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学姐不可能这么可怕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一个高三的女生，在宿舍里死掉了。”
“什么，真的吗？”
“是啊，是脊椎折断而死的。学校说是因为晚上睡觉时从床上掉下来才摔死的，可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呀，你可别说了，这大晚上的，很渗人的。”
“你说，会不会是和那个琳叶学姐的传闻有什么关系？就是那个三十年前，在旧校舍里身亡的女生。”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啊。行啦，快走快走，这里已经看不到人啦。”
青叶镇第一高中宿舍楼远方，两个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女生，正一前一后走着。她们手上都拿着一只四方的皮包，里面装满了书。
晚间刺骨的寒风划过树梢，扎得两个女生膝盖生疼。孤独的路灯无精打采蔫在路旁，老旧的灯泡散出模糊的光。路上也升起薄雾，给四周的一切都笼上了阴影。寒鸦停在图书馆的尖顶，发出恼人又凄惨的叫声。
两个女生都不禁再加快了脚步。经过旧校舍时，那名卷发的女生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校舍黑漆漆的窗口，那是惨淡的灯光。
“……”树叶轻轻地颤动，石子在草坪上滚动。
微风抚过沾满汗水的秀发，寒意穿透单薄的背脊，令她不经意想起了之前的传说。
“喂，你做什么？”前面的黑长看到波浪卷站在旧校舍的窗前，有些诧异。
“喂，再不走的话，我就不管你先跑了哦。”
她害怕得两腿发抖，牙齿咬进嘴唇。女生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把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琳叶……学姐？”女生颤抖地伸出手，指向窗户。短裙下修长的两只腿，已经如僵尸般僵住。
黑长直额上布满汗珠。她捂住嘴巴，一点一点抬起头，将战栗的视线，向窗口内移动。她慌张的手在胸前找母亲给的护身符，可什么也没给她摸到。
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从黑暗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红色瞳孔的少女。她的身上满是血污，折断的胳膊掉在袖口，脸上布满数不清的创口。建校时才使用的那套旧款校服，此时也已千疮百孔，残破的身体借着惨白的月光，在两个女生眼前暴露。她们甚至可以看清破口里，那些活生生跳动的粉色内脏。
“快逃！”千钧一发之际，黑长直一把拽住卷发的衣领。她们顺着铺满败叶的小路，一路朝宿舍飞奔。那全身溃烂的女孩，也跳出窗户，一边在地上留下血滴，一边追着她们前进。
每前进一步，就会有一块糜烂的组织，从她的身上滑落。两个女生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卷发紧紧抱着黑长直的胳膊，黑长直也只敢拼了命往前奔。
她没有勇气回头看清楚追着自己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快，再跑快一点！”卷发惊恐地看着那只发黑的手掌，正抓上自己的胳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黑长直已经开始不顾方向地乱窜。锋利的枝头划过脸孔，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打碎树枝，踏扁草地，踢破栏杆，两个女生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到了宿舍大门。
一推开门，她们就瘫倒在了大厅里，瑟瑟发抖。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她追上来了吗？”
她们回过头，原本跑过的地方如今什么也没有。
第二日，这则全新的目击新闻就传遍了学校。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这应该是本月第五起，琳叶学姐的目击事件。那个原本就存在于学生群体里，不过最近一段期间尤为兴盛的怪谈。
但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学生们神经敏感，或是痴迷于超自然。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青叶镇上的事情，的确令不少人恐惧。
从月初起，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有小镇的居民，在家中丧命，死因多很离奇。大多数人都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反抗的迹象，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脊背会被一种不明来源的外力，猛烈地折成两截。
警方发出巨额悬赏通告，希望能获得线索，但没有人知道内因。受害者不断出现，凶手却如人间蒸发，不仅丢光了警方的脸，也弄散了小镇的人心。
是诅咒。
还是……幽灵。
人们都开始了各自的猜想。希望从中脱离的居民涌向神社，捐出了此生最多的香火，祈求化解诅咒，获得平安，但情况也没有丝毫好转。
绝望的氛围，笼罩了这座原本平和的小镇。
“哎呀，姐姐，你怎么又给我装这些东西啊。”
小镇边缘，一座青色的瓦房里，一名少年正对着厨房抱怨。
厨房里的年轻女人回过头，双手叉腰，不满地撅起嘴：“哟，小坏蛋，现在开始挑剔起姐姐做的东西了吗？”
“挑剔倒是不挑剔。只是觉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做这么一点东西，也是挺可悲的。”少年指了指手机的饭盒，“我几乎每天都吃的一样。”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的东西，那就自己来做不就好了。”
姐姐把勺子丢到一边，关上灶台的火，走近了卧室。
“算啦算啦，反正林远湘也已经是高中生了，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吧。”
姐姐探出头，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
“这么大的人了，还搞这么小孩子气的东西，怪不得嫁不出去。”
林远湘提起那袋食物，摔门离开了家。因为今天出门的时间较早，所以路上几乎没有多少人。直到林远湘来到校门口为止，他见过的人就只有校门口的保安。
经过那条夹在梧桐树之间的小路时，林远湘看到了那间旧校舍。残破而老旧的建筑蜷缩在树叶的后方，像死去的巨蟒。
“经过那间旧校舍时，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往窗户里看哦。”
他想起了这段时间里，学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则怪谈。
“真是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林远湘摇摇头，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了校舍昏暗的窗口。
现在那里只有消火栓的微弱红光。破碎的窗框上布满了真菌和锈迹。
“真是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嘛。”
他翻开手上的单词本，边走边复习今天的听写内容。比起这种来源不明的怪谈，今天的听写显得更为紧迫。
毕竟错一个单词，就要罚上一百遍来着。
他皱着眉头，可脑子里昏昏沉沉地，什么也没有记住。昨晚的他本来计划将背诵移到今早完成，可因为各种说不清的原因，这项计划最终还是搁了浅。
“真是的，这下该怎么办啊……早知道昨晚就应该直接背下来的。”
他盯住那些乱码一般的单词，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直到脑袋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什么呀……”他抬起头。
眼前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她有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一双眼睛如血一般，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请让一下，我现在正赶着去教室背单词。”
虽然这个女生看上去很可怕，但林远湘还是更执着于接下来的听写。女生看到林远湘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后就好奇地问：“咦，你看见我难道不会逃跑吗？”
“逃跑？”
他听了女生的话，觉得有点搞笑。
“我承认你的眼睛可能的确有些恐怖，可还没有到让人见了就吓跑的地步吧？”
莫非是最近不正常的中二患者越来越多了？果然那些传播怪谈的家伙，已经把同龄人一步步带成了白痴。
相比较于林远缃的不悦，少女则显得欣喜得多。她将双手合十，举到自己的胸口，红色的眼睛对少年调皮地眨了眨：
“嘻嘻，那真是太好了。毕竟许多人看见我，总是会吓得跑掉。呐呐，同学，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李华。”林远湘一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于是便急忙甩开女生的手，跑进了校舍。
虽然他很努力地花了一整个早自习背诵，可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单词数量实在太多，直到听写以先，他还剩下三分之一没有记住。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身旁的女生求助。
“夏渊，夏渊，等下能帮个忙吗？”
“不行。”
女生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断然回绝了他的请求。
他只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那只半段的铅笔。阴暗的天空里，厚重的乌云孕育着闪电与雷鸣。
“第一个单词，暂时性的。”
“temporary……吧”
林远缃不确定地写下了答案。
“第五十个单词，南极，南极的。”
“antarctic？”
他的掌心渗出了汗珠。他望向一旁的夏因，可对方瞥了他一眼后，就不再理睬。
“第七十九个单词，选择性的，二选一的。”
这下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看着自己仅仅写出了1/3的听写，一种仿佛世界末日的绝望感突然降临。这种感觉，比镇上最近发生的离奇案件所带来的压力还要糟。
“今天一共要听写120个单词……我要是真的只能写出1/3的话，那么我要抄……我要抄多少次……啊……”
他看着手里的笔，仿佛它也渐渐失去了色彩。因为打游戏过度而抽筋的手，已经无法承受这种负荷。
“a-l-t-e-r-n-a-t-i-v-e”
少女轻柔的声音突然在少年耳边响起。
他急忙转身，却看到自己刚才碰上的那个女孩，正趴在窗外，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听写本抿嘴偷笑。
“你在做什么？”
林远湘慌了。他急忙看向四周，发现老师并没有看向这里，所有人也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般，仍在听写本上奋笔。
“没关系的，他们发现不了的。”少女把脑袋从窗外探进来，伸手敲了敲林远缃的脑袋。
“你看看，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哦。所以就赶紧照着我和你讲的答案，赶紧往上面誊吧。”
林远湘当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为了先糊弄过关，他只好先照着少女告诉他的答案，把听写本填满。
抢在交本子前的最后一刻，少年终于填完了听写的内容。
“好险。”他看着写得满满的本子，松了一口气。
交听写本时，林远湘看着窗外的树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不对啊……话说我记得……我们教室貌似是在四楼吧……”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女，一种诡异的恐惧顿时油然而生
“喂……你，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的……这样很危险，快赶紧下去。”
“啊……为什么呐……这对我来说很平常呀。”她看着林远湘，调皮说，“因为，我的名字是琳叶哦，李华学弟。”
“什么，真的吗？”
“是啊，是脊椎折断而死的。学校说是因为晚上睡觉时从床上掉下来才摔死的，可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呀，你可别说了，这大晚上的，很渗人的。”
“你说，会不会是和那个琳叶学姐的传闻有什么关系？就是那个三十年前，在旧校舍里身亡的女生。”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啊。行啦，快走快走，这里已经看不到人啦。”
青叶镇第一高中宿舍楼远方，两个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女生，正一前一后走着。她们手上都拿着一只四方的皮包，里面装满了书。
晚间刺骨的寒风划过树梢，扎得两个女生膝盖生疼。孤独的路灯无精打采蔫在路旁，老旧的灯泡散出模糊的光。路上也升起薄雾，给四周的一切都笼上了阴影。寒鸦停在图书馆的尖顶，发出恼人又凄惨的叫声。
两个女生都不禁再加快了脚步。经过旧校舍时，那名卷发的女生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校舍黑漆漆的窗口，那是惨淡的灯光。
“……”树叶轻轻地颤动，石子在草坪上滚动。
微风抚过沾满汗水的秀发，寒意穿透单薄的背脊，令她不经意想起了之前的传说。
“喂，你做什么？”前面的黑长看到波浪卷站在旧校舍的窗前，有些诧异。
“喂，再不走的话，我就不管你先跑了哦。”
她害怕得两腿发抖，牙齿咬进嘴唇。女生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把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琳叶……学姐？”女生颤抖地伸出手，指向窗户。短裙下修长的两只腿，已经如僵尸般僵住。
黑长直额上布满汗珠。她捂住嘴巴，一点一点抬起头，将战栗的视线，向窗口内移动。她慌张的手在胸前找母亲给的护身符，可什么也没给她摸到。
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从黑暗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红色瞳孔的少女。她的身上满是血污，折断的胳膊掉在袖口，脸上布满数不清的创口。建校时才使用的那套旧款校服，此时也已千疮百孔，残破的身体借着惨白的月光，在两个女生眼前暴露。她们甚至可以看清破口里，那些活生生跳动的粉色内脏。
“快逃！”千钧一发之际，黑长直一把拽住卷发的衣领。她们顺着铺满败叶的小路，一路朝宿舍飞奔。那全身溃烂的女孩，也跳出窗户，一边在地上留下血滴，一边追着她们前进。
每前进一步，就会有一块糜烂的组织，从她的身上滑落。两个女生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卷发紧紧抱着黑长直的胳膊，黑长直也只敢拼了命往前奔。
她没有勇气回头看清楚追着自己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快，再跑快一点！”卷发惊恐地看着那只发黑的手掌，正抓上自己的胳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黑长直已经开始不顾方向地乱窜。锋利的枝头划过脸孔，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打碎树枝，踏扁草地，踢破栏杆，两个女生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到了宿舍大门。
一推开门，她们就瘫倒在了大厅里，瑟瑟发抖。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她追上来了吗？”
她们回过头，原本跑过的地方如今什么也没有。
第二日，这则全新的目击新闻就传遍了学校。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这应该是本月第五起，琳叶学姐的目击事件。那个原本就存在于学生群体里，不过最近一段期间尤为兴盛的怪谈。
但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学生们神经敏感，或是痴迷于超自然。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青叶镇上的事情，的确令不少人恐惧。
从月初起，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有小镇的居民，在家中丧命，死因多很离奇。大多数人都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反抗的迹象，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脊背会被一种不明来源的外力，猛烈地折成两截。
警方发出巨额悬赏通告，希望能获得线索，但没有人知道内因。受害者不断出现，凶手却如人间蒸发，不仅丢光了警方的脸，也弄散了小镇的人心。
是诅咒。
还是……幽灵。
人们都开始了各自的猜想。希望从中脱离的居民涌向神社，捐出了此生最多的香火，祈求化解诅咒，获得平安，但情况也没有丝毫好转。
绝望的氛围，笼罩了这座原本平和的小镇。
“哎呀，姐姐，你怎么又给我装这些东西啊。”
小镇边缘，一座青色的瓦房里，一名少年正对着厨房抱怨。
厨房里的年轻女人回过头，双手叉腰，不满地撅起嘴：“哟，小坏蛋，现在开始挑剔起姐姐做的东西了吗？”
“挑剔倒是不挑剔。只是觉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做这么一点东西，也是挺可悲的。”少年指了指手机的饭盒，“我几乎每天都吃的一样。”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的东西，那就自己来做不就好了。”
姐姐把勺子丢到一边，关上灶台的火，走近了卧室。
“算啦算啦，反正林远湘也已经是高中生了，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吧。”
姐姐探出头，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
“这么大的人了，还搞这么小孩子气的东西，怪不得嫁不出去。”
林远湘提起那袋食物，摔门离开了家。因为今天出门的时间较早，所以路上几乎没有多少人。直到林远湘来到校门口为止，他见过的人就只有校门口的保安。
经过那条夹在梧桐树之间的小路时，林远湘看到了那间旧校舍。残破而老旧的建筑蜷缩在树叶的后方，像死去的巨蟒。
“经过那间旧校舍时，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往窗户里看哦。”
他想起了这段时间里，学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则怪谈。
“真是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林远湘摇摇头，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了校舍昏暗的窗口。
现在那里只有消火栓的微弱红光。破碎的窗框上布满了真菌和锈迹。
“真是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嘛。”
他翻开手上的单词本，边走边复习今天的听写内容。比起这种来源不明的怪谈，今天的听写显得更为紧迫。
毕竟错一个单词，就要罚上一百遍来着。
他皱着眉头，可脑子里昏昏沉沉地，什么也没有记住。昨晚的他本来计划将背诵移到今早完成，可因为各种说不清的原因，这项计划最终还是搁了浅。
“真是的，这下该怎么办啊……早知道昨晚就应该直接背下来的。”
他盯住那些乱码一般的单词，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直到脑袋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什么呀……”他抬起头。
眼前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她有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一双眼睛如血一般，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请让一下，我现在正赶着去教室背单词。”
虽然这个女生看上去很可怕，但林远湘还是更执着于接下来的听写。女生看到林远湘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后就好奇地问：“咦，你看见我难道不会逃跑吗？”
“逃跑？”
他听了女生的话，觉得有点搞笑。
“我承认你的眼睛可能的确有些恐怖，可还没有到让人见了就吓跑的地步吧？”
莫非是最近不正常的中二患者越来越多了？果然那些传播怪谈的家伙，已经把同龄人一步步带成了白痴。
相比较于林远缃的不悦，少女则显得欣喜得多。她将双手合十，举到自己的胸口，红色的眼睛对少年调皮地眨了眨：
“嘻嘻，那真是太好了。毕竟许多人看见我，总是会吓得跑掉。呐呐，同学，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李华。”林远湘一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于是便急忙甩开女生的手，跑进了校舍。
虽然他很努力地花了一整个早自习背诵，可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单词数量实在太多，直到听写以先，他还剩下三分之一没有记住。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身旁的女生求助。
“夏渊，夏渊，等下能帮个忙吗？”
“不行。”
女生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断然回绝了他的请求。
他只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那只半段的铅笔。阴暗的天空里，厚重的乌云孕育着闪电与雷鸣。
“第一个单词，暂时性的。”
“temporary……吧”
林远缃不确定地写下了答案。
“第五十个单词，南极，南极的。”
“antarctic？”
他的掌心渗出了汗珠。他望向一旁的夏因，可对方瞥了他一眼后，就不再理睬。
“第七十九个单词，选择性的，二选一的。”
这下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看着自己仅仅写出了1/3的听写，一种仿佛世界末日的绝望感突然降临。这种感觉，比镇上最近发生的离奇案件所带来的压力还要糟。
“今天一共要听写120个单词……我要是真的只能写出1/3的话，那么我要抄……我要抄多少次……啊……”
他看着手里的笔，仿佛它也渐渐失去了色彩。因为打游戏过度而抽筋的手，已经无法承受这种负荷。
“a-l-t-e-r-n-a-t-i-v-e”
少女轻柔的声音突然在少年耳边响起。
他急忙转身，却看到自己刚才碰上的那个女孩，正趴在窗外，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听写本抿嘴偷笑。
“你在做什么？”
林远湘慌了。他急忙看向四周，发现老师并没有看向这里，所有人也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般，仍在听写本上奋笔。
“没关系的，他们发现不了的。”少女把脑袋从窗外探进来，伸手敲了敲林远缃的脑袋。
“你看看，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哦。所以就赶紧照着我和你讲的答案，赶紧往上面誊吧。”
林远湘当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为了先糊弄过关，他只好先照着少女告诉他的答案，把听写本填满。
抢在交本子前的最后一刻，少年终于填完了听写的内容。
“好险。”他看着写得满满的本子，松了一口气。
交听写本时，林远湘看着窗外的树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不对啊……话说我记得……我们教室貌似是在四楼吧……”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女，一种诡异的恐惧顿时油然而生
“喂……你，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的……这样很危险，快赶紧下去。”
“啊……为什么呐……这对我来说很平常呀。”她看着林远湘，调皮说，“因为，我的名字是琳叶哦，李华学弟。”