁?”

    子初扫了一眼陈旧的院落,淡笑道:“我想见见巧娴姑娘。”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碎碗之声,旋即老妇人抖了抖,惊疑道:“你是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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